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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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芳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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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阳!?”

“晨叔!是我,我回来了!”

凤笑阳满面笑容,几步走近他跟前一时也感动得眼角有些酸涩。苏怀晨拍拍他的肩,上下打量了一阵直感叹说长高了、长壮了。后者厚着脸皮笑说还长本事了呢。随即侧过身拉了身后那人过来冲苏怀晨道,

“我师父苏芳,晨叔可还记得?”

苏怀晨点头,望着那人欣喜之下也有了些激动,温和的唤了声,“芳儿。”

苏芳眼见那二人融洽的样子,之前存于心中的细丝郁结此刻也淡散而去了。看着对方轻了点下颚示意,总归是没了初次见面时那般冷硬带刺的态度。

“你也来了便好,可千万别见外。正好过几日便是苏家祭祖的日子,你们多留些时日罢。”

苏怀晨两手各牵了他二人,边走边笑说着。苏芳却立马抽回了手,神色有些不自然。其实并非他刻意失礼,实在是不习惯徒弟以外的人那么碰他所至。好在苏怀晨并未介意,依旧微笑着领一行人进了府去。

各人安顿好以后,傍晚苏怀晨便招待一家人在前厅共聚饮宴。府夫人因病未起,席上却依然来了位中年贵妇,那便是二夫人苏惜夜,杨卓宇之母。

凤笑阳与苏芳进厅时她已坐在了位上,还未上菜却是独自在喝着炖品。苏惜夜瞧见他,自然也没多少好眼色。在她心里凤笑阳始终是当年差点祸害了苏家的坏小子,且不说这个,初进苏府他本就是个下人身份,如今回来却要落座与自己同席,向来小姐脾气如她想想也觉得不屑,只是碍于眼前欢和的气氛也不便发作罢了。

杨卓宇见了母亲,坐到她身边笑说‘娘如何也到了。’苏惜夜敲了下他的头戏骂道,

“回来了不去见你爹却先跑来伯父这边,好意思问我?我是苏家的人如何来不得?”

随即又咯咯笑起来,苏湄在一旁撇撇嘴,却是不大待见自己姑妈的样子。众人入座后,苏惜夜眼瞧着坐对面那个一身白衣的清丽男子,笑问道,

“哥,这位是……?”

苏怀晨吩咐完下人上菜,转头笑说,

“他就是笑阳的师父,芳儿。”

苏芳?!

苏惜夜还握着小匙的手瞬间僵硬住了。苏芳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在场众人皆发觉二夫人反映有些不对劲而倍感莫名。杨卓宇凑近唤了声娘,她才回过神来轻声说了句没事,只是方才的笑颜霎时变为了眉宇紧蹙。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起来,一顿饭未用完,苏惜夜便借口有些饱了起身欲离席。然而刚站起来似是又想到什么,转头对苏怀晨说,

“哥,你吩咐厨房给芝兰送些燕窝去呀。”

后者笑容僵住。苏湄闻言又惊又怒,站起来问道,

“对她那么好作甚!爹不是说了不纳她么?”

“湄儿你走了几月,所以才不知芝兰她有喜了。”

苏湄气得想掀桌,杨卓宇赶紧站起来,一手按住她一面又劝自己的娘别再提了。苏怀晨遂放了筷子,叹气道,

“别说了,一会叫人送便是。”

凤笑阳对他们所提之事并不知情,不过此刻却隐隐猜到个几分。苏芳则全当自己是个透明,事不关己自然是听不入耳。

晚宴散了之后,杨卓宇随母亲回了自家府上。凤笑阳则被苏湄拉去发泄。苏怀晨隐有些心绪郁结,于是也先行回房休息了。众人自去皆各怀心事,弄得一场家宴无奈的失了些和乐之意。

苏芳独自回到院内,步履轻缓本是习惯所至,故躲在院内假山后之人没有武功底子根本就未予察觉。他步及走廊前的台阶时,听到了些细碎的声响,于是下意识的朝那处看去。只见假山后站着一外衫不整的年轻女子,正在往腹部塞棉垫。那女子动作慌乱似是觉得未塞准位置,负气之下又将其一把扯出来,一抬眼正好与苏芳视线对上!

见事迹意外败露,她顿时刷白了脸□语不能。苏芳却是收回眼神视若无睹。他本就无意管闲事,何况摆明了是最麻烦那种,自然懒得理会。然而对方却不这么想,那女子见他住的别院是自家老爷早前就预备好说要招待贵客的,当即就猜到这人便是那贵客之一。

她再一想对方既然住下定然不会立马就走人,霎时只感慌乱无比,心中亦甚是恼怒。

凤笑阳回来时,苏芳已经洗漱好准备睡下。尽管他有自己的房间,却还是想在师父身边能赖一会儿是一会儿。方才听苏湄牢骚了半天,他颇多感慨之意,于是絮絮叨叨便把事情也对苏芳讲了。

原来自他走后,府夫人身体越渐不好,近年来尤显虚弱自是无法侍夫。她心有愧疚便主动提议丈夫纳妾,苏怀晨秉性善良忠厚自然是一笑了之不予答应。然而他越是如此夫人却越是相逼。一日夜里,他抑郁之下醉酒后便倒在了一新来的丫鬟身边。次日醒来二人皆不着寸缕。未料这丫鬟心密,掐准了老爷善良的个性张扬开此事。纳妾之举自然被逼架上了台面。苏惜夜知晓此事,也开始主张苏怀晨纳了那女子,苏湄负气便拽了阿宝离家出走。前因后果,说来终是女子生事,险生家变。如今那名唤芝兰的丫鬟又传有了喜,苏怀晨以为再拖延不得,自是更加苦恼了。

“师父,这事你怎么看?”

