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伸手将我的棉被拉下来。
被子里,我泪流满面。
之翰慌忙帮我檫泪:“对不起,对不起。”
听着他语无伦次地道着歉,我心里也是难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进他的怀里。****掐他,“叫你不相信我,叫你不相信我……”
之翰痛得直呲牙,却又不敢躲,另一边还要帮我檫眼泪,手忙脚乱。
哭了半晌后,心里的难受终于平复下来。任他将我搂进怀里。
“我没杀藏梅。”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就是把你那龙胆借我,我也不敢去杀人啊。”
无奈地摇摇头,之翰****戳我脑袋:“我的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就别再说了,你要让我内疚死不曾?”
“哼,谁叫你不相信我来的?”我下巴一扬,挺胸抬头:“你自己也不想想,我怎么杀得了藏梅?还有,谁是你姑奶奶?”
“是,我笨。我的皇后大人。”之翰见我这样,也是一扫苦闷,开起玩笑来。一边说着,竟还还动手动脚起来。
我四下闪躲,边躲边反驳:“谁是你的皇后?哼,小心我不嫁给你!”
之翰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道:“那我娶谁?”
我一个枕头过去,“你的老婆还少了?恩?儿子都要有了,你还觉得不够?”
之翰抱头而窜,哪里还有个一个皇帝的样子?
若是一直这样,我们也算是幸福的罢?可人生,却总是不会让你如愿……
呆了不多时,之翰便被太后宫里的太监叫去了凤鸣宫。
我自然也是去了,因为太后指明要我去。不用想也知道,还是上午那事。
去了才知道,原来,事情有了新的发展。竟有宫女,在藏梅死去的地方附近捡到了我的东西。
这下,真的是要把罪名给我落实了么?
凤鸣宫,太后端坐在厅里的正位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我不停冷笑。太后她,已恨我入骨,恨不得我死了罢?
一个宫女将传说的证物放在我面前。
一张丝帕躺在托盘里,上面绣了红色的曼佗罗花。怪不得光凭了这么一条手绢,就认定是我了呢。因为这是我画了图样,央了听荷给我绣的。整个宫里,怕是再也找不出来第二张这样的丝帕了。
我笑,笑得太后直皱眉。
“笑什么!还不认罪么。”太后低喝一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高举,看着之翰,“那根本就不是奴婢的!若晗不会绣工,只曾请人替奴婢绣了这么一条。至于所谓证物……”低头看一眼托盘中那条,“根本就是有人为了诬陷奴婢!请太后明鉴。”
第七十六章 太后迟暮
众人哗然。皆议论纷纷。
之翰笑,冷冽肃杀。“母后,这,就是你所谓的证物么?”那笑在太后眼中看来,是刺眼的罢?因那笑里,分明就有着嘲讽。
“可没人能够证明,她只有那一条啊。”不待太后开口,蓝玉抹泪反驳道,此刻看来,她对于藏梅的死,很是痛心,拼命要为她讨个公道。
岚林站在她的身后,一脸淡定,不喜不悲。见她如此,心里就觉得很怪,难道她和藏梅就一点感情也没有么?我注意到,她衣服盖着的手背上,似乎有几条细小的伤口,似被什么抓了的罢?
“玉儿说得对,皇上,你对那丫头的心思哀家也明白,可皇上你也不能因为这,偏袒她啊。”太后接过蓝玉话茬,凉凉地说道。话中意味一听便知。
我低头,微微地笑了,太后,你这不是在戳之翰的痛处么?曾经你忘记,你是如何逼我的了么?你忘记,可之翰和我,都还没忘记。这么说,只能把之翰推得更远,让他更加地恨你!
之翰双眼微眯,瞳孔收缩,紧盯着蓝玉:“这话是什么意思?朕偏袒若晗?蓝玉,朕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就给朕好好呆在你的玉晴宫!等你哪天明白你做错什么了,再出来!滚!”最后那个滚字,怕是直接吼的罢,可怜蓝玉,脸都白了。
暗叹一声,之翰,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和太后直接翻脸么?可又何苦,冲着蓝玉去呢?还要我,再去添一把火么?
蓝玉摇晃着站起来,抖抖索索地看着之翰,未语先噎:“皇上……”眼神里满满的全是绝望。
之翰手一挥,指着大门:“朕不想再说第三次了,滚!”
太后见之翰这般模样,也是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手颤抖地指着之翰:“皇上你……”
“母后!”之翰回头喝一声。“朕已不是当年小儿了!”
这么一句抢白。更是不异于火上浇油。太后喘着气。手撑着额头。突然双眼一翻便往后软倒。旁边嫫嫫惊慌地扶住太后。让她靠在椅背上。
许久太后缓过神来。死死看着我。突地大笑起来:“皇上果真是大了!竟会为了这么一个女子来顶撞我了么?果真是大了!”声音苍凉激越。落在这空旷大厅中。竟隐隐似有回音重叠交响。
“来人啊!抬我到御花园!哀家今日倒要看看。真相究竟是什么!不仅是哀家看。也让这后宫所有地人也都看看!”太后重重地一拍椅子。恨恨地说道。语里。带着股恨铁不成钢地意味。
已经这样。索性我再加上一把火罢?
