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侠愿接受我所提的了?”
“你都说的如此正义凛然,我还能说不么?”
上官大吉道:“其实打打杀杀也不是办法,我也累了,难得你宽宏大量,即往不究,咱就此化解仇怨,日后绝不再提!”
冷醉陶欣喜万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此后老夫再无负担,咱甚至可以成为朋友,一起切磋武功。”
上官大吉暗斥,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亦不想拆穿。道:“是极是极,可惜我后学末进,可提供门主的机会不多。”
冷醉陶笑道:“说哪儿话,少侠前夜所用来打败华陀婆婆那招,即足以打败天下,老夫佩服万分,它叫何名堂?能否告知——?”
上官大吉暗斥老狐狸奸险无比,竟然记得那么清楚,淡声一笑道:“那是司徒修剑所创的九九掌法,我只学了皮毛,管看不管用。”
冷醉陶道:“可是看起来怎像八苦修罗掌?又像你家学武功太极十八斩?”
“会吗?我怎不觉得?”上官大吉迷惑道:“或许我没见过八苦修罗掌,自家武功也没学全,故而无法分辨,门主既然那么感兴趣,我教你便是。”
于是他比划着司徒修剑那招捕风捉影月圆缺,再胡乱改良一番,倒是耍得虎虎生威,颇见样子。
冷醉陶仔细瞧来,自是认出门路道:“这真是司徒修剑的绝招?”
上官大吉道:“我方才本就说,那招是他教的,当然是他的绝学了,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冷醉陶暗自冷笑:“给我玩阴的么?哼,既然落人我手中,就不怕你不说出来,我就跟你耗。”
他淡然一笑:“是吗?好像真的很神奇,在此先谢你慷慨赐教,老夫受益匪浅,你有伤在身,不便多打扰,此后三餐必定让你满意,若有事情,通知一声,我立刻就来。天色已亮,我总得回去打点打点,有机会,一定过来陪你切磋武功,可好?”
“欢迎!”
“那,先谢了,就此告别了。”
冷醉陶表现一副依依不舍之情,终于还是走人。
上官大吉轻嘘口气,面对老狐狸,的确压力不小,他总让人有股莫测高深,随时可能玩阴之感觉。如果再耗下去,谁敢保证不被整死。
想及身在险地,他已无暇休息,赶忙计划脱逃,猛揪铁链,可是此练特别坚固,根本揪扯不断。
好不容易找来石块,猛敲猛打,仍分毫无损。
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敲向内壁石块,希望以石撞石,能够日久松垮,铁链即可脱出。
这无异是愚公移山,然而,总比等死好。
他猛敲,撞击声不断卡卡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筋疲力尽,墙壁却只凹陷半寸深,实是效果不佳。
如若想要靠此招脱逃,恐怕要很久很久以后之事了。
忽而又有声音传来:“上官公子,在劳动啊?饿不饿,我替你送来可口早餐,希望你会喜欢。”
话声方落,洞口已出现一位白衣帅男,他手提饭蓝,一脸傲岸表情依旧,却想装出关怀温和笑态。
上官大吉乍见,已自罢工,转身过来,打哈哈道:“感谢总管替我送饭,实是担待不起,不过,时代不同,谁又晓得我突然变成红人,连门主都要拍我马屁呢!委屈你了,项总管!”
项尚飞暗斥道:“待会你就知道什么叫报应!敢拿我当送饭的消遣?”
接着,他又笑道:“谁不知你现在正红,侍候你也是应该,希望我也沾点光,上官少门主,请用餐吧,我还替你准备洗脸水呢!”
果然,他把菜篮置于地面,将其启开,端出一小型水盆,盆中有水,正适合一人盥洗。
上官大吉见状哈哈笑道:“马屁真是到家,放心,有好处,一定分你,快快快,我热死了,正好用它来洗汗!”
不等项尚飞回答,他已欺前,抢来洗脸水,舒舒畅畅地洗个过瘾。
洗完,一脸湿,上官大吉又道:“没丝巾吗?”
项尚飞又从菜篮拿出一条白色丝巾,交了过去,笑道:“此巾软柔,擦来舒服,希望你会习惯。”
“怎会有女人香味?莫非你是人妖?”
上官大吉边擦边闻,风凉话直说,但无意间把丝巾抖开,瞧及一角绣有“珠儿”细巧红字,他一愣:“是冷珠儿的?”
项尚飞更惊:“怎会是她?”
他本就暗恋珠儿,没想到情人心中想的不是他,怒火不由升起,冷喝道:“拿过来我看看!”正要抢去。
上官大吉斥道:“笑话,珠儿的东西,你说看就看?”猛把手一缩,揣入怀中,哈哈笑谑不断。
项尚飞抢抓不及,甚想劈掌过去,可是才一抬手,想到什么,邪邪笑起:“是的,早餐也是她做的,你喜欢,一起吃了吧。”
“当然喜欢,非吃不可。”
上官大吉哈哈谑笑,抢过篮子,里头全是中原料理,稀饭、素果、荷包蛋、炒青菜,正合胃口,一时食指大动,他猛地囫囵吞食起来。
那饿狼抢食模样,瞧得项尚飞更是心毛,那简直就像非礼珠儿的感觉,使他身形发颤。
上官大吉一股脑将饭菜吞个精光,哈出热气,还剔着牙缝,一副痞子模样道:“成啦,你叫她中午再弄点烤鸡烤鸭什么的,麻烦你啦!”
