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听了,遂长叹一声,答道:“某非初至,如何不知?我军若前行,难免使得粮草运输路线加长,极易教那支来无影、去无踪的川军袭了后路!”
司马懿又道:“正是,然我军便真的敌不过那支川军吗?”
曹真听了,一脸奇怪的道:“某观此军每战必胜,而且我军兵士无不尽数被诛,若非战力惊人,如何能全歼我军许多兵士?且此军来去如风,莫说敌不敌得过,便是想寻其一战,也不可得。”
司马懿笑道:“此军行动迅速,某甚是赞同,然若说其战力惊人,怕不详实!”曹真闻言不解,正待再问,只听司马懿接着道:“自此军多次袭灭我军兵士开始,懿多番探查,终于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懿观每次战后,某地多有箭矢。我军兵士又几乎尽数死于箭矢之下,因此,懿以为,此军当是以弓箭伤人。”
“而且此军来去如风,定是全军皆由骑兵组成。”
说到此处,那曹真却是也反应了过来,惊道:“以骑兵的移动速度,普通步卒如何能追得上。若如此,拉开距离,以弓箭射之,却是可行这法。然西川少马,擅马者更少,刘备如何寻得这许多擅长马上开弓之人?”
原来这曹真根据司马懿之言,却也想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兵士总是遭到全歼,而又甚少见到敌军尸体。似这般拉开距离射箭,曹军连靠近都不能,又如何杀敌?若是想逃,以骑兵的速度,步兵又如何逃得出来?但是若真是这般,那些军的战力实在太过于恐怖了。
皆因汉时擅骑射者皆为军中将领,曹真以常理度之,只道这路军尽是一些武艺高强之辈。要真是这般,怕是正面对敌,自己也要付出多于对方数倍兵力的伤亡才能全歼敌军。想到此处,眉头却是又皱了几分。
其实曹真这般想,也并不奇怪。汉时所使,乃是单边马镫。骑兵在马上,至少也要用一手操控战马,能腾出双手来开弓杀敌者,无不是精擅御马之术的统兵大将,他又如何想到,刘备军因为薛冰的原因,全军战马皆配双边马镫,这操控战马的难度,自然比单边马镫要小上许多,因此这马上开弓之术,也因此要好学许多。
而这曹真又没有与刘备军骑兵正面交战过,未曾见过这双边马镫,自然也想不到刘备军有这种装备。
就在曹真惊诧于那支军的战力,而皱眉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以司马懿轻笑一声,对其道:“都督何必如此担心?懿判定此军对我军不足以形成威胁!”曹真猛的想起司马懿此来不正是为了对付此军吗!遂道:“仲达教我!”
司马懿道:“懿料定,此军虽精,然战力毕竟有限。否则为何我军增加护卫兵士之后,再鲜有战报传来?以懿观之,不外呼几种情况。”
曹真道:“哪几种?”
司马懿道:“一,便是此军精则精矣!然数量不众,无法对大队的兵马出手!这二就是,此军战力并不似都督料想般强悍,在见到我军兵士增多,权衡双方战力之后,不敢轻易出手,怕因此全军覆没!然,不管哪一点,可以确定的便是,此军对我大军,实无太大威胁!”
曹真道:“此话怎讲?”
司马懿道:“此军既然只能袭击小股兵士,自然对我军西进实无半点威胁。都督只须整齐兵马,使大军不再分散,一路前行即可。”
曹真道:“然此军多番袭我军粮草,等我军西进之时,运输路线更长,其趁势来袭,又当如何是好?”
司马懿道:“此事易尔,只需分前后两军,都督引大部在前,另掺一将引后军保护粮草。以懿瞧来,只须五千兵士,其军便不敢袭之。另外,粮草尽量统一运送,切莫分批运输。”言罢又道:“我军只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叫其无法出手,此军见无处可攻,必自去也!”
曹真大喜,遂从司马懿之言,不再分兵散进,广占地域。而是集中兵力,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 бk.cn径真西进。一路上步步为营,缓慢前行,保证了大军的集中。同时多派探马,分布于大军四面,只待哪方面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随后便着夏候霸、夏候威分掌一半骑兵,只待查到敌军动向,立刻挥军急追。
如此一来,曹军果再无损伤,连续行军上百里,皆未受到半点骚扰。曹真大喜。只待夺下径阳之后,便可依凭城县,将渭水之北,黄河以西这一片全部翻一便。将那支可恶的敌军找出来,消灭掉。
却不想司马懿对他道:“某想来,此军所来,当是为了拖住我军。今已半月未曾侵袭,其必心焦,如此,定伺机来袭。懿有一计,可诱此军来袭,而后全歼此军”
第一第一百三十九章 中伏
话说薛冰引着剩下这四百余骑;追着曹军大队连行了月余;打算寻到机会;便可急攻一阵;让曹军兵马陷入慌乱;其便可引军自去。然一路行来;却苦于无下手良机。莫说薛冰心中郁闷难当;便连其下四百余骑士;此时也觉得胸中烦闷。
这日,薛冰又是于曹军大队正南一隐蔽处驻军歇息,同时多派探马四处查探。他自己则静坐于一大树之下,取出地图暗自思量现下是否应当撇军,汇合大部兵马准备与曹军面对面的进行战斗。
只是他此时尚且不知刘备已经挥军向此赶来,更不知刘备派了张飞引着部分轻兵率先赶往径阳,在还不清楚已方大军是否做好了迎战此路曹军之时,薛冰还不敢随随便便就下达撤军的命令。
如此此时他已经知道张飞的部队已经即将到径阳,恐怕他现在会毫不犹豫的引着兵马望径阳的方向赶去,然后汇合张飞的部队之后,再去思量如何对付这支曹军兵马。
正寻思着,突然左右探马回还,有急事相报。薛冰闻言,遂唤其入内,问道:“曹军可有何异动?”
