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乎耗至日正当中,那月儿公主却未再返回,惹得上官大吉更自胡乱揣测。
“难道娘娘已告诉她真相,她一气之下,不肯回到这里?”
他觉得这可能性最高。
若真如此,那她岂非默认是自己老婆?亦或是另有变化?
上官大吉瞎猜不断,仍自得不到确切答案,反正肚子已饿,也该回去探探状况,顺便和小被、飘雨打个招呼。
至于练武之事,且另找机会再说了。
于是他将床铺归定位,把秘图掩盖起来,随又将软被、枕头整理整齐,恢复原状,至于染血床巾,的确不便再摊开,想带走,却又麻烦,只好往床底一丢,暂且摆置一边。
一切弄妥后,他始步出听香水榭,带上门、锁,径自离去。
幸好此区在揽青楼后面,方走出来,即见揽青楼指标,上官大吉得以借此找出回路行返。
中途虽碰上不少守卫、宫女,但他们似乎已接到交代,并未为难,上官大吉得以顺利返往东月楼。
小被、飘雨早已急得发慌,忽见上官大吉返回,吸口长气,已开始问明原委。
上官大吉苦笑道:“我碰见鬼了!”
当下大略把月儿公主引他到听香水榭,后来又不认帐之事说一遍,当然,那做*爱之事,在未弄清楚之前,他实在难于开口。
小被、飘雨听得啧啧不解。
飘雨道:“难怪公主一回来,连我都不理,即躲在房间不出来,而且不断恨骂你名字,你是不是得罪她?亦或欺负她?”
上官大吉苦笑指着左脸颊:“看这就知道谁欺负谁,我平白被她打了一个耳光,冤不冤?”
小被道:“这其中必有原因,你想出最大可能性吗?”
上官大吉道:“我觉得,不是有人冒充公主,就是我酒醉看花了眼,才会出此误会。”
飘雨道:“是不是月仙娘娘引你去的?你不是说她跟公主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稍成熟些?在夜晚,这很容易看走眼……”
“不可能!极不可能!”
上官大吉怎敢如此想,否则跟娘娘做*爱,岂非闹天下大笑话,何况那人是处*女,他道:“一定不是娘娘,我敢保证。”
“可是,你昨夜的确醉酒,不怕眼花?”飘雨道。
上官大吉道:“再眼花,也认得出娘娘,何况她事后还也去,我肯定不是她。”
小被道:“这么说来,真的有蹊跷了”
想了想,道:“我看,昨夜事很难再保证,咱何妨今夜暗中监视,看看到底是否有人搞鬼?”
上官大吉道:“可是听香水榭是禁区,你们俩进去,可能冒犯娘娘,月儿差点就为这个要砍我脑袋。”
“这倒是棘手事……”小被沉思道:“看来,我们只好先监视月儿姑娘,也好分辩是真是假。”
飘雨道:“我跟她只有一房之隔,且又是女的,我来应付好了。”
小被点头:“如此甚好,就此说定。”
转向上官大吉:“你说,那房间真有秘籍?”
上官大吉欣喜道:“有啊!我已背下不少,再过几天,连图案,照样背熟。”
“那娘娘背面口诀呢?”
小被问:“你不是说,她早知此事?”
上官大吉点头:“这好办,过几天,等我把秘图上功夫背熟后,她会抄给我。”
飘雨笑道:“这下任务有着落了。”
小被道:“可惜还要等好几天,能不能叫娘娘提早?”
上官大吉道:“这要试试,怎么急着要走?”
小被道:“你不觉得这里怪怪的?待得越久越怪”
“呃……是有一点……”
上官大吉道:“可是,在和月仙公主发生那件事之后,若没弄清楚即走人,未免有些遗憾吧!”
飘雨道:“咱先查证再说,若真的混不进去再走人不迟。”
老实说,昨夜和月儿公主相处之后,他对她已有好感,自是不愿不欢而散。
上官大吉道:“只有如此了,监视工作就交给你办,我看,我还是回到听香水榭,早日把秘籍背熟早妥当!”
于是他囫囵吞食飘雨为他预备之午餐后,再次调头前往厅香水榭,学习秘籍去了。
飘雨则上了楼阁,说是监视,其实也想安慰月儿公主,然而月儿公主兀自不肯出面,兀自躲在闺房,时有嗔恨声传出。
飘雨暗道:“莫非她真恨大吉入骨?”
且等他气消之后再说了。
匆匆又到傍晚。
桃红备了晚膳,公主倒有进食。
飘雨颇为高兴,正找机会接触,忽闻娘娘丫鬟莲香前来传令,希望公主过去一趟。
月儿公主突然嗔斥:“不去!”
