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吉瞧着下边无数狼群,苦笑道:“好像越杀越多……”实叫人难以想象,狼群竟然如此恐怖!急急又问:“你确定这里是飞云瀑布,离外头已不远?”
冷翠儿道:“我看看,飞云瀑布崖壁有人题字,才叫飞云……”
两人不约而同往崖壁上头瞧去,连搜数遍,除了山崖、横枝之外,哪来题字?
冷翠儿不禁苦笑:“似乎我们找错了,这里并非飞云瀑布……”
上官大吉当然知道错了,然而,又怎忍心责备她,苦声道:“我只想知道方向,否则如此盲无目标乱窜,根本逃不出天狼山。”
此时天色已亮。
四处一片通明。
然而却不知方向何在?
让人瞧来实是百般的无奈。
冷翠儿忽有想法:“咱爬上崖顶,说不定狼群爬不上去,自可脱逃,何况崖高,容易辨别方向。”
上官大吉除了点头,已无计可施。
两人遂又卯起劲,攀往九百丈高崖上头,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攀抵崖顶。
“好像真的没有狼群了。”冷翠儿四下瞄去,不见狼踪,欣喜说出。
上官大吉亦露喜色:“也好,暂时可以脱身,咱四处探探。”
他急于找退路离开这鬼地方,于是又小心翼翼往前搜去。
方行三百丈,一切无事。
及近一飞沙走石小山岩,猝见一道灰光闪冲过来,上官大吉惊喝,利剑砍去,立即劈死恶狼,正待苦笑这些狼群简直无孔不入之际,冷翠儿已自惊叫:“完了完了,双来了一大批,它们又缠上来了。”
只见林中青眼乱闪,狼踪蜂拥扑来。
上官大吉只能苦笑:“快走,到溪流那边。”
他抓着冷翠儿,猛地掠过十数丈,流速颇为湍急之河流,每以为如此一来,狼群自无法追赶。
岂知他方掠过之际,那头早就伏满恶狼,见人过来,嚎叫不已,又自扑来。
上官大吉苦笑中,只能叫退,却背靠湍流,无处可退,正准备找树干避身,忽见冷翠儿往溪流中央抢去,欣声道:“那里有块大石头。”
上官大吉不加思索,抓着她,掠飞而起,落于河中巨石,得以暂且脱身。
那恶狼虽还想扑入,可惜一连数只扑劲不够,掉入水中,被冲往飞瀑那头,唉声惨叫不断,倒逼得恶狼不敢再轻易尝试,全都聚集两河崖,准备伺机反扑。
一切似乎暂且能安身,上官大吉始嘘气,四下瞧瞧这巨石,平坦宽大,倒不必顾虑可能掉入湍流中。
上官大吉这才安心地检视冷翠儿的伤势,发现她几乎体无完肤,不禁歉声道:“拖累了你……”
冷翠儿直道没关系,然而全身是伤,并不好挨,边说边抽痛,叫人好生不忍。
上官大吉要她坐下,并找出剩下的金创药,替她敷伤口,然而敷不了一半,药物已磬,上官大吉还想再找。
冷翠儿不忍道:“我还挨得了,只是你……不知将如何脱离……我恐怕会拖累你了,不如你先走吧,我拼命尖叫,我爹会来救人……”
上官大吉苦笑道:“就算我一个人,也未必走得脱,何况你冒险救我,我又怎能丢下你不管?”
冷翠儿道:“你应该可以走脱,你那招什么功夫,狼群似乎甚是畏惧。”
上官大吉道:“或许短暂时间还可以,要是长期打斗,我武功又未恢复,照样会脱力而死,我一点把握都没有。”
冷翠儿轻叹:“待我较好些,再替你解除剩下的禁制。”
她虽有心,但一活动,全身皆痛,只好作罢。
上官大吉不忍,道:“你好好静养,我自会想办法,肚子饿了吧,我弄点吃的来。”
目光突然瞪向狼群,心想,狼肉跟狗肉类似,味道自该不差,何况他已恨狼入骨,冷笑一声:“你们想吃我肉,我就先烤死你们。”
当下利剑抓于手中,猛地相准一只不断獠牙,看来特别凶的恶狼,喝地一声,掠过河流,长剑一砍,那恶狼欲逃,左下身逃之不及,腰腿硬被砍下,上官大吉猛挑那块肉,直掠树顶。恶狼失腿,哀嚎尖叫,其他贪狼一涌而上,立时把它撕开吞噬。
上官大吉掠向树干,扯断一枯枝,倒身飞纵,掠回河中石块。
他笑道:“柴肉皆有,可有火折子?”
江湖行走,几乎必备火折子,冷翠儿亦不例外,点头道:“我有!”翻身拿了出来。
上官大吉笑道:“既然有了,即不必吃生肉啦!”
