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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天灵机一动，问道：“师傅，我们昨天也看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决战！但是以我们的眼力是决计比不过您看出的东西多，您是不是给我们讲评，讲评啊！”李寻欢闻言，一怔，笑骂道：“好你个心殇！你这是变着法的来套我的话啊！也罢！看来今天我要是不说点什么，你们是不会让我睡觉了！”唐天嬉笑道：“哪能啊！再说我们也不敢啊！”嘴上虽这么说，可是却不错眼珠的盯着李寻欢，李寻欢喝了口热茶，缓缓开口：“据说西门吹雪来到中原武林，那时正值雪花飘落的季节，也许，当时年幼的他自己也还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塞北的剑侠将给中原武林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李寻欢感慨了下，接着说道：“西门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他曾跟别人说过，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他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那时他说，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着雪花在你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这就是西门吹雪的美学因为他竟真的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不过是在等而已。那些才情孤高而时运不济的人，愤世嫉俗的人，喜欢快意恩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种心态，都会把某一门技艺练到高处不胜寒的境地”
李寻欢喝了口茶，看看几个若有所思的弟子，说道：“今天之所以和你们说这些就是因为若是要了解一个人的武功跟境界，首先就要了解他这个人的品性和看待人生的态度。西门吹雪的神韵，不在于他闪电般的拔剑，出剑；而在于收回长剑时，剑锋上滑落的那一串血花；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那些总想追上他的人永远也达不到他的境界；因为当他们吹落剑上的血花时，只感到了胜利的喜悦与兴奋，但西门吹雪，他眼中闪过的却是难以名状的无奈与哀伤，他早已经脱离于这个俗世，他本就不是一个轻视生命的人，况且天下真正值得他为之拔剑的人实在太少了。我想自叶孤城之后，就更是如此了。西门吹雪早已把全身心浸入了对剑道的追求，从他的一举一动，生活方式无处不透出对于至美的追求，剑，对他来说，已不是一种武器那么简单，在他来说，这是一种艺术；西门吹雪可以说是理想化的，是唯美的。”
唐天忍不住插嘴，“师傅，你怎么这么推崇西门吹雪啊！他又不是你的偶像？！”李寻欢一愣，呵呵一笑：“我之所以这么推崇他，是因为我没有他那么大的胆气，去追寻那偏执的境界，这一点吗？我是万万做不到的！所以若说西门吹雪是我的偶像也无可厚非，哈哈！西门吹雪诚于人，故能赢得陆小凤这样千金难易的朋友和孙秀青那样一往情深的爱人，因为诚，故能做到无求无欲，问心无愧。无欲则刚，无愧则纯，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剑道之颠峰。友情与爱情看似一种羁绊，让有了情感的西门吹雪的剑招失去了往日的犀利，但也正是这种羁绊给了他必胜的信念与强大的求胜欲望，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天涯尽头总有一个人、一种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让他知道西门吹雪不再是孤独的，即便只是为了那个等候的身影他也要好好地活着！”
李寻欢顿了顿：“关于决战紫禁之巅：与叶孤城一战，绝对是空前绝后的一战。两人虽是对手，却同样是知己。同样绝世的剑法，同样孤高的性格，同样的寂寞。仇恨并不是他们全部的感情。仇恨中包含了了解与尊敬。而这仇恨本身也是先天的，被动的，无奈的。也许叶孤城恨的只是既然生了叶孤城，为什么还要生西门吹雪。也许西门吹雪恨的也是一样。这一战并没有失败者。若一定说有，那就是叶孤城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自己的名利之心。或者，是因为他已不忍寂寞。西门吹雪了解叶孤城。所以我想当叶孤城本应有把握的一剑忽然出现偏差时他就明白了。‘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西门吹雪剑下？能死在西门吹雪剑下，至少总比别的死法荣耀得多。’到最后，叶孤城应该是感激西门吹雪的，西门吹雪是尊敬叶孤城的。‘我用那柄剑击败了叶孤城，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配让我再用那柄剑？’西门吹雪成全了叶孤城，叶孤城至少得到了他最后想要的最干净最荣耀的死法。可是西门吹雪自己呢？这种成全的代价，是以后永远独自品尝孤独的寂寞。”
