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绷紧。套用一句名言,现在的明军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中午时分,明军崩溃,总兵官陈策、童仲癸,及将领袁见龙、邓起龙、张大斗等大将校共120多人全部义无反顾、悲壮殉国。
唐继光在残余的百名铁林义从和亲兵奋力保护下突围而出,为此吴十亩也重伤了。本来重伤的朱信龙,为了挡住射向唐继光的冷箭,也牺牲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唐继光胸口上的铁砂已经取了出来,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唐继光好歹也能够指挥士兵作战。不比之前,呼吸一下都是剧痛,完全没有办法处理军务。
“到那里了?”唐继光趴伏在奔雷身上,沙哑的问道。
“回禀大人的话!前方不远处就是柳条寨了!”同样是一脸疲惫的秦珂斗毕恭毕敬的应道。
秦珂斗原本是铁林义从的一名管队官,据来之前是边军的一名甲长,多次立功都被人冒领,为此当了逃兵,听闻铁林义从军饷优厚,这才来到投靠唐继光。这样的人在唐继光军中不少,唐继光也没有在意。
而在此战中,秦珂斗也的确不比常人,手刃了三名鞑子,一路上也比较警惕。在朱信龙战死,吴十亩重伤,自己也受伤的情况下。唐继光火线提拔了秦珂斗为铁林义从副把总。
“柳条寨……”唐继光来辽东自然下过一番功夫的了,稍微一思索,柳条寨的位置他便想起来了。柳条寨位于浑河边上,属于军屯,再走上约莫十里就是王大人屯,就在去年自己被八旗军肆虐过。这柳条寨恐怕也找不了什么吃的,最多也就留下几间还没有烧毁的房屋让唐继光他们落脚。
“军门,顺着柳条寨再走约莫三十里路,就可以回到辽阳了!”秦珂斗毕恭毕敬的道。
唐继光摇了摇头,苦笑道:“辽阳现在恐怕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去长安堡落脚!再穿过河套,回广宁吧!”
“是!”秦珂斗对此倒没有意见,信服得很。
“一路上找机会收拢溃兵吧!但别收拢太多,要不然女真人注意到了,我们这些两条腿的,可不比那些四条腿的!”唐继光看了看天色,淡淡然的道。
秦珂斗犹豫了一下,道:“军门之前不是不让收拢溃兵的吗?”
唐继光道:“那时候是为了不让女真人注意到我们!毕竟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自顾不暇,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好歹也算找到个落脚点。而且河套可是蒙古人的地方,虽然蒙古人比较亲近我们大明,但现在建奴势大,不定会有人贪婪我们脖上人头,拿去建奴那里换钱。如果多些人,蒙古人也多谢估计,不定可以强行借一些马匹代步!”
“大人英明!”秦珂斗眼中闪过一抹钦佩,当下抱拳下去。
唐继光看着南面的天空,喃喃道:“党争误国。!叶向高。!叶向高!还有东林党的那帮伪君子,希望你们好歹知道厉害,抛去私见,全心全意的起用有能力的人好了!”
而现在的北京城怎么样呢?
只能够用一个字形容——乱!
不少齐楚浙党的御史趁机发难。看!这就是你们起用的袁应泰了!如果不是你们赶走熊延弼,怎么会有今日的大败?
杨镐的叔父杨渊被逼告老还乡,杨渊还算聪明,好歹勉强保住了晚节。但姚宗文则不然,被弹劾的丢了官,为士子所不耻。
当初力主罢免熊延弼的**星和刘一燝日子也不好过,东林党内的杨涟是一个正人君子。之前就是他上表保熊延弼,为此熊延弼才免去牢狱之灾,只是革职,而非革职查办。
现在辽东溃烂,杨涟认为刘一燝和**星应该负很大的责任,在党内公然开炮轰打二人。叶向高对此也颇有微词,认为二人当初想的太过简单了。
二人能够怎么样呢?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放低姿态,老老实实认错。别看东林党内炮轰二人的不少,但二人到底也的东林党的高层,叶向高和东林党的其他人,乃至于杨涟也不得不保二人。
不过当三月十九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辽阳沦陷!辽东经略使袁应泰殉国!辽东巡抚张铨殉国!
朝廷文武百官为之震动!
如果沈阳沦陷还算可以接受,那么辽阳沦陷就不同了!自从洪武四年建立辽东都司至今,二百五十年!辽东都司的治所!今天却沦陷了!
不少思想老旧的老臣,在朝廷外痛苦。
天启帝也大惊失色,这可是祖宗留下来的土地。!
一向官僚主义十足的明朝前所未有的迅速起来,刚刚被罢免没有多长时间的熊延弼迅速被起用。推荐起用他的人是当初掀翻熊延弼的阁臣刘一燝,这真是一件值得讽刺的事情!
不过东林党显然不太信任熊延弼,任命王化贞代替薛国为广宁巡抚。显然有制肘熊延弼的味道在里面。
在这段期间,袁可立也没有食言,力主推荐唐继光为辽东经略使,客氏也在使力。不过浑河之战的失败,年纪不过二十四,这让唐继光上位添加了不少困难。最后天启帝决定让唐继光官复原謜。?