于是接过手,很快升起火堆,那狼腿叉在树枝上,狠狠地烤了起来。
他边烤边瞪恶狼:“你们想吃我,我就吃你们。”状露凶残猛镣牙。
恶狼还是一味沉静雌伏似的,它们不在乎同伴被杀烤,它们只在乎如何扑杀敌人,填饱肚子。倒是生起的火堆,让狼群有所疑惧,而稍向后退。
上官大吉恐吓几回,没有反应,也就放弃,认真烤肉,不久,肉已熟,传出香味,他撕一半给冷翠儿,两人猛啃着,大有报复之态。
眨眼香肉已啃完,上官大吉舀水洗把脸,这才想到脱困之事。
想来想去,还是那句老话,武功恢复,或可有线生机。
眼看冷翠儿已昏昏欲睡,大概连夜奔战,过于疲倦了。
他不想打扰,自行盘坐起来,想运功自行冲穴,然而司徒修剑所传内功心法,似乎受用不大,他不禁回过头想想自家武学太极真气心法,心想这心法,连八苦老人都赞不绝口,自有其门道,何况还是经过改良的。
于是他开始研究太极真气运行方式,先是一片茫然,但运行几回,忽然有所头绪,尤其,他发现这口诀不但和九宫八卦有异曲同工之妙,甚至它的前前后后运行方式,和冷翠儿加诸于身上之禁制有所雷同之处。
看来,冷醉陶的确研究过太极武学,否则怎能想出如此深奥封穴手法。
上官大吉无暇深入多想此事,他只觉得太极真气似乎有办法解除禁制,于是更加勤快练此秘功。
一连三周天下来,已是下午时分,冷翠儿早已醒神,而且升起火堆,烤的不再是狼肉,而是她从湍流抓上来的新鲜鱼。
见及上官大吉醒来,她欣笑道:“方才看你如此用功冲穴,不忍打扰,现在如何?饿了吧?”
上官大吉欣喜道:“似乎有效,内力好像恢复许多,我试试。”
当下他凝掌往对岸劈去,掌劲呼地暴起,直劈七八头恶狼,打得它们东倒西歪,哀叫连连。
“好像恢复五成了?”
上官大吉兴奋之余,又往更远处劈去,叭然一响,腿粗巨树拦腰直断,哗啦啦倒了下来,那倒砸方向,竟然是河流这头,吓得上官大吉再次发掌,打向其尾部,以免被砸中。
轰然一响,巨树倒压,砸得狼群鸟兽散,几只躲不及,被砸得当场毙死,其它狼群又蜂拥过来吞噬同类。
那树干突然倒地,凸出河面数丈,猝见七八只怒狼借势当桥,反冲过来。
那凶猛如虎模样,瞧得冷翠儿、上官大吉皆惊,赶忙举掌劈去,叭叭叭叭数响,硬将狼群打落水中,让湍流冲往飞瀑那头。
上官大吉又是一招八方归流打得树干四分五裂,阻止狼群再借劲反扑。
他嘘气道:“好险,它们几乎无孔不入。”
冷翠儿道:“你功力渐复,咱脱困大有希望,来,我帮你将其它禁制一并解去。”
上官大吉自是求之不得,欣笑道:“好啊,我另有奇功配合。”
说完,他盘坐于地,正想运行奇功,冷翠儿递来烤鱼,笑道:“吃了它,才有劲再拼啊!”
上官大吉呃了一声,看看天色,竟然已是下午,直叹时间过得真快,囫囵把烤鱼吃了,始又继续运功。
冷翠儿则在一旁协助解穴,一边问及上官大吉内劲运行方向,但觉奇特无比。
她不禁惊诧道:“你这到底是什么心法,怎生如此反常。”
上官大吉自得一笑:“这是专解反常禁制的心法。”瞧及冷翠儿不解表情,不忍再耍她,说道:“我家的太极心法啦,我也不知为何那么怪。”
冷翠儿道:“你不怕练错,走火人魔?”
上官大吉道:“该不会吧,我是亲自从我爹遗留下来的秘图中记下来的,一定无误才对。”
“那就好。”冷翠儿欣喜道:“就像方才打狼那招式,也是你家秘功?”
“是啊!威力无比吧?”上官大吉颇感得意。
冷翠儿欣笑:“几乎是我所见着最厉害一招,有了它,自能突破狼劫了。”
“它有个名字叫八方归流。”上官大吉道:“听说是我爹和八苦老人所合创,威力自不在话下。”
冷翠儿更形动容:“八苦老人也教你武功?”
“呃……没有……”上官大吉笑道:“他说天下第一武学,就是我爹和他老人家两人武功合并,我只是捡个便宜而已。”
“恭喜你啦!”冷翠儿笑得更亲切:“假以时日,你武功必定天下第一,到时,别忘了我啊!”
“怎会,怎会。”上官大吉纵使对她感情没那么深,但这段恩情,他自不会忘记。
冷翠儿激动之余,复又欺身亲吻他脸颊,始笑道:“加点劲吧,先把穴道解了再说。”
上官大吉这才把心绪拉回,再次运功冲穴。
冷翠儿则不断配合,询问,碰到受制之处而急欲冲穴之时,必定以指劲帮忙解穴,并导流归正。
如此反反覆覆,又耗去数个时辰,直到二更天,上官大吉终于冲破命门重穴,重连丹田真气,登时内劲通行无阻,他欢心欲吼。
冷翠儿却制止他:“别乱叫,否则我爹会听着,在发现我们还没走脱,必定会在外围设下埋伏。”
上官大吉这才把吼声压下,欣笑道:“已经恢复六七成,该可和恶狼硬拼啦!”
冷翠儿道:“穴道一除,你不是该恢复十成功力?怎生才六七成?”
上官大吉道:“我有伤在身,哪好得如此之快。”
冷翠儿焦心道:“未能痊愈,如何跟恶狼硬拼?你还是好好养伤,等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