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走了好远,孙尚香领着,直拐得见不着诸葛亮薛冰二人,这才站定。鲁肃在后面早已急的不行,见孙尚香站定,急问道:“不知主公有何要事寻我?”孙尚香凑过来,轻道:“我哥哥要我告诉你……”鲁肃急忙将头探了过去,道:“何事?”孙尚香见状,暗中窃笑不已,道了句:“不用去了!”鲁肃闻言一愣,正待再问,突觉后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孙尚香见鲁肃已经晕了,轻声念道:“先生莫要怪我!”探了下鼻息,还算平稳,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将其置于鲁肃手中,又将盟书取出收好。做完一切,便往江边而去,边走还边念道:“甘宁教我这招还真好使……”
诸葛亮与薛冰正于江边等待,却始终不见鲁肃回来。过了片刻,孙尚香却一路小跑的来到江边,对二人道:“子敬先生被我哥哥急唤了去,送盟书一事由我去!”薛冰闻言,差点一头哉下江去。诸葛亮却用羽扇盖住了嘴,却不知是在忍着什么,一脸古怪的瞧着孙尚香。孙尚香见了,一脸尴尬,忙道:“我们快上船吧!正事可耽误不得!”说完便跳上小舟,钻进了船舱之中。薛冰见了,只能长叹一口气,对诸葛亮道:“军师保重,冰先回去了!”诸葛亮笑道:“子寒才应多多保重!”
薛冰苦笑,转身上了船,也不进舱,只于船头站定。诸葛亮见小舟渐渐的离的远了,再也瞧不清楚。这才转身而行,却是向着孙尚香与鲁肃刚才所走方向而去,一路上好似在寻着什么。行了片刻,见鲁肃昏倒于地上,遂摇头轻叹:“可怜的子寒啊!”确是在为薛冰担心,而非面前的鲁肃。伏下身子将鲁肃摇醒,那鲁肃却还道:“孔明先生怎的在此?我这是怎么了?”这一查看自己身上,便发现了手中的信笺,急忙打开去看,诸葛亮却也在一旁瞧的清楚。待看完,二人不由得相视而笑,不过诸葛亮是觉得好笑,鲁肃却是苦笑不止。
原来昨日孙尚香自听得薛冰要返夏口,便开始寻思办法。最后被她想到这个投递盟书的借口。遂立刻奔孙权府中而去,具言同盟双方应互递盟书。当时孙权对自己这个只知道胡闹的妹妹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正经的建议而惊异万分,还道自己这妹妹转了性子,立刻高兴的应了下来,急唤人去寻鲁肃,欲让鲁肃去做此事。他哪料得到,他这妹妹根本便没变过,这次却也是一番胡闹。
孙尚香一早便吊在鲁肃后面,寻得机会将他唤到无人处,直接敲晕,然后取了盟书,留下了一封信笺让鲁肃去和孙权说一声,自己便代替鲁肃往夏口而去了。而那封信,却也不过几个大字—我去夏口玩了,不用担心!落款:香留。也难怪孔明与鲁肃见了这信,只能笑个不停。
却说孙尚香上了船,心里一直担心着被人识破自己的诡计,还担心鲁肃突然醒过来。便一直在舱中躲着,好似这样便能一切顺利似的。直到船行的远了,估摸着纵使来人也追不上,这才放下了心,从舱中钻了出来,打量起长江上的景色。
薛冰一身甲胄,拄着血龙戟在船头上立着,江风一吹,鲜红色的披风迎风而舞,加上这日阳光虽足,却不刺眼,水面上还有许多反光,映得薛冰好似战神一般,一身银甲闪着精光,直教人看的迷了眼。
孙尚香一出得舱,便见得这般景象,心头不觉间一顿,又想起面前这人乃是一员勇将,长坂坡于百万敌军中冲杀,脱甲救得主母生还,实乃当世英杰。旋又想到那日于街上,说话刻薄不留情面,后又想到于驿馆之中,轻薄自己玉腿,想道这,脸上是一红,心中却念道:“却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第一初至三国 第二十一章 舱中闲话
孙尚香靠在舱边,打量着前面站着的薛冰,只觉得越看越是英武。看得一阵,突觉这样不妥,遂收回目光,转望他处。看了一圈江景,觉得甚是无聊。这些东西自打她懂事时起便经常瞧见,此时再见,只觉得尚不如薛冰来得好看,遂不自觉的把目光又移了回来。瞧着瞧着,又想起昨日自己哥哥对自己说过的话。
昨日孙尚香径自去寻孙权,谈话时提到薛冰即将返还。当时孙权叹道:“此等勇将,却不为我东吴所用,惜哉!”说罢,摇头叹息不止,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当时,孙尚香对哥哥如此看重薛冰而不解,不明白这个坏蛋到底有什么好的。直到了此时,见了薛冰这般威风凛凛的样子,才似有所觉。
“喂!淫贼!”孙尚香话一出口,突觉这般喊实在不妥。她可领教过了薛冰的脾气了,上次自己说他轻薄自己,结果他就真轻薄了自己,这次唤他淫贼……孙尚香不敢再想下去了,连忙改口道:“那个,薛将军!”