嗑头。一字一句对着之翰说道:“皇上。既太后想要如此。那便请皇上召了这后宫所有人都来观看罢!奴婢相信。皇上定能还若晗一个公道!”说罢。又是重重一叩。
之翰仰头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中满是决绝。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纂成拳,关节处,全是一片片青白之色。“母后你,非要这么逼儿臣么?”
在之翰逼视之下,太后竟是后退一步,连连摇头眼神凄苦:“皇上,是哀家在逼你么?这分明就是你在逼哀家!为了一个宫女,这么做,值得么?啊?”
之翰神情痛楚,眼中,全是一片隐忍。“母后,自小朕事事顺着您的心意,你竟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自由也不肯给朕吗?若晗在我心中有多么重要,母后你真不明白么?你就非要和她过不去么?”
之翰,若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忍,我亦无话可说。
“哀家就是明白!才要你挥慧剑,斩情思!你忘记母后曾经教过你的话了么?一个帝王,什么都能有,可惟独爱,不能有!你可以宠这些妃子,却不能爱!何况,她不过是个宫女!不肯做你妃子的宫女!你要天下之人如何来说?你要置我皇室颜面于何存!难道你要宠着一个宫女过一辈子吗?啊?还是说,你打算要她做你的皇后?啊?说话啊!”太后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竟走到之翰面前,拉住之翰衣服,****撕扯。此刻她哪里还有太后的威严?分明就是一个疯癫的老太婆!
“是!朕就是打算要她做我的皇后!”之翰大吼,猛地挣开太后的撕扯。眼神如同暴怒的野兽,满是嗜血的光芒。
“啪”地一声脆响,太后重重地扇了之翰一个耳光!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不仅是之翰蒙了,在场所有的人也都蒙了。
一丝血色渗出之翰的唇角。之翰轻轻地舔了舔,突然放声大笑:“打得好!真不愧是太后!难道我小的时候你还没打够么?啊?”那笑声无比凄厉,禁似直接渗进了心里,让人从心里发寒。
“是,哀家是要打醒你!”太后怒声说着,竟又伸出手去!
然就在皮肉相接的前一刻,太后的手腕,被生生捏住。就那么地,停在了半空之中!之翰捏着太后的手腕,欺上前去,与太后面对着面,一字一句:“如今,我再不是黄口小儿了!”
说罢,将太后的手重重甩开,退后,与太后相互看着对方。只是之翰的脸上太过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太后楞楞地看着之翰,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传朕旨意,太后年迈,今日起,在凤鸣宫中调养生息,专心礼佛,任何人不得打扰!”冷冷地声音,似机器般地没有丝毫的情感。也就是这么一句,决定了太后的命运。
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眼神发憷。
就在这一刻,后宫的命运和局势,都改变了。太后,再也不是往日那个大权在握,肆意生杀的太后。只不过是一瞬之间,就苍老了下去,蜕去那高高在上的地位,蜕去那太后那华丽的外壳,蜕去那太后尊崇的气势后,她只不过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罢了。
而之翰,从此刻起,至少在这后宫之中,是一个真正的君王,头上,不再压着一个太后!
至于太后会如何,舒家会如何,此刻的之翰,怕是一点不曾想过罢?
看着之翰,我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欣喜罢?毕竟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是么?可是心里一点也不高兴,连一丝丝都没有。
幸灾乐祸罢?毕竟自己是不喜欢那个老太婆不是么?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她这样,心里,竟是有些不忍?
得意罢?毕竟这是自己有手导演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里更多的却是苦涩?为什么看着之翰那般模样,自己的心,每跳一下,都是生生的疼,直疼到骨髓里去?
闹成这个局面,蓝玉等人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一个个灰溜溜地回了自各宫里。特别是舒禾,脸色惨白,这会她,大概也明白自己的处境了罢?没了太后,她唯一还能依仗的只有舒家的势力。可现在,连太后亦如此……一个舒家,还能撑上多久?
第七十七章 藏梅的死
虽众人都不敢再说什么,可仍必须要有个交代,不是么?再说,藏梅肯定不是我杀的,那么,是有人故意要栽赃我。就为这个,我也要查个清楚明白不是么?
最后,在我的建议和要求下,之翰召来京畿午作,给藏梅验尸。
不得不说,这朝代的尸检做得挺好。连杀人犯大概多高,怎么杀的,死前是否挣扎,是突然袭击,还是怎么弄都验出来了。
藏梅是被一个比他高的人从后面抱住头,然后用利刃割断脖子杀死的。死前藏梅曾经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