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是另一头的魔豹,也可说不是,因为同样的豹首人身,同样的长相,只是身躯略小,满身花纹的豹魂,正虚立在对面那栋舍房之外,眼睛里依样涌现着绿芒看着他。
“我的天呀!”罗昱惊讶的望着对方,然后又掠出窗外,两只豹魂冷眼相望,罗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对方已然先开口,“没想到这里还可以遇上同类,我想你还不清楚你所拥有兽魂能力大小吧!否则就不会被抓进来这里了。”
罗昱回答,“你不也是一样吗?又何必说我,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对豹魂的了解有多少?”
“嘿……嘿,我是自己愿意到这里来的,并不像你,而我也随时可以离开,不过实在是没必要跟你说这些,我想你还不清楚我俩的关系,不过有一天我会主动告诉你的,嘿……”
花豹魂带着连串的冷笑声消失无踪,罗昱心头一凛,对于首次遇见有同样能力的人,心头不免泛起莫名恐惧感。
回到房间内,意识回到身体里,他忽然觉得往后的日子似乎又将不平顺,而这花豹魂的主人到底是谁的问题,直在脑海里回想着。
隔天到工场罗昱坐到老芋仔身边,轻声问着,“你知道我们对面那栋舍房有住什么奇怪的人吗?”
老芋仔一脸狐疑,“你问这些干什么?那栋舍房关的都是一些死刑犯,每个人都带着脚镣,舍房后面便是刑场,已经好久没听说有人遭枪决了,怎么!你为何对这些有兴趣?”
罗昱皱眉,“这里还有刑场啊,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可是奇怪的很,怎会一点鬼魂都看不见。”
老芋仔神情猝然一震,“我说阿昱,你可不要乱讲话,监狱这地方邪门的很,一不小就会鬼压床,只是你还没遇见,你来之前,我们舍房就好几人被压过,后来还是主管俊哥请示上级后,找了几位法师来诵经,这才平息了事,不过讲这些话还是有忌讳的,少说为妙。”
“这些死刑犯都在等着被枪决吗?”
“那可不一定,有些上诉成功,改为一般刑期的时候,就不会受到枪决,这些人当中也有些会转移到我们工场来,可是这情形较少见就是了。”
罗昱心想那拥有花豹魂的人,说不定是那些死刑犯之一,因为以他的经验想来,这豹魂离开身体无法超过十五公尺,所以说花豹魂主人定就是隐身在对面舍房内,可是他的花豹魂为何明显比魔豹要小,难道说…
一想到此,罗昱心头狂震了下,他想起魔豹在吸取人血精气之后,身躯也变得小了些,如此说来,那头花豹魂肯定也杀了不少人。
越想心内越惊,他所幸不再去想,拿了一些电子手工材料,当场作起来,其实他因为忠哥的帮忙,已然不用作业,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帮别人做些加工品,时间也较容易打发。
时近中午,一位主管带了一名新收的受刑人到工场来,此人身材高壮,体魄不凡,脸孔略圆,细眉虎目,年纪约在三十左右,浑身有着一股令人发冷的寒气。
罗昱不经意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而此人竟在同时回望着他,而对方这种令罗昱感到熟悉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旋双眼圆睁,仔细看着这名新收者。
“怎么回事阿昱!你认识这个人吗?”忠哥见到罗昱一直死盯着此人,故此一问。
罗昱摇摇头,“我不认识他,可是我发现这人身上有一种杀气,或者是说煞气,总之是一个极不好惹的人物。”
他忽然想到贞子也曾说过自己身上的煞气,难道说就是这种感觉,那么此人恐怕就是昨夜所见花豹魂的主人了。
大成方来到三人身边,听罗昱这么一说,不以为然,“什么煞气不煞气,阿昱,我看你是鬼故事听太多了,可能得了妄想症,就像你上次还说要让煞星作恶梦一样,好了别再说了,我倒是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忠哥点头,“我还是去了解一下好了,既然阿昱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说完就往主管桌走去。
十多分钟后忠哥回到罗昱这一桌时,劈头就说,“阿昱果然好眼力,这人在道上人称‘鬼见愁’,专门作掳肉案件,下手相当残忍,听说在年初的时候因为绑了一位富商,后来不知怎样突然发疯,把人杀了后就自动到警局投案,只是尸体到现在都没找到,案子也没办法结,加上前几次的案件也都缺乏证据,所以仅用组织犯罪先将他判刑,看来也是关不久就会出去了。”(※掳肉即所谓掳人勒赎)
“那么他是刚从重刑房移过来我们工场罗!”罗昱问着。
