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坤叔硬是塞给她,目光愧疚的看着她,“上次,要不是你替我说话,我早就被免职赶出公司了。哎,织星,你以后务必要小心冷亦然啊!”
织星垂下眼眸,将钱还给他,“坤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扛下来的!”
坤叔无奈的收回钱,又叮嘱几句后才离开。
抬头最后望一眼这幢楼,也许,过了明天,这儿就不再是他老爸创立的星宇了。织星掀起唇角,冷冷一笑,“冷亦然!你说得没错,这才只是个开始!”
回去的时候,她接到威廉的电话,刚联系好一家医院,正等那边派车来接呢,住院费什么的,他会全部搞定。听到他的话,织星安心不少,小威是她的死党,感激的话,自然不必挂在嘴边。可当她回来后,却看到威廉正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为什么不能来?刚才不是答应得好好的吗?要多少钱你们才肯来?直接说个数好了!……没有病房了?这算什么狗屁借口?!喂?喂——”
“SHIT!”他瞪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不住咒骂。
“小威,”织星走过去,不用问也猜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能做得这么绝,不让任何一家医院接收她老爸,想也知道是谁!
“织星,”威廉气得抓狂,“你别担心,我会马上再联系别家医院的!”
“不用了,先帮我把老爸送回家吧。”她的冷静,超乎威廉的预料,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不认识了她一样。
……
这幢造型酷似坟墓的洋房,想不到会成为织星父女最后的栖身之所。
织星想尽办法,总算找来陶家以前的家庭医生陈医生,检查过后,情况并不是很乐观,要马上送院治疗才行。可威廉联系了所有医院,甚至不惜搬出耿家大少的身份也无济于事,对方只要听到是陶伟诚,都不约而同的摇头拒绝。
好在,刘嫂从威廉那里听说了这一切,立即赶过来照顾陶伟诚,分文不要。
望着床上的父亲,织星咬了咬牙,好像决定了什么。她转身就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织星……”
她全身一震,转过身。
陶伟诚无力的睁开眼睛,脸色腊黄,每说一个字,呼吸都显得吃力,“织星,走吧,亦然他……是冲着我来的,当年……”他苦笑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不舍的望着女儿,“织星,别管我,走得越远越好……”
“别说了。”织星默默的垂下头,两手握紧拳头,“现在,他恨的人,不是你,是我。”说完,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织星……”陶伟诚内疚的垂下眼帘,走到今天,全部都是他一个人的错,就算要报应,也不能报应到他的女儿身上啊!
入夜,织星悄然来到陶家别墅前,屋内一片漆黑。走进陶伟诚的书房,借着月亮,摸到了一个保险箱。她赶紧打开密码键盘,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后,拉开了柜门……
“只要我一个电话打到警局,陶家大小姐马上就会成为入室行窃的罪犯。”
身后骤然出现的冷声,吓得织星心跳漏拍。书房的灯倏地点亮,她眯起眼睛,站起来转过身,故作镇定道,“捉贼捉脏,捉不到,我就要反告你污蔑!”
冷亦然倚在门口,紧盯她的双眸,桀然阴沉,“这幢房子已经抵押给了银行,这里的任何东西,包括这个保险箱,都不再是你们陶家的了。”
“呵呵,”织星不怒反笑,上前两步,迎着他色调阴暗的眸,“冷亦然,你想玩死我们父女是吗?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回身,无视保险柜里成叠的现钞,而是大大方方的取出一个相框,朝他晃了晃,“我只想取回我老妈的照片,想报警的话,随便你。”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她直接越过他,倏地,手腕被他抓了住,接着,他高大的身子直接压住了她,将她禁锢在胸前,口吻狂妄,充满对她的蔑视,“想要救你爸爸吗?很简单,现在求我,大声求我,用你最卑微的样子取悦我,没准,我会考虑!”
织星两手死命的抵开他,讥诮一笑,“呵呵,冷亦然,你真的很可怜!”
冷亦然眯起危险的眸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可怜!”织星毫不畏惧,一针见血道,“明明应该恨我,但你的心里却又对我割舍不下,那种感觉,一定折磨得你快发疯了吧!承认吧,冷亦然,你爱我,爱得连你都憎恨!所以,你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闭嘴!”冷亦然怒吼一声,挥手扫掉书桌上的东西,将她推倒在上面,随即压了上去,神情阴鸷可怕,像在发誓,又像在说服自己,“我绝不会爱上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他倏尔勾起邪肆而又残忍的笑,猛地伸手扯碎了她的外套,“不过,与其让别的男人得到你,我不介意先亲手毁掉你!”
