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大吉道:“我有伤在身,哪好得如此之快。”
冷翠儿焦心道:“未能痊愈,如何跟恶狼硬拼?你还是好好养伤,等痊愈了再说。”
“那也得试试才知道啊!”上官大吉道:“六七成大概已经够用,倒是我那招八方归流要多学学,否则临阵耍不出威风,迟早会赔了性命。”
“你还没把这招学全?”
“哪学过?”上官大吉道:“我只是看过月仙娘娘耍过,靠着印象施展开来而已。”
“月仙娘娘学了这门功夫?”
“呃……”上官大吉这才知道说溜了嘴,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冷翠儿但知问了不该问之事,立即歉声道:“对不起,就算我没问,你还是赶快练功,我替你烤些东西吃。”
说完,不再询问,立即探往湍流,准备再捉新鲜鱼当晚餐。
上官大吉虽然歉意,但事关月仙娘娘,他也就不便多说,趁着空档,开始揣摩那招八方归流。
这招奥妙无穷,实让人摸不着头绪,他揣想许久,始终未能悟出奥妙,不禁有些泄气。
他忽又想起娘娘身上刺有“三七二十一”等字,想配合运用,可惜仍告失败。
他甚至连这秘语真正含意何在,皆摸不着边际,不禁暗探,要窥此玄奥武学,恐得再加把劲不可啊!
冷翠儿早已将鱼烤熟,却不便唤人,以免影响上官大吉思绪,她坐于一旁,不断欣赏爱人耍此绝招,每到精彩处,必定暗暗拍手。
如此,两人又耗到四更天,眼看地第二次黎明将至,上官大吉始收招,现在该是考虑如何杀出狼群之时刻了。
他转向冷翠儿:“你的伤,好过些么?”
冷翠儿甜笑道:“好多了,怎么?决定硬拼了是不是?”
上官大吉颔首:“待得越久,越是不利,说不定你爹已经摸来了呢!”
冷翠儿笑道:“没那么厉害吧,上此天狼山而不被发现,似乎不可能,狼比狗还要精灵些,谁都逃不过它们鼻子。”
上官大吉道:“这也是你爹故意选此山为屏障的原因?”
“可能是吧!”冷翠儿道:“我看,等天亮再说,毕竟黑夜行动,恶狼比我们还要有利许多。”
“好吧!”
上官大吉陪她坐下,抓起香喷喷烤鱼,吞食起来。
冷翠儿则倚在他肩头,满心欢愉,似乎有了爱人,她什么都不在乎。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该是突击时刻。
上官大吉将利剑交还冷翠儿,道:“拿它护身,我相信我已经足可自卫。”
冷翠儿道:“你用吧,我想我可以拿火把抗敌。”
“两者都拿。”上官大吉道:“你已受伤不轻,我不能再叫你牺牲。”
冷翠儿拗不过男人,只好听话,伸手抓剑,顺便左手亦抓起早就预备妥善之树枝火棒,火势熊熊,自有威力。
上官大吉但见一切妥当,这才面对大群恶狼,冷笑道:“别人的肉你不吃,偏偏找上我?想死啦!”
他突然喝出掌劲,相隔十余丈,照样劈打过去,掌劲扫处,狼群东倒西歪,他冷喝一声起,抓着冷翠儿手臂,掠冲狼群。
那恶狼但见猎物又来,兀自前仆后继,激烈厮杀,全然不畏对方武功恢复多少,只见得狼群越来越凶猛,且连绵不断。
上官大吉开始时,仍存报复,见狼扑来即杀,但连击十数掌后,杀死狼群岂只百只,它们照样奋不顾身扑杀过来,几乎让之劈得手脚生软,再缠下去,恐将累倒。
上官大吉但觉不对,立即更正作法,还是寻路逃逸,而且专找有树林区域,攀树枝避狼,甚至借着树枝连掠数百丈,始勉强落地,劈个三数掌,打退狼群,再腾掠而起,有枝借枝,有石借石,逃来已较为从容。
如此连奔数里,前头又自出现另一更大飞瀑。
冷翠儿见状欣喜不已:“就是那飞云瀑布,咱快过去。”火把已熄,不管用,丢在地上,拉着上官大吉,即往那头冲去。
上官大吉自也瞧及飞瀑左侧有“飞云”两字,和上次冷翠儿所言相同,心下一喜,反抓冷翠儿,飞展轻功,拼命掠去。
再奔数百丈,飞瀑已临,轰隆重水声、万马千军,气势不凡。
此时恶狼却已减少许多,它们似乎已知离开了自家地盘,危险大增,不再轻易越雷池一步。
甚至,几只掠冲逼进,突然间,竟然倒地身亡,瞧得上官大吉莫名其妙:“它们难道中了邪不成?还是中毒?”
冷翠儿道:“会吗?左侧还有一大堆呢!”
上官大吉照着她手指瞧去,果然见及十几二十只恶狼扑来。他无暇多想,急道:“快上崖顶。”
说完拉着冷翠儿,立即掠往崖壁,攀掠着凸崖、树枝直窜而上,不到半刻钟,崖顶已临。
上官大吉怕有伏兵,自是凝掌掠冲而起,喝地一声,想见狼就劈,可惜却无踪影,他稍失望,但随又转庆幸:
“没狼了,我们逃过一劫啦!”
