《狼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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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侠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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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迄今藏于武夷山岩壁石隙间的船棺,当地人称之为“架壑船”,并把搁置船棺的木板称作虹桥板。古人诗云:“三曲仙岩有架船,栉风沐雨几经年;古今共看长如此,愿借灵槎上九天。”说的正是船棺的来历。旧时来武夷山向武夷君进香的人们,均以干鱼献祭,出典也在于此。
    船棺的身世之迷留待学者们去考,文剑良要做的是想办法把自己也弄到绝壁上,躺在船棺中,至于会不会让后世之人误以为自己是商周的古尸,那是后人们的事了。
……(本卷结束) ……
第九章 阴阳相济
第一节 兜鍪峰下得奇书
    兜鍪峰位于靠近玉女峰的狮子峰西面。此峰奇峭,前高后低,凌空舒展,浑圆的岩顶上,古松挺立;岩背倾斜而下,从北面望去,活似一个古时武士头盔。人们便给它起了个“兜鍪峰”的雅号。兜鍪峰西壁,有一洞穴,内藏有两个架壑船棺,故兜鍪峰又有“搁船岩”之称。
    这西壁拔地百丈,整面石壁滑不溜手,便是猿猴都只能望壁兴叹。还好人不是猴,人不会只凭上天赐给自己的四肢来同大自然搏斗,文剑良手上有一把无坚不摧的乌龙宝剑!他皱眉一思,便有了计较。
    到左近的民宅中取了一采茶用的箩筐,反正银子留身上也不过作陪葬,索性整袋银两都扔在那边充买筐之资。他将箩筐背在背后,有点不伦不类,文士不像文士,茶农不像茶农。
    那宅子门口有破好的一堆木柴,拣选些细小的圆木棍放入背上筐中,折回兜鍪峰西壁之下。
    凝聚真气于头顶,仗剑在左手,文剑良轻功最佳腾身之招“一鹤冲天”,拔地而起数丈,上升之势已颓,快要落下之际,文剑良挺剑往壁上猛刺,使的是一招“长驱直入”。
    “哧”的一声,乌龙剑已然破壁,果真长驱直入。
    文剑良左手探背后筐中,取出一枝木棍,右手微使力拔出乌龙剑,左手立即将木棍插入石洞中,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文剑良的身体已挂在半空。
    左臂轻轻曲肘,人已经翻了上去,立在木棍之上,足下的木棍虽不粗壮,对他来说有借力之处便足够了,提气往上又是一跃,如法炮制,打了十余个洞后,抬头见那藏棺洞穴已近,心下大喜,约莫再打三个木棍即可。忙提气再上,却闻耳后疾风猎猎,有五道劲风,分袭后心,双臂,双足,还有两道劲风在头顶上方位置,如若往上跃,那便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喂那暗器了。何人会在此刻突施偷袭?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半壁之上,如何闪躲?
    文剑良身体往右面倒去,堪堪躲过七道劲风,右手乌龙猛的刺出,“哧”入石三分,整个人便横躺在绝壁上,摆的是“醉罗汉”姿势,如此躲避大是凶险,却是躲过七道劲风的不二法门。文剑良索性翻个身,本来朝向山壁的脸朝外,脚踝勾着石壁上的木棍,腋下则由乌龙剑顶着,曲肘顶着头向下瞧,果然便是林兰蕙那老太婆子。他这一翻身,背后箩筐中的木棍纷纷滚落下去,再想上跃那是不能的了。
    林兰蕙见他在绝壁上躺得潇洒,不禁暗赞一声好,这小子倒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没用。嘴中却对着绝壁喊道:“瞧你就这么点出息,上这么小面石壁还要用尽花招,你看着……”言罢手脚往壁上一贴,竟然游爬而上,而且甚是迅速!这是武林中轻功的极致,传说中的“壁虎游墙”,此项绝技已然不单是轻功的问题,还必须有绝高深的内力,在手脚处可以生出吸力,这股吸力练到一定程度,便可隔空取物,直入神人之门径矣。
    武林中数百年才有一位不世出的高手炼成“隔空取物”的绝技。林兰蕙虽能游墙却也是无法“隔空取物”,毕竟要在手脚近处控制内力比凌空发出内力控制物体容易百倍。
    师傅曾说过见识过“壁虎游墙”的绝技,莫非就是从林兰蕙身上?
    不多时,林兰蕙已然游到文剑良下方。文剑良惊诧世间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倒似那‘醉罗汉’姿势摆得上了瘾,一动也不动,
    林兰蕙伸手在那木棍上一抓,咔嚓一声已然断掉,文剑良猛然惊觉,拔了剑跃到下一根木棍上。林兰蕙却不待他站稳便将手中的木棍砸向文剑良脚下,两根木棍相撞,咔嚓,文剑良脚下又告落空,赶紧跃往再下面的木棍,林兰蕙左手一翻手上已多了数枚薄薄银片,银片状似柳叶,在晨曦下夺目耀眼。
    “嗖嗖……”八枚银柳叶分削八根木棍,“咔嚓咔嚓……”文剑良辛苦半天弄出来的路只是助他上来,连下去都还没用就销了帐。
    既无处可凭,文剑良身体直往下坠,忙将乌龙剑抵在石壁上,以减缓下降之势。乌龙剑拖着一条电石火光伴文剑良徐徐降下,煞是好看。
    “只会摆姿势引诱无知少女,果然跟那老混蛋一个路子。”林兰蕙不屑地道,看样她当年便是在刘镇川“摆姿势”时对他恋到无可自拔,是以对英姿少年深恶痛绝。说得倒像文剑良故意卖弄风骚勾搭人家闺女似的。
    文剑良脸上一红,此时已离地面只数丈,剑尖在绝壁上一点,轻盈落地,向壁上鞠躬道:“晚辈的武功实不入流,人品亦是低劣。是以晚辈已决意在船棺中自裁以为民锄害,却不知前辈为何百般阻挠?”
