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以上这些比喻纯属扯淡!
女人似水?且看我家的小龙女敖婷婷。此女聪明伶俐娇俏可爱,偏偏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摆弄炸弹,弹弹手指就可以炸飞整条街,就算是山洪爆发、海啸滔天亦不足以媲美她的破坏力。
女人如花?再看我家的霸王龙唐丽珠。此女豪爽大气风姿绰越,偏偏一出口便是三字经,一出手就要动刀枪,兼且脾气爆躁持家无方,即便是亚马逊森林深处的食人花危险性也比她小要得多。
我知道很多江湖同道在背地里都羡慕我楚侠歌艳福不浅,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其实他们哪儿知道我的苦难有多深哪,简直就像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旧社会一样,其苦楚真是一言难尽呵……
有人说了,楚侠歌你丫装什么大头蒜呢?有两位千娇百媚的大小美人为你红袖添香、陪你历险闯关,你可以成天地跟大小美人逗逗嘴皮子、还能时不时吃点小豆腐,生活不知有多么美好呢。
哼!说这话的兄弟跟我换换试试?
不错,我承认,唐丽珠与敖婷婷确实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但是您别看敖婷婷今年已经三百二十三岁,但外貌却长得像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不是心理扭曲到一定程度的变态,您好意思向这么个小姑娘伸出咸湿之手?至于唐丽珠……哼哼哼,吃这位姑奶奶的豆腐,危险性可不比老虎头上拍虱子小多少,哪位爷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怕被暴怒的母霸王龙打得四肢瘫痪、半身不遂、五官错位、大小便失禁的便去试试好了。
非但如此,这两位姑奶奶更是天底下第一等的惹祸精,你稍微一不注意,她们就能把天给捅个窟窿!我做赏金猎人辛辛苦苦赚下的一点钱,连给她们俩做善后赔偿都不够,还得向受害人陪笑脸装孙子,我容易吗我?这不,前些天在某个小妖怪开的酒吧里,一个不开眼的死妖怪,多喝了两杯啤酒,轻轻地摸了摸唐大小姐的玉手,当即惹得唐大小姐大发娇嗔,一出手便把那妖怪打进了太平间,顺带还砸烂了整个酒吧;唯恐天下不乱的敖婷婷又在酒吧里装了几个炸弹,害得满城的妖怪都在忙着往城乡结合部搬家,生怕哪天一不小心惹着这两位女煞星,被她们俩似砍瓜切菜一般地就给咔嚓了。
我叹了口长气,捏捏自从唐丽珠和敖婷婷来之后就没平展开的眉心,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珠珠同学,你年岁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人家只是摸了摸你的手,你至于当场就掏出一挺机枪四下扫射么?”
“我蜀中唐门大小姐唐丽珠的玉手是随便什么人或妖都能摸的么?像这种好色又没本事的小妖怪,我杀了他们也算是替天行道!”唐大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酷酷地一扬脑袋。
嗯……这种屡教不改的暴力女,已经没有什么挽救的希望了,还是换个好欺负的……不对,是对还有挽救希望的小女孩展现一下我的口才吧。
“婷婷!”我一拍桌子瞪圆了眼,气势暴涨到顶点:“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城市里不准乱装炸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敖婷婷果然被我的气势镇住了,身子一抖,漂亮的大眼睛里噙满了眼泪,嚅嚅地说:“楚楚老公……我、我错了……”
“错了?你说说你到底错在哪儿了?”我心中一喜,看来在这个家里,我说话还是有点用处的。于是我连忙不依不饶地追问下去,以便多享受一下教训、不对,是教育人的快感。
“我、我错在不该乱丢炸弹……要不,你就拿我的零用钱去赔偿我造成的损失吧……呜呜呜,婷婷好可怜的,原本零用钱就少,连最便宜的哈根达斯都吃不起,现在……”
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被我瞪起眼睛吓唬两句,敖婷婷滴滴哒哒地抹开眼泪来,我倒被她这一通哭泣闹得有点不忍心起来。我拍拍婷婷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认识到错误就好,知错能改,那还是个好孩子嘛。”
“呜呜呜……”
完了!小丫头刚才只是低声抽泣,被我一说反而变成了嚎啕大哭,我开始慌了。
“别哭别哭,不就是炸垮一间酒吧吗?我不骂你了还不成?”
“呜呜呜……”小丫头再接再励地大放悲声,真是搞不懂她这么小小的身子里,哪里藏着那么多的泪水。
“要不……”我抹着冷汗心虚地说:“以后我每个月再多给你点零用钱?”
“楚楚小老公你真好!”
脸上的泪珠神奇般地消失不见,小丫头笑得像一只刚刚从鸡舍里偷了十七八只大母鸡的小狐狸,欢呼着抱住我,在我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我的天!我居然上了这小屁孩子的当了!
