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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盘旺一手拿起夜光杯,品着里面如血般的红葡萄酒,心乱如麻,天色渐亮,黑夜快要过去,酒的效力也快过去,她的罗裳已经解开,但总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止自己占有她。
桑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扈盘旺的床上,桑器盯着扈盘旺,不解地看着他。
扈盘旺被盯得心中发毛,后退一步,偏过头去,讪讪地,硬着头皮道:“桑器,我也是迫不得已,谁叫你……”
大门掀开,三毒剑捧着鲜花美酒进来,拱手齐声高喝:“恭喜场主!”
扈盘旺一咬牙,堆出笑容,过去拿起三毒剑献上的如血的葡萄酒:“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巴士兄弟,等会全场大庆,一定要尽兴喝!”
桑器看着扈盘旺的背影,眼中先是一片空洞,最后涌出泪水,带着无数种复杂的情感不停地涌现,最后留下的是悲伤欲绝。摸着幻形魂环,摸上了魂环上那个看不清面貌的浮雕。魂环变成了一把尖刺,刺把上的铜像狰狞地大笑着,不停地张开牙齿乱咬着。
桑器凝视着这把尖刺,一把把它推入胸怀,鲜血从洁白的睡袍涌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父亲。”桑器眼睛空洞地盯着扈盘旺,话语中不带一丝情感地问。
扈盘旺一颤,转身,那可怕的尖刺已深深地扎进了桑器的胸怀。
“你……你说什么?”扈盘旺感觉到有些不对。这表情,这眼神,绝对没有虚假掺在其中,难道她是一次艳遇的……扈盘旺不敢想下去。
第一次见到桑器,是十年前的一个下午。
那时候扈盘旺只是一个很小的矿主,在大矿场的挤压下艰难地求活,手下不过二十几个佣兵,当奇迹般地发现了这块巨大的矿,一个大矿场主就派人来要求扈盘旺将矿并入他的矿场下。
扈盘旺不想当一个别人手下的走卒,但大矿场主的威逼却是无法抗拒的。
扈盘旺在绝望中,在艳阳下,在矿场大门前无奈地、不甘心地等着大矿场主的手下。
等来的就是桑器,当时桑器就在艳阳下背着一个小包裹,脸上带着笑意站到扈盘旺面前,问有工作给她吗?
第一眼见到桑器,就有一种神秘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告诉自己她是值得信赖的人。扈盘旺将所有的无奈都倾诉给了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桑器。
桑器充满自信地说她能帮助扈盘旺。
在她的帮助下,击退了大矿场主的佣兵,在她的帮助下,五年不到,自己就成了最大的矿主。
扈盘旺在一次欢宴上,感激地对桑器说将一个艳女送到了她的房中,桑器转身就走,将艳女轰了出来。
事后桑器一连十来天没和扈盘旺说一句话,扈盘旺就起了疑心。
在一个月圆之夜,扈盘旺偷看到了桑器取下手镯,被她的美丽惊呆,桑器是一个绝色佳人。
扈盘旺知道这个女孩爱着自己,不然谁会这样尽心操劳,无怨无悔;桑器能使出那样强的魔法又何必呆在这里!
扈盘旺装作一切都不知道,有时候还用嘲笑朋友的口吻嘲笑她,等着这个女孩自己说出来,因为以桑器的性格,如果自己告诉她,曾经偷看过她,桑器肯定会离去。
没想到现在等到了她的话,但说出的竟是:“我的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你不是我的女儿!”扈盘旺发疯般地大叫道。
桑器平静地道:“父亲,十三年前,你不是曾抱着我,给我手里塞了一个青心果,对妈妈说,要给我们幸福吗?这些你都忘了?”
“你一去不返,妈妈在苦闷中死去,当时我很恨你,你抛下妻儿就走了。
“出来找你前,我在妈妈坟墓前发誓,如果你不想起我们,我就不认你。但一见到你,仇恨消失了,我记着得只有你在我小时候对我的爱。我一直等着你将我认出来,没想到等到的竟是……”
扈盘旺大吼一声,想要吼掉这个可能:“不可能,你与我妻子和我根本就不像,我的女儿现在才二十岁,你十年前就不小了,不然你不可能那么有智谋!”
桑器道:“那是因为我在一个森林里拣到了那个幻形魂环,它改变了女儿的外貌,给予我知识。对一个父亲来说,女儿外貌有些变化,也不应该认不出吧?”
扈盘旺一步一步地倒退着,夜光杯从手中滑落,酒液在地上开出了一朵凄艳的红花。
他吼道道:“不,不……这不是真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描述的痛苦,悔恨。
桑器道:“不是吗?父亲,你在女儿小时候是那样的慈祥,用橡木给我做小木熊,在床边哄着我入睡,现在你却……”
扈盘旺全身颤抖着缩成一团,抱着头坐在屋角。再次抬头,看见三毒剑诡异的笑容,全身狂抖的扈盘旺一僵,跑过去要拥抱住桑器。
“别碰我,触到它……”桑器虚弱得说不完最后的话。
扈盘旺定定站在那里,大吼:“快来人啊!备马车!”
