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忧捋了下他的山羊胡子:“陛下过奖。毫末技艺,不足挂齿。我那疯姑娘那才真叫绝技。她一天能做块大饼。”
龟笑与龟砍闻言,相视一笑,各出一掌,双掌相击,忘情地“耶”了一声。
“真有此事?那就太好啦!”武大郎一边吃着饼,一边嘶啦嘶啦地喝着荞麦粥问:“真好吃啊!呼!那么令爱在哪里?”
众人都边吃边称赞,老人一家很开心。
老人摇摇头:“不晓得。家门不幸,这孩子失踪多年啦。老夫也只是偶然遇到。白象山的半山腰有一个月亮池,月亮池旁有一个静心庵,只有逢到三五月明之夜,才能看到小女对月做饼。”
武大郎掐指一算:“呼!今天正好是农历十五,不如今夜去探访一番。”
众人跟随着老人向山上走去。今天的夜色格外迷人。山林的绿叶上和脚下的草地上,布满了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露水。耳畔一阵阵萧萧的金风吹过,山林发出雨点般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是秋熟庄稼特有的芳香。抬眼望去,一轮圆月高悬,如同在碧蓝的天幕上,挂了一只白玉盘。
正是:月上中天一轮满,秋到山野万里香。
第五十七回 白衣天使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月下独酌》
武大郎一行听着泉水叮咚,踏着一路月光,赏着山间夜景,远远看到月亮湖。顿觉眼前一亮,但见碧水蓝天,一轮明月高挂山南那棵迎客松的最长的那根虬枝上,把此处山景照得如同白昼。池畔一座尼姑庵,依水而筑,仿佛月宫瑶池。一位白衣女子正在翩翩起舞。随着美妙的舞姿节奏,清冽婉转的歌声飘下山来:
尘中见月心亦闲,况是清秋仙府间。
凝光悠悠寒露坠,此时立在最高山。
碧虚无云风不起,山上长松山下水。
群动悠然一顾中,天高地平千万里。
少君引我升玉坛,礼空遥请真仙官。
云车欲下星斗动,天乐一声肌骨寒。
金霞昕昕渐东上,轮欹影促犹频望。
绝景良时难再并,他年此日应惆怅。
这是一个白色的精灵,她且歌且舞,可她心中的惆怅却挥之不去。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白衣女子只有不停地歌唱,任凭思绪随着曼妙的舞姿静静绽放、伴着瑟瑟秋风轻轻飘荡、乘着月光悄悄远航。月亮湖也仿佛窥出了她心头的秘密和忧伤,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旁,没有大的波澜,只有鱼鳞似地微波,倒映着她美妙的倩影,整个湖面如同一面无尘的明镜,反射出柔柔的月光,轻轻地抚摸在她的脸庞,为她驱散那一份孤独和的寂寞。
可是月儿就不寂寞吗?绚丽的夜色美得令人伤感,晶莹的月轮向大地投下了圣洁的光华,恰似一位洁白无暇、靓丽温柔的少女,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人间万物,她孤独地守望着蓝汪汪的天空,就像茫茫大海上漂泊的一只孤船。她也在羡慕人间的喧闹和繁华,也许还有爱情。
子白,你在哪里,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会来吗?女孩子满怀情思地舞动着青春的旋律。她的眼前全是那个人的影子,那精巧的个头,是人类精华的浓缩;多情的绿豆眼,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勾魂夺魂的力量;敦厚的喇叭嘴,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男子汉的感觉……子白的面容就在女孩子的想念中活动了起来,子白仿佛也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看到子白,女孩子就会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出信任感和亲近感,他像你慈祥的父亲,更像宽厚的兄长,使她在心灵深处不由地滋生出无限依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清澈澄明的天空总是给人无限的憧憬,世界上最美的莫过于如此柔和、如此皎洁的月光,如流银飘泻,似白玉洒落,妆点着人间,给连绵的群山、如海的森林、宁静的湖泊、神秘的庵堂……等等一切景物,都披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晶莹霓裳,给人以朦胧的诗意和迷离的幻境。
月光中,子白风一般地飘来,女孩子迎上去,两个人拥抱,然后女孩子携着子白的手,缓缓地走在月亮湖的堤岸上。
月亮湖的水把托浮的月儿不停地打碎,银盘似的明月在湖水中锲而不舍地重组团聚,团团圆圆地闪烁在湖面上,陪伴着忘情相对的一双情侣。
湖波荡漾,女孩子和子白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心跳……
女孩子两手向后支撑身体,仰面闭目,红口微张。子白轻轻地俯下身去,用灵敏的鼻息云探索女孩子俏脸散发出的芳香,他拂动她的乌云般的长发,用热得发烫的嘴唇去覆盖那红红的充满渴望的嘴唇。
秋虫们在月光下演奏起动人的旋律,开始了一场**燃烧的大合唱……
然而,好景不常,忽然在他们中间出现了一条白练,那是一条天河,河的彼岸,一只花狐、一条娇龙、一架骷髅在争夺子白,渐渐远去……
“子白”女孩子撕心裂肺地大叫,可身后蓦地出现了一个拿弓的、一个执斧的、一个扛耙的不由分说将她架起来就走。
“不要啊”女孩子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不由大急,一急出了一身冷汗。
“咦?”女孩子蓦地惊醒,自己还在月亮湖上一个人孤独的歌舞,原来是一场噩梦,“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一个梦?”