因为原来的东江总兵官刘国缙闻辽东溃烂,再见建奴骑兵现身东江,唯恐被建奴捉了,只身逃回山东。这事情自然被捉为典型,刘国缙被罢官。
之前的香馍馍现在可没有人愿意沾手了!现在的东江真正的孤悬于海外了!
第305章 西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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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另外一个问题就出来了,唐继光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客氏则是越想越怕,整天哭哭啼啼的,经常入宫哀求天启帝派锦衣卫帮忙寻找,心中内疚自己让唐继光去了辽东。
袁可立也是讪讪然的,说到底也是有他的缘故,袁可立也不得不拜托东林党帮忙。时王化贞虽然担任辽东巡抚,但他本身就在辽东广宁任謜。?
而王化贞能够上位,也是因为他挫败一支进攻广宁的八旗军偏师。而广宁现在是距离辽阳最近的重镇,王化贞更是已经在辽河西岸一带修建堡垒,防备八旗军入侵。
一时间唐继光也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所在,仅次于辽阳失守和熊延弼、王化贞上位造成的瞩目程度。
而唐继光他现在怎么样呢?
唐继光在柳条寨休整一天后,就往河套地区出发。
这个河套并非是指黄河的河套,而是辽河的河套地区,水草丰茂,在这里生活着大量的蒙古人。当初袁应泰招募的蒙古人就基本来自这里。不过总体而言,这里还是亲明的比较多,明朝好歹在这里经营了两百多年,女真人虽然强大,但底蕴上还是比不过明朝的。
同时在沿途唐继光又收拢了五百多名溃兵,大部分都是浙兵。只是入了河套地区后,唐继光不得不郁闷的发现,自己迷路了!
不过唐继光也算是比较走运了,如果他走官道。恐怕已经被八旗军的偏师撞上了。
在河套地区,硬生生走了五天,唐继光一行杂牌军这才发现一个蒙古部落,不过双方语言不通。几乎打了起来。最后还是唐继光让士兵放下武器,表达出足够的善意,这才没有爆发战争。
双方手舞足蹈,连蒙带猜的艰难沟通。在这个蒙古小部落那里休息了三天后,唐继光这才说服其帮忙带路。不过哪怕有了当地土著带路,这一带的道路不是一般的难走,特别是河流多,光是找合适渡河的地点就最少要花费一个时辰了。走了足足十天的时间。唐继光这才走出了这河套地带,远远可以看到一座军镇,应该是明军外围的一座军镇。
斥候告诉唐继光,这军镇上书西平堡。还挂着明军的旗帜。
唐继光长长送了一口气,带着一行人继续出发。
“什么人?不许前进!要不然我们就放箭了!”远处浩浩荡荡的近千人,西平堡上的明军士兵自然早有发现了。而且还有蒙古人的样子。西平堡上登时刀出鞘,弓上弦,一片紧张。远远就派人大声高呼。
也怪不得他们如此,因为蒙古人作为内应,沈阳、辽阳都因此而沦陷,明军已经有不少人对于蒙古人不抱有好感。再则作为靠近后金的军镇。西平堡自然也经常接触敌人了,如果不警惕一些。恐怕早就被八旗军拿下了。
唐继光唯恐发生误会,立刻让这支杂牌军停下来。自己策马而出。大喊道:“我乃川兵、土司兵监军唐继光!让你们守城将领出来和我说话!”
城头上明军士兵并没有太大的骚动,一人探出半个身子出来,大喊道:“可有凭证!”
“有!”唐继光喊道。
城头上慢慢放下一个吊篮,吊篮非常小,用的是寻常村姑放鸡蛋的那种竹篮。显然城头上的士兵并没有打算唐唐继光进来。
唐继光也不着闹,策马到城下。城头上的士兵不敢大意,数张弓弩指着唐继光。在后面的吴十亩看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那里,唯恐有一名士兵手一颤,扣动到扳机,又或者手一软,把箭矢射出,那唐继光可就是比窦娥还要冤了。
虽然生命在他人掌握中,但唐继光的气度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很冷静,也很平静,慢慢的下了马,将从怀中拿出来的官印和告身文书放在竹篮上。唐继光缓缓退后几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这才翻身上马,策马退后,速度不快,怕刺激了那些弓弩手。
唐继光也没有推出射程外,只是退到五十步外,约莫是射程的一半。唐继光这个举动,也算是把自己当是人质了,城头上的守将见唐继光如此知情识趣,想了想,给士兵打了个手势。弓弩手见状,将手中的弓弩都放下来。
当然了,如果唐继光现在转身逃跑,这些弓弩手只是需要抬起手来,扣动扳机或者拉动弓弦而已,绝对有足够的时间在唐继光跑出射程外之前射出一箭。
城头上的守军,仔细观看一番,禁不住有些咂舌了。唐继光这个监军虽然是无品阶的,但唐继光却有一个散官,正二品的骠骑将军!最重要的是,他想起了唐继光是谁!立下镇江大捷、岩山堡大捷的大将!
最近可是巡抚大人都下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