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冷冷一哼道:“阁下的算盘打得倒很如意!”
赵刚冷笑道:“当然,否则的话,属下也不会费许多手脚了。”
秋傲霜道:“此事重大,本座得详加考虑。”
赵刚沉声道:“不行,副宫主必须马上决定!”
秋傲霜不由好生为难,心中暗忖:如是让赵刚将自己以擎天宫叛徒之名公诸武林,并加上些莫须有的恶名,那时自己不但遗臭武林,并且再也无法为亡父洗雪“飞抓怪客”的嫌疑,而令亡父含恨九泉,岂非死得毫无价值?
可是,就这样被人胁逼着当一名傀儡,也是心有不甘!
就在他迟疑不决之际,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当当当当”!的惊钟狂鸣之声,头上那道强光倏然消失了……
那赵刚乍听警钟之声,不由大吃一惊,顾不得再胁逼秋傲霜,匆匆关上石牢秘门,飞掠而出,只见一名宫中卫士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忙沉声喝道:“张标,什么事乱鸣警钟?”
那名卫士慌慌张张地行了一礼道:“禀堂主,有人闯进宫来了!”
赵刚一震道:“是什么人?有多少?”
那名卫士道:“是个少年人,声言要见副宫主,弟兄们拦阻不住,被他伤了好些个,此刻……”
话犹未了,只听一阵杂乱人声和兵刃交击之声传了过来,赵刚忙举目望去,发现十余名手下正与一名英俊的少年边打边退,已然迟到了二进大堂,那少年手中一柄描金折扇,倏开倏合,攻势猛锐,直杀得那十余名擎天宫卫士毫无还手之力。
赵刚忙一跳上前,大喝一声:“住手!”
众卫士闻声一齐收招后撤,肃立两旁。那英俊少年也将描金折扇一合,缓步行了过来……
赵刚迎上两步,拱手道:“尊驾何人?为何擅闯敝宫?”
少年一抱拳,含笑道:“在下朱星寒,专程自江洲来,有要事面见贵宫秋副宫主,未请教阁下上姓大名,在贵宫居何职位?”
赵刚暗地一哦!换上一付笑脸道:“原来是朱少侠驾到,请恕失迎之罪,在下赵刚,忝居本宫白虎堂主之职,敢问朱少侠欲见敝富秋副宫主有何要事?”
朱星寒又是一抱拳道:“原来是赵堂主当面,失敬!”顿了顿,又道:“在下有十分紧要之事,非面见秋副宫主不可,尚祈赵堂主代为转达。”
赵助故作沉吟道:“秋副宫主刻下正与单宫主商量要事,恐怕不能接见朱少侠……”
朱星寒接口道:“在下与秋副宫主乃知交好友,此来对他十分重要,请赵堂主务必通知他一声!”
赵刚脸有难色地道:“这个……”
朱星寒急切地道:“在下相信秋副宫主闻知在下来访,必会拨冗接见的,在下也敢担保必不致令赵堂主为难。”
赵刚眼珠一转,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朱少侠至会客厅待茶,让赵某命人禀报秋副宫主便是!”说着,拱手肃客。
朱星寒连声称谢道:“有劳赵堂主了!”
赵刚一面领着朱星寒朝客厅行去,一面对身旁的卫士张标低声吩咐了几句,张标躬身领命,匆匆往后宫而去……
进了客厅,双方分宾主落座,不多一会,那张标已端着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两盅香茗,恭敬地将茶盅分别送放在朱星寒与赵刚座旁的茶几上,然后垂手退出。
赵刚端起茶盅,笑道:“在下已命人禀报副宫主去了,朱少侠请用茶!”
朱星寒方才经过一阵打斗,口中正自有些口渴,当下谢了一声,也端起茶盅,大大喝了几口。
赵刚微微一笑,放下茶盅道:“朱少侠不远千里而来,事情想必十分重要了?”
朱星寒又喝了口茶,放下茶盅道:“不错,此事对秋副宫主而言,的确是非常重要。”
赵刚笑道:“如此说来,朱少侠与敝副宫主的交情,必然十分深厚的了?”
朱星寒微感诧异的道:“赵堂主此言是什么意思?”
赵刚诡秘地笑道:“如是朱少侠果真与敝副宫主相交甚深,在下倒在一事相求。”
朱星寒“哦”了一声道:“不知赵堂主何事须在下效劳?”
赵刚一笑道:“实不相螨,敝宫单宫主刻下因故不能执行宫主职务,在下意欲恭请秋副宫主接任,秋副宫主却迟疑不决,是以欲烦朱少侠加以劝说,务求朱少侠俯允。”
朱星寒愕然道:“此乃贵宫内部重要大事,在下外人怎好置喙?”
赵刚笑道:“朱少侠毋须多虑,事成之后,在下自当厚谢。”
朱星寒惑然地望着赵刚,半晌才摇头道:“赵堂主此言在下甚为不解,待见过秋副宫主之后,在下弄清楚内情,方能加以决定,现时请恕在下难以回答。”
赵刚笑道:“朱少侠最好先作决定,然后在下领你去见秋副宫主,那时你就明白了。”
朱星寒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刚倏地笑容一敛,冷冷道:“实不相瞒,秋副宫主刻下已落在在下手中,倘蒙朱少侠劝他答应就任宫主之位,那可是彼此有利之事。”
朱星寒心头一震,霍地站起来道:“什么?你……”
赵刚阴阴一笑道:“朱少侠稍安毋燥,秋副宫主刻下活得好好地毫发无伤,用不着替他着急。”
朱星寒一定心神,沉声道:“你想利用在下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在下绝不答应!”
