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亚身旁的女『性』个个身手不凡,大有来头,根本不需要别人保护,而且彼此在身分上并非相等,不是长辈就是莫名其妙被人硬套上主仆关系,就算他再怎么以朋友的眼光看待,但不相等的称呼久而久之也难免会产生隔阂。
不过正糟糕的是她们跟亚的关系虽然错综复杂,但并无男女之间的情意,要有,也是淡得细不可察。
亚不是木头人,也有自身的情感和**,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直到『露』出现在眼前,而且还是处在如此特别的环境之下,这种苍茫天地只有你我两人的孤寂感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对方,结果是他不动心才叫怪。
不过纵使处在感情的冲动下亚也注意到,『露』的屋做得相当精巧、结实,甚至还有细致的花雕,亚估计至少要数名巧匠花费数月的时间才能完成,绝对不是『露』一人所能办到。更何况,她也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那屋子从何而来?
但询问所得的回答却是『露』的微笑不语,这让他心充满了疑问,刚一到这时缝之地时,由于不能离开的冲击太大,让他无暇多想,但一静下心来的同时,却发现极多让人不解的地方。
亚不得不猜想,自己是不是掉进某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但想想又不对,自己有这个价值吗?再者,如果这是一个骗局,有谁会故意暴『露』出如此之多且明显的疑点?但有没有可能这反而是一个攻心之计,为的就是让自己这么认为好排除圈套的可能?
亚明白事情继续这样想下去绝对没完没了,也得不到解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以不变去应万变。
而后,藉著千果的帮助让伤势在短时间内好了大半之时,他就有了打造一个栖身之处的念头。本是想盖个遮风避雨的木屋就好,但在缺乏适当的工具且发现这座山的土质特异时,便兴起了建造只在本上看过的窑屋的念头,而现在也完成了大半。
“何必还要那么辛苦另外造一间房子,多麻烦哪!算了,我先走了。”
目不转睛的看著『露』娇的背影,亚心为自己方才没有想太多而鼓掌叫好。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评判『露』,他会是“极度讨厌麻烦事的人”,当然,这是美化过的句子,一开始亚心所想的可是“超级懒惰虫”五个字,不过他是绝不会承认。
『露』讨厌麻烦事的本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的境,而且给人一种为了不做麻烦事而让事情更麻烦的感觉。例如当她在溪旁享受完流水、微风和阳光并召来白儿当坐骑时,白儿可是直接把『露』送到屋里的睡榻旁,让她连一步路都不用走。
亚量过从溪旁的岩石上到屋的距离刚好是自己的四十七步,由于『露』较矮,所以可能要多几步,但纵使如此,也是一段极短的距离而已,但她为什么就是不肯亲自用走的?
亚自知无法探究她的想法,继续把心力集在眼前的窑屋上。没有照明的阴暗窑屋里也有桌子、椅子和床铺等家具,这些可不是木制的,而是他当初在挖空里面时特别挖出的形状,灵感来自妖精居住的树屋,而同时对爱提娜等三位好友的思念油然而生,但却又无法可想。
亚有些恍惚的坐上了泥椅,却发出了惨叫。
他的屁股整个陷进泥椅去,好不容易才挣脱,他终于明白这黏土拿来盖屋子没问题,但拿来坐或躺可是万万不行,因为不够坚硬,而且又有泥土不见日晒的冰凉感。
这里要弄到能住人,可是还得花上不少时间啊!亚如此想著,同时开始动手。
“这次的是大功告成了。”
亚站在窑屋外审视著自己的居所,表情满足,这种自己动手完成一件成品的感觉实在是很棒,而且从今晚起就可以住在这里,不用提心吊胆会出什么『乱』子。
咬了手上的红『色』千果一口,入口的果肉毫无任何味道,就像水一样,这是另一个让亚不解的地方。千果树的果『色』有成千『色』,粒粒不相同,他已经试了当数十种,都是淡而无味,他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外皮颜『色』为什么会如此鲜艳夺目。
吃掉剩余的果肉,肚子立刻产生饱足感,胸口上的伤也已经痊愈,亚陷入沉思,有件事他一定要弄个清楚。
“『露』,有件事我想问你。”
在溪旁的岩石上,『露』静静的坐在那里,正在享受著阳光和流水,更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什么事?”她没有回头,回答的声音到让人要集精神才能听清楚。
在此刻,亚觉得这附近的时间流转速度整个慢了下来,『露』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这里,的没有别人的存在吗?”
“的。”
“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吗?”
“没有。”
“那木屋是你盖的吗?”
『露』突然笑了出来,白了亚一眼后道:“你觉得我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吗?”
“完全不像。”
“那就是了。”
“那……是在你来到这里之前就有的吗?”
