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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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飞飞-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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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这样想吗?”

“嗯!”

钟小印的声音很轻很轻,脸很红很红。她还在回味蓝冬晨刚才说过的话,还没有从异样的想法中逃离出来。

蓝冬晨转过头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将车刹在了路边。然后,认真地说:“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替你安排换班了……”

这蓝冬晨不知什么时候改了脾气,钟小印听了倒有些不习惯。她诧异地望着蓝冬晨,没想到蓝冬晨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会直接拉你上车走人,我们跟谁也不用打招呼,你一个人不在,正好看看销售部的适应力——”

“啊?你怎么可以……”

“我可以!我当然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能这样做道理很简单的。因为,你是——”

钟小印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吸管吸住一样,紧缩缩地悬在半空之中。她大气不敢喘地瞪向蓝冬晨的脸,害怕他会说出更……更……的话。

“因为——你是——钟小印,我是蓝冬晨啊!”

他说话的同时,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冷不丁捏向钟小印的耳垂,然后,在钟小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又收了回来,连连笑个不停,他还同时将车子启动开上了主路,速度比刚才还凶猛。

“你讨厌,你!你停车,我要下车!”钟小印说着又用双手去摸车门。

“好啦!”蓝冬晨正了正颜色,接着说:“车门是自动锁,你打不开的。你为什么说我讨厌?难道我说错了吗?你只要给我解释清楚,我刚才的话是错的我就让你下车!”

是啊,他刚刚说的他是蓝冬晨,自己是钟小印这话并没有不对的地方呀!想到这里,钟小印红着脸渐渐安静下来。蓝冬晨这时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好像都在默默想着心事。

车子已经绕过了2个必经的小山,停在了疗养院的门口。蓝冬晨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动身。他看了已然跳下车的钟小印,说:“不必着急,专职司机会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你。”

“专职司机?”钟小印站在地上垫起脚尖,从下面看了看驾驶座上的蓝冬晨。

“是啊,今天我就是你的专职司机。快进去吧,你妈妈肯定很想你——”

“嗯!”钟小印乖乖地应了一声刚要走,蓝冬晨忽然打开车门叫住了她。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车里拿出一个袋子,递到钟小印的手中,说:“一点营养品,给你妈妈拿着,总不能空手进去吧!”

“这——”

“拿着!”蓝冬晨自顾自地撒了手,也不看钟小印的表情,转身径直上了车。

钟小印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时间刚刚过11点。她向蓝冬晨表示了妈妈的谢意,惊得蓝冬晨连连追问:“你跟你妈妈说了?你怎么跟你妈妈说的?她说什么了?她没问我为什么不进去?”

“没有,我只跟妈妈说,你到疗养院来办事,我顺路搭你车。”说完之后,钟小印眼角瞟向蓝冬晨,看到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泄气,不禁偷偷乐了一下。

可是,乐过了之后,她突然又哀愁起来。这种哀愁是淡淡的,没有什么颜色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有几许像风吹过的憧憬中夹杂的一丝别样的惆怅。

伴随带有惆怅的憧憬,钟小印想起吕辛来。几天来,每次他从外地打电话,她都借口很忙给挂掉了。从他的口吻中,她听得出他的焦急,听得出他的恳切,更听得出他的近乎绝望的恳求。可是,他是她的,他是另一个她的,不是这一个她的。那他(蓝冬晨)呢?他又是属于谁的呢?显然,也不是这一个她的,而同样是另一个她的。

自己,是不是老了?钟小印忽然警觉地想起这个问题。这样对浪漫或者是对心中的他的追求,是不是代表自己已在慌张青春已逝,年华不在?可是,自己还没有品尝过盛夏的果实,为什么就会觉得自己老了呢?钟小印不禁黯然神伤。

拾肆

这种像秋天一样的淡淡哀愁一直困扰着她,像菊花开过又要凋谢一样,让她每一个工作日和每一个业余的时光都无法快乐起来。

蓝冬晨的妈妈又来电话了。她说她准备回美国,钟小印想去机场送她,但是,又怕碰到吕辛——因为,吕辛昨天回来了。

钟小印是与蓝母坐小康开的车到机场的。下车时,蓝冬晨和金薇薇、吕辛和麦乐乐都已经恭候多时了。他们是从工作地点赶来的。

钟小印下了车,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蓝母,她能隐隐地觉察到,她的眼光只要与吕辛的眼光一对上,就会像正负电极碰撞一样产生出火一样的电光。她小心翼翼地走在蓝母的旁边,像蓝母的亲生女儿一样亲热地挽着胳臂,一路前行。

最得意的莫过于蓝冬晨了。钟小印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眸中,而吕辛的焦渴、吕辛的期盼、吕辛的无奈、吕辛的等待……都一一落入了他的眼帘。

快到登机的时刻了。蓝母看着前来送行的孩子们,微笑着与他们一一告别。

最后,蓝母意味深长地拉着麦乐乐的手说:“乐乐,你比我上次回国时看起来更加水灵了。吕辛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福气,你们一定会幸福美满的!”