另一边,唐丽珠早已不顾我的颜面,捧着肚子毫无形象地笑瘫在了沙发上。
热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顶上,我怒发冲冠面似重枣,若再给我一把青龙偃月刀活脱脱就像是关云之长附体。敖婷婷龇牙做了个鬼脸,哗地一下消失了。
呀呀个呸的,这丫头片子隐身术练得还真不错,我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一阵子居然都没把她给找出来。就在我急怒攻心,即将陷入暴走状态之际,门铃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五鬼疾疾如律令!开门!”
咦,法术怎么失效了?我疑惑地走到门口拉开门,迎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孔在对我微笑,噌亮的光头晃得我差点睁不开眼。
“楚施主,多日不见,你依然风采如昔呀。”
“辨、辨机大师!”我唬了一大跳,赶紧将他让进来。
辨机和尚是本城开平寺里的得道高僧。他在一千年前,因为爱人的死,不惜舍身成魔苦候千年,一身法术修为高得吓煞人,不过相应的,他身上的魔气也浓得吓煞人。上回在开平寺里,幸好有他前世爱人劝解开导,他才没有魔化自爆。不过每一回想起辩机和尚当时险些化魔的恐怖情景,楚某人的小心肝便不由自主地砰砰砰乱跳,所以我一看到他,就下意识地有些心虚。
女人们通常都对痴情专一的男子高看两眼,见到辩机和尚进来,一向大大咧咧不知礼貌为何物的唐丽珠亦起身施礼让座,婷婷也解除了隐身术,张罗着替辨机和尚端茶送水。我瞪了婷婷一眼,意思是待会再和你算帐,然后转过脸挤出一脸讨好献媚的笑容:“哟,辨机大师,今天怎么有空到小弟这来串门子了?我说今天早晨喜鹊怎么老对着我吱吱喳喳地叫唤呢,原来是应在您身上了。”
“楚施主,上次多亏你相救,辩机才没有晾成大错。因为知道楚施主你贵人事忙,所以我拖到今天才来道谢……”
“那么客气干啥,咱们俩谁跟谁呀。”我假惺惺地摆摆手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本来辨机大师您是我请也请不来的贵客,我应该好好地招待招待您才是。不过您看……唉,像我做赏金猎人这一行的,有时候工作忙起来那是没白没夜地忙呵……要不,您先坐着喝杯茶,容我先把工作忙完?”
“辨机大师,您甭听他的,楚侠歌已经一个多月没接到委托,闲得他都快生锈了。”唐丽珠毫不留情地揭开我的老底。
呀呀个呸的,革命组织内部出叛徒了!可咱是谁呀?咱可是蜀山剑派首席大弟子、修真界十大青年侠少榜蝉联五年榜首、被世人誉为赏金猎人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的楚侠歌,咱会怕你这招?
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迅速把表情调整成楚楚可怜状,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起了苦:“辨机大师,您别瞅我开着这么一间大型侦探事务所看起来好象很风光的样子,可有谁知道我的苦呢?平常招待费、茶水费、房租之类的开支压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我的苦能跟谁说去?我都一个多月连一桩活也没接到过了,我要再不上街去跑跑业务,我就得喝西北风去!像我这样年青力壮的饿两天也没啥,可咱们家婷婷还小,影响了她的发育就不好了……”
辨机苦笑着双手合什:“楚施主你别误会,辨机早已悟通,今世之程希并非前世之高阳,不会对你施以报复的。辨机此次前来,亦是因为有一桩委托想交付于你。”
一听辨机和尚不是来找我麻烦的,我立刻精神一振。再听到有生意上门,我立刻精神大振,双目间一片金光闪耀、眉宇间更是意气风发。我立刻与辨机进行了同志之间的拥抱和握手:“哎呀,原来是有委托呀,你怎么不早说。我们都那么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给你打个99折如何……婷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呢?客人上门了你还傻站着干嘛,快给辨机大师上茶、上好茶……对对对,就拿我抽屉里那罐大红袍……”
估计辨机和尚纵然活了千余年,也从未见过变脸如我这等迅速的人。辨机脸上苦笑连连,伸手止住我道:“楚施主不要麻烦了,辨机有一杯清水足矣。
辨机要替我节约招待费,我当然不会反对。于是我嘴里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却止住要去沏茶的婷婷,在辨机对面坐下,笑嘻嘻地问:“不知道辨机大师这次来,是有什么生意要照顾小弟呀?”
辨机沉默了一下,俊美无匹的脸上隐隐带上了几分阴霾:“楚施主,最近几日辨机觉得体内气息翻腾不止,大约……辨机快要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了。”
咣铛,稳稳坐着的唐丽珠险些栽了个跟头。
啪哒,稳稳站着的敖婷婷直接坐到了地下。
咣啷,我白眼一翻,干脆晕过去了。
辨机体内魔气爆发的威力我们都见识过。那日在开平寺里,他只将魔气泄露出来一小部分,便险些弄塌了整座寺庙。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是辨机体内的魔气彻底失控,那么在本城引起一桩八级以上的地震那是绰绰有余的。
辨机似乎禀呈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又接着说道:“这次的魔气失控,并非辨机压制不住,而是因为……似乎有人在偷偷撩拔操纵辨机体内的魔气所致。”
唐大小姐当时就怒了,啪地一掌拍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