『露』没有回答,再次闭上双眼。
亚毫无办法,因为他绝不可能动粗,思索片刻,他下定决心道:“我想要离开这里,去周遭看看有没有出路或是其他人的存在。”
“你不相信我的话?”
亚一阵迟疑,过了许久才回道:“相信,因为至今以来我的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遇上的人他的话及为人是否可信,这次也是一样,我知道可以相信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怀疑这时缝之地有许多地方你不见得去过或知道,因此你的话虽然可信,但并不一定是对的。”
『露』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就用你的眼睛去看个清楚吧!”
“这样啊……那我走了。”
亚转头就走,『露』也没再些什么,这让他的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因为一旦找到出口,很有可能就不回来了,怎么她一脸无动于衷呢?
“亚,等等。”
“有什么事吗?”听到『露』的叫声,亚猛然回头,面有喜『色』。
“你可以多带一些千果在身上,它能长期保存,这样肚子饿的时候就不必找食物了,省得麻烦。”
『露』完再度闭上眼,从头到尾毫无任何挽留或不舍的表情举动,但在背对著亚的脸上,却出现了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亚整个人呆在那里,他也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好期待的,不过就是难以自制的升起那种感觉,过了许久长叹一口气,把千果塞满了衣服朝著南方就走。
他仍然是以自己身处在落羽大陆为判断──既然见得到雪,那位置应该是在偏北方,自然该往南方前进。
然后,一段让他难忘的旅程出现了。
这段路和以往不同,亚的身旁无人陪伴,但相对的,也没有任何人打扰到他,在苍茫天地之,他的心灵得到了绝对的宁静,不受任何影响的细细思索所有至今发生在身边的所有事。
所有的一切由他作主,再无其他人的意见左右。
赶路几天后,他很自然而然的忘掉烦心的事,将周遭陌生又美丽的景致尽收眼底,同时他也发觉自己的体力不可思议的逐渐增加,步伐越来越轻盈,几乎没有赶路的疲劳感,兴之所至,抛开了白天赶路、晚上休息的固定习惯,改采累了就倒头休息,一起来就再度前进的随兴方式。
但这种美妙的感觉并没有持久,很快的,他就发现这种令人惊喜的变化停止,轻盈的脚步虽没有变回本的沉重,但也毫无长进,增强的体力维持在同样的地方。
亚并不晓得,他体内的魔之血对体质所产生的影响到此为止,再也不能有丝毫的帮助。
身上的千果吃完时,他便随手摘取野果或是野菜止饥,他赫然发现,食物在这时缝之地并不是太难取得,而且一路上也没遇到凶猛的野兽或者是魔物。
此地的气候温度适,白天不会太热、夜晚也不会太冷,地形以平地为主,虽偶有丘陵山地起伏,但并不陡峭,可以极适合人居住,亚不由得升起此地是个世外境的念头。
不过越是如此就越证明『露』的话不假,这里确实是不同于落羽大陆的另一个世,否则这种地方不可能没有人居住。
最后,他沿著一条宽阔河流的上游而去,因为,如果有人居住,必定要傍水而居。
而当河面越来越,最后变成无数座峰顶顶著坚冰白雪的高山底下那冰雪融化而成的千万道涓滴细流时,他彻底的放弃寻找出路,并相信自己确实身处在除『露』之外再无他人的时缝之地,然后转身回头。
因为这种地理位置完全不符合常规,他从未听过,更没看过有哪个地方是外围被雪山所包围,但间却是四季如春的翠绿野景象,太不可思议了,就像是被牢笼包围住一样。
如果他出发时是心还抱持著一点希望,那回程就只有失望相伴,所幸他已经习惯接受这种无法改变的既成事实,但不免仍有些难过。
不过一想到可再见『露』一面,就把这一点难过都给抛到脑后去,所剩下的,就是越接近越蓬勃的热切期待。
附近的景『色』逐渐熟悉,一条模糊的人影出现在远方,亚心一阵莫名的激动涌上,加快脚步,但却在靠近那人的时候放慢。
和初次相见的情景一样,『露』安稳的坐在溪畔岩石上,赤足浸入水轻轻拨动,长裙黑发在微风的吹拂轻轻舞动,此情此景无疑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画,任何的打扰都是大不敬的亵渎。
亚深吸一口气,为自己能遇到『露』而感谢上天,以最轻柔的声音开口:“我回来了。”
『露』的双肩动了一下,然后慢慢转头,上下打量了亚一眼,目『露』讶『色』道:“你变了不少。”
“有吗?”
亚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其实他的肤『色』整个变黑,体格也强壮许多,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钢铁般的男子汉的感觉。但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