“你已害了三个人了,就别再……”女孩子又想起柳叶儿跟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只要离开子白,他是我唯一的爱,而你却拥有许多……”柳叶儿幽幽地劝慰。
女孩子泪眼婆娑:“可是我有什么,我有的只是孤独和寂寞……”
“你爱他,就离开他……”柳叶儿的话再次响起。
“可是为什么离开他的是我,而不是你?”女孩子愤怒了。
柳叶儿黯然道:“因为我属于人间,而你属于天上……”
“爷爷……”女孩子回到山上,去请教龟山老祖,“我到底该怎么办?”
龟山老祖叹了口气:“这是应有的劫数,你们的尘缘已尽……”
“我不想离开他……”
“不行!你必须离开他,这是天意!”龟山老祖见她哭得可怜,实在于心不忍,心想,天机尽在我掌控之中,造福众生,何妨也造福女孩子,她也是众生之一嘛,就也破个例吧,“这样吧,我会安排你们相见几次,但你只能帮他,却不能再动凡情。”
“好吧”女孩子听说又能见面,才破涕为笑,“我会克制住自己,只作为一般朋友……”
于是有了这次的邂逅。
女孩子狂歌劲舞,愈来愈猛烈,惊起了夜栖的一行白鹭。
武大郎一行渐渐走近,月亮湖上的一切美景尽收眼底。他们的目光当然都一瞬不瞬地盯在了女孩子身上。
乍看载歌载舞,细看却是在纺纱织布,再定睛看时,原来纺的是面粉,织的是面皮,但见她纤纤玉手轻快地摇着,那纺车就吱呀吱呀不停地转,那面粉与水浑然一体,那佐料也溶入面团中,那面经一纺,显得匀、细、白,那姑娘将纺好的面皮朝温泉上的铁板上一放,举手功夫,又脆又香的大饼就做成了。
武大郎不禁看得呆了,脱口而出:“呼!这哪里是什么烹饪,简直就是一门艺术!”
那姑娘一见有人,吃了一惊,笑嘻嘻地将手中的大饼向武大郎扔了过来,娇声道:“给你。”武大郎一见,不禁“咦”了一声:“云儿?”那姑娘戏谑道:“陛下还记挂云儿?嘻嘻!这儿没有什么云儿,我是白无忧家的疯姑娘白小凤。我虽会做饼,这一天最多只能做块,我的哥哥白小郎,他一天能做块饼那才真叫出神入化。请跟我来。”转身就往山上跑。
武大郎见白云儿不肯相认,也不点破,闻听其兄能做块大饼,不禁大喜过望,带领众人向山顶爬去。
正是: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第五十八回 白痴神童
天眼天眼天眼天眼;
一闪一闪一闪闪。
天眼天眼天眼天眼;
一闪一闪一闪闪。
神奇又魔幻,
贪吃又贪玩,
调皮不捣蛋,
帮人不抱怨。
偶尔惹一点一点一点的小小麻烦,
但是不讨厌。
只要饱餐冰激凌,
哈哈,弱点就出现。
开心好伙伴,
大家都喜欢!
开心好伙伴,
大家都喜欢!
天眼天眼天眼天眼;
一闪一闪一闪闪。
天眼天眼天眼天眼;
一闪一闪一闪闪。
《天眼小神童》
话说武大郎等来到山顶,只见山顶有半人深积雪,只有苍松屹立,翠竹挺拔,间或几株红梅含笑开放。众人的眼被雪光一晃,不见了白云儿。待要找寻,到处是皑皑白雪,哪有一丝人影。众人都穿的单衣,冻得瑟瑟发抖。众人正议论纷纷,忽听柳叶儿“咦”了一声,指着前方道:“快看那儿。”
却见一缕白烟从一道石缝渗出,悠悠地飘浮上升,融入夜空。
众人大喜,向白烟处奔去,那石缝原来却是一道石门。柳叶儿上前一步,使出开山之力,想推开石门,却哪里得开。武大郎观察了一会,看这石门旁五丈处有一圆形石鼓,不由心中一动,他来到石鼓前,将石鼓用力向右旋转,那石门应声而开。
武大郎一行走进山洞,但见洞中套洞,足有七十二洞,不知如何行进。武大郎道:“呼!顺着白烟来的方向走。”
白烟越来越浓,温度越来越高。众人走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洞**。
洞壁是铁红色,烫人,脚下是红灰的泥土,也是热土。石洞的左侧有各种各样的兽皮和骨架,但皮上的毛均被烤焦了,骨架上也是蒙上一层厚厚的白灰。大大小小的陶罐装着收集起来的雨水,石锅、石碗、石盆,竹篓、竹篮、竹筷,一应俱令人吃惊的是长长的石案上放的居然是一大堆竹简。
石洞的右侧,是各种各样的木人儿,这些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