    “以我家娟儿的容貌,要真跟你一起到了阴曹,那儿遍地色鬼淫贼,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保得她周全吗?”
    林兰蕙冷冷的道。文剑良一脸羞愧,郁闷欲死。其实文剑良只是轻功不及她,拳剑腿脚却未必逊她。
    林兰蕙一生为情所苦,老来觉得一切皆空,转瞬便成白骨,又有何可执着?然一身绝顶轻功总不可同入黄土,寻觅十余载,文剑良骨骼精奇,实是不可多得的炼武料子。自己多年始终达不到隔空取物之境,料是天资所限,终究无可奈何,此子可否修成便看他造化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包裹掷给文剑良道:“我帮那老混蛋管教管教徒弟,好歹你也是我故人之徒,太不成器,老太婆脸上也无光。”
    文剑良一愕,接了包裹。
    林兰蕙猛从绝壁上直坠下来,双掌往地上凌空一击,身子便平向一折,竟连着地都不必便踏空而行。
    “一个月后你再回来,能不能取回你的娟儿,就凭你的本事了。”
    文剑良打开包裹,第一本是线装古书,书角已有些残破,封页上赫然写着《纯阳残卷》。纯阳者,吕洞宾也,大唐进士,后得道飞升。既是他的残卷,定非凡品。下面还有一本较新的,是第一本的数倍厚,封面上书《兰蕙手扎》,字体甚是清秀,显出自林兰蕙之手。
    文剑良将书包好放入怀中,不禁苦笑:习练绝世功夫竟是为了取得一个死的机会,我大概是天底下死得最费事之人了。
第二节 前因后果
    既不得就死,那便不能站在鬼的角度,只是考虑什么保佑别人了,凡夫俗子比鬼难做得多。先去看看若柳那丫头是否安好,早上那么狠抛下她忙着去死确非大丈夫行径。她若无恙,便可寻觅一隐蔽所在,修习武功。
    半个时辰后已回到客栈,用右手食指在窗纸上戳个洞,贴眼往里面瞧时不禁大吓一跳:若柳直挺挺的躺着,左臂垂在床沿,一片殷红!
    文剑良左手抓住窗格,略一运劲,喀的一声,插销已断,身子一曲,翻窗而入。
    若柳双目死死的盯住床顶,樱桃小口中喃喃的道:“我要你内疚一辈子……我要你内疚一辈子……”文剑良听得心里一酸:用你的性命来换我一生的内疚,值得吗?眼睛里看到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
    扶起若柳红通通的左臂想察看伤在哪,竟是找不到伤口,忙拂去眼中泪,仔细再瞧,还是没有。忙仔细察看若柳的身体,其它地方亦完好无缺,血从何而来?
    若柳见他一直瞧自己的身体,脸上大红,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操起枕头便往文剑良头上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原来她只是在手上涂了些丹赤颜料罢了。她叫道:“你这没良心的死小子!留些骗人的鬼话便要撇下我,我……我……我本来真的决意不要活了……却又担心你万一回转心意找我不着……”话中带着哭腔。
    文剑良站着像个靶子任她砸,心里只是觉得对她不住。接着一个闷打,一个闷挨,砸到最后若柳自己手臂发痛:打人的比被打的还辛苦。扔掉枕头道:“皮糙肉厚的一头蛮牛!过来替本姑娘捶肩,打你真是费气力。”被人打完还要替打自己之人捶肩,天下焉有是理?就是有,文剑良乖乖替她捶着香肩。
    “我若真的死了你会心疼吗?”若柳幽幽的问道。
    “你还没死,我不知道。”文剑良顺口应他。
    若柳的肘在文剑良小腹上一撞,道:“你若死了,我立刻自杀,我死了你也自杀吗?”
    “你死了,我总要替你守丧三年,然后结庐伴你十年……”文剑良信口开河。
    “再到地下陪我?十三年虽久,我可以等。”若柳认真的道。
    “不是,十三年后娶个女子来传我文家的香火,省得我百年之后没人祭扫你。”文剑良讲得煞有介事。
    “那你便花十三年去陪娟儿妹子,一十三载后娶了我如何?”若柳满眼坚毅之色,她已认定此生非文剑良不嫁,也顾不得少女的矜持,讲出这番话来。文剑良没料到自己乱扯居然扯出个套子把自己套死了。
    “十三年后你定然人老色衰,徐娘半老,我要个老妈子来作甚?”
    “姑娘我风华绝代,休说十三年,便是三十载后,也是一般的明艳动人。”若柳嘟着嘴道。
    “哎,其实众生皮囊皆是虚幻门面,内心才是根本,奈何时人本末倒置耶?”文剑良没来由的感慨道。
    “哟,怎地说起佛偈来了,文大侠看破红尘,想遁入空门?”若柳嘲笑他道。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小僧带发修行,不可近女色,不便再为女施主捶肩了。”文剑良讲佛偈已然收效,收了手坐在一旁椅上,不再像僮仆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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