第77章 她不够资格
他的吻,悉数落下。
起初,织星会下意识的反抗,最后,她根本就不去做那个无谓的挣扎,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冷漠的目光,似把尖刀。
终于,他停了下来,抬起头,望向她的眸光,有丝受伤,更多的是愤怒,恨不得啃噬其叛逆的灵魂。
“呵呵,”他笑了,两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垂着头,额前的发挡住他的眼睛。织星瞅准时机,猛地弓起腿,直接袭向他的两腿间。
冷亦然顺势侧过身,织星偷袭落空,由于用力过猛,竟从书桌上翻了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到桌角上,立即鼓起一个老大的包。冷亦然敛却笑容,神态睥睨,那么高高在上,凌驾于一切。
织星蹲在地上,手捂着头,一丝痛呼不小心的溜了出来。
眉头倏尔蹙了蹙,双手握紧又松开,最后,他跳下来,毫不客气的伸手拎起来。
织星恨得咬牙切齿,“还不够吗?强暴不过瘾,还想?”
“闭嘴!”钳制她离开书房,走回他自己的房间,没开灯,而是直接拉开床头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医药箱,“坐好!”
冷亦然的口气十分恶劣,比刚才多了丝戾气,分不清是在气她,还是气什么。
织星警惕的瞪着他,搞不清他想干嘛?
下毒?割动脉?还是……药物窒息?
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恐怖的念头,令她心惊肉跳。可当她看见冷亦然竟取出消毒棉时,织星愣住了。直到头顶传来一阵冰冷,她才意识到,他居然是在替自己处理伤口!
那一下撞得不轻,额头一大块青紫,他的眉始终都是拧着的。
涂过清淤的药膏后,他背对她站起身,冷酷的气质尽显无遗,“别以为我是在帮你……”微顿,“对着一张变丑的脸,我会提不起性趣。”
织星冷哼一声,不无嘲讽道,“那还真是抱歉了!”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转身,“今晚的事,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把你送进监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代价!现在,滚!”
瞪着他,像在用尽力气想要记住他此时此刻羞辱自己的嘴脸,织星二话不说,推门就走。
房间内,又一下子静了下来。
冷亦然站在窗前,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两口。
他真是疯了,才会那样做!那么恨她,却非要做出超出理智的事!
该死,他突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明明应该恨,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爱……
“SHIT!”他甩掉指间的烟,目光再次变得阴森冷冽,该痛苦的人,不该只有他!
织星懊恼的回到家,保险柜里的钱没摸到不说,还差点被那个家伙强暴了!这让她怎能咽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夺回陶家的一切!
“小姐,你回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刘嫂关切的问。
织星摇头,“我没胃口,刘嫂,你上去休息吧。”
“好,小姐,你也早点睡吧。”刘嫂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担忧的看着织星,“小姐,刚才耿老爷打过电话,说,耿少爷病了,要我们……别再打扰他了。”
“呵呵,生病?”织星摇头失笑,“从小到大,威廉都壮得跟头牛似的,他会生的病,只一种,那就是性病。”他老爸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希望儿子再趟陶家的浑水了。情理之中,织星并不气,但她真的很好奇,冷亦然究竟有多大能耐,会让这么多人都怕他!
……
美国。
关岛,一年常夏,气候舒爽。
岛上最大的购物中心,密罗尼西亚购物中心的顶层,拥有世界顶级的现代化办公区,汇聚了各路精英在此效力。
阿弦一身正装,英气十足,正朝办公区里那唯一一间黑色系的办公室走去。
“阿弦,”背后,响起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
他停下来,回头,“哦,是慕昕小姐啊。”
慕昕长发披肩,眼眸低垂,穿着一袭飘逸的白色长裙。她好像偏爱白色,也只有白色才能衬托出她的清纯与高贵,宛若女神。
“阿弦,我不希望那个女人成为我和桀之间的障碍。”她轻声说,神情淡然。
“呃……”阿弦怔了怔,她抬起头,望着他,静静的说,“我知道,桀是因为想要保护我。可是,她没有资格成为我的替身,不管会发生多少危险,在桀身边的人,只能是我,她不必出现在任何人的视线里。”
她的话,直白有力,毫不拐弯抹角,口吻再清淡不过,完全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不是她极度自信,就是从未将对方放到过眼里。
“这个……”
慕昕走近他,垂下头,“你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不会伤害他的人。所以,请按我说的做。”
阿弦为难的看着她,最后无辜的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谢。”她淡淡道谢,转身离开。
阿弦抚了抚下巴,叹息一声,慕昕小姐和桀爷走到今天,的确不容易。从私心上来说,他还真不希望两人横生枝节。至于那个陶织星,也许只是桀爷的一时兴趣吧,毕竟,还没有谁能撼动慕昕小姐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他帮助慕昕小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