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狂风来势既快且急,亚仓促之余就想施展翔天之翼暂避其锋,但如此一来就前功尽弃而要从头开始闯关,一咬牙,在身前布下了可守护全身的风之壁,竭尽全力阻挡这可将他轻易吞噬的可怕风暴。
甫一接触,亚就知道不妙,纵使风之壁抵挡了狂风绝大多数的力量,但他仍觉得自己快被吹走,心念一动,脚下地面化做松软的流沙,身躯沉下直至大腿处,终于稳立在地。
风势来得急,但去得也快,刹那间周遭就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本将亚往下吸的流沙,此刻改变方向将他往上推,一踩稳地面转身向后一看,眼前出现的东西让他心大骇,再也无法保持在天人相应的境。
魔雾所有的白雾全部聚集在一起,出现一个有如山般,酷似龙形的庞然大物,它的背部有一对和身体例不合,显得既短且薄,应该无法飞行的双翼。
后端有一条强而有力的尾巴,且末端还成沉重的斧形,此刻正轻灵的左右挥舞,让人不难想像被这尾巴扫会发生什么惨事。
不过怪的是这东西居然没有头,只有身体部位,答案很快的揭晓,空气突然出现好几种颜『色』的光点,且慢慢的聚积在白雾构成的身体上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后,亚张大了嘴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白雾的身体上此刻终于出现了头,不过却是一次三颗!由左至右分别是蓝、红、绿三种颜『色』的龙头。
亚闯至今,这是首次出现身体呈现白『色』以外的魔兽,他在一瞬间就感觉出这三头龙的力量非同可,先前的三头蛇和这相起来,只能算是巫见大巫。
三头龙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六只眼睛凝视著亚,似乎在等他先出手,抑或是让他在连闯九十九关后,有恢复体力的时间?
“你像是在等我恢复,但我感觉得到,就算是用我目前最强的攻击魔法也无法在短时间击败你,看来只有进入天人相应的境打持久战了,不过我答应过『露』要早点回去,所以……就用那股力量吧!你应该是最后一只了。”
亚神情庄严肃穆,将体内的光闇之力相结合而产生的“太初之力”分别导引至左右两手,掌心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在突破体内身障并能开始习魔法时,亚立刻感受到自己体内存在著两股莫名的强大力量,而且彼此平衡相对,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形下,他也只能将之忽略好专心在魔法的练习上,这自然就是光闇之力。
而后在进入天人相应的境,引领天力进入体内让魔力处于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状态时,两股力量就像静止的水车被突如其来的水流推动一样,慢慢运转并合而为一。
同时亚惊讶的发现,这新生的力量他并不陌生,在多伦魔法学和黛丝笛儿并肩对付魔兽、眼见爱提娜为自己身亡而祈求上天施展迹并对她施予治疗术、为了救回风而独自一人闯到古拉尔身前时,都曾感受到这股力量些微的存在。
当时虽因种种因素而忽略,甚至特意遗忘,但此刻仔细想来,显然都是这力量的帮助才成就他一次次的迹。这发现让他又喜又忧,喜的是如此又拥有了一项保护『露』的重要武器,忧的是他还记得每次使用的后遗症,而且是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会不会往后施展过头,而把命给赔上了?
这个疑问最后让他打定主意不要轻易用到这股力量,但现在他却想拿来使用,只因他实在是急于想知道离开此地的方法。
蓦地,一股低沉浑厚的声音自身前响起:“快收起你的太初之力,难不成你想毁掉这里!”
亚心一震,深吸一口气,将已聚集到手上的力量慢慢的导回体内。
“这力量的名字是太初之力吗?”
“是的,没想到『露』托我照顾的人居然会拥有不该存在于世上的太初之力,是令人难以置信。”
眼前的三头龙身躯慢慢消失,蓝、红、绿三种颜『色』『揉』合在一起,并往外蔓延,不到片刻,一只全身被闪闪发亮的金『色』鳞片覆盖著的黄金龙出现在眼前。
它的体型并不大,连先前三头龙的一半都不到,瞳孔呈现金黄,嘴边长有类似人类胡子的长须,给人一种充满智慧的感觉,而它的双翼却足足有身体的三倍大,似乎可以在天空飞行。
“你认识『露』?太初之力又是什么?不对,你是谁?”
黄金龙那长在如蛇般既长且柔软脖子上的头伸到了亚身前十多步,一对金『色』瞳孔直望著他。
亚的情绪在瞬间平静下来,做好应付意外的准备,清澈的眼没有半点恐惧。
“很不错。”黄金龙将头收回,高高往下俯视:“你居然能在我的瞪视下一无所惧,不愧是能让『露』动情的人。”
“虽然很想谢谢你的称赞,但我最想知道你是谁,还有太初之力是什么?当然,还有如何离开此地的方法。”
“不先问我和『露』的关系吗?”
