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竟茫然:“谁?新认识朋友?……”
司徒修剑道:“叫小被吧!丐帮少帮主。”
“是他?”
小竟闻言,呵呵笑道:“他也懂得敬老尊贤?把这么好的东西送给您老人家?这么体贴入微,真没想到。”
司徒修剑听得一肚子闷火,却发泄不得,还得装出面色温雅慈祥,道:“对练武人来说,这冰血参实是不可多得,不但可以打通穴脉,还可增强功力,可有许多人抢着要它啊!”
他耍着手掌,试试劲道,似乎有恢复武功之态,不觉暗喜,这冰血参果然是好东西,不禁暗自运劲,准备催化灵药,以加速恢复功力。
小竟闻及此药功效,自也欣羡,但忽而想及自己突然有武功,已然喜孜孜得快得意忘形,遂说道:“师父,徒儿也有一个奇迹……我已练就一身好武功了!”
“噢?是吗?”
司徒修剑忽觉胸口暗暗抽痛,自家武功修为已跑到他身上,这感觉跟自杀差不多,然而,事已至此,空叹何用?还好有圆月冰血参可弥补。
装出平淡语气,道:“好啊!不用苦学十年,功夫自来,果然是奇迹出现,可喜、可喜!”
小竟瞧他反应冷冷淡淡,有些失望,道:“我也不知奇迹何来,但据说是有人将功夫让渡给我,却不知那人是谁?心肠这么好……”
司徒修剑更觉被利刀猛刺,暗暗嗔道:“等我研究出,如何再将功力吸收回来后,一定让你尝尝在我面前大揭疮疤的下场!”
或者太过激动,猝觉血气运行快速,那热劲似针般刺向全身百穴,吓得他脸色剧变,急喊:“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竟有些愣然,亦焦切道:“师父,您……您生病了?……”
司徒修剑此时已答不上话,赶忙运行剩余功力,想归导药性,以免走火入魔。
然而他方使劲道,症状却更激烈,不但胸口卜通直跳,一张脸更涨红得吓人,他整个人开始抽搐。
小竟越看越惊心:“师父,您真的生病了?”
司徒修剑不禁颤抖身子,嗔目直瞪小竟,暴吼道:“好个欺师灭祖之徒,你敢下毒?……我……我……”
话未说完,突然哇地一声,口吐狂血,整个人已摔往地面,还冒了一句:“我死不瞑目!”
终于倒地不醒,奄奄一息。
“师父……”
小竟登时怔愣,脑袋一片空白,他怎知这碗灵药会要了司徒修剑的命?
一身被鲜血溅得血红,亦不知躲闪,忽见师父还在抽搐,急忙蹲身下来想救治,却不知从何救起。
他心痛如绞。
在他尚未了解司徒修剑为人之前,他一直把司徒修剑当成大恩人,甚至有了父亲之感觉。
几日相处,让他有若找到归依般,没想到,心头刚有了寄托,师父却突然出此状况,早吓得他六神无主,悲从中来。
“师父,是谁下毒害死你?是谁要害你?徒儿必定替您报仇……”
小竟终于流下泪来,直唤司徒修剑。
然而他似乎中毒已深,根本毫无反应。
小竞挣扎中,下意识地咬牙道:“落霞山庄不能再待了,否则,他们会以为我杀了师父……,我得找小被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小竟哀痛地向司徒修剑磕头,含泪说道:“师父,您是我这些年来,第一个遇到的老好人,我……我……我一定替您找回公理,好让您在天之灵能死而瞑目!”
再次磕头后,趁着师兄、师姐们尚未发现之际,偷偷溜往后窗,先行逃开这里再说。
他直奔丐帮忠义分舵,准备找小被理论。
第十章飞马门少主
小竟几近疯狂奔驰着。
一路冲往市集方向,识相行人,发现煞星光临,纷纷走避,免得惹上无妄之灾。
而此刻,少林和尚根净已率领十数名武林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跟在小竟身后,他们全为消灭恶魔而来。
在他们心目中,早将小竟视为头号公敌,能宰了他,武林便少了一个大祸害,然面对小竟武功,众人仍忌讳很多,自是个个小心翼翼,伺机而动,以免旁生枝节,杀人不着,反被杀。
蓦然,小竟已转往较小巷子,根净和尚见时机成熟,登时喝道:“上啊!”
瞬间,十数名高手,兵刃尽出,硬将小竟围得滴水不漏。
小竟心情沉重,根本不想和这些人玩,冷斥道:“让开,否则有你们好受!”
根净和尚咬牙切齿道:“好狂的口气,我们是来收拾你,你不玩就了事?快快束手就缚,否则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不杀了你这孽障,势必是武林大祸,哼,今日你最好是放下屠刀,及时悔改!”
小竟本是心头麻乱,然而自己的确非好斗之人,一时心绪又软下来,稳住情绪道:“对不起,在下真有要事在身,若想较量,下次一定奉陪!”
他急着找小被,根本无心插手这种无聊的较量功夫之事。
根净和尚叱道:“我们是来向你讨回公道,你却不想玩?是不是在作白日梦!”