赵刚微笑道:“这是彼此有益之事,朱少侠怎么说是对不起朋友?”
朱星寒怒道:“在下岂能陷他于不义,这种篡位之事,万万不可!”
赵刚嘿嘿冷笑道:“随便朱少侠怎说都行,你却是非答应不可!”
朱星寒一声朗笑道:“阁下一名小小堂主,也敢来威胁在下,哼哼!在下这就先把你制住,还怕你不乖乖放人!”
话声一落,霍地长身而起,探手朝赵刚抓去!
赵刚端然坐着,身子动也不动,轻轻举手一拨,冷笑道:“在擎天宫中,那能容朱少侠动手逞能,坐回去!”
朱星寒只觉对方拨来的手掌,竟似有千斤大力一般,自己探出去的手被人一拨,竟然半分力道都用不上,登时“砰”地一个跄踉,果真被赵刚拨得倒退回去,一屁股坐在椅上!
这一来,不由他大吃一惊,忙一运真力,却是浑身软绵绵地,多年苦修的功力竟消失得无影无踪,禁不住瞠目失声道:“你……”
赵刚微笑道:“本座在朱少侠的茶中放了些药物,此刻你已无动手之能,所以么,劝你还是乖乖回话,与本座合作的好!”
朱星寒大怒道:“好个卑鄙的恶贼,朱某头可断,血可流,决不在暴力之下屈服,你有种就把我杀了!”
赵刚摇头道:“朱少侠何必说得那样严重,本座舍得杀你么!”
朱星寒哼了一声道:“杀与不杀随你的便,若想朱某替你去当说客陷朋友于不义,却是休想!”
赵刚阴森一笑道:“朱少侠不想做说客,本座也不勉强,但如当着秋副宫主的面,把你折磨凌辱一番,也许他不忍见你为他受苦,说不定会答应本座的要求呢!”
朱星寒惊怒交迸地喝道:“你敢?”
赵刚冷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话声寻顿,掉头大喝道:“来人哪!把这厮送到石牢里去!”
立有两名大汉应声奔了进来,不由他说,架起了朱星寒,往客厅外走去,朱星寒这时浑身无力,只好任人摆布,只急得星目喷火,厉声骂道:“姓赵的,我朱星寒若能生出擎天宫,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话声一落,赵刚阴恻恻一笑,正待开口,突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遥遥传来道:“朱星寒在哪里?”
紧随着这话声,又是“当当当当”的一阵警钟狂鸣!
赵刚脸色一变,方自喝得一声:“什么人敢……”
只见一条人影横空疾射而来,在空中双掌狂劈,那许多擎天宫的卫士竟像是纸扎的一般,被此人的掌风震的东倒西歪,纷纷让避不迭……
赵刚瞧的心头大震,忙扬声喝道:“散开,列箭阵!”
一边喝,一边快步迎上前去,那条人影这时也瞥见了朱星寒,一声怪笑,身形疾掠如风,直向朱星寒扑来!…
赵刚一声沉喝:“无知鼠辈竟敢撒野,退回去!”
喝声中,双掌一翻一推,运足十成功力,迎着来人击去!
那条人影一声冷笑,凌空发掌,一股奇强无比的劲力,朝赵刚击来的掌力涌去!
“砰”的一声巨响,双方掌力一接之下,劲气四逸,汇成了无数漩涡,卷起了地上的砂石飞上半空!
赵刚顿觉双腕一阵酸麻,掌心热辣辣地如受火烙,脚下禁不住蹬蹬蹬倒退了三步才勉强拿桩站稳!
那条人影也被赵刚的雄浑掌力震得在空中往上冒起两尺,飞掠之势为之一顿,倏然飘落地上。
赵刚定神瞧去,来人竟是个鸡皮鸡发的老太婆,不由又惊又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乱闯我擎天宫?”
老太婆嘿嘿一笑道:“老身俞蕊香!”伸手一指朱星寒道:“为的就是这位朱少侠而来2”
赵刚一听这老太婆竟是大名顶顶的“梅花仙子”,不由大吃一惊,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抱拳一礼道:“原来是俞前辈驾到,请恕敝宫卫士无知冒犯之罪!”
俞蕊香冷冷道:“少跟我老婆子套交情,我老婆子不吃这一套!”话声一顿,转头目注朱星寒,沉声道:“朱少侠,见了老身为何装聋做哑?你偷偷溜到擎天宫来,又有什么图谋?还不赶快过来回话?”
朱星寒苦笑了笑,正待开口,那赵刚已抢先说道:“朱少侠现为本宫贵宾,俞前辈找他有何贵干?”
俞蕊香一瞪眼道:“不关你的事,少开口!”
赵刚冷笑一声道:“朱少侠既是本宫贵宾,本座当然要问个明白!”
俞蕊香也不理睬,转目瞧着朱星寒道:“姓朱的,你以为托庇于擎天宫,就能躲得开我老婆子了么?”
朱星寒苦笑道:“俞前辈,难道你还看不出在下已落在人家手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