薛冰一直立在船头发呆,脑袋里却想着回去后先办哪件,再办哪件?至于身后这个东吴使臣,早被他丢到一边去了,因为接待来使,好象和他这个领兵作战的将军没什么关系。此时突然听到唤他,稍微一愣,回头问道:“郡主唤末将何事?”
孙尚香唤完,才觉得自己没甚事情,只是想喊,便喊了。不过唤都唤了,总不能回一句:“无事!”吧?遂道:“江面上风大,将军怎的不进舱中歇息?”薛冰听了一愣,不明白这个刁蛮的丫头怎的关心起自己来了,殊不知这是孙尚香没话找话,不知说什么才好。“难道有阴谋?”脑袋里这般思索,嘴上却道:“不劳郡主关心,末将耐得住这点寒风!”奈何他在船头立的久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偏偏这个喷嚏还是在自己说完大话之后打出来的,只觉得甚是丢人,脸上颇为尴尬。
孙尚香见状一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便好似春天已至,百花齐放一般,好不灿烂。薛冰见了,直在心中暗思:“以前在电视上所见的那些个明星,怕也不如她笑的好看!”孙尚香正笑着,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失礼,遂止了笑,对薛冰道:“将军进舱去吧!”说完,自己先转身进了船舱当中。薛冰揉了揉痒痒的鼻子,提着戟随着孙尚香进了船舱。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船上的下人早已经摆好了酒菜。孙尚香进了舱,便于桌旁坐定,却不动筷,想是在等薛冰入了席,才开动。薛冰进得舱来,将血龙戟在一旁放好,这才坐到另一张空着的小桌旁。这时还没有椅子,世人皆跪坐进食。薛冰初来时觉得甚是别扭,便是现在,他也不是很习惯。不过,面前便坐着东吴郡主,自己也不敢太过失礼,只好老实的跪坐在那,冲孙尚香施了个礼,这才动筷。
薛冰在那慢慢吃着,孙尚香却始终没有开动,而是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薛冰进食。薛冰初时还不甚在意,但盯的久了,难免觉得浑身不痛快,遂停下筷子,瞅了瞅自己身上,发觉并没什么奇怪之处,便问道:“郡主何故不取食物,单看冰呼?”
孙尚香闻言大羞,急道:“我何时看你了?我是打量这个船舱……这个船舱的布置真不错!”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好似打量四周一般。待她发现舱内便只有面前这两张摆放酒菜的案子时,只得以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薛冰笑了笑,也不甚在意,他不欲让这个郡主难看,若那样,谁知她还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遂不去理会孙尚香,继续用起酒菜来。孙尚香见薛冰没有继续追问,连忙以进食来掩饰尴尬。一时间,舱内便只剩下杯筷之声。
二人进食以毕,下人将物事尽皆撤了下去,只剩下两个人在舱中对坐不语。薛冰是不想说,孙尚香是不知说什么,气氛渐渐的尴尬了起来。待过得片刻,薛冰受不住跪坐之苦,欲起身出舱,遂道:“我还是出去待着吧!”孙尚香闻言急道:“不可!”薛冰愣了下,问道:“为何不可?”孙尚香刚才却是情急之下喊的,只得诺诺道:“舱外风大,将军切莫受了风寒!”薛冰闻言,心中更奇,暗道:“这丫头怎的三番两次的关心于我,莫不是真的瞧上了我?”这么一想,身子却停了下来,又于舱中跪坐了许久,最后终是忍不住,不再跪坐。薛冰一边揉着自己发麻的双腿,一边念道:“真不知这跪坐是谁发明的,简直就是找罪受!”
孙尚香是才将薛冰挽留在舱中,心中却也在寻思:“他欲出去,让他出去就是,我多的甚嘴,偏生要留下他。”转念又想:“他若出去,我便不能这般清楚的见着了。”思及此,轻啐了下,心道:“见不到便见不到。我怎的这般不要脸,老盯个男人做甚?”恰于此时,薛冰的自言自语传进孙尚香的耳中,她是才一直低着头,却是没注意到薛冰的动静,此时闻言,遂抬起头来,正见着薛冰于那头揉着自己的双腿,脸上却是一副郁闷的样子,孙尚香不禁轻轻笑了出来。暗道:“头一次见到似他这般的人,居然把腿坐的麻了!”孙尚香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跪坐,也见惯了跪坐,此时突然见了一个不适应的,反倒觉得新奇,便问道:“难道你以前不是这般坐法?”
薛冰下意识回道:“我以前当然不是这般坐法!”答完突觉不对,急急住口,抬头见孙尚香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孙尚香问完,本不指望薛冰能答,却不想薛冰答的如此之快,她也是下意识的又问了句:“那你以前是怎么坐的?”薛冰闻言,暗暗叫苦,总不能解释自己以前是坐于椅子上的吧?那样的话还要解释椅子这个东西。脑袋里想了想,答道:“我以前是这般坐的!”说完,摆了个盘膝而坐的姿势。其实他以前也很少这么坐,此时也觉得不够舒服,但却比跪坐要强上一些。
孙尚香见了,一脸好奇,脑袋里却在想这是哪里的坐法,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以前做过道士?”薛冰闻言,差点一头栽倒,只觉得脑袋发昏,也不知如何辩解,遂不答,只是静坐。孙尚香见薛冰不答,便道:“做过道士便做过,有甚么不好意思的?”薛冰心中更苦,就差没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