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红绫飞出,两个丫头腾身而起,飘然远遁。
“等等,哎你…什么你的父亲就拜托给我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山岗,我摇头苦笑,这个丫头倒是拿得起放得下,神经也够大条的了。
法恩观外,我叹为观止的仔仔细细感知着这座堪称封神的大阵,辟尘是个人物啊仓促之间弄出这么个绝顶玩应,能无恙走出来的人少之又少。不过这个辟尘该死,他不仅没了人性,连魔性也没有了,为了龙鳞甲等身外之物,他连四大魔徒和法恩的大仇都忘了,这要是换做胡辛,别说一件龙鳞甲,就是十件八件,自己也别想有命离开法恩观。
实打实凿的走了一遍,这封神大阵在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秘密,接下来就该反客为主了。
法恩观外,无数魔灵乱舞,鏖战正在持续。
“器魔”辟尘迎上了远世宗宗主顾长江,两个锦衣中年人围着龙门门主瑞木忠。
黑雾笼罩,魔灵肆虐,明灭不定的烈焰灵光,似乎正在昭示着正道行将覆灭的危亡。
顾老还好,凭借凤珠和一把灵剑尚能与辟尘平分秋色,可瑞木忠不好,遭遇两个魔君级数的魔徒围攻,若不是龙鳞甲震慑着魔灵,抵挡着物理攻击,他早玩完了,可即便是这样,死亡也近在咫尺。
隐身于观后黑雾之中,我没有去管他们,反而丹田黑洞大开,悄无声息的吞噬着厚重的魔灵。
这是个机会,我要毁了日宗引以为傲的“浆血魔灵幡”,吸干它的魔灵,让它成为一堆废布,想要再重新祭炼,没个一二百年,纯属痴心妄想。
顾长江此时很淡定,修行了几百年,这种频临死亡的场面经历了不知多少回,最终他都赢了,今天也不会例外,而且那个神奇的孩子既然已经插手,就绝不会虎头蛇尾。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转眼东方业已微朦,似乎光明就要驱散黑暗。
正在鏖战的五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顾长江脸色有点白,瑞木忠左手低垂,有些踉跄,明显受了重伤。
然而现场最吃惊的当属辟尘,“封天罩”压顶,“浆血魔灵幡”释放出漫天的魔灵,怎么还会看见光明,现在就是烈日当空这里也应该一片黑暗才对
“胡耀,去看看怎么回事?”
法恩观后院,最后一片黑雾吸净,我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我真切的感到了体内那种能量的激荡,那种金丹丰盈个性张扬的澎湃。
不仅是我,连神剑中的黑巫也受益匪浅。
自从它为了一个希望选择为奴为仆之后,它很郁闷,它以为永远失去了大快朵颐的机会,可谁知一个天大的惊喜突然降临,这场盛宴不仅补足了它的亏空,而且更胜从前。
它震惊的发现了一个事实,那个人有着无比强大的实力,他想灭了自己还真是分分秒秒的事儿,跟着他,再无二心的跟着他,帮助他,真心诚意的帮助他,他的生命充满着杀戮,这样的机会以后多得是。
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一次简单的吞噬魔灵,我会收获一个强大的心灵,一个从此生死相随轮回不弃的仆从、同盟者。
“师父,我…我们的人都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
辟尘惊心不已,他不能相信却又不得不信,魔识之下一切自明,“封天罩”没了,魔灵大阵没了,“浆血幡”没了,日宗几代人祭练的魔灵没了,五十余名弟子没了,是谁?是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用如此阴损的伎俩,毁了自己一生的心血,毁了自己最可依仗最为骄傲的魔器。
辟尘突然感觉到了一种疲惫,一种心累,一种无力感,他明白,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小子干的,出尔反尔,自己怎么傻到相信了这个混蛋。
“北星,你个卑鄙小人,你给本尊滚出来”
一声怒吼,震彻整个法恩观,余音滚滚不绝。
“老屁,喊什么喊?没看小爷我正忙着吗”
一把藤椅撇了出来,稳稳的落在道观正门的当中,几乎同步,一个人影宛如虚相般凭空出现在椅子上,他左手握着一把精致的紫砂壶,不时的喝上一口,右手翻看着一方小号黑鼎和一面血红的旗子。
“北…北星,真的是…是你干的?你…你……。”
辟尘顿时血往上涌,双耳轰鸣,两眼冒火,一口气憋在胸口,竟然失语了。
我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里暗暗的说道:“辟尘,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接下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恐惧什么是穷途末路什么是绝望什么是生不如死我会在你的眼前,把日宗的根,刀刀诛绝。”
“哎哎哎,老屁,这两个东西我可瞧不上眼,我就是借来看看,那个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不是有言在先嘛你们之间的烂事,我是不会插手的。”