亚耸耸肩道:“我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不会太笨,屋、千果树和魔雾都是出自你手吧?”
“没错。”
“但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因为这是『露』的请托,你知道她在这时缝之地待了多少年吗?”
“这……不知道,总觉得问了这个问题之后,会让她变得不开心。”
“她在这里待了很久,久到你无法想像,而且重要的是,她从没开口和我过一句话,因此当她拜托我时,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所以没有拒绝。不过,她拜托的只有魔雾一事,其余如千果和屋,都是她在落入时缝之地时送给她的。啊!对了,你身上这套衣服也是我给的。”
亚皱起了眉头,心想那自己掉入这里时为什么没有这种待遇?他的心事被黄金龙知道了。
“不要计较,『露』在落入此地时,毫无生存下去的**,只想待在地等死,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劝告她一番并给予种种所需才让她勉强有活下去的念头,不过到最后,她用到的也只有栖身的屋和填饱肚子的千果树这两样东西而已,其余的,我只好全部收走。如果想知道因,就自己去问她吧!”
亚默然不语,沉思片刻后道:“不用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切从现在开始,这才是最重要的。”
黄金龙的金『色』眼睛注视亚良久,然后开口:“得好,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时缝之地的主人,在各个不同时空之间悠游的‘时空龙’。”
“时空龙?”
“没错,但我要先问你,你身上为何会有不该出现在天地之间的太初之力?”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不该出现是什么意思?”
“看在『露』的份上,我就回答你。所谓的太初之力就是包容善与恶、光与闇、生与死等截然相反力量为一身的力量,它可以造一切生命,但相对的,也可以将一切生命彻底毁灭,等若是‘世者’所拥有的力量,不,该是超越其上。”
“世者?”
“就是在一片虚无,造出神、魔、人三并造出一切物种生命,掌管所有生死规则的世之神,也可以用造物主称呼。”
“来如此,不过这太初之力不会那么可怕吧?我虽然觉得它很厉害,但应该没有到那种程度才是。”
“是吗?刚刚如果你的用太初之力对付我化身而成的三头龙,那我势必无法幸免,连带的,也将使时缝之地土崩瓦解,消失在生成一切的‘混沌之海’。你太看太初之力的威力了,一旦它完全成型,如果你想要,可以轻易就将神、魔、人三毁灭掉。”
亚脸『色』一变,连忙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手无刀,任凭你再怎么想用刀杀人都做不到;手有刀,就算是你强加克制,但也有可能在无意伤人,不是吗?”
亚一愣,思考片刻后咬牙道:“那么,把这股力量从我身上去除掉吧!”
“很遗憾,我没有办法,不过你要多加心,万一被雨发现你身负太初之力的话,那可不是闹著玩的。”
亚心一跳,时空龙口的雨和在夕沈之洋的雨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他连忙开口询问。
“不会吧!”时空龙浑身的鳞片突然竖起并发出璀璨的亮光,嘴旁的长须无风自动,金『色』的眼睛直瞪著亚,以带有惧意的口吻道:“雨出现在你面前过?”
“没错,为什么你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这个世上没有人不怕雨这位人世者,就算是造出神魔两的‘法里恩’和‘曼雷达’也不例外,都终日对她提心吊胆。不过怪了,既然见过,为什么她会放过你?太初之力是她必得之物啊!是想不透,难道是她没有发觉吗?对,只有这个可能。子!”
“是。”亚仔细聆听时空龙的自言自语,闻言被吓了一跳。
“『露』本要我在你击败三头龙后才告诉你回到本世的方法,不过现在免了,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然后再送给你一个东西。”
一片金『色』的鳞片自时空龙身上脱落,缓缓落至亚身前。
“这是……”
“这是我身上的鳞片,把它放在你的胸口,它会溶入你体内将太初之力包覆住,让你无法任意使用它。当然,主要的目的在不会让人发现它的存在。”
亚有些犹豫,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你也可以拒绝,但我要警告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身上的太初之力很有可能为你惹来麻烦,但如果只是这样,我才不管,我怕的是连我的朋友『露』也被你拖累。”
这句话什么都有效,亚毫不犹豫的拿著鳞片贴在自己胸口,只看到鳞片没入身体,然后再也感受不到那两股彼此相对的强大力量和太初之力,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殊的变化。
“就、就这样?”
“不然你以为还要怎样?来吧!我带你回到本的世。”
“等一下,我还没跟『露』商量过,我不能强迫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