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空能张嘴,但呃呃欲吐难言,眼巴巴地瞧着对方嚣张,却无计可施。
上官大吉则把那个剩短裤的卫兵扛回来,笑道:“算你运气特佳,得以光身跟月亮接触,将来前途未可限量。”
将他置于墙角,拿出一锭元宝,放在他脑袋上,复又呵呵笑道:“这是酒钱,请多多包涵。”
卫兵被耍得哭笑不得,然而身躯受制,为了保命,四人已自露出奉承般谢意以免得罪煞星,徒遭不测。
上官大吉看看四张脸孔,并未见及先前引自己入宫那位,有些遗憾,且把那次恩情留在下次回报吧。
小被趁此空挡将卫兵衣服换上,果然大小合身,一把抓起守卫手中刀子,名正言顺冒充起来。
小被笑道:“放下青竹杖,换这破铜烂铁,有些不习惯,但当个小卫兵,只能将就啦!进去吧!”
于是两人大摇大摆走进内宫。
虽然里面仍有暗哨,但他们似乎全为乌合之众,瞧及自家衣服者,随便问问,即已放行,倒让两人省了不少功夫。
眨眼间,两人已摸进天王殿,此乃札鲁察起居之所,护卫开始较严密。尤其那四大跟班,几乎日夜寸步不离札鲁察,此时仍在四处巡逻。
森森冷夜,凭他们大王跟前红人,竟然被派在外头冻夜,实在叫人抱屈。
其实,要是有人能攻到天王宫,凭他们四人,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四人巡来巡去,越觉得大王有毛病,四人已自聚在殿前左侧大湖旁边,掏出大漠人家特有的短烟杆,点燃后大家抽。
较小一位叫牛成者首先发牢骚:“妈的,真倒霉,白天混了一天,晚上还不能安心入睡,这差事越来越难混了!”
那叫刘平的中年汉子道:“小声点,要是让大王听到,命都没了!”
牛成道:“也不知他在怕什么,白天明明威威风风买下九星之珠,晚上却着了魔似的不敢入睡。”
陈松道:“听说,好像是他暗中派去的刁霸没回来,他担心出事,才下令加强戒备。”
田山道:“是刁霸去劫车?我怎不知?”
牛成道:“岂只你不知,我和他俩也不知,还是从其他人口中问出来的,什么心腹?大王何时把我们当成心腹?”
陈松道:“好歹也混了那么久,有的话,别乱说的好。”
牛成这才较为静默,抓来烟杆猛吸。
刘平趁机又说道:“刁霸这么久没回来,当真出事了?”
田山道:“会不会劫了大把金子后,自行逃跑了?”
“不可能吧!”陈松道:“在大漠,他除了投靠大蛮王,否则背叛大王,是一件相当可怕之事。”
田山道:“若非如此,他又没回来,甚至他手下一个也没回来,莫非已遭不测?”
“这正是大王所担心之事。”刘平道。
牛成道:“凭那两个乳臭未干小子,会坑了刁霸?”
陈松道:“那可说不定,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怕对方另有后台,设下埋伏,刁霸不察,中了圈套,自然回不来。”
田山频点头:“或许吧!我看那小子非等闲之辈,上次,我们不是平白莫名挨人耳光?似乎就是他暗中动的手脚?”
四人回忆,越想越觉得有此可能。
上官大吉想及得意事,不禁呵呵笑起。
这一笑,登时引来四人惊觉,直喝:“谁?”
上官大吉并未惊讶,落落大方道:“换班啦,大王叫你们下去休息。”和小被并肩行来。
“倒是良心发现……”牛成正待发牢骚,忽又觉得不对:“我们是护卫统领,凭什么叫小兵传令换人?”
他一说,另三人登肘警觉,猛回头瞧去,上官大吉、小被全蒙了脸。
牛成顿喝:“你们是谁?为何蒙脸?”
长刀尽出,如临大敌。
上官大吉笑道:“见不得人,当然要蒙脸。”
小被笑道:“我们是喵喵!”作态地学猫叫,表示妙手神猫光临。
“喵什么?”
陈松冷喝:“还不束手就缚,难道要我砍了你们?”
上官大吉笑道:“有没有搞错,我们是来闹事的,你还叫我们束手就缚?别忘了,昨天那巴掌还很过瘾吧?”
四人闻及巴掌,脸色顿变。
牛成惊叫:“你就是那小子?”
“别瞎猜!”
上官大吉道:“他已经领着元宝逍遥去了,我们是‘妙手神猫’,为了你们大王手中那颗九星之珠而来,还请帮忙转告一声。”
“妙手神猫?”
这四字在九鹰城或许威风八面,但此地消息未到,倒失去不少威风。不过田山却对那巴掌刻骨铭心。
陈松最是勇敢,冷喝一声:“管你是什么猫,胆敢闯入本宫,罪该万死!”
大喝一声,利刀砍将过来。
上官大吉呵呵直笑,突然伸嘴咬去,卡然一响,竟然把钢刀咬个缺口,吓得陈松猛丢利刀,跳退三数步。
其他三人见状,亦自跟退,长刀虽晃,却是手软脚软。上官大吉吐出刀片,笑态可掬,道:“放心,我们是义贼,只对宝贝有兴趣,你们只要不逞能,大家好说话。”
小被笑道:“若是带我们去见大王,还有奖金可领,愿不愿意?”
