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身子被踏住,神智不失,眼见霍春红一犹豫之下陷入重围,惊怒交集,大叫道:“师妹,你为什么不听我话,为什么?你快快自杀,快。”
霍春红听了夏雨的话,果然回剑反指向自己,切皮急叫:“霍春红,你若自杀,我保证你师哥永远也死不了,我会每天切他一块肉来喂狗。”同时脚下用力,压得夏雨双睛鼓出,再不能出声。
切皮极度淫虐好色,女孩子落到他手里,当真生不如死,所以夏雨才急要霍春红自杀,然而霍春红听了切皮的威胁,指着自己的宝剑却刺不下去,看了切皮,颤声叫道:“切皮,你要怎样?”
切皮知道已吓住了她,秃鹫一样的眼光去霍春红身上一扫,霍地里仰天狂笑,道:“早听说霍子都的孙女美艳如花,果然名不虚传。”笑声一收,一脸邪笑的看着霍春红道:“很简单,你陪我睡一夜,我放了你师哥。”
听了他的话,他脚下的夏雨急怒欲狂,拼命想要叫出来,但切皮一只脚就象一座山一样,他枉自挣得满脸血红,却是再不能说出一个字去。
霍春红和夏雨是一对恋人,彼此相爱极深,霍春红当然知道落到切皮手里会是一种怎样的惨状,但切皮说可以放了夏雨的话却极度的诱惑了她,略一犹豫,咬牙道:“好,但你先放了我师哥。”
“放你师哥容易。”切皮邪笑:“你先把剑扔了。”
“不。”夏雨竭尽全身之力,终于叫出了一个字,随着这个字,却是狂喷出的鲜血,那是用力过巨,伤了肺脉。
切皮又惊又怒,脚下更添一分力,同时看向霍春红道:“快扔剑,我说话算数。”
“师哥。”霍春红悲叫,便要撒手扔剑,雪槐却猛地哈哈狂笑,缓步而出。
他这么突如其来,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切皮只一眼便看出雪槐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心中一惊,叫道:“你是什么人?”
“天朝木鬼。”雪槐迎着切皮眼光直射过去,杀气如狂潮汹涌,便以切皮的功力,心中也是情不自禁的一颤,错开目光。
雪槐却不让他错开目光,冷哼一声:“切皮,一万个疯牛国士兵的性命,抵不抵得过夏雨一条命?”
切皮终是高手,第一眼为雪槐杀气所摄,随即便凝定心神,绿眼如刀,看向雪槐,叫道:“你是大凉国请来的?”
“不是。”雪槐摇头:“但大凉国是我天朝子民所建,凡我天朝的事,便是我的事,少废话,我只问你,一万疯牛士兵换不换得夏雨之命?”
切皮还有些没弄明白,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可以救我疯牛国一万士兵的性命吗?”
“你想得太美了。”雪槐哈哈大笑,冷眼一扫四围的疯牛国士兵,道:“不是救,是杀,你杀夏雨,我便杀够一万疯牛国士兵抵命。”
这话狂,切皮勃然大怒,怒叫:“你是找死,希尔顿,你对付霍春红,拉斯四个跟我上,收拾这狂人。”当先一拳向雪槐轰去。
莫怪切皮怒,雪槐这话实在太狂,切皮当然看得出雪槐功力比他高,但雪槐终只有孤家寡人一个,切皮却有帮手,他身边五大护卫,个个都有独门绝技,切皮可以肯定,以护卫中的三个加上他自己,无论雪槐是怎样的绝世高手,拼个平手是绝没有问题的,再添一个,五打一,雪槐必死无疑,而以五大护卫中功力最高的希尔顿对付霍春红也是有胜无败,夏雨又被制住,切皮实在想不出,雪槐还有什么本事去杀他的一万士兵。
切皮身子隔着雪槐本有数十丈,拳起脚跨,似乎只是半步,但拳出到一半,离着雪槐已只有丈许,而雪槐更感到身周空气生出奇异的波动,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要把他身子紧紧裹住。雪槐听商昆说过,知道疯牛国玄功自成一路,源于巫术,与天朝魔门中的某些功法颇为相似,修得的暗魔力诡异霸道,威力极大。雪槐这时察觉切皮拳力的确十分怪异,心中差点就生出一试切皮暗魔力的冲动,不过终是不愿冒险,冷哼一声,展开天星遁魔大法,身子一晃,倏的一下便脱出了切皮暗魔力的力场,切皮的四大护卫本是四面围上,但雪槐身法实在太快,一晃就出了包围圈,却又不肯去远,只是在百丈方圆内闪动,所到之处,双掌翻飞,疯牛国士兵成片栽倒。切皮惊怒交集,与四大护卫一时兜尾狂追,一时四面包抄,但雪槐就象个飘忽的幽灵,任切皮使尽浑身解数,却总是连雪槐衣角也捞不着一片。
切皮这以多打少的算盘,对付任何人,哪怕是功力和雪槐相若的,也绝对打得响,但对付雪槐却就打不响,惟一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天星遁魔。如果是平手相斗,切皮加三名护卫,足可与雪槐打成平手,甚至还略有赢面,加上四名护卫,绝对稳胜雪槐,假设雪槐不会天星遁魔,则就算他采取游斗之术,只要仍象现在一样在总督府里兜圈子,那就一定会被切皮或四大护卫中的一个缠上,而只要缠得他两三招,其余几个围上来,最终就