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公主马上递来丝巾让他拭汗,无意中表露温情,倒让上官大吉受用无穷,窃笑不已。
飘雨看在眼里,笑在心里,知道他俩将有个美满结局。
月儿公主却不觉有异,仍自关怀有加,更让人觉得他俩有若一对恩爱夫妻呢。
时间不多,哈震天已匆匆赶回,见及众人,欣声即道:“他们果然移到九鹰殿,大王还在他们手中,另有几个护卫,桃红三丫环也被押去,冷醉陶已撂狠话,过了三更再不现身,他就要砍下桃红脑袋。”
月儿公主对桃红有若姊妹,不由心急如焚:“现在是何时辰?”躲在秘道,根本不见天日,更遑论以此猜知时辰。
哈震天道:“二更已过,快临三更。”
上官大吉道:“还有一个更次,咱可以出现,倒是娘娘人在何处?怎未见消息?”
月儿公主叹道:“我娘跟冷醉陶打了一阵,后来不敌挨掌,受了重伤,好不容易借地道脱逃,她可能在某处养伤。”
上官大吉点头:“只要不被抓,一切都还有得救,咱走吧。”
于是一行五人,战战兢兢潜往九鹰殿那头,转绕数百丈之距后,哈震天已停在一石梯口,往上抢去。
他轻声地道:“这里便是九鹰殿前门广场,再过去,将是正厅,冷醉陶武功太高,若施行地听功,很可能发现咱行踪,故而不宜贸然前去。”
上官大吉道:“我看我先去引人,小被和飘雨负责救人如何?”
小被道:“原则上没问题,不过,你也要照顾,我看我就跟你出去,先躲在暗处,然后伺机行事,飘雨和哈总管仍自从秘道救人,不过华陀婆婆那些人已知地面随时会翻开,他们自必更留意,你们开启时,千万不能勉强。”
飘雨道:“我晓得。”
哈震天道:“在下会小心行动。”
上官大吉道:“如若侥幸将冷醉陶困住,我会击掌地面三响,你们听到出来无妨,如若不幸失败,我会极力引开他们,你们找机会救人便是。”
哈震天、飘雨直道晓得。
上官大吉这才放心,轻轻上了楼梯,轻轻推开石板,原是在广场左墙角,有口铜鼎掩饰,倒也隐密。
他掠出,躲入铜鼎之后,小被随即掠出,石板自动关闭,一切任务已势在必行。
上官大吉和小被往殿堂瞧去,桃红等人被压坐地断一副焦切轻泣,甚是可怜。
龙椅上仍坐着九鹰王,他似乎元气不佳,垂头闭目,全然不理周遭之事。
除此之外,只剩一堆被擒守味卫,以及不断来回耍狠的冷醉陶、华陀婆婆、项尚飞,竟然连冷真儿、冷翠儿也在场。
上官大吉不由一愣,没想到冷家姐妹也现身,却不知冷珠儿可有在场?
来不及多作思考,冷醉陶已冷声笑出,运足内力往外传话:“上官大吉你果然能忍,老夫就让你躲个过瘾,来人,把那丫环挑一名斩头。”
“我来!”华陀婆婆最喜虐待,立即押着桃红往门口行去,还故意捏得桃红疼痛流泪,硬被逼出哭声。
此时她才喝道:“上官小贼你听了,她是为你而死,到阴间,你再陪她结夫妻以报恩吧。”
说完,猛将桃红推倒,抽出白森森匕首,就要砍人。
上官大吉岂肯让她得逞,暗叫小被往右侧十余口大铜鼎移去,自己则往左侧大铜鼎移奔。
在此同时,他猛地打出三数颗石块当暗器,奇快得射向忘形的老太婆,她虽有察觉,却妄自托大,只以左手劈打。
岂知暗器刁钻,前两颗被击落,后二颗更急更猛窜射而至,叭叭两响,一颗击落利刀,一颗打中其左脸颊,痛得她尖厉吼叫:“有胆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东西。”
上官大吉借此机会已潜往龙洗池那头,虽仍差三十丈,但已无铜鼎掩护,他只好现身,潇洒跳出广场,指人即损:“我出来了,你们又奈我何?”