探马答道:“回禀将军,属下探得曹军大寨人马调动不止,随后便有一军离了大队,望径阳而去。”
薛冰闻言,忙道:“这路兵马约有多少人,兵力是如何分布的?”
那探马忙答道:“此路兵马约有五千余人,另外还有一千兵马为后队,似是着押运粮草辎重。”
薛冰听罢,取出地图,照着探马所言,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 бk.cn于地图上来回查看。直看了半晌,心下才道:“曹军此时已离径阳不远,想来此军便是欲攻夺径阳的先发部队。”
想到此处,便又便细细问了几点那支部队的情况。再听得那路军大部分皆是步兵,且随军携带了大量重物,似是攻城器械之时,心里更是确信无疑。
心中这般一思量,不免暗道:“若叫曹军夺了径阳,则我军更危,断不能叫其这般轻易便将径阳夺了去。”
“按探马所报,那路曹军虽有五千,但是保护辎重的后队仅只有一千。我军虽只余不足五百骑,然这四百余人皆是经历数战后留下的精锐。再以骑射战法,对付千人的轻步后,当无甚问题。”
“而且,只要能成功毁了此军后勤物资,当可再将其拖住几日。”这么一想,心中决心却是更加坚决,当下又询问了下那支曹军主将何人,现下屯扎于何处。
那探马闻言忙答道:“那军主将乃是曹军前锋之一的夏候威,现下正屯在径阳东南的一处平原之上。而那后队竟被前队落下二十余里,目前则屯扎在一密林之旁。”
薛冰取图看罢,忽然笑道:“这后队主官不明战法,居然于此下寨,真天欲助我成事!”言罢传令:“全军即可造饭,然后好生歇息,待得深夜,便去偷袭那路曹军后队。”
将令一出,这四百骑即可取出干粮好生饱餐了一顿,随后便在自己的战马旁边歇将了起来。这数个月的奔袭生活,已经叫这四百名骑士习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此时薛冰一传下了歇息的命令,这些骑士立刻便明白晚上又要去偷袭曹军去了,所以这些人就算是睡不着,也大多闭上眼恢复精神,便只有少数几个人实在不想睡觉的,便在那里检查着自己的战弓……
太阳落下,月亮出现在了天空之上。只是今夜云多且厚,那月光大半都被遮拦了起来,再加上不停歇的呼呼风声,当真可称之为月黑风高。
看得这种情况,薛冰不禁又在心中暗喜,便连身旁的糜芳亦道:“今夜月色不明,且有风声掩护,曹军更难发觉我军动向,真天助将军成其事也。”
薛冰笑道:“打仗,需天时,地利,人和!今曹军主将夏候威不通战理,居然将后队落下二十余里。如此这般,怕是我等将其后队尽屠,其军尚未赶至。更兼其后队主官竟然将营寨扎在密林之旁,此真乃取死之道,难道其不知我军只需一把火,便可将其尽数烧个精光?”
言罢,顿了口气,又接着道:“这二点乃是地利,而今日天色与大风,却是天时,天时、地利、人合,某已三占其二,此战焉有不胜之理?”说罢,复又笑而不语。
糜芳听罢,亦笑道:“这一个多月,那曹军总是缩成一团,让我军无可奈何。今日终于再也忍不住,恰好叫将军逮到了机会。真天欲成将军之功!”这糜芳虽是一将军,但其毕竟是商人世家出身,所以为人颇为圆滑,拍起马屁来更是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薛冰听了糜芳之言,心下也很是高兴,只是细细想来,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薛冰突然想起,这一个月来,那曹军明显是故意收缩兵力,防备我军偷袭。那为何今日却又突然分兵进袭径阳。
想了一想,最后只于心中暗道:“想来定是那曹真以为现下已经离径阳不远,遂欲先使部分兵马夺了径阳,然后好使自己大队可以入驻城中,好生歇息。而且看他所派兵马数量,显然也是在提防我军偷袭。”与曹军周旋了这数个月,薛冰早已经探得此支曹军主将乃是曹真,前锋则是夏候霸、夏候威两兄弟。至于司马懿,因此人至出征那日起,便十分低调,好似此路军中根本就没这号人一般,是以薛冰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