说着,又把丝巾拿出来,像情人赠品般,小心翼翼拭着嘴唇。
项尚飞看在眼里,突然哈哈谑笑道:“恐怕你这只烤熟的鸭子快飞了。”
上官大吉笑道:“能飞还好,你要我飞吗?那请把铁链解掉,否则清别再提那两字,未免见笑了。”
项尚飞冷谑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先吃饭?”
上官大吉道:“当然是为了照顾我这身份不同的少门主啦!”
“你错了。”
“错了,难道你犯贱?”
“你才犯贱。”
项尚飞怒斥而笑:“我是为了怕你待会吃不下饭、要是门主责怪下来,我没办法交代,所以才会让你先吃饭。”
“我为何待会儿会吃不下饭?”
“因为我会把你揍得很惨!”
“你……”
上官大吉正觉不妙之际,项尚飞已狠捣直笑,一拳捣了过来,直中胸腹,痛得上官大吉闷哼倒撞墙头,差点把早餐全吐出来。
他惊骇不已:“你敢打我?我要向门主告状。”
“可惜他现在不在!”项尚飞笑道:“而且我会打得很小心,见痛不见伤,保证谁都看不出来你曾经被捧过。”
他跨步逼近,一副欲杀人剥骨情景。
上官大吉见他玩真的,哪敢再想下去,登时没命尖叫救命。
那声音甫起,项尚飞岂肯让它传出去,赶忙扑前,将上官大吉按倒地面,一手封嘴,一手猛砸猛打。
只听他厉笑不已:“你叫啊,你再嚣张啊,别人不惹,惹到我,简直是不长眼睛,看我照三餐扁你。”
他落拳甚重,硬是打得上官大吉尖厉痛叫,却喊不出声,泪水都快夺眶而出。
项尚飞一连撞打数十拳,甚至百拳以上,但见上官大吉已挣扎得抽搐昏倒,这才收手,再踹一脚,始站立而起。
只见他冷冷笑道:“有胆再嚣张啊!别人不惹,敢惹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么!”
上官大吉闷在地上不敢动,因为一用力,全身肌肉似欲撕裂,疼痛难忍。然而,他已恨死项尚飞,怒道:“有种把我杀了,否则……”
“否则如何?”项尚飞一脚又踹他背上,压得他动弹不得,“有胆就把口诀说出来,否则我照三餐扇你,还有,你敢再说一句有关珠儿之事,你准备四处找牙齿吧!”
他将上官大吉翻正,从腰际抓出珠儿丝巾,恨之透顶又踹他两脚。
上官大吉闭嘴在那不吭声,目光瞧瞧自己伤势,竟然只发现淡淡红痕,根本见不着深青瘀血模样。
他暗暗吃惊,这家伙不知用何手法,竟能揍人不见伤痕。
只怪上官大吉武功练得少,不知江湖中有种震力掌,专打肌肤内部三寸之处,打得里头瘀血疼痛,外表却瞧之不出,害得上官大吉想告状,都找不出证据。
项尚飞突然又脸面一变,换来温文儒雅,笑道:“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恨我,你此时落难天狼山,老实说,大概我可以救你,恨归恨,咱还是可以谈条件的,只要你把武功口诀说出来,我立刻救你逃离,你以为呢?”
“呸!”上官大吉猛吐口水,连话都懒得说。
项尚飞淡笑又道:“不急不急,我随时会再来,只要你想通,随时可以告诉我,咱再合作不迟。饭菜还可口么?中午是否仍想吃烤鸭?”
上官大吉的确有了反胃感觉,可是想及那句“待会你就不会想吃”,他冷谑道:“我什么都想吃,越多越好。”
项尚飞一愣,但随又笑道:“有个性,我最是佩服这种人,放心,只要你撑得住,我一定把你侍候得服服贴贴的。现在,先让你好好静养,不打扰了。”
他这才收拾碗盘,提起篮子,淡黠直笑,扬长而去。
上官大吉见他走远,始敢唉唉叫痛:“要命,这家伙简直狼心狗肺,乘人之危!”
他不禁怀疑自己此时跟他斗是否划得来?吃亏的是自己啊!
检视自己伤势,一摸就疼,却又不见红肿,不禁更恨那家伙,玩此阴险手段。
然而此时,他根本无计可施啊!
他几乎屈服,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别去惹他好。
可是到了中午,项尚飞准时又送来可口烤鸭,让他吃得够饭,随又摆出邪样,三两句话说下来,上官大吉又看不惯他脸孔,出言损人,结果,照样讨来一顿打,痛得他连坐着都嫌痛,只能趴身渡难关。
项尚飞再问晚餐要吃什么,上官大吉却无力回答,他倒大方说没关系,他会选几样可口名菜,亲自送来,然后扬长而去。
上官大吉光听及“亲自送来”,已是心头发毛,如此三餐挨揍,简直非人生活,他不禁尖声大叫救命。
至少,冷醉陶说过,有事喊他,他自会来,然而一连喊得喉咙发疼,仍不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