唐天点点头，插嘴道：“西门吹雪至少有一点是别人学不像的。”老白好奇的问道：“他的剑？”“不是他的剑。是他的寂寞。高手寂寞只有耐得住寂寞的高手才是真正的高手。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只有一个真正能体会到这种寂寞，而且甘愿忍受这种寂寞的人，才能达到西门吹雪已经达到的那种境界。这也许也正是叶孤城与西门吹雪的差距吧。他已体会到寂寞，却终于不甘忍受。高出不胜寒的寂寞本就只有身在高处的人才能体会。西门吹雪就是那种‘明知高寒，偏爱高寒境’的人吧。”
李寻欢眼睛一亮，“没有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看出这些！不错！不错不错！单单这份见识和眼光就是不凡啊！”唐天被夸的脸色微红，随即不语。李寻欢也不在意，毕竟自己徒弟不骄不躁的，自己也是欣慰，开口又凭论起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两人的剑道只见他说道：“叶孤城西门吹雪二人对于剑道的不同观点，学剑之人是诚于剑还是诚于人？是自古以来众多前辈高人争论的一个问题。古往今来，习武之人，武德为先。没有武德之人纵然武功高强，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习武之人的武道与武术并非一个概念，武道是境界的暗喻，当年天下五绝之首的重阳真人告诫他的师弟周伯通，尽管周伯通天资极佳，且爱武成痴，但仅仅局限于武学之中，悟不得大道，也就无法达到武学的最高境界。
所以说武艺高强并不等若武道高深，境界高深！叶孤城西门吹雪的决战，决战紫禁之巅其实是成色不足的。两人都没有能够发挥出完全的实力，西门吹雪有了情，叶孤城心中有了愧，但就剑道的表现来看叶孤城要优于西门吹雪。从生死的角度看西门吹雪胜，从胜负角度看叶孤城才是赢家。叶孤城西门吹雪二人天各一方，交辉于江湖之上。叶孤城于海上白云间偏执追求者剑道的完美，西门吹雪中途退出，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叶孤城应该已经成为剑道上的最高者，此时恐怕与西门吹雪的决战也已经无法再推进叶孤城剑道上的完美，以致无法真正引起叶孤城的热情。叶孤城孤独地站在剑道的高处，因为对手实际意义上的不复存在，“天外飞仙”成为叶孤城无法突破的完美。叶孤城的生命就是剑，剑就是叶孤城生命。只不过生命本身就是场战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战争。
无论是哪种战争，通常都只有一种目的那就是胜。叶孤城参与南王府的大阴谋的动机是什么？金钱美女这种低档次不用说了，也未必是所有强人心中渴望的权力。或许是叶孤城把这场阴谋作为他剑道上的一场战争与挑战，以验证和追逐更加的完美，即使这种挑战充满了毁灭的风险。”
嘶！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在那里默然无语，苦苦思索领会李寻欢话中的韵意。这个白云城主还真是不简单啊！而唐天心中想到，这就是那种没事找抽型的吧！李寻欢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推开两扇窗子，秋夜的凉风袭进房间，人们从沉思中醒来，看看窗口的李寻欢。
久不言语的楚留香开口道：“我们昨夜刚抵达南书房之时，恰好听到了叶孤城和皇帝的对话，我觉得皇帝的那些话，也是一种境界，只是他不同于江湖之中的侠义，却是另一种境界！”李寻欢转过身来：“不错，那段话在《庄子&；amp；#8226；说剑》中也有类似的段落。叶孤城苦苦追寻的剑道完美，最终成为匹夫之剑对决天子之剑的落败。叶孤城视剑如命，诚于剑而不必诚于人，不同于西门吹雪追求侠义的剑神，以自我毁灭的偏执追求剑道的极致。每个人身后都有一条鞭子，而叶孤城身后的鞭子是剑。将生命之弦绷紧到极致，以致在碰撞伦理的禁制中断裂。
还记得他们的那句对话吗？皇帝道：‘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叶孤城道：‘成就是王，败就是贼。’哎！如果叶孤城仅是天下争霸的枭雄或者英雄，技不如人，死而无怨。但是叶孤城实际上是剑道上的亡命徒，纵身一跳，或是到达剑道的更高层，或是粉身碎骨。即使政治上败于天子之剑，道义败于西门吹雪的诚于人，已为鸡肋蛇足的决战，还是证明了他是独一无二的天外飞仙，天外飞仙的绝代风华，惊艳妖异，在他死后将成为绝唱，我们不知是应该感到惋惜还是庆幸。”说完之后，众人又是沉默！过了一会儿，李寻欢说道：“好了！今天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几人看看窗外的月亮，知道时间却是不早了！再加上两天一夜没有睡觉，内里早就撑不住了。听到李寻欢的话，纷纷告退回自己屋里，蒙头大睡！而唐天却是下线了。此间事了，一些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他得下去和疯子商量商量！
第二十八章 枪法升级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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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下线，正好赶上吃饭也没有说什么，匆匆吃完，一抹嘴和疯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