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像是——胜券在握。
“怎么样?你测试的结果,殷芷杰还在不在乎你?”殷芷杰前脚才走,齐巽凯后脚便跟了进来。
一进来,就坐在区家声面前问东问西,简直就像狗仔队。
“你说呢?”区家声反问,脸上那抹得意的笑久久不退。
“看你这个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个殷芷杰还是很在乎你。”唉,女人就是女人,把所有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所以女人才会让男人吃得死死的。
只是——
“我们的计划还是要进行对不对?”齐巽凯问。
“那是当然。”事情比他想像的来得顺利,计划当然得照常进行。
“那,我问你哦,你喜帖是要什么式样?”齐巽凯不知打哪儿变出一本喜帖的式样本来,摊开在区家声面前,跟他讨论。
“喝!我都不知道现在结婚要这么麻烦,连个喜帖都花样百出。这是传统式的,很难看对不对?不过没关系,这里还有很劲爆的哟。”齐巽凯像是识途老马,把本子翻了翻,翻到了一张印有新郎、新娘合照的喜帖。
那新娘**着身子背对镜头站在瀑布下回眸一笑,新郎与新娘面对面,目光低垂地看着大家都想看盯重点。
“怎么样,是一张很炫的喜帖对不对?”齐巽凯笑得喜孜孜的,他建议区家声:“你的喜帖也拍成这样好不好?”
“不好。”区家声一口回绝。
不好!“为什么会不好?”齐巽凯喳呼抗议。
“因为喜帖是假的,而且我上哪去找个新娘来跟我拍这样的照片?”区家声一口气说了两个理由。
“拜托,这个问题只要由我出马就不成问题了。”齐巽凯夸下海口。
区家声禁不住的要怀疑——“你不会是要客串当我的新娘吧!”如果真的是,那他宁可上吊去自杀。
“噢,这怎么可能!”好朋友归好朋友,他齐巽凯也没必要为好朋友牺牲色相到那种程度。“我是说我们可以花钱请模特儿客串当你的新娘子,你知道的嘛,那种名模特儿身材、骨架都特好,殷芷杰要是看到你的妻子这么正点,那她——”
“一气之下,就不来参加我的婚礼了。”他的计划也就跟着泡汤了。
“怎么会!殷芷杰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啦。”
“你又知道了!”芷杰若大方,那五年前对于他无心的犯错,就不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
但,齐巽凯却持相反意见。“芷杰是那么好强、好胜的人,看到你要结婚,而且新娘子还是那么标致的女人,她为了表现她的泱泱气度,一定会盛装打扮,一定会来的。”他自信满满的猜测。
区家声有点心动,因为他觉得巽凯的推测不无道理。
芷杰的确是那种骄傲的女人,为了不服输,她再怎么不愿意,也都会被人激怒而去参加她原本不愿参加的活动。
这是芷杰的骄傲,也是她性格上的弱点。
区家声笑了。
“好!就去拍结婚照。”他要激怒芷杰,要让她铁定出席。
齐巽凯举手高呼。“你拍照那天,我也要去!”不是为了义气,而是为了美女。
呵呵,**的哟。
光想,齐巽凯就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搞什么东西嘛!
殷芷杰气得想把手中的喜帖给撕烂。
那个区家声是什么意思,才恢复情谊的第二天就寄红色炸弹来!而更过分的是喜帖上的照片——
恶心死了,结婚就结婚嘛,新娘子还拍什么裸照!那裸照虽是若隐若现,但呈现出来的画面也够撩人了。
而更恶心的是那个区家声,一双眼珠子直直的盯住他老婆的胸部,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好色似的。
不去,不去!她为什么要去参加区家声的婚礼,好让他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殷芷杰将喜帖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跌回椅子上,盛怒的火气渐渐平息。
她眼珠子直直的盯在纸篓内的那一张火红喜帖,意识到区家声他真的要结婚了!
她就那么盯着,任过往的回忆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飞掠过去——有他们两人是怎么相识;有他是怎么的死皮赖脸追求她、有她每天赖在他身上跟他要那第一百只蝴蝶时,他脸上的莫可奈何……
他曾说过要给她幸福,而今——这样的承诺,他给了别人,是吗?
殷芷杰弯下腰捡起她丢弃的喜帖,将它摊平在桌面上。
去吧!她告诉自己,看家声能得到幸福,是她的心愿。更何况,她也找不到任何不去的理由。
区家声的婚礼是在自家宅院内举行。
当殷芷杰赶到时,区家的院落挤满了人,三五成群各自占据一角,手里拿着香槟、难尾酒谈笑风声。
游泳池旁有一个六层高的大蛋糕,蛋糕旁是由香槟堆成的金字塔。排场之大,令殷芷杰瞠大眼。
“芷杰!”