“是啊,所以我说你眼力好,他的名字叫‘王玉树’,的确是一个狠角色,听说在重刑房的时候,连那里的杨老大都要敬畏他三分,我倒希望能够拉拢此人,可是这种人往往不是很好相处。”忠哥说完皱起了眉头。
罗昱于是知道这鬼见愁可能真的来头不小,因为就算是杠上煞星,忠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如今却是眉头深锁,看来这鬼见愁的到来,不仅让忠哥苦恼,连对他跟魔豹都已构成了不小的威胁。
下午分房的时候,忠哥和煞星都在为王玉树的居住房间商量,最后主管俊哥插手介入,把鬼见愁安排跟煞星同房,顿时忠哥神情变得相当难看,可是又不方便在主管面前发飙,于是暗地里打算先让这趋向煞星的俊哥下台。
回到舍房内,忠哥即刻写了一封信,然后要夜班的主管带此“私信”出去,他决定要让许久都不配合他的俊哥再也干不下去。
罗昱后来才知道俊哥一天到晚都在受人招待,所以尽管想在公务上力求表现,无奈拿人手短,这下子终于被受刑人反咬一口。
信寄出去的第四天,俊哥就没到工场来,因为他到政风室去接受贪渎的调查,忠哥告诉了罗昱等人,说他要手下找俊哥去喝花酒,然后私底下拍照,再把这些照片寄到政风室,这下子当然就挂啦。
俊哥回来收拾东西,交接勤务给另一位主管。他虽然对忠哥有万分的恨意,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忠哥,只得闷着一肚子气,被派去站岗哨,一生的公务生涯算是被暂时冷冻起来了。
这几天那鬼见愁并没有对罗昱这群人产生什么威胁,只不过在罗昱眼里感到奇怪的是,煞星好像变成了鬼见愁的小弟一般,都在听着鬼见愁的差遣,这点罗昱告诉了忠哥。
忠哥只能苦笑说着,“就怪煞星不长眼,据我知道,那天鬼见愁住进他们房间后,煞星房内七人想要压制他,结果七人反而都被他打倒在地,只是不知怎么舍房主管都没听见打架的声音,后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想煞星完了,他以后别想跟我争了。”
“可是如果鬼见愁要对付我们怎么办?”
忠哥愣了下,“怎么办?一切都要靠你啊,要不然我们还能怎么办!”
罗昱心想完蛋了,对方的豹魂看样子可比我的魔豹利害许多,要想打败鬼见愁可没这么容易啊!
光是苦恼也没用,还好这一个星期来,鬼见愁也没恶意挑衅他们,罗昱渐渐地就放松了心情,而假日又到了,他们又将面临关在舍房二天的日子。
原本以前非常喜欢假日的罗昱,进到监狱后,反而不喜欢假日了,因为没办法到工场作业,只能两天都待在仅有三坪大的房间,活动空间小了许多,真正感受着监禁之苦。
星期六的夜晚,大家还在收看电视,罗昱就躺了下来,他告诉其他人别吵他,因为要早点休息,其实是想遁入魔豹内,到外头走一走。
由于他睡的舍房在二楼,再上去便是屋顶,所以他常驱使魔豹到屋顶透透气。
魔豹身躯脱离罗昱后,黑影一闪,纵身来到屋顶,他昂首望着漫天星空,心里边想着外边的人事物,母亲、余雅修、谢翔等人,这一切彷佛离他好远、好远,最后又是一声的长叹。
曾几何时,这连串常常的叹息声,已经不知不觉常伴在嘴边。
一股冷意乍起,罗昱转头望去,惊讶看着同样在屋顶上的花豹魂,可是另一幕更令人震惊的景象旋出现,就是花豹魂的身后竟然走出了鬼见愁。
“你怎么可以离开舍房,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罗昱吃惊的说着。
鬼见愁嘴角微扬,“年轻人,枉费你拥有这些能力,可是却不会好好利用,我真的是替你感到可惜,不多说了,今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我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狩猎的滋味了。”
说完他微笑转身走去,一到屋顶角落,纵身就往底下跳去。
罗昱接着看见鬼见仇带着花豹魂,此起彼落的在屋舍间跳跃,最后轻身一跃跳过了五米高的围墙,不知往哪去了。
他赶紧回到舍房,然后到走道上去,虽然他到不了鬼见愁所住的舍房,可是就是想知道其是如何让肉身离开舍房的。
近乎三十公尺的走道上,舍房主管绕过一个弯角,走了过来,罗昱一见倒抽一口冷气,因为他发现这主管背后,有着一个可怕的鬼魂,这鬼魂双眼突出,鲜血占满左半边脸颊,正漂浮在主管身后紧跟着他。
这鬼魂一见到魔豹,即刻发出“吱”的一声,他似乎对魔豹有着恐惧感,旋即身后又跑出二个鬼魂,都是惨不忍赌的模样。
主管一步步朝魔豹走来,罗昱见这三鬼魂亦紧紧尾随在后,并没有退去之意。
老实说他心底也是不断发毛,因为没有跟鬼魂对决过,且贞子曾说魔豹煞气非常强,一般鬼魂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怎料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