华陀婆婆见状大喜:“今夜就是你断命时。”喝地一声,奇快无比扑杀过来,想擒人借以邀功。
上官大吉并未惧她,冷笑一声,双掌凝力,已然耍出八方归流绝学,但见十数道怒龙般气流漩起,霸道无比,冲卷过去。
华陀婆婆已经吃过此招大亏,但她功力已复,哪还在乎上官大吉半吊子内劲,纵使掌劲强劲,她却自认可以相抗冲,冷笑一声:“就让你死在自家武学上吧。”
她突然展出太极十八斩绝学,大概冷醉陶亦分点羹让她吃,她果然耍得威风凛凛,一连数斩就往气漩斩去。
岂知上官大吉突然不理,反掌一转,左背向着老太婆,那分明是故露空门,老太婆虽疑惑或许有诈,但她自恃武功,又忖时间短暂,对方显然是失着,她哪肯放过机会,猛地扑杀过来。
上官大吉见状喝笑:“滚一百圈。”但见他手法怪异,猛往右劈之际,猝又反掌抽回,用的正是那阴阳倒反绝活。
虽然这招足可让他抑制不住内劲,可是只用上五成真力,大概可以控制,而那掌劲经过阴阳倒转,直若海啸撞岩而后的反弹,简直狂霸无比撞冲而退。
轰然一响,那摧枯拉朽之势,竟然打得老太婆连滚再滚,直若车轮,在天空滚转十数圈,复掉往地面仍在滚退,痛叫声亦随着滚远而拖长。
上官大吉虽一招得手,却因收力不熟,且不知方法,血气显得汹涌浮动,吓得他赶忙松劲,把左掌劲流引往右掌,右掌劲流引往左边,如此交互运行,始勉强疏通,免于再次吐血。
尽管如此,他已脸色发白,胸口发闷。尚未多想是否受伤,猝觉一道狂影从殿中奇速无比射来。
狂影笔直如箭暴射而至,非绝顶功力无法办到,上官大吉直觉是冷醉陶杀来。
自己的血气又不稳,情急中赶忙抓出一颗黑黝黝东西,喝着:“别过来,否则霹雳弹轰死你。”
手一扬,黑东西就欲射出。
那霹雳弹乃四川唐门绝顶炸药,江湖中人莫不闻声变色,冷醉陶自不例外,乍见黑东西,已煞住身形,落于三十丈开外。
他冷笑着:“凭那东西,未必奈何得了我。”
上官大吉讪笑:“炸不死你,炸死我算了,从此你要的口诀到阴间来取吧。”大有一拼小命之态。
冷醉陶稍愣,但心念一闪,整个人已恢复温文儒雅举止,笑道:“其实咱也毋须走到兵戎相向的地步,是你以假口诀骗我,故而我才寻来此,既然你已现身,只要说出口诀,我必定甩头就走,不动任何人一根汗毛。”
上官大吉道:“你怎知那是假口诀。”
“内行人不说假话。”冷醉陶道:“我研究武功这么多年,岂会分辨不出?”
上官大吉暗自解嘲,忽略了对方能力,每以为一题解三年,四题十二年,结果三天不到,已弄得七零八落,奇糟无比。
他道:“你先退回去,把人交出来,我再告诉你真正口诀。”有意地不动声色往龙洗池方向移去。
冷醉陶何等眼尖,瞧他故意游走,却偏于池边,已猜知那头可能有机关出入口,也不点破,冷道:“恐怕不行吧,我已吃过一次亏,又怎会相信你呢?纵使你不说,我还可以从月仙娘娘身上得知,到时,吃亏反而是你。”
“月仙娘娘已经逃到中原去了,你起码要找上三年。”上官大吉道:“这样好了,一句换一人,还是一样,有四句,先把三丫环和九鹰王换过来,我再当你人质,如此,你根本不吃亏。”又往池边偷移两三丈。
冷醉陶稍作思考,遂点头:“好吧,你千万别再耍诈,否则,下不为例。”
当下他转头,边喝边往回走。
上官大吉则逼近之际,已靠向龙洗池,偷偷瞄着池中喷水金龙,心头有个底。
冷醉陶已走至门口,此处和龙洗池相隔五十丈左右,照他想法,要追捕上官大吉并不难,始转身过来,喝着把人带出来。
一声令下,项尚飞和冷翠儿、冷真儿三个人果然押着桃红、梅红、李红三姊妹迎门而出,另有一位本是威武,此时却似乎有伤在身的灰发、清瘦汉子,瞧他穿着高贵,该是九鹰王没错。
上官大吉瞧了众人一眼,先向桃红三人及九鹰王表示一切将没事,桃红三人目露感激之情。上官大吉目光又落于冷翠儿,往日情景迫得她失去潇洒,带着窘困似地把目光移开,以免越瞧越千头乱绪。
上官大吉只有无奈一叹,转向冷醉陶,道:“放人啦!”
冷醉陶正待下令,一旁跌之不死的华陀婆婆却走过来满脸恨意:“他诡计多端,门主别上当。”
“我自有分寸。”冷醉陶道:“你说口诀吧。”
上官大吉道:“九月寒星飞双河。”
有点像口诀,冷醉陶立即喝令把桃红放过去。
上官大吉又道:“无极日月照乾坤。”
梅红又被放了过来。
上官大吉再道:“八苦修罗阴阳转。”
冷醉陶两眼不由发亮,似乎觉得此句特别切中要害,立即又叫人把李红放了。
上官大吉却不说了,转向一角猛招手:“快把人带走,快过去。”
他一方面招向小被,一方面要桃红三人往那头奔。三人得到指示,又见小被,自是拼命似地往那头奔去。
三人一奔,冷醉陶等人自必紧张,有人喝着不能走,上官大吉却叫着快走,冷醉陶冷喝:“最后一句未说出,不准走人。”
项尚飞闻言,和华陀婆婆已自掠身欲截人。
上官大吉见状厉喝:“敢过来,轰死你。”霹雳弹一扬,佯装欲攻。
岂知竟然大意,手指一滑,黑东西往前搏去,他唉呀一声叫糟,项尚飞、华陀婆婆更唉呀一声,四处倒扑。
黑东西卡卡滚地,似乎只是铁球,根本炸不开,冷醉陶见状脸色大变:“你敢耍诈。”登时欺扑过来。
上官大吉苦笑叫糟,哪还顾得救人,赶忙卯劲往龙洗池掠撞而去,岂知冷醉陶早有防备,掠截得更快:“想逃,没那么容易。”
眼看上官大吉正欲窜入池心,猝然一掌打来,直中目标,扫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