冷翠儿道:“四处看看,昨天还不是事后才涌现大量狼群。”
“这倒是了。”
上官大吉立即掠在前头,仔细搜寻,连搜数百丈,全无狼踪。
他正待庆幸脱出狼群之际,忽闻一阵狂笑传来,他尚未听出是谁,冷翠儿已然脸色大变。
“是我爹。”
“你爹?他早就等在这里抓人?”
“可能是吧!”
“可恶,快溜。”
上官大吉那敢再多作停留,抓着冷翠儿没命往回冲去。
“少侠请留步!”
果然是冷醉陶声音,他猛展绝世轻功,穿掠于树林间,直若飞燕灵巧,快逾闪电,向左侧方截冲出来。
上官大吉勉强快逃至崖边,岂知冷翠儿招架不住如此狂奔之势,一个不小心,唉呀一声,绊倒树枝,往前摔去。
上官大吉不得不放慢冲势,想把她抓扶而起。
就此一耽搁,冷醉陶灰青身形已掠截过来,淡然一笑:“少侠好威风,竟能避过天狼扑杀!”
上官大吉暗自叫苦,辛苦两夜,全都白费,心下一横:“我还想宰了你呢!”
于是,他放下了冷翠儿,猝然凝起那招八方归流,泛出十数道狂流,奇速无比劈杀过来。
“好招式!”
冷醉陶不肯硬拼,登时四下闪躲,硬是让那强势掌劲擦身而过,待上官大吉劲势方竭之际,倏地一掌探来,奇快无比切向他左肋处。
上官大吉早料到他有此着,赶忙一个落地打滚,抓起石块当暗器,咻咻数响,打得冷醉陶边抓边旋,以躲过暗器袭身,那掌始终未劈出去。
上官大吉一招得逞,正待想办法跳入河中开溜。
岂知冷翠儿却传来惊叫,转瞧过去,华陀婆婆、项尚飞甚至冷真儿全部武功尽展,攻得她招架乏力,就快遭擒。
上官大吉怎肯让她落网,情急中,喝出力道,反身扑去,八方归流顿时耍开,想抢时机先救人。
然而,他忽略了冷醉陶这绝顶高手,竟然空出他不理,简直给他大开方便之门,他冷笑:“少侠怎可弃我不顾呢!”
他掠飞身形,斜切过来,故意惊动上官大吉,让他一时不知所措,挣扎中,还是先以救人为重,猛地两掌打得华陀婆婆、项尚飞人仰马翻,他再回力自救,已是不及,但觉肩背穴道一麻,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他还想出右掌劈敌,冷醉陶欣笑:“好功夫!”
他不闪不动,让那掌劲劈身,打得衣衫咧咧,胸口作闷,但毕竟上官大吉已是强弩之末,一掌劈完,无力再战,已倒地不起。
在此当时,华陀婆婆等人,亦将冷翠儿制住。
冷翠儿已自挣扎急叫:“不关他的事,爹您放过他吧!”
冷醉陶冷哼:“吃里扒外的东西,回去好好收拾你。”
冷真儿道:“姊,你怎可玩真的,跟着犯人跑了?要是传出去,冷家还有脸面么?”
冷翠儿不管,急吼道:“爹,真的不关他的事,任何罪过,我一肩承担,您放开他好不好?”
说到后来,泪水滚滚而下。
冷醉陶仍不为所动:“恐怕你承担不了,带走。”
华陀婆婆等人立即把她押走。
冷真儿则掠向上官大吉,邪笑道:“你这个大混蛋,竟然勾引姊姊犯此重罪,我看你非得自杀不可,否则如何救得了姊姊一命。”
上官大吉轻叹,不知如何是好。
冷醉陶再次下令,冷真儿这才把上官大吉抓起来,跟着父亲返回住处。
沿路上直闻冷翠儿泣求声,可惜无人理会,冷醉陶更不为所动。
上官大吉听得甚泄气,直道自己果然害了她,却不知该如何补偿或救她脱困。
一连掠过两座山峰。
眼前出现一处峭崖,崖上则筑了一栋古色古香有若别宫般白墙碧瓦漂亮房子。
没有通路直接上去,得自行掠过三十丈宽悬崖,方能抵达那头。
这无异是防止一般人和恶狼暗中入侵之最佳屏障。
眼前这几人全有一掠数十丈功夫,故而轻而易举掠过那头,登上刻有“向天梯”三字之蜿蜒石梯。
一进厅堂,一地碧绿青石光亮,更显华贵,堂中内壁刻有“天下第一”雄浑狂草,自显冷醉陶野心。
其四处则置满不少奇形异状陶器,器中或养花,或植草,别有一番洞天。
冷翠儿和上官大吉则被丢于厅堂中,准备接受审判。
由于牵涉女儿,该属冷家私事,项尚飞和华陀婆婆已被驱走,独留冷真儿和面目冷森的冷醉陶在场。
冷翠儿仍自哀求:“爹,一切都是女儿不好,您要罚,罚我好了。”
“住嘴!”冷醉陶斥声道:“冷家没有你这个女儿,所有脸面都被你丢尽,你该自杀谢罪。”
冷翠儿心下一横:“只要爹能放过他,我就死在你面前。”
说完,当真想抓妹妹腰中利剑以自刎,吓得冷真儿急叫:“姊,不可……”
“不必多说,我早知后果,但求完成心愿。”冷翠儿还在抢。
冷真儿却哪肯让姊姊真的自杀,急得热泪直流,求向父亲:“爹,你就给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