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雨笑道:“留什么?还是一样画图?”
上官大吉笑道:“再加一块石头,也好不减重量!”
他甚快拿起宝石,随又找了一块本当重量岩块,塞了进去,但觉有空隙,干脆撕下一截缠脚布垫底。
小被见状斥笑:“卫生一点好不好?别的不用,用缠脚布?”
上官大吉呵呵笑道:“没办法,谁叫咱以前全是乞丐出身,将就啦!”
飘雨亦自瞄眼说句“没卫生”,始把猫形图丢了进去。
上官大吉甚快将中、大型箱子盖上。
和着小被,再把铁链缠上,并扣紧扭开处,旋即用力扭回铁扣,果然恢复得毫无痕迹可寻。
一切弄妥,上官大吉始笑道:“成了!接下来,要不要留点记号?”
飘雨道:“不必啦,我早已经让他们记忆深刻,把上边那几个守卫搬回原地,一切自然搞定。”
小被点头:“如此一来,他们必定疑神疑鬼,妙手神猫风格又记上一笔!”
当下三人合力,复把方才掠往监视哨的四名守卫给搬回原地。
但觉一切如故,三人始扬长而去。
第十五章地瓜酋长
银月渐渐西斜。
夜渐渐深沉。
沙漠夜里,温度甚低,方才那被敲昏的哨兵,那叫小田者此时已被冻醒。
他摸着沉沉脑袋,直觉像做场梦似的。
“怎会这么大意睡着呢?”小田摸摸脑袋,仍自有些疼,暗自自责盹晕了头,竟然撞地生疼还不自知。
然而摸了痛处,他突然惊觉:“不对啊!方才明明有人逼近……”直觉有事,赶忙找寻伙伴,竟也倒地。
他急唤:“老胡,快醒醒!”
老胡被唤,幽幽醒来,喃喃说道:“换班啦?……”
“换你的头!”
小田低声道:“快掉头啦!”
一掌甩他脸颊,老胡登时醒神,直觉情势不妙,急道:“什么事?我睡着了?”
“小声点!”小田赶忙嘘他。
两人静默,转瞧营区,一切似乎未变。
他始敢再说道:“你想想,方才发生何事?”
“有吗?……”
“你脑袋不疼?”
“呃……有一点……”
“那就对了!”
小田道:“你是不是觉得看到过一个女的?”
老胡回忆:“经你这么说,我倒有印象,好像是什么月儿公主……头发短短的……”
小田闻得全身发麻:“不错,我也看到、听到了,可是现在却……”
老胡跟着他四处瞧去,幽幽森森,哪来女人?直觉地鬼上身,叫两人背脊生寒。
“不会吧……应该是人才对……”老胡道。
“若是人,岂不更严重!”
小田道:“何况,人在哪里?下面一点都没变……”
越想,两人越是心寒,再也待不下去。
老胡道:“管他的,时间已超过,找人换班便是!”
禁不住幽森寒气,两人快步掠回营区,找着替换者即唤。
时间已过,迷药散性已退得差不多,被唤者,立即醒来,交代几句,他人已接替监视工作。
小田和老胡则窝在人堆中,目光直盯着宝箱,还好毫无动静。
然而受此怪事,两人已自一夜未能成眠。
五更天甚快过去,东方已吐白。
昏迷守卫一一醒来,就连中毒甚多的袁庆,此时亦幽幽醒神。
他自觉不妥,怎会睡得如此之沉?
昨夜,似乎见及一名女子飘飞而来,然后就不省人事,这实在奇特。
他登时人立而起,瞪着珠宝箱,仍定在当场,根本未被动过模样。
他仍不放心,大步走近,仔细探查,小被功夫果然了得,恢复得无隙可寻。
袁庆瞧及铁链所结环扣均匀,该是无人动过模样,始较安心。
他立即喝向众人:“昨晚可有状况?”
跟班虽觉沉睡过头,但为自保,个个连声回答一切如旧,并无异样。
就连小田、老胡两人亦自睁眼说瞎话,表示一切无事。
袁庆这才放心,要他们盥洗、收拾后,准备赶路。
跟班立即行动,然而在窃窃私语下,犹自不少人谈及月儿公主现身一事。
尤其后来前去接哨的四名武士,分明已到岗哨位置,怎会突然又睡回原位?
那丢了迷*魂*药的守卫更加笃定有人动手脚,可是身怀迷药,总是不光明磊落,自不敢说。
直问着小田:“你昨晚没唤我们过去?你明明说要拉肚子?”直觉迷药似乎是小田偷去。
小田岂肯承认一切,何况他根本不知。
便冷斥回来:“你做梦不成!我和老胡守得好好的,干嘛拉肚子?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老胡立即附和小田说法,倒把那家伙给压得无话可说,兀自以为中了邪,开始怔忡不安。
追问兄弟,多多少少说及有女幽魂现身一事,害得众人心神大乱,急急想离开这不干净的地方。
有的连早餐都未吃,尽把水壶装满后,已迎着袁庆,趁早引队出发去了。
袁庆特别敲敲檀木箱,觉得份量够重,倒是放心下来,领着大队,开始行回大漠尘沙之中。
开行之际,个个仍议论纷纷,不知昨夜是人是鬼?