“公道?”
小竟不解:“什么公道?”
根净和尚斥道:“前日,你戳破百炼金蚕纱之事,该做何解释?”
“我?”
小竟莫名不解,也不想辩解,他只急着抽身,忍着性子道:“阁下想必认错人了,在下根本不知什么叫百炼金蚕纱!”
根净不屑瞪了几眼道:“大丈夫敢做敢当,没料到你是孬种一个,看来,不动手,你是不会招的!兄弟们,上!先擒伏他再说!”
一声令下,十数名高手功夫尽展,直往小竟攻杀过去。
小竟乍见情势危急,看来,只有硬着头皮和他们较量一番,先求自保再说。于是,他也施展不甚熟稔的动作,吃力回避在刀剑、掌劲之间,然而根净这班人,全非庸手,眼看小竟招式漏洞百出,倒也毫不客气抢攻,一逮到机会即砍杀过去,唰唰唰,不到十招,小竟背后已连中三数刀,痛得他闷哼,暗自叫苦,他却仍咬牙硬撑。
根净和尚乍见小竟如此容易就败阵下来,气焰自是更形高涨,冷笑道:“怎么?前天看来宛若夺命杀手,因何现在却像个小瘪三,这么容易就中刀?莫非你是只纸老虎?”
小竟不知根净和尚讲什么?他仍急着要找小被,无心恋战,一副息事宁人的口吻道:“对不起,我的功夫生涩,难登大雅之堂,在下就此认输行不行?”
“不行!”
根净总感觉眼前这人和前日那恶魔虽同为一人,然而神情、气势却天差到地,莫非这小子装龟孙,不屑和自己较量?
不禁更为嗔怒,斥道:“既然你敌不过,就乖乖认命受死吧!”
说罢,武功更是劲展,一式摔碑手霸道无比攻向小竟左腰要害。
小竟勉强一闪,暗道:“屋漏偏遭连夜雨,这回不知是走什么霉运?”
乍见根净和尚一掌劈向胸口,左手双指挖珠似地猛刺自己双目,吓得他落地打滚以避险招,气得他咬牙冷斥:“你们不要逼我!”
他是有了拚命之意,然而那是困兽之斗,毕竟司徒修剑的武功滞留在身一事,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妥善运用,更甭想用它能制住眼前十数位高手。
“逼你又如何!”根净和尚瞧他功夫太差,不管是真是假,见人落地,岂可失去良机,突又大喝:“先擒住再说!”
几下之后,他更展少林武学,迫得小竟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左边一位高手见机不可失,横出手中硬棍,猛敲小竟脑袋,叭然一响,正中目标,小竟闷哼一声,顿觉两眼昏花,手脚一软,倒地昏死过去。
如此一来,他再也无力再办司徒修剑之事,且看命运如何安排了。
根净和尚但见小竟倒地不起,仍自小心翼翼行来,伸脚踢拨几下,小竟仍然不动,他才安心松口大气,道:“终于把这小煞星摆平了!”
说着,仍自有些疑惑:“这么容易就收拾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他摇摇头,口气一转,道:“多谢各位同道的帮忙,始将这魔头生擒,现在他已成阶下囚,不知诸位将如何处置他?”
有人喝道:“这煞星杀人无数,留之不得,就地正法便是!”
这话登时引来众人附和。
根净和尚想想也对,如若小竟再发狂,不知有多少人会再遭殃,当下点头:“就遵照诸位意思,及早解决这煞星便是!”
登时运起大力金刚指,准备截穿小竟死穴。
蓦地——
众人突觉一道电掣似的身形,疾速飞射而来,吓得他们个个运功戒备,架势刚摆出,眼前已站立一位风尘仆仆老道士。
“是你?”
根净和尚微微诧然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狂飙道长?不知有何贵干?”
狂飙道长轻拂拂尘,面无表情道:“我要这个年轻人!”
根净和尚干笑道:“道长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煞星好不容易才落网,怎能轻易将他交给你?除非……,能说出让大家心服口服的理由。”
“好!”狂飙道长注视着根净和尚,道:“这年轻人的伙伴曾救过我,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就这样?这么简单?”
“这已经够了。”
根净和尚不禁呵呵笑起:“道长有些开玩笑吧,就这样要我们放人?贫僧倒想劝您一句,希望您别淌这混水,否则大家撕破脸,更不好看啊!”
狂飙道长冷然一笑,语气带点威胁道:“我也要奉劝你一句,什么都可以惹,就是狂飙道长惹不得!”
“笑话!”
根净和尚不以为然,冷斥道:“给脸不要脸,你狂飙老道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人物,也学会恐吓人家?”
狂飙道长冷笑,拂尘轻甩,胸有成竹说道:“十多年前,江湖中盛传一句话,不知你是不是记得?”
根净和尚回想十数年前,似记得这么一件事,他说道:“你所言,莫非是指那句:‘人人可惹,休惹飞马;若惹飞马,死不堪怜。’怎么?这话和你有何牵连?”
狂飙道长突提飞马门,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