有言在先不会插手辟尘闻言差点气吐血了,王八蛋,谁要再信你的话谁就不得好死……。
“师叔,让我杀了这小子。”
乌芒闪烁,千百道剑影夹杂着翻涌的魔力直射而来。
嘿嘿,我等的就是这个,给我死吧
“神识印结”凭空而现,一时间,风云突变,飓风、天火、炎流、电光神雷、大地之力磅礴出击,那个傻了吧唧的锦衣人被我的能量圈在了半空。
很短暂,很迅捷,很干脆,锦衣人片刻就化作了飞灰,连渣滓都没剩下一点。
“神识印结”对付不了胡辛、昊凡,但对付一个猝不及防婴修级数的魔君,那是绰绰有余。
“胡…胡耀,我的徒儿啊”
辟尘这回是真伤心了。
日宗号称有十大魔徒,其实真正的顶梁柱只有八个人,全部赐姓为胡,名字连在一起,即是“一统魔门,光耀天下”,前四个是日宗宗主胡辛的弟子,而胡光、胡耀、胡天是辟尘的徒弟,胡下是个女的,乃费通天的弟子。另外两个魔徒也是女的,因修为尚未突破魔婴级数,难堪大用,所以一直隐迹江湖,为魔门管理分舵,暴敛金银。
日宗表面貌似很团结,可内部却并不和谐,宗主胡辛,“器魔”辟尘,“兽魔”费通天各有各的势力,各有各的拥趸,彼此暗中较劲不已。魔门情冷,竞争更是激烈,自从费通天收了伤离为弟子,开始祭练“血魂召唤术”后,胡辛大为关注,费通天、伤离成了现在日宗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辟尘感觉他老2的位置岌岌可危,于是为了加强自身的实力,他瞒着胡辛,秘密命令他的弟子胡光,也就是法恩,开始实施“设伏计划”。
可他没想到北星的意外介入,让他一败如水,两大弟子夭折,日宗重器“封天罩”和“浆血魔灵幡”又落入敌手,宗主胡辛一旦知晓此事,结果不言而喻。
“嘿嘿,老屁,我是个看热闹的,是你的弟子先动的手,你可别怪我呀”
“混蛋混蛋我…我辟尘对魔神发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否则我甘愿遭受万魔噬心之苦……。”
我根本没理他,只是悠闲的晃着腿,悠闲的喝着茶水。
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刚刚发生的一切,让顾长江彻底认识到了北星的厉害,从感性到理性,他深深的告诫着自己,此人不可为友,更不可为敌,总之,离他远点就对了。
瑞木忠没有顾长江那些弯弯绕,他有些忌惮北星,也很感激北星,在他心中,只要兰儿和龙鳞甲不出事,其他一切都好说。
旭日东升,光芒迸射,生机驱散了戾气,生机驱散了天地之间最后的一丝阴霾,这是一个艳阳天,这是一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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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犁庭扫穴
第五十九章犁庭扫穴
玩够了,该到动真格的了,我斜了一眼顾长江,意思很明,该滚蛋就滚蛋吧
顾长江很识趣,他明白,大魔尊辟尘干打雷不下雨,干叫嚣不动手,他一定是怕了,北星一定与魔门日宗有账要算,而且不希望有外人在场。
“北星大佬,异日有空,希望多多交流,瑞木门主,咱们走吧”
“啊好好,那个…那个北星,谢谢你救了兰儿……。”
顾长江说过场面话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辟尘,拉着有些面赤的瑞木忠,祭剑远逝。
望着那消失的剑影,我冷冷一笑,顾长江,看来你对我的戒备之意十足啊呵呵,缘法存乎一心,希望你能永远保持住远离红尘喧嚣的道心,希望你们远世宗永远可以游离于物外,与世无争
“神识印结”突兀而降,两把闪烁着璀璨寒芒的灵匕暴射虚空,下一刻,我的幻影出现在辟尘的身后。
偷袭,卑鄙的偷袭,而且我把攻击重点放在了弱者的身上,一声凄厉的惨叫戛然而止,另一个锦衣中年人往生了。
我没有让辟尘缓过劲来,我选择用对付昊凡的办法对付辟尘,反复的祭出“神识印结”和“众神劫”,轰就是了,打就是了,我再次悍不畏死的疯狂了。
无尽的光芒,四溢的能量,内核之中,辟尘粗口不断,大声怒骂着。
“混蛋北星,卑鄙龌龊,你该千刀万剐。呀这是劫雷,不可能这是天火,不可能都他**的是…是虚相,啊不对……,混蛋……。”
辟尘正真切的感受着当年胡辛的经历,可他应对的却难登大雅之堂,没有半点宗师巨匠的风采。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叫“器魔”了,果然名不虚传,他简直是开杂货铺的,各式各样或大或小的魔器层出不穷,我的印结能量和灵匕推进的十分艰难,当然,他抵挡的也异常的辛苦。
密集的轰鸣声响彻远山,震颤大地,没有人见证这场鏖战,可那丝毫无法掩盖它的的辉芒,这是一场大陆顶尖修魔之间的对决,谁胜谁败都意义非凡。
……
西拉玛潮汐城冷家的吉祥埠,两个风格迥异的青年男子隔桌对饮。
“梵尼,抵达潮汐城几月有余,你为何一定要守在这里?我们为何不去龙翼东部找大哥?”
一脸悻悻之色的布扎牢骚满腹的问着梵妃雅。
“师兄勿急,与其盲目乱找,无头乱撞,还不如守株待兔。北星他与青岚师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