三毒剑露出非常惋惜的表情说:“被它杀死的没有办法复活。”
“你,你们……”扈盘旺颤抖得没法将话说完。
三人怪笑着,按着剑把道:“生我们的气?你真是过河拆桥啊!哈哈哈,你别说没享受到。啧啧啧,这么美的女儿,真是难得!”
“是,是你们……”扈盘旺手指着三人,愤不成声:“我没有……”
三人吹口气,笑道:“我们?我们可不会用**灌醉自己的女儿来强暴她。”
扈盘旺全身一抖,抱着头瘫倒在地。
三人对视一眼,巴士猿上去翻开扈盘旺的眼睛,那里已看不到一丝神智。
他骂道:“妈的!疯了,倒便宜他了。”
巴士猴倒了一杯酒,站在床边,品着,看着桑器:“哎,可惜了一个绝色美人。哀兮,美人兮,香魂无所依。”
巴士猿站起身道:“老三,别他妈的多愁善感了,做正事。主人的两个任务我们已完成了一个。看来我们最先完成任务已成定局,说不定……”
巴士猴道:“老二,你想得太简单了,五十年里就现在给了这么一个名额,如果那些组都做成了,我们还得拼一次。”
巴士猿道:“这就是幻形魂环?亡灵国失落的宝物,怎么是把刺刃?”
“老二,别碰!”巴士猩急叫道:“现在摸上它灵魂就会被吸走,主人的盒子在这里,我来套上它。”
巴士猩拿出一个漆黑的小盒子,盒子里喷出一股黑雾想要将尖刺吸入,但尖刺把上的铜像张嘴咬着黑雾,将黑雾吸尽。
三人目瞪口呆,对视一眼,巴士猿道:“这怎么跟主人说的不同?难道主人没……”
巴士猩和巴士猴一起捂住巴士猿的嘴,看没有异样发生,长吁了一口气。
“这事等主人下了命令再说,我们还是先把周围的矿场控制住。老二,你就管不住你那张嘴,走到那儿说到那儿!”巴士猩报怨道:“有时候乱说话会让我们都丢命的!老三,你与那些佣兵队长谈得怎么样了?”
巴士猴道:“有一半同意只要我们付钱就听我们的,另外的还说什么要听场主的、桑器的。”
“那怎么办?”
“冉拓和尉山矿场已被我们控制,那些不服的佣兵统统都派到最前面,让他们与那群疯狼拼个你死我活好了!”
“哈哈哈!”三人放声大笑。
我在工布峡镇上审视了一番。
工布峡镇依山而建,镇子四四方方,两条四丈来宽的大街交差着将镇子分成四块。
工布峡镇没有围墙,一间间的民房自然地将镇子围着,我让他们在民房间的空地上累起一米多高的石块,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围墙,只给镇子留下了两条大街的四个出口。
“你们动作要快,在他们进镇前要藏进这个巷子里。”我带着图山喀他们来到横贯镇子东西的长街上,一个离镇子东门不远的大巷子面前。半兽人的建筑粗拙结实,一个两边只是民居的巷子,在人族的聚居地最多不到二米宽,而这个巷子却宽达五米,加上它长近二十丈,足以藏下两百人,另一端已照我的布置,堵上了石块。
“波提,我们将会在镇外挡住敌人的魔法师,那些矿场的佣兵看不透你的幻术,你可以专心施法。在那种情况下,你的镜影术能支持多久?”
店主波提念出咒语,一面逼真的幻影墙将巷子口封住,我看着时间沙漏,计着时间。
“停!”我看差不多了,叫了一声。
波提停下,脸上带着汗水笑道:“看来人一旦恢复信心,连魔法的时间都能延长,往常我还坚持不了这么久。你再不叫停,我的魔力就耗尽了。这时间够吗?”
“一小半时间就够了。”我微笑着道。
“你们与图山喀是最先回来的,所以,作为队伍刀尖的重任就落在你们身上。”我对着勇气类的优胜者道。
“嗷!”五人拔刀大吼,狼族战士齐声高呼。
我一个跨步跳上镇子中心一块大石,挥挥手,四周的狼族战士静了下来。
我下令道:“图山喀带第一百人队和纪律执行官去诱敌,你们要身着轻装,带上破烂的武器,像柴刀之类,引起敌人的轻视。
“第二百人队在那个小巷里与第一百人队汇合,等他们散开后,你们就从他们侧面冲杀出来,一大队由图山喀与四十人挡住镇子东门的敌人,你们五人与其他的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从小镇东门杀到西门,将他们散开的人都消灭掉。你们做得到吗?”
一阵响彻云霄的回答后,我命令第三百人队前五个小队:“你们在镇后的树林里等待,等第一队和第二队冲出来,你们就与他们两面夹击进入镇子的敌人,将他们消灭后,一同绕着镇子从左杀到东门。
“第三百人队第六至第十小队,你们中选献身的很多,将要发生的战斗就离不开你们的牺牲!你们每二十五人一组,等他们入镇后,你们从树林出来拖住想从镇子左右两边围住镇子的敌人,等他们杀通西门才可以撤退。这个任务可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