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和妖兽做朋友,你知不知道,它们不停的残杀生灵,鱼肉桑梓,它们比邪魔更该诛。”
她那貌似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话语令我很反感,妖兽有她说的那么邪恶吗!
“是你亲眼所见,还是你亲身经历的?”
梵妃雅闻言顿时面泛一种湛然的彤彩,尽管她克制的很好,但那引以为傲的神情,是瞒不住人的。
“‘铁血梵天’的诸位师兄,他们是青岚真正的守护者,以诛妖灭魔,铁血无情而名动天下,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毁身愿力证道,他们说的,不会错。”
这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谈来谈去,怎么总是最后谈崩了,看来自己与神佛没有半点可以调和的余地。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对极了。
我站起身来,冷声的对她说道:“梵尼,妖兽跟人一样,也是大自然孕育的万物生灵之一,它们一样有在这片天地间生存的权利,为恶者,当然应该诛除,但不能先入为主,见一个杀一个,你不觉得那样做,有违你们神佛普度众生的宗旨吗?请你传话给所谓的‘铁血梵天’,不要让我遇到他们肆意的屠戮妖兽,不然别说我北星不给大梵天,不给叠伽圣师面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届时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铁血无情。”
在梵尼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在她满脸震惊的注视中,我缓缓的走向了船舱。
飞金走玉,时光如梭。
转眼,自己到青岚大陆已经一年有余,怎么感觉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跟着一帮子神徒,一帮子半大孩子满世界的瞎跑,何时才能见叠伽一面,然后返回龙翼啊!
记得梵尼曾问我,“戡乱之后,我会不会醉于青岚的异域风华,醉于青岚的人文风情而盘桓不去。”
是啊!与家乡龙翼相比,青岚的确是一方美丽的沃土,对一个无根无萍,孑然一身的人来说,处处无家处处家。等我清算完一切,了无牵挂的时候,“中隐于市”,那加阔渡口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也无所谓隐不隐的,喜欢就好,舒心就好。
憩龙湖畔南岸凤城的一间异域氛围很浓的客栈,我一边喝着自己并不善饮的奶茶,一边想着心事。
梵尼的队伍又住下了,魅尔那丫头伤势加重,不停的咳血,布扎急得跟什么似的,这种时候,梵尼如果敢提出继续上路,布扎非出手不可。
我是无所谓的,二王子桑拓的生死对我而言无足轻重,反正在我的撺掇下,基兰的新国主已经秘密选定,只要内乱不起,刀兵不兴,贫苦之人便会无忧,至于基兰高层的谁生谁死,干我屁事。
克拉底山脉一行,完全是为了梵尼戡乱的大帽子,大面子而来,完全是为了梵尼传承的不留瑕疵而来,我犯不着尽心尽力的为神佛打拼。
凤城,倚憩龙湖南岸而建,没有高大的城墙,是个半渡口的城池,异域风情浓厚,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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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乌蒙神庙
沿街随步悠荡,我感觉到这里生活的人很安闲。
蒙着面纱,穿着各色艳丽纱丽、旁遮比的女人们头顶手提,大包小裹的川流不息,而围着披肩的男人们显得很散懒,三两相聚的,或是入庙拜神祭佛,或是插科打诨,或是奶茶烈酒的,谈的无非是家长里短的闲言碎语。
凤城与北岸的加阔不同,弄里坊间似乎少了一种气息,少了一种关联,少了一种有情的味道。
既然不喜欢这种陌生的喧嚣,我便逆着人流而走,专拣僻静的所在,专拣房屋建筑风格很另类的去处。
看得出来,这里神佛的寺庙很乱、很杂,可见人们的信仰不一,各有拥趸。
凤城,应该是各股神佛势力的边缘地带,或是胶着的地带,谁也不服谁。呵呵,未来的宿卫新城和纳加城的周边也将会如此,成为神佛势力角逐的新的战场。
远离主街,这里幽静了不少,很符合我此时的心境,绕过一个弯道,两群人正在对持,吵吵嚷嚷的,就差动手了。
我此行本无目的,只想让自己的心得以舒缓,找一处可以放逐思绪的高岗,一个人送旭日西落,迎朝霞满天,去体悟,去追寻,去感知……。
遇到这样的事,我根本不予理睬,这天地间的不平事海了去了,靠一两个人,靠一两个团体去管,那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况且有些事本无对错之分,我又不是自命仗剑行侠的正义人士,更不会庸人自扰之。
我目不斜视的走在道路的一边,基本处于关闭耳识的状态,我不想因为这些无聊之人,搅了自己的心境。
“神者,是您,真的是您!”
这叫喊声我听到了,也听到了一片噗通噗通之声,想来是不少人跪倒在地。可我没有回头,我是个寂寞的行者,青岚大陆不会有人认识我,他们应该是弄错了对象。
“神者,请您停一停,您忘了您曾经救过的乌蒙将军的部署吗?我是希尔克啊!”