她听见有人叫唤她,一个凹眸转身,迎面而来的是气喘吁吁的齐巽凯。
“你终于来了!”他刚刚急得要死,就怕芷杰不来,那么今天的计划就会功亏一匮。“你跟我来。”他拉着殷芷杰的手往前疾步奔走。
“怎么回事?你干嘛拉着我跑?”她是来参加婚礼的,不是来逃命的。
“你先跟我走,我待会再跟你说清楚。”
齐巽凯将殷芷杰带进新娘体息室,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袭白纱礼服。
殷芷杰不明所以,只是惊愕的回看齐巽凯。
“伴娘临时出了事不能来,芷杰你可不可以帮个忙,权充一下?拜托啦,求求你。”为了朋友的幸福,齐巽凯不惜牺牲他的男子气概,求殷芷杰帮忙。
“我当伴娘!这……不可以的啦。”她只是来送红包的,又没有心理准备。而且她跟新娘子又不熟,她抢着当伴娘,岂不是很怪吗?“新娘那边没有别的伴娘人选了吗?”女孩子的手帕交一拉就是一大把,伴娘应该不难找。
“唉呀,家声娶的老婆个性既孤僻又骄傲,根本没什么朋友,这次的伴娘还是她妹妹权充的。”齐巽凯扯谎是扯得面不改色。“好啦,好啦,芷杰你就帮忙一下啦。”他硬把殷芷杰压在梳妆台前坐好。
“不行啦。”殷芷杰连忙站起,直摇头摆手。“那个……”她眼眸流转,想找出推拒的理由。当她看到那袭白色礼服,想到了一件事,“那伴娘的礼服我一定不合穿,所以你再找别人帮忙吧。”说完,她转身就想走,不想待在这遭人陷害。
齐巽凯一把拉回了她。
“胡说,这礼服你一定合穿。”因为size是家声选的,那家伙夸下海口他对芷杰的曲线是了如指掌。
他还记得家声说那句话时,脸上得意的表情……唉,被套牢的男人都变得有些傻呼呼的。
“芷杰,你就试试看嘛,不合身的话,我就不勉强你了。”谁教当初家声口气要那么狂,说他选的,芷杰铁定百分之百合身,这下子芷杰若不合穿,那家声算是自打嘴巴,丢了老婆算他活该。“好啦,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叫化妆师进来。”齐巽凯出去招了个年轻女孩进来之后,他就退出去。
面对陌生而热情的女孩,殷芷杰不好意思再推辞。
她硬着头皮换上那袭礼服,令她讶异的是,那礼服像是特地为她量身订做的,竟然不用别针更改松紧。
殷芷杰站在镜子前,看着穿着白色礼服的自己。
那是她吗?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穿白纱时会是这样的模样。她虽是伴娘,但镜中人却让人有种错觉,觉得——她就是新娘。
别犯花痴了,殷芷杰。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这种傻事!
女孩请她坐在椅子上,替她梳头发、上妆。
殷芷杰看着镜中的自己而失神,就连化妆师几时退出去她都没发觉。她只是觉得不对。
这妆化得不对,这礼服也不对,它们看起来不像是伴娘该有的装扮,倒像是……新娘的装扮!
新娘?
殷芷杰吃惊的站起来,因为太急,太粗鲁而撞倒了椅子。她惊讶的转身回眸,却不期然的发现新娘休息室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束花,花上翩翩飞舞的是……一只蝴蝶!
猛然,殷芷杰的脑海撞进家声五年前跟她求婚时说过的话:嫁给我,我为你编第一百只蝴蝶。
想到这,芷杰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喉头一紧,她狼狈的想逃离这里。
她的手才握上门把,拉开门,跟帘映入家声挺拔的身影。
他的人就站在门外,站立在她面前。
“芷杰。”他伸手想去搂她。
她却闪开他的双手,逃离他逃得远远得。
“这算什么?”她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问他。
“我爱你。”
“不听!”她负气的捂住耳朵,打死都不听他的花言巧语。
“芷杰,我爱你”他每走一步,就说一句。
殷芷杰的心都快崩溃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耍弄我?什么都不说的,就拐我来,要我相信你爱我的鬼话?这五年来,你甚至没打过一通电话,捎过一封信来问我过得好不好、想不想你;你凭什么在五年后,还认定我还爱着你,认定你布局了一切,我就会心甘情愿的当你的新娘?区家声,我告诉你,我不嫁,不嫁,不嫁……唔……”
她喋喋不休的抗议让人给吻了去。
殷芷杰的强悍化做一滩水,娇柔的瘫在区家声的吻里。
他的吻带着温柔、带着震撼,一丝丝的勾起他们往日情怀。让她记起她曾经是那么的、那么的爱过他——
而她如果不拿乔、如果够坦白,那么她该承认直到现在她还爱着他;至于五年前他的出轨、他的背叛早在她想念他、爱他的感觉中变得不在乎了,所以当她听到他即将要结婚,要去爱别的女人,她才会心起妒意。
殷芷杰想到自己差点失去家声,于是勾着家声的脖子,激烈的回他的热情。
区家声以脸磨蹭着她,唇齿吮向她雪白的颈子,轻声细语着:“芷杰,嫁给我。”
“嗯。”她用鼻子哼出答应,身体燥热难耐,只勾了他的吻、他的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