然而沙漠难行,尤其丽日渐升,已成烈阳普晒之后众人开始闭口,只数着步伐,希望早日抵达地头。
不知不觉中,时光渐逝,黄昏又临。
疲惫队伍正想找地方休息之际。
蓦地——
远至天边处,尘烟大作,滚滚风沙处,已听得万马奔腾之声,眨眼间,十余骏骑,疾驰如飞,正朝着袁庆这头飞冲而来。
领头跟班见状,立即回报:“禀总管,属下觉得这批人马似乎是冲着咱而来,不得不小心!”
袁庆早发现,冷声道:“传令下去,严加戒备!”
“是!”
跟班吹起战斗号角,十数人刀枪抓在手中,迎敌而立。
袁庆瞄着尘烟,冷道:“却不知何方神圣,敢动我大蛮王部队?”
极少动用的三节鞭,此时也解了封套,准备不时之需。
随着敌军渐渐逼近。
守卫们已自停步,四散开来,刀枪尽出,以备迎战。
情况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十数匹快马飞奔而至,突又煞停于三十丈远近之处,露了一手绝高骑术。
领头那人,年约四十上下,眉短,细眼,身瘦如材,却隐现着几道强悍肌肉。嘴角留有一道颇粗的乱碴须,活像一只被剪了须子的大野狼。
袁庆见状,已自冷笑:“原来是大漠贪狼仇不化,难怪敢拦本人去路。”
骤观大漠贪狼,那群跟班不由个个动容。
素闻这家伙神出鬼没,且武功高强、手段毒辣,横行大漠当强盗十数年之久,所到之处,皆血腥遍地,从不留活口,让人闻之变色。
大漠各派曾联合追捕他,却仍让他逍遥到现在,可是其能耐并非浪得虚名。
仇不化冷目扫向袁庆,黠笑着拱手为礼:“袁总管,好久不见,既然路遇,何妨到舍下坐坐?也好让在下尽尽地主之谊!”
“沙漠之大,何来主人。”
袁庆冷道:“在下有事在身,日后再奉陪吧!”
仇不化呵呵一笑,“何事?如此之急?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忙?”
袁庆道:“只不过是送一批货到九鹰城罢了,已约好时间,所以才要赶路。”
仇不化哈哈一笑:“该不会是去下聘礼,向月儿公主求婚吧?”
袁庆脸色稍变:“你也知求婚之事?”
仇不化哈哈大笑:“如此大事,全大漠,甚至中原皆知,俺岂有不知之理?”
袁庆道:“既然如此,阁下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我早日完成任务?”
仇不化闻言,笑得更狂:“说的好、说的妙,若在平常,我一定放行,可是今天不同!”
“你想如何?”
“咱打开天窗说亮话!”
仇不化黠笑指着黑檀木盒:“留下九星之珠,其他一切好商量。”
“你果真是为宝物而来!”袁庆亦来个哈哈大笑:“找碴得看对象,得罪了大蛮王,你该知道,不会有好下场!”
仇不化讪笑着:“不错,得罪他,的确不会太好过!”
“那你还敢动他东西?”
“或许别处不敢,不过今天……哈哈……”仇不化以狂笑代替答案。
袁庆冷道:“你这何意?”
“很简单!”
仇不化黠笑:“因为我作案向来干净利落,也就是从不留活口,所以大蛮王也未必知道是我干的!”
“你!”袁庆眼看善罢不能,已起拚斗之心。
他猛地想喝令攻击,岂知仇不化比他还贼,登时大喝:“上!”猝见一排手下拿出强弩,扣射而出。
咻然一响,飞箭射来,袁庆手下登时大乱,惊慌中,五六名已中箭倒地。
袁庆见状,两眼充血,厉吼如啸:“你敢玩阴!”人如天神拔冲而起,三节鞭暴甩而出。
那鞭节之间挂有链条,此时一甩,顿时拉长,扩及十数丈方圆,已自窜向两名盗贼,叭然连响,两颗脑袋炸烂开来,飞鞭再窜,直捅穿第三名胸窝。
火辣复仇,终也扳些许颜面。
仇不化骤感对方功夫不弱,不再摆威风,厉笑一声:“咱手底下见真章!”喝地掠身而起,抓出两把白骨狼爪棒,奇速无比拦向袁庆。
双方为之大开杀戒,打得难分难解。
仇不化果然功夫了得,一手拦下袁庆,不但从容应战,还能指挥大局。
而他那些手下皆是下九流家伙,任何手段皆使得出来,除了拚招,竟然毒物、暗器全然使上,不到盏茶功夫,已把袁庆手下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袁庆见状,不得不铤而走险,以期能出奇制胜。
当下怒喝,顶头连劈三棍,骤喝一声:“三环夺月!”
猝见手中三节鞭脱旋而出,直若狂涌车轮飞旋不断,啸得周遭咻咻作响,飞沙顿起,就在那三环旋狂之际,罩得仇不化穷尽应付,猝化三道利光,直截敌方上中下三路。
那势来得又快又急,仇不化本是托大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