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虫对对来高照,
蝉蛉子奏乐好悠扬。
蚊子唱的文星曲,
苍蝇吹箫引洞房。
多少蚊、虫、蚂蚁来恭贺,
都来恭喜小螳螂。
宾朋济济堂前坐,
吃酒奏乐笑语扬:
‘看新娘!看新娘!
好一个娇娇滴滴的纺织娘!’”
“说完了?”虎虎瞪着小眼问。
“嗯!”梅兰花点着头回答。
“怎么没说新媳妇呀?”虎虎没理解地问。
“新娘不就是新媳妇嘛!”二嫂马素芸回答说。
“不好听。”虎虎说着,一头又顶在床上,那姿势是在想翻跟头。
“那就让你婶婶再给你们讲个故事!”马素芸赶紧引导。
“行,说好听的。”虎虎马上坐正了。
反正做不成针线活了,闲着也是说些别的。梅兰花乐得讲故事。因为她这次穿越,传承和弘扬民间文学是她的重要任务,而她也是直接受益者。
五、六岁的孩子,对动物故事最感兴趣了。梅兰花对虎虎说:“我给你们讲一个狐狸、猴子、兔子和马的故事,行吗?”
“行。”虎虎高兴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狐狸、猴子、兔子和马住在一个大森林里。狐狸狡猾,今天骗这一个,明天又骗那一个。大家都很恨它。
“一天,猴子对兔子说:‘狐狸太可恶了,我们得想个办法教训教训它,让它知道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兔子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是找不着合伙的。’
“两个人正说着,狐狸过来了。因为它平时做的坏事太多了,一见有人说悄悄话,就以为在说它。它看到猴子和兔子在戚戚喳喳地说话,有些心虚地走上前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猴子眼睛一转悠,想出了一个坏主意。对狐狸说:‘我们俩正在研究哪里的肉最好吃?’
“狐狸听了,也很想知道这件事。便问道:‘研究出来了吗?’
“‘研究出来了。’猴子说,‘人们说马**上的肉是世界上做好吃的肉了。经过我们的研究,觉得很有道理。因为马**高高在上,从来接触不到水呀泥的,所以又肥又嫩,自然也就最好吃了。’
“‘马**上的肉谁能吃到,一咬它就跑了。’狐狸疑惑地说。
“‘这个好办。’猴子眨巴着小眼说,‘你把你的尾巴和马的尾巴捆在一起,然后再咬马**。这样尾巴连着尾巴,马不就跑不成了。’
“狐狸一听觉得是这么回事,可表面上又不相信。摇着头走了以后,心里总惦记着马**上那又肥又嫩的肉,就到处找马去了。
“这时,有一匹马正卧在一棵大树底下睡觉。狐狸看见了,望着又圆又大的马**馋得直流口水。它按着猴子的说法,把自己的尾巴和马的尾巴紧紧地拴在一起,然后便迫不及待地照着马的**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马被疼醒了。回头一看是狐狸在咬自己的**,一个打挺站起身子,撒开四条腿飞跑起来。
“狐狸因为尾巴和马尾巴紧紧地拴在一起,解又解不开,只好任马拖着往前滚。一会儿挂在荆棘上,一会儿撞在树桩上,一会儿又摔在沟里。等马跑累了站住以后,狐狸已经被拖得奄奄一息了。
“猴子在山顶上看见狐狸被马拖着在地上滚,觉得很解气。高兴得又拍手又蹦高,一不小心摔了个大跟头,把**也给摔红了。
“小兔子在树林里看到狐狸被马拖的样子,也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不要紧,把上嘴唇给笑豁了。
“自此以后,猴子落了个红**;小兔子落了个三片嘴儿;马因为接受了这次教训,从此再也不躺在地上睡觉了;狐狸因为被拖的缘故,身上的皮青一块红一块的,从此狐狸的皮毛就变成杂色的了。”
故事刚讲完,刁藿改把脸一嗔站起身来。一手拽着一个孩子,连拉带扯拽下床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道:“小兔羔子,听人家在这里作践干么?滚,滚。”边说边往外推孩子。虎虎噘着小嘴,极不情愿地往外走。
“大嫂,别这样。四弟妹新来乍到,不知者不怪么!”二嫂马素芸忙拦住刁藿改,劝说道。
“是啊,大嫂。妯娌们在一块儿说说笑笑,那里顾及了那么多。再说,四弟妹刚来……”三嫂商润萍也劝道。
刁藿改哪里肯听,推搡着两个孩子,怒冲冲摔门帘走了。
梅兰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她这人就这样,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有点儿不顺心的事,就使脸子摔性子的。说不准一会儿又阴转晴了,甭给她一样儿!”二嫂马素云说。
“要是跟她较真,一天吵八十场子也到不了黑,气也把你气死了。甭往心上去,权当看小孩子**。”三嫂商润萍说。
“我没说什么呀?”梅兰花迷惑不解,一脸的迷茫。
“你刚才说了小兔的嘴唇。准是挑这个理儿了。”二嫂说。
“这与她有什么关系?本来就是个故事嘛!”梅兰花反问道。
“你刚来,还不知道。等日子长了就全明白了。”三嫂说。
仨妯娌又说了一会儿别的,马素芸和商润萍便一起告辞回去了。
新房里只剩下梅兰花一个人。这一静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是滋味。心想:这刚一过门,就因为嘴惹了麻烦。真是“是非都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今后说话做事,还真的三思而行!