凤笑阳说完已觉口干舌燥,端了茶仰口就倒。苏芳牵开被子坐到了床上,只淡淡的说了句,

“为师才不像你那般闲,懒得看。”

凤笑阳放下茶杯轻笑间凑了过去,又开始不要脸的说了句,

“恩,师父只看我便好。”

说完就要亲他,可惜嘴还没碰上就被苏芳一手推开脸,冷声道,

“滚自己房睡去!”

凤笑阳极不情愿,拉开那手硬是啃了他几口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最后在苏芳不耐烦的赶人攻势下,只得回了自己房间。

他走后,苏芳才摸上心口有了些回潮般的紧张感。二人的亲密之举越多,他越觉自己期盼之心更甚从前,羞恼之下又不得坦诚,只能闷在心里压抑着。幸而未像在王府时那般与他睡在一起,否则这类‘烦恼’难保会更加严重,怕是最后落得失控也未可知。

次日清晨,早春阳光格外明媚,苏府却出了大事。

怀了老爷孩子的芝兰不慎流产了。

众人赶到芝兰住处时,离床不远的地上还留有滩血渍。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胖郎中,半眯着眼边开方子边作势可惜道:

“姨太太素体虚弱,此番落劫更引至耗气伤血、脉苔细薄,若不好生调理日后会导致气血两虚,冲任不足,更甚者还会有滑胎之险,还请老爷多加呵护的好。”

他出言句句皆是维护那女子,更不顾她还未过门的事实堂而皇之的称其为姨太太。眼神强装镇定本是漏洞百出,只是就近几人皆因此事打击沉重未予发现。

当然,站得较远的那师徒俩除外。

乱情掀隐痕,融软冰雨心

苏惜夜一大早便过了府来,怎么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等惨事。此刻见芝兰坐在床上咽咽呜呜,只气得揪了一旁伺候的小丫头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丫头瑟声道,兰姐昨日被人误撞摔了一跤,回来后就有些腹痛,今儿早一起身就下体出血至此了。

正说话间竟见凤笑阳肆无忌惮的走近床边蹲下,伸指触摸了下那血渍细瞧一番,又凑近鼻下闻了闻,最后不顾众人瀑布汗轻笑道,

“小妹子,这是狗血吧?”

小丫头一急,冲他吼道,你才狗血你全家都狗血!芝兰见势不对,忙带着哭腔转移话题般细声说,

“昨日撞我那人我认得,就他……”

说完竟是抬手指向那白衣男子。众人大惊,目光瞬时全投向他一个人。苏芳只是微皱了下眉头,话也不说转身抬脚就要走人。那芝兰悲惨的哭声此时却又跟不肯放过祸首似的响起,霎时僵了场!

凤笑阳站起身,还未走近就见苏芳停步回过身来。他皱紧了眉宇目光甚是阴霾,一边往回走一边揉着手腕。凤笑阳见势吓得赶紧拦住他小声劝道,

“师父!她是个女人……”

苏芳一手挥开他,径直朝床边走去。芝兰被那慑人的气势也吓到恐惧不已,一边拽了苏怀晨的手一边嚷,

“你要做甚!?老爷!老爷救我!”

苏怀晨无奈,正想开口劝却见苏芳在距离床前不远的屏风处站定,既不踏近也不移步。沉默间抬手抽出了挂在屏风上那件袭衣的细长丝带,转瞬挥出就缠上了芝兰的右腕脉,单手借着丝带滑指轻探。

片刻后丢开那丝带,只看着她冷声道,

“涩脉艰实,气血亏损是没错,不过实因食、痰阻滞引致脉道不畅罢了!”

那胖郎中万万没料到在场还有行家在,眼下被抓包只吓得浑身哆嗦。

苏芳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

“有没有孕你自己清楚,诸位若是不信再去请名医者前来一验便知!”

最后转头冲凤笑阳吼道,

“去把手洗了!没见黏上狗毛了吗!”

凤笑阳愣了一瞬随即只笑得眼都弯了。那芝兰此刻早已是无地自容,赶紧装晕了过去。

这时忽然见一名小厮匆忙闯进来,边跑边喊,“老爷!大事不好啦!老太爷!老太爷他……”

闻言众人皆满头黑线,这日真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那芝兰一听老太爷三个字竟又奇迹般的

‘苏醒’过来。

苏怀晨忙问出什么事了,那小厮喘着气急道,

“老太爷听闻兰姐出事,知道孩子没了刚气极昏死了过去!”

“还不快去请大夫!叫管家一起去!我随后就到!”

小厮领命速速又跑走了。美女芝兰则口吐白沫,转眼间再度‘晕’了过去。苏湄拽住正欲离开的父亲,指着床上那装势之人逼言道,

“爹!这女子心肠阴狠又这般爱算计,你还留她作甚?照我说现在就……”

话未说完便被凤笑阳拉到一边,并以眼神暗示她停嘴。随即果真见苏怀晨叹气说,

“一时出这么多乱子,你让爹处理完老太爷那边再来谈这些可好?”

说完便出了门。苏惜夜担心自己老父也一同跟了去。只是在场除苏芳本人外,其余几人都未注意到她临走前瞪着自己那格外怨恨的目光。

这月里十五,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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