乌蒙部署!希尔克!我骤然转身,看到了跪满一地的人。没想到,没想到万里之外,还有缘一见我刚踏上青岚,在界山南几百里外鬼王坡救过的,那些令我感动的士卒。
那个断臂的老者,那个没了双腿的年轻人,那个叫希尔克的中年人都在,他们正饱含泪水的望着我,从衣着打扮看,他们的生活过得很苦,和一群叫花子无异。
“希尔克,你们怎么沦落至此,都起来说话。”
几个为首的人闻言是悲从心起,一年来他们犹如丧家之犬,四处颠沛流离,三餐无以为继不说,关键是他们的全部理想和精神寄托泯灭在即,这让他们几乎断了继续生存的念想,可“天不灭曹”,能在这天遥地远的凤城,遇到当初那位救过众人的神者,他们就像找到了亲人,怎能不泪如雨下。
“神者,我们苦啊!”
一百多号衣衫褴褛的男人,哭声一片,想止都止不住。
“快起来,天大的事有我,你们不必如此悲伤。”
我上前扶起了希尔克和断臂老者。
“你这是?!”
希尔克人是起来了,可他的衣摆之内,却少了些东西。
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释然的说道:“神者,当时我们受伤的人太多,顾不上,这条腿,没了。同时没的还有一千多兄弟,活着的大多是残废,有的回家了,有的黯然的离开了,目前就剩下这么多,都是您救回来的。”
一股苦涩的酸楚涌上心头,这些有情有义的人,实属难得,他们不该承受如此的苦难。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对面又是什么人?”
与希尔克他们一直对持的只有五个人,一水的短发、灰披肩,看似修者,可他们太弱了,连初修都算不上。
“神者,一言难尽啊!请到祠堂叙话。”
希尔克指着路侧一间很不起眼的小庙说道。
“等等,你们不能进去,这是我们大逍遥天的地方。”
我们刚要动步,就被对面一个领头的出言阻止了。
呦嗬!大逍遥天,布扎的地盘,这几个混蛋,难道在欺负希尔克等人。
“神者,他撒谎,这是我们的祠堂。”
那个没了双腿的年轻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摆,十分激动的说道。
“图白,住口,一切有神者做主。”希尔克呵斥着那个年轻人。
“走吧!咱们进去。”
我看都没看对面那几个陀三的徒子徒孙,一把握紧了希尔克的手。
“你们大胆……。”“滚。”
随着一个冷漠的“滚”字出口,五人被我震飞了几丈远,倒地不起,我没有把他们怎么样,但教训难免。
有些破败的小庙内,我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尊铜铸的丈二神像赫然立于祭坛之上,一尊怒目狰狞,手握一杆紫铜龙枪,威风凛凛,祭牌上写着“乌蒙将军之位”。另一尊长发后束,娃娃脸,异域服侍,祭牌上写着“无名神者之位”。
这,这,这不是我吗?我惊异的看着希尔克。
“神者,不错,这就是您和乌蒙将军的祠堂,请不要怪罪,把您的生祠和往生者放在了一起,可我们是分开祭拜的,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们相信以乌蒙将军的豪勇,他配得起您。”
听到这样一番话,说不感动那是胡扯,可我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悲哀。他们何必如此,他们何必如此啊!
这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的这份情义,往生者不会知道,活着的也不一定知道,若不是我机缘巧合的来到凤城,彼此这一生都不会有重逢的可能。
“这一年多来,你们一直在此吗?”
希尔克闻言刚要躬身拱手,却被我紧握着他的手制止。
“唉!当日被神者救下后,一天,就死了千余个兄弟,剩下的向西逃离,沿途又没了不少,活着的有的加入了族群,有的就地安家落户,有的洒泪别离。就这样我们边养伤边躲避基兰军的围捕,用了七个月的时间,回到了我们的故土龙城,那时相聚在一起的兄弟已经不足五百人。本来以为龙城是我们的家乡,在那里我们能完成为乌蒙将军和您铸造铜身像,开庙建祠的大事。可大慈悲天神殿根本不允许我们在龙城立足,虽然没有追究所谓反叛的罪过,但把我们还聚在一起的一百多人驱逐出境。抵达凤城后,这帮兄弟身体完整的就到渡口拉纤、扛包,稍差一点的就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四个月的时间,我们用省吃俭用攒下的梵银买下了这间荒废的小庙容身,并给二位浇注了铜身像,日夜焚香祭拜,以告慰乌蒙将军的在天之灵和酬谢您的救命大恩。然而三天前,大逍遥天神殿的修者突然来此,声称这间小庙是他们的,不卖了,要收回去,让我们拿着梵银滚蛋。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当初我们并不是在大逍遥天神殿的手中买下的小庙,他们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