第八章 回门
王仕峰拿着梅兰花给的五百文钱,喜滋滋地往外走。在大门口正好和进门的父亲王长道碰了个对面。
王长道见傻儿子手里拿着不少的钱,纳闷地问道:“拿钱干什么去?”
“买东西。”王仕峰说着赶紧把钱藏到身后头,生怕父亲要了走。毕竟他傻,家里卖出买进的很少经他手,拿钱的机会也就不多。而且他还没有傻到不知道钱是干什么的地步!
“买什么东西?”王长道进一步问道。
“不知道。”王仕峰一边看着父亲一边后退。一种想要逃避的状态。
这本是日常见惯的行为,王长道心里还是窝了火。没好气地说:“都是结了婚的人了,也该长点儿记性了。出去凑凑人,学点儿文雅话,别再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说话没点儿逻辑性,舌儿也学不清。”说完冲外挥挥手,示意王仕峰赶紧走。自己无奈地摇着头回屋里去了。
王仕峰拿着钱,还真不知要买什么。听父亲说让他“出去凑凑人,学点儿文雅话”,心想:我何不用这钱学点儿文雅话去,往后说起话来用,不让他们说我傻。于是,一个人来到大街上,到处找人去学话。
正是农忙的日子,街上没有人。王仕峰就拿着钱,一个人来到村外。
离村三、四里路的地方,有一条小河沟。河沟上架了一根粗木头当桥供人们来回过。
王仕峰来到独木桥前,正好有一个人要过桥。这个人可能有些发怵,自言自语地说:“双桥好过,独木难行。”这话被王仕峰听见了,他觉得很有意思,也很文雅。便凑过去傻呵呵地说道:“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教给我,我给你一百文钱。”
过桥的人看了看王仕峰,发现有些呆傻,手里还真拿着钱。就教会了他,得了一百文钱。
离独木桥不远地小河沟旁。有一个钓鱼地老者。王仕峰觉得新奇。就凑过去看。
钓鱼老者见有人来观看。感慨地说:“清清地水。一条小鱼儿也没有。”
王仕峰听见了。认为这话也很文雅。对钓鱼老者说:“你再说一遍。教会了我。我给你一百文钱。”
钓鱼老者回头见是个智障者。笑了笑。就连着说了几遍。王仕峰学会了。给了老者一百文钱。
离开老者以后。王仕峰又往前走。当走到一个小村庄时。见一个人正在喂猪。猪食倒进猪食槽后。猪不吃。仰着脑袋冲着主人“哼哼”地叫。喂猪人厉声喝道:“有食儿不吃。瞎哼哼。”王仕峰听到了。认为这句话也不错。给了喂猪人一百文钱。让人家教会了他。
又往前走。来到一片树林子旁边。树林子里各种鸟儿“唧唧啾啾”叫个不停。十分热闹。这时。一只老鹰扎进树林。所有地鸟儿都不叫了。树林旁站着一个人说:“一鸟进林。百鸟压音。”
王仕峰听见了,又凑过去,花了一百文钱学会了这句话。
眼前出现了一条小路,是通向吴瓷屯村的。王仕峰便顺着小路往回走。走着走着,遇见一个拾粪的老头。老头要拾一摊粪,一个母狗凑在粪前要抢着吃,狗冲着老头呲牙咧嘴地直叫唤。老头说:“老母狗你敢呲牙,呲牙我给你一粪叉。”
王仕峰听见了,又赶过去,花了一百文钱学会了这句话。
已经学了四句话,天也接近中午。王仕峰觉得肚子有些饿,就回家了。
梅兰花这一天的心思都在针线活上,王仕峰回来后也没多问。飞针走线地忙了一天加半夜,终于把三件活儿都做完了。仔细地平整好,按照规矩,把裤子放在下边,袄放在裤子上,帽子放在袄上。第二天一大早。整整齐齐的端给了婆婆。
王施氏见梅兰花把三件活儿都做完了,而且还做得非常精致、漂亮,高兴得合不拢嘴。立马托着这三件活儿到邻居家里去显摆。走一家又一家,几乎走了大半个村子。一时间,“王家娶了个巧媳妇”的名声,在吴瓷屯里被传得沸沸扬扬。
梅兰花到没觉得怎样。不就是几件针线活儿么,紧紧手也就成了。
刚吃过早饭,梅兰花的大哥梅留申赶着马车来到王家接妹妹。
这也是当地的一个习俗:新媳妇结婚第三天回门(结婚之后,新媳妇第一次回娘家叫回门,就是结婚之后的第三天,女婿要跟着回。这一天,娘家要大摆宴席。也只有这一天,新女婿是上上宾,坐上上席位,好酒好菜招待。过了这一天,女婿再到丈母娘家,就没这么好待遇了),一般都由女家的父、兄套车来接。娘家富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