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被茫然听着,一任丐帮弟子争先恐后说着,此刻,他已乱了方寸……
“少帮主!”
“少帮主!”
几位丐帮弟子见小被呆若木鸡,开始更激烈地喳呼纷扰!
冷醉陶见状,知有不对,旁敲侧击问丐帮弟子道:“你们少帮主是否欠安?”
丐帮弟子忧忡答道:“不是欠安,我家少帮主是为小竟痛心!”
“小竟?”冷醉陶亦想问出点眉目,他再问道:“小竟是谁?”
丐帮弟子神色暗谈道:“就是眼前这恶魔!”
“哦?”冷醉陶循着蛛丝马迹,不死心道:“杀这恶魔便无事,有什么好为他痛心的吗?”
丐帮弟子点头道:“我家少帮主要能这么做就好啦!偏偏小竟又是和他歃血为盟,情同手足的拜把兄弟,这才让人为难!”
冷醉陶假慈悲道:“这样一来,是太为难你家少帮主了,他真难做人!唉,可怜!可怜!”
说着,轻轻叹息猛摇头。
小竟一直漠视众人,久久不语,忽而态度瞬间转换,冷目寻向四周,叱道:“喂,你们大家掏净耳朵,仔细听着,只要你们交出八苦修罗掌,便放大家一条生路,否则让你们一个个向阎王报到!”
“小竟!”小被终于听到小竟所言,他痛心指道:“你怎会变这个样子?原先我还以为大家诬蔑你,没想到事情刚好相反,这未免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小竟听得莫名其妙,嗤声道:“好大胆,竟敢指着大爷我鼻子骂大爷?你一定吃了熊心豹子胆,哼哼!马上要你好看!”
“小竟!”小被大呼道:“昨夜我尚且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竟然发现你就是那大魔头,你叫我如何是好?……小竟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小竟哈哈大笑:“你是谁?敢叫我束手就擒?我还想擒你呢!废话少说,要擒谁,跟我来!”
登时疾射树梢,弹出墙外,眨眼不见。
冷醉陶意欲坐收渔翁之利,他怂踊道:“小被,他既己撕破脸,你又何必再护着他?还是替你们丐帮报仇要紧吧!”
丐帮弟子亦急声道:“再不追,恐怕就要错失良机了!”
“少带主,早日将小竟绳之于法,武林才能风平浪静!”
“少帮主……”
“不要多说!”小被突然叱吼,怒道:“我自会斟酌轻重,你们不用再烦人了!”
话方说完,穿墙而出,直往小竟方向逝去,他根本没追人意思,只想找地方冷静想个清楚,哪知穿出高墙。竟然发现小竟并未走远,而是找到外头更大广场,也好大展身手。
他定在中央,等着任何挑战者上门。
小被感伤怔诧中,仍掠向他身前八丈远,定落身形。偌大广场上仅有两人对面相峙,一语不发。
小被心灵不禁升起种种疑问,一个毫无武功之人,怎能一日间变成绝顶高手且变成杀人魔?难道他有所隐藏?但不可能啊!那天街角和恶汉打斗,他根本吃了大亏。而且他根本不是做残酷杀手的料子,否则怎会气愤填膺地为那群畸型人拚命?
最让人觉得疑惑的是,他竟然不认得自己?甚至连一点印象也没有?瞧他眼神呆滞,莫非……
“喂!小叫化,小心我挖出你眼睛!”小竟冷斥:“那些人怎么不出来受死!要是让我等不及,照样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小被捺下情绪,试图套话:“你师又是谁?”
“烦不烦?叫化子就是叫花子,孤陋寡闻,连我师又是落霞山庄庄主司徒修剑都搞不清。”
“哦……”小被故做恍然大悟状,一脸欣羡:“对不起,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拱手继续说道:“阁下真是天才,竟然摇身一变,功夫盖世,你家师父功夫真不是虚的!”
“那是必然!”小竟一脸威风:“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在这时刻,司徒修剑和华陀婆婆正躲于远处松林中监视小竟,但见不被想套话,司徒修剑自是看不惯,冷斥:“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忽又觉得奇怪,小竟为何未如往日一般下杀手?不禁低声道,“难不成药效已失?”
“不会吧……”华陀婆婆仍深具信心:“你忘了下令?”
司徒修剑闻声,想证明此事,立即低声传音:“小竟,杀了眼前这人!”
传话完毕。
但见小竟刹时两眼暴胀通红,杀气顿现,似要将人吞噬!
“小竟!”小被但见他突起变化,后又闻左侧暗处似有声音传来,转身望去,松林内似有人影晃动。正想着他们是否会跟小竟有关之际,猝闻掌风扫来,想回头,小竟己迫至七尺近。他想躲,小竟却一掌打得他闷哼,倒掠跌退,喉头一酣,鲜血猛喷中还拖带痛苦嘶喊小竟两字。
小竟哪管得了他是谁?简直杀红了眼,却罢不能,连连劈掌轰来,打得小被东倒西歪,脑袋昏昏欲裂。
“死吧!大爷掌下绝无活口!”
