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域宗主逍遥子眼中异彩迭闪,赞赏的看着千年来最杰出的弟子向道,他太像年轻时的自己了,天赋异禀,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的,道心尤为坚韧,以短短二百年的修行,竟然有突破出窍后期的迹象,只要略有契机,就可直指大道期,创造一个密域修真的神话,载入宗史。
唯一遗憾的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向强,明明资质不逊哥哥多少,却好吃懒做,不肯吃苦,到处惹事生非,修为与哥哥相比是天差地别,判若云泥,几次育婴都没有成功,偏偏兄弟二人情深意重,为了照顾弟弟,牵扯了向道不少的精力。
“宗主,可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吧!苦修北星绝对不可以放过,不然密域的脸面何存?另外龙翼初修大比下月举行,原定参加的三人,木华唯留一缕元神,多吉神形俱灭,只剩下冷仇,下一步怎么办,还请宗主明示?”
一直低头捋须的老者抬起头来,冷静的分析着当前的局面。
“风柏师兄说得好。敢杀密域弟子的,必须死,没有例外。这件事情由向道全权负责,精选弟子布控潮汐,找到他,杀无赦。龙翼初修大比由风柏师兄带队,冷仇一人参赛,务必在‘龙翼七星’中占有一席之位。大壮、小毛两位师兄要加紧培养新入门的弟子,为二十年后下一次初修大比打牢根基。管平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下首的五个人,四人鱼贯出殿而去,剩下一个自始至终一直沉默寡言的残眉阴鸷的中年人。
殿外,传来了大壮、小毛两位的斗嘴声。“小毛,以后哥哥我在宗主面前说话,你能不能不吱声,没影的屁乱放,你是不是欠擂啊!”“啊!就行你讲,我就不能说点啥,宗主是很赞同我的观点的……。。”
殿内,逍遥子的笑容一闪即逝,神情忽转严峻,冷冷的道:“管平,你好大的胆子!”
阴鸷的中年人闻言大惊,急忙推金山,倒玉柱,伏身跪地,不敢抬头。
管平,密域上代宗主管无敌的嫡亲后人,五百年前拜在逍遥子门下,天纵英姿,是当时“龙翼七星”之首,威风八面,为密域一宗赚足了面子。可后来遭遇魔头袭击,差点夭折,养伤百年之后,再度出山,道法更加高绝,性情却也大变,对敌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不出三十年,便赢得了“密域杀神”的威名。在密域,田大壮、田小毛、风柏三位师叔,三位大佬对他视如己出,呵护备至。唯独逍遥子对他严苛冷冽,不假辞色,他最怕的就是这位宗主师父。近百年,虽然他负责掌控整个密域宗门外围的利益链,手眼通天,坐实了“老二”的位置,管平大佬的名声在潮汐上层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但师弟向道的强势崛起和冲击,使他的地位有所动摇。宗门也由他的一枝独秀,变成现在的花开并蒂,他与向道同时成为下一届宗主人选的最有力竞争者,在密域已经不是秘密。可角逐的结果,竟然是他渐渐失宠。他深深知道,不做一件有利于宗门的大事,是无法挽回师父的心了。无奈之下,他铤而走险,背着师父应承了那件事,不想今天被其察觉,顿时吓得他六神无主,伏地请罪。
“管平,你竟敢无视宗门法度,冒然企图打破潮汐城来之不易的势力平衡,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宗门带来什么影响吗?”
逍遥子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子冷冽,不怒自威。深知师父脾气秉性的管平,至此才知道这祸闯的有多大,如果不彻底说明情况,阐述想法,自己可能要自绝于师门。
“师父,请听弟子解释,然后要杀要刮,弟子绝无二言。”管平匍匐上前,声泪俱下。
“孽障,你忤逆宗规,犯下滔天大错,明正典刑就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说?”
“师父啊!弟子蒙天之恩惠,得以拜在您的门下,日夜精修,从不敢懈怠,只盼有一天能凭一己之力,协助师父光耀门楣,让密域名扬龙翼,成为最高的存在。可现实是我们龟缩在西拉玛这茫茫雪域裂谷之中,连一个潮汐城的利益都有人分走一杯羹,窃以为是一种耻辱啊!四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弟子结识一个叫芒骛远的耄耋丹修,他掌控着龙翼凡人界最大的暗杀组织“鬼影”,实力颇大。他一直有颠覆潮汐城冷家的意图,屡次找我合作,并且给我们密域开出极为优厚的条件。事成,密域可以掌控原冷家的一切势力,而他们只要一条横跨龙翼抵达青岚的贯通贸易线,所得利益密域占两成,我们唯一要做的是确保天域大漠以西这条线路的安全。师父,我知道冷家的身后还有玛族人的支撑,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世代相袭,可总要有人改变这一切不是?如果事情不成,那是凡人界的势力入侵,把帐算在“鬼影”的头上,与我们密域无关。加之近百年玛族人的影响力锐减,师父,机会就在眼前,请您权衡一二啊!”
逍遥子闻言脸色骤变,眼光闪烁不定,一番长考下来,他遽然问道:“你的徒弟冷仇如何处置?”