田山最是胆小,立即弃刀下跪:“大侠饶命,小的还有家小,求您放过!”
小被瞄眼:“不是说过好聚好散?你们不动刀,我们也不为难,干嘛下跪?”
田山道:“纵使大侠放人,但领您去见大王,事后大王追究下来,小的仍难逃一死。”
“你倒胆小如鼠哩!”
小被道:“那该怎么办?干掉你们大王!可是,这有违我们妙手神猫风格!真是头疼!”
上官大吉道:“起来吧!四周都还有守卫,看着你下跪,到时候,你如何解释?”
田山道:“大家心理有数,我们挡不了,他们也挡不了,还请大使饶命!”
上官大吉无奈:“好吧!看在你跪得很标准份上,我替你完成贪生怕死心愿。”
他和小被对上一眼,猝然凝掌开打,四道掌劲暴冲四名护卫,打得他们倒冲湖面,卜通卜通落水去了。
暗处守卫见状,竟然有人喝着:“有刺客,唉呀!”故意发出刀剑碰撞声,随即自动往湖中跳,来个有样学样。
霎然间,已掉落大半,尚未跳湖者,是在二楼远处,怕跳个不准,会摔死当场。
上官大吉和小被同时对眼,莫名而笑,直道:“这是什么兵嘛!简直比乌合之众还乌合。”
不管如何,守卫已摆平,厅里传出札鲁察喝声,两人遂大步行去,见门在前砰然一响,震得粉碎。
札鲁察裸着上身,只套锦袍,正欲冲出,忽见门碎,吓愣当场,本想逃躲,复见来者是两名威风凛凛士兵,但觉安全许多,猛耍威风喝道:“出去看看,谁敢闯我宫殿,杀无赦!”
士兵笑道:“不必看了,已经摆平啦!”
“当真?来者是谁?”
“妙手神猫。”
“这是哪号人物?”札鲁察喝道:“抓来让我瞧瞧。”发觉什么:“你们干嘛蒙着脸?”
上官大吉道:“因为见不得人。”
小被道:“因为我们就是你要见的那号人物!”
“你们?”札鲁察顿觉不妙,甩头即逃,“来人啊!有刺客!”
上官大吉冷笑道:“什么刺客,你还轮不到我用刀,该叫‘有踢客’!”
登时追前,一脚狠狠踢得札鲁察如球飞起,摔哈蟆般撞向内门,砰然一响,门碎人摔,里头登时见及莺莺燕燕四处逃窜。
小被立即伸手安慰道:“不惊不惊,我只对男人有兴趣,你们请自动消失半刻钟如何?”
莺燕闻言,如获重释,立即拜谢,纷纷找门路躲人,眨眼走个精光。
札鲁察也想趁机逃跑,可惜跌摔过重,疼得他动作太慢,上官大吉很容易将人截住。冷斥道:“妈的,老狐狸,也敢耍诈,看我如何剥了你的皮!”
猝然双脚轮流开攻,踹踢得札鲁察东撞西弹,砸烂床头,桌椅,甚至窗子,已是吐血,奄奄一息,连哀求痛叫都说不出话来。
小被急忙拉住他:“踹下去,他就完了。”
上官大吉嗔嗔收脚:“想到飘雨中箭,我就一把怒火!”
“呃,我也是!”
小被这才想及恨处,竟然把持不住,冲上前去,猛踹一脚,札鲁察撞上屋梁,斜撞门墙,始滚落地面,再次口吐鲜血。
小被还想踹,上官大吉赶忙拉住他:“再踹下去,他就完了!”
“哼,越想越生气!”小被扑道:“还好你拉住我,不然,准叫他从一楼滚到三楼去。”
“我知道,但九星之珠还没到手啊!”
上官大吉立即行往札鲁察,把他扶坐,靠墙边,冷冷说道:“识相点,把九星之珠交出来!”
“呸!”
札鲁察猛吐血水,幸好受伤太重,否则必吐及上官大吉脸面。
上官大吉不禁嗔怒:“敢吐我,我拔光你牙齿!”登时抓起长刀尖,迫压札鲁察嘴巴,就此狠挑猛挖起来。
札鲁察那曾见过大把利刀在嘴中挑牙?恐怖情景瞧得他全身发颤,尤其那牙根神经受挖,更痛得他直掉泪,再也忍不了狠招,猛自乞怜般呜呜大叫。
上官大吉不知他已求饶,仍以为他在抗议,利刀挖得更急更狠,札鲁察果真如杀猪似的尖叫。
小被这才察觉,急:“暂停暂停,他好像要招了……”
上官大吉这才收手,冷斥:“不怕你不招!还敢吐我口水?”算算牙齿,竟然挑出十余颗,再加上方才踢落的,札鲁察已是无牙老虎一只。
他但觉想笑:“没想到我的身手那么快?……”
小被笑道:“挑牙功夫更是一流!将来可以以拔牙为业。”
上官大吉自嘲一笑:“早知如此,以前就不会潦倒落难了!”
小被趁机截向札鲁察,替他止血,并点醒他,冷道:“说吧!九星之珠藏在哪里?”
札鲁察惊魂过后,似乎又舍不得说出。
小被冷道:“别再耍啦!九星之珠再珍贵,也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