躲入闺房,不肯再出来。
莲香苦苦劝言,月儿甚至喝斥,再不走,要砍她脑袋,莲香无奈,只好返回覆命。
飘雨自知她们母女有所心结,在节骨眼里,也不便介入。
瞧瞧亭台桌空荡,心想或许弹曲什么,能抚平公主心绪也说不定,于是坐向琴前,伸指拨去,弦震有声,脆如天籁,自知是名琴一把。
吉悦上身,一曲“游龙戏凤”弹得筝筝锵锵,悦耳已极。
月儿公主似已感受琴音美妙,窗牖前已现出她聆听影子,飘雨暗喜,正待展现拿手好戏时,忽有掌声传来。
“不错,琴艺高超。”
飘雨乍惊,抬头瞧去,一美妇慈祥而来,她一眼认出即是月仙娘娘,赶忙起身拱手为礼:“不知娘娘到来,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月仙娘娘摆摆手,含笑道:“不客气,你坐,继续弹,不打扰,我那女儿可在?”
飘雨颔首:“她在里头。”
但觉娘娘风度高雅,不像传言凶悍,不禁倍感亲切。
月仙娘娘慈祥笑道:“她倒是闹别扭,我找她说去,不碍你了。”关怀式地点头,已往闺房行去。
飘雨应是,立于一旁恭送,心想她若亲自出面,大概较能收效吧!
闺房里头已传出月儿公主冷哼声,似乎不欢迎母亲来到。
月仙娘娘轻轻扣门,喊着:“月儿啊,咱有何误会?你对娘如此不理睬呢?”
“我不听,你给我回去!”
“不要太拗,受何委曲,跟娘说如何?”
“不听不听不听!”
“娘都来了,咱好好谈……”
月仙娘娘不理会女儿尖叫,径自推门而入。
霎时间。
不断传出月作公主叫闹不满声,月仙娘娘却百般忍让、规劝,那慈母声实在让人难以想象曾经是只母老虎。
月儿公主吵了好久。
突然在一次尖声嘶吼中沉静下来。
随后,语气突然转柔:“娘,您要我去,我就去。”竟然传出喜悦调调。
飘雨不由迷惑,娘娘不知耍何花招,竟然让凶愠公主突然臣服:“或而,娘娘说中她心中事吧?亦或是附带什么条件?……”
隔着纸窗,她只能见及人影乱动,根本不知里头在干什么?只有瞎猜一途。
门扉突然打开,月仙娘娘已领着乖巧、顺眼,前后判若两人的女儿,含笑而出。
飘雨怔诧不已:“娘娘,公主她……”
月儿公主慈祥一笑道:“我说动她的心,一切没事了。”
飘雨替她感到欣喜。
转瞧公主,她则含情带醉似的一笑,不复往昔泼辣,飘雨暗道:“好快的转变?……”
月仙娘娘笑道:“她还要到我那儿帮我推拿,最近老是觉得骨酸,你先休息吧,不必等她了。”
“是……”
月仙娘娘说话间,已领着女儿往楼梯行去。
飘雨还想跟公主打招呼,岂知她只顾陶醉发笑,根本忘了飘雨存在,径自跟在母亲后头,陶醉去了。
眨眼之间。
两人走至楼梯角。
飘雨总觉得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何处不对。
丫鬟桃红已迎来,眉头直皱,道:“我没见过娘娘如此软声软语,也没见过公主会笑得如此陶醉,真是,一下子全变了。”
飘雨道:“你认为,她们全反常?”
“岂止反常!”
桃红道:“简直反大常。”
飘雨道:“那你认为,毛病出在哪里?”
“我要是知道,也不会在这里瞎猜啦!”
桃红干笑道:“不过,自从你们来后,娘娘和公主全变了,我想,这其中必定有所牵连吧!”
飘雨忽而想及监视任务,心想跟去看看也好,此事不便对丫鬟说明,她借口欲找小被谈谈,径自下楼,摸黑跟了过去。
桃红轻叹:“一个比一个怪,到底发生了何事?”
至于飘雨一路暗自潜跟,到了揽青楼,公主还是欢欢喜喜跟人里头,此后再也没出现。
飘雨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结果,想闯进去,又怕冒犯娘娘,可是不进去,又该如何知道真相?
挣扎一阵,她仍决定闯入,就算被逮,编个有要事求见,或许可以打发过去。
深深叹气,壮起胆子,她始推门入内,里头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她感到意外,随又闯入更深处,仍自找人不着。
纵使里头可能房间众多,机关重重,可是照飘雨感觉,似乎已是一座空城。
她不禁暗想,娘娘和公主到底去了哪?亦或躲在何处?
娘娘倒不知踪影。
至于月儿公主,却似乎温柔重现,找向了听香水榭矣!
在听香水榭。
上官大吉正为家门武学痴迷,练得没头没脸,不分昼夜。
本来,这是一门深奥绝学,必定难练。
然而上官大吉终究不笨,在摸索出诀窍之后,已自渐渐了解状况。在他觉得,若照此方法,由头练到尾巴,想记得熟悉,恐要数天,甚至更久。
然而他心念忽起,想到此武学乃是父亲和八苦老人拆招共同研究而得,想来必定含有双方特长,若拆开来记,待记熟之时再行合并运用,该能融汇贯通,以达最大功效。果然,他这一拆开,终于发现掌法归掌法,斩法归斩法,各有一套演变精华,只要抓住诀窍之后,练起来再也不含糊而清清楚楚,直到此时,几乎已将偌大一篇武学给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