麦乐乐高兴地给了蓝母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还暗中给吕辛一个骄傲的眼色,可是吕辛却将目光投向了麦乐乐身后的钟小印。

蓝母这番话是突然的,在场的除了欣喜的麦乐乐外,无一人不吃惊。

金薇薇疑惑地看了眼蓝冬晨,她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蓝冬晨对母亲说了什么,不然的话,为什么蓝母只会祝福乐乐和吕辛,却不祝福自己的儿子?

蓝冬晨的心里有一点点发烫,他在寻思着母亲是不是真的看出什么来了?甚至看出吕辛在追求钟小印,而在大家的面前先把吕辛推向了一直对他心有所属的麦乐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辛扪心自问,他能感觉得到,如果不是强力地压着,声音大得就快冲出喉咙,估计能震动整个机场。这一切为什么变了?难道真的像天气一样,下雨下雪还是晴天都没有原由或者是都必须存在于四季之中吗?为什么他走之前钟小印没有赴约,为什么本来和钟小印好好交往的,却在电话中听不到她一句想念的话?为什么自己已经回来一整天了,她还是不肯见他,甚至到现在她都不肯正眼看自己一下?为什么现在蓝母又在别有用心地祝福他和麦乐乐?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吕辛的疑问好像一汪满含着硫磺的泉水一样,咕嘟咕嘟地冒着众多的会侵蚀任何物体的问号。

吕辛这诸多的念头在蓝母登机离开后终于像山洪一样爆发了。

假如,大家走的时候是像来的时候乘三辆车,下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钟小印乘的是小康的车,小康由于蓝母临行前嘱咐要去办一件事,先自行走掉了。蓝冬晨和吕辛是分别开车来的。走的时候,蓝冬晨当然要去送金薇薇,而吕辛也应该载上麦乐乐。其实,他们两个人都想搭上钟小印。可是偏偏这时,金薇薇接到报社的一个电话,说是一个交通警察在执行任务时被肇事车拖伤了,需要金薇薇立即到现场进行采访。蓝冬晨只得先与金薇薇急匆匆地走了。登机楼剩下的只有3个人,麦乐乐、吕辛和钟小印。假如,麦乐乐此时不去洗手间,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但是,偏偏麦乐乐高兴之余没有顾及到留下吕辛和钟小印两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会有什么不妥,所以,她就放心地去了。

钟小印是想转身走掉的。她其实刚才在麦乐乐表示要去洗手间之前就要告辞的,可是,她还没有开口,麦乐乐就先讲话了。现下,麦乐乐去了洗手间,她知道她不好再在这里站下去,或者等麦乐乐回来再告辞,或者是现在就先走掉。可是,还没容得她仔细地想这个问题,吕辛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

“小印,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啊?我,我要先走了!”

“小印,你答应过与我交往的,我们在一起也一直很开心。可是,那天,你为什么失约?我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不接?你知道我出差在外的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吗?”

“我们之间的事,到此为止吧!我也想……”钟小印想起了蓝母临行前的话,“我也想祝福你和麦经理美满幸福!”

“小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你说过,我和乐乐什么事都没有,你到底要怎样才相信我?”

吕辛正面地站在钟小印面前,他仿佛是要看穿钟小印似的,低下头来,眼睛中若隐若现地显出几条血丝。

“吕……辛,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破坏你和麦经理。麦经理对你的痴心,有目共睹,我不想——”

还没等钟小印说完,吕辛就截住了她的话尾,“小印,她对我的痴心有目共睹,我对你的痴心呢?无人可知!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的!当初,你答应可以尽量地了解我,也让我全部地去了解你,并且,对我立下规矩,要我在麦乐乐面前保守秘密,这一切,我都照办了。可是,现在,你又这样对我——”

“钟小印!”一个声音刺破他们的语音屏障,尖尖地扎了进来。吕辛和钟小印,一个正心急如焚,一个正乱箭穿心,谁也没注意到,麦乐乐站在了他们的身边。而且,登机楼的好多客人都望向了他们这里,那模样像极了戏园子里的观众。

“在我面前保守秘密?钟小印,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得到吕辛吗?你妄想!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刚才那个时候去洗手间吗?你真以为我傻到连你的心都猜不透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整天就会想着怎么勾引到优秀的男人——”

“麦经理,请你说话尊重点。我想瞒天过海是真,因为,我不想因此而伤害你。但是——”钟小印的脸色因激动变得通红,她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孩,“我并没有勾引他,我们是在正正式式的交往中,是不是,吕辛?”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掌声随着麦乐乐的手响在了钟小印的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人——”麦乐乐又扬起了手。

“够了!”吕辛抱住了张牙舞爪的麦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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