小竟当真不顾旧情,厉掌迫来,小被诧中带愤,心绪翻腾,一时难以接受好友会向自己下手?突地逆火攻心,闷哼一声,昏厥摔落地面,不省人事。
当小被再度苏醒时,早已是次日午时时分。
丐帮弟子焦急地守在小被身边。忠义堂中一片沉寂。
小被吃力地张开双眼,看着丐帮兄弟关怀焦急的模样,他挤出笑意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干活吧!”
随后。他瞥见丐医正在床边替他诊伤,激动得想求证什么:“丐医长老,我有事想问你……”
身躯佝偻,白发苍苍的老丐医,伸手制止他说话:“你伤得不轻,才醒过来,别乱开口,再伤真气……”立即替他把脉,迫得小被暂时不敢开口。
丐医把过脉后,还喂下药丸,替他推拿,淡笑道:“也真是奇迹,你身受数掌还吐血,竟然一醒来,伤势已减轻许多……丐帮还命丹也没此功效,你大概服有其他灵药吧?”
小被一时想及小竟曾拿他的鲜血喂自己,想必是如此了。但想起小竟,他又肚肠欲断,“是有人给我灵药……”
“哦?谁?”
“就是那个杀人魔……”
丐医大惊:“他伤你,又怎会给你灵药?”
小被一时不知如何解释。闷苦咬牙,还是没说,反问道:“如果有人受催眠,武功会增强么?”
“那就得看用何方法了。”
丐医道:“若用药物,大都有副作用,就像兴奋剂,功力突然大增,但药物一过,又恢复正常。”
“我怀疑小竟……那杀人魔是受人催眠……”小被又问:“被催眠之人,是否六亲不认?”
“当然,催了眠,什么都不知道。”
“你认为杀人魔是否受到催眠?”
小被一脸希冀。
“光是催眠倒容易解决。”
丐医道:“怕的就是催眠者有意要他杀人,所用方法必是极残酷之手段,例如金针刺脑之类,若真如此,恐怕不易治好……”
“他不是,他曾经醒过。”
小被道:“他必定是受普通催眠之术,还有得救?”
丐医道:“从无到有,必有问题。”
“可能是司徒修剑暗中搞鬼。”
小被道:“您要救救他,把他弄醒,一切都解决了!”
丐医若有所思道:“听说华陀婆婆曾出现在芙蓉荡,那杀人魔若受催眠,普天之下该只有她有这份功力控制得催眠之后能杀人……,也许杀人魔可能中了她毕生研究的冷翠之梦,整个行动就像作梦般,梦一醒,他什么都忘了。”
“一定是,小竟就是这种症状。”小被急道:“长老医术超群,一定有办法破去恶婆娘的迷魂术吧!”
“若中冷翠之梦也非无法可破。”
丐医道:“只要到陶尽门偷点千年麝魂香让他闻到醒来便可自动解去,但万一他又中了另一道关卡,可就麻烦了。”
“还有什么关卡?您快说。”
“华陀婆婆还养了一对‘冰肌玉骨’毒蛊,若你朋友服下这毒蛊,恐怕要大费周章才能将之除去。”
“怎么除?你说清楚,我好想办法。”
“除了千年麝魂香,还要找到圆月冰血参才行。”
“圆月冰血参可以制住毒蛊?”
“那倒不一定。”
“那,要它何用?”
“哦……”
丐医皱眉:“我还得想想……”
“大长老”
小被焦急道:“既然你不知圆月冰血参的用途,寻它回来有何用处?”
丐医思索道:“冰肌、玉骨乃是雌雄一对蛊虫,冰肌为雄,玉骨为雌,素传冰肌方能压制玉骨。而那圆月冰血参听说是冰肌最爱吃之物,用它来引冰肌,再以冰肌克玉骨,相信蛊毒可解。”
小被恍然:“原来如此,这么说,你认为玉骨是在小竟肚子里了?”
“再笨的人,也会如此做!”
“那冰肌呢?”
“当然是在控制小竟之人的手中。”丐医道:“你不是说他受制于司徒修剑?大概在他手中或在华陀婆婆手中吧。”
“有道理!现在就看如何拿到圆月冰血参!”小被充满希望:“那东西要到何处拿?”
“不是拿是找!”
丐医道:“因为普天之下还没人见过它庐山真面目。而且成形血参灵性特强,能移形换位,得用‘西施愁肠结’方能套住。”
“这么复杂?这愁肠结又该到何处找寻?”
丐医道:“这西施愁肠结,据闻是偷自西施遗体因而得名,它一直都在官宦家中流传,但十几年前曾流落江湖,过不久被用来收买朝廷大官,从此下落不明,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
小被不死心道:“再用力想,哪位大官拿了这玩意儿?”
丐医沉思良久,淡声道:“好像听说最后沦入一位姓姬的大官手中,是真是假,莫衷一是。”
小被露着笑意:“要是动员所有丐帮弟子,该不难找。只要找到这玩意儿,那圆月冰血参再也逃不了……”忽又想到什么,“圆月冰血参又藏在什么地方?”
丐医笑:“这倒是相当近,就在芙蓉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