“师父,您不知道,冷仇早就加入进来,他本庶出,不管怎样也没有继承家主之位的可能,我与“鬼影”商定,借冷无庸那老家伙八十寿诞之际,全面出击,扶冷仇上位,从此冷家的就是我密域的。”
管平说完自己的全部构想,惨然的等待着他心中的神,师父逍遥子的决断。他知道,师父的同意与否,不仅仅关系到事情的成败,更关系到他的前途和命运。
“密域不参与此事,你记住了。下去吧!”
管平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连忙磕头施礼,起身快速的消失在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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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血手无情
潮汐城外一处隐蔽的山坳,破败的蒿草齐人高矮,远山零星的几声兽嚎不时传来,给本就漆黑的夜,平添一份异样的阴森和恐怖。
蒿草里,我咬着秸秆,冷静的注视着一间已经坍塌半壁的寺庙。
“你的人全部到位了吗?”
庙内,小两百个黑衣蒙面人规整的席地而坐,个个身背利刃,彪悍无比。
前边站着两个年轻人和一个抱拳施礼的大个子。问话的是一个长相奇凶,刀疤横贯满脸的年轻人。
“回…回禀三爷,‘鬼影’共来二百一十人,二十人遍布潮汐城,监视与冷家交好的各股势力的情况,防备他们有所察觉,余下一百九十人在此纠集待命。老爷子明晚抵达,后天是正日子,上命让我们全部听二位爷的调遣。”
大个子哆哆嗦嗦把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像竹筒倒豆子般陈述完毕,然后规规矩矩的躬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长喘。他对组织的戒条再清楚不过,“不敬上级者杀无赦”。尤其是这两位“祖宗”,一言不合,刀剑相向,残杀同僚那是常有的事,老爷子不仅不管,而且对他们的嗜血大加赞赏。直接造成‘鬼影’所属,对“天杀四獠”是敬而远之,能不见面最好不见。
“芒剑少主有何指示?”
“少主传话,他将在落日城为二位摆酒庆功。”
闻听此话,两个年轻人对视一眼,同时面露喜色。
疤脸的神情一整,又冷酷的问道:“‘鬼影’大漠分支全军覆没,老爷子知不知道?”
“还…还没有汇…汇报。另外,那个叫北星的,下…下落不明。”
“混蛋,你是怎么办事的,找不到人,还找不到驼队,派两个人严密监视‘鬼老’的安平驼队。这边事情一了,我就会让‘鬼老’和他的贫民驼队从大漠中彻底的消失。”
“是、是、是,属下无能,我马上安排人手。”
大个子又点头又哈腰的,吓得他满头大汗,从这个“杀神”的话语中,他闻到一股骇人的**,他仿佛看到了茫茫大漠之中,那血流成河、尸骸遍野的场面。
蒿草中的我,听的是义愤填膺,也知道自己摸对了门路,不枉我从冷家门外一路跟踪至此,他们果然是芒剑的属下,而且与大漠的沙盗是一伙的,这帮该杀的畜生,找不到我,竟然迁怒到“鬼老”安平驼队的身上,凭一己好恶决定贫民的生死,其心可诛,其言可恨,其行可戮啊!
就是没有芒剑的前因,我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麻烦诸位日夜惦记了,北星在此,咱们彼此亲近亲近吧!呵呵。”
我边说边笑的推开并小心的关严庙门,在众人呆愣的注视下,很随意的走上前台。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我门口警戒的人哪?”大个子有些吃惊,傻乎乎的问道。
“啊!外边的四个已经先你们一步荣登极乐,捎话过来,说很想你们,眼巴巴的等你们聚首哪!”
疤脸的听出我话中的戏谑和挑衅,拔剑就冲。却被另一个硬朗的年轻人拦了下来,他十分的冷静,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无数次面对生死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娃娃脸,这貌似平凡的小伙子,极其危险,从这一刻起,走错一步,都将万劫不复。
“你就是毁了我们鬼影大漠分支的修真人北星?”
“如假包换。”我的回答铿锵有力,更似一种近乎蔑视的宣言。
那硬朗的年轻人眼睛一眯,一丝杀机闪过,可口中却说:“我是鬼影组织“天杀四獠”中的老大,我叫伤轲。我想请问,鬼影大漠分支是怎么得罪的你,惨遭屠戮。”
原来当时在大漠逃跑的几个沙盗,只有两人跌跌撞撞的回到鬼影的总部,却昧了心智,无法完整的把事情描述清楚,所以他们只知道一个大概。
当然,我非常清楚伤轲在拖延时间,或是在谋划着什么。面对这个冷静的、拥有不下丹修实力的对手,我竟然有一丝丝的紧张和不踏实,看来不能再拖了,否则恐生变数。
“他们该死。”我的话语一字一顿,态度**无比,配上浑身萦绕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的……啊!”
我身后的大个子不耐寂寞,一剑破空而至,我头都没回,幻出的灵剑急驰硬挡,把他连人带剑一同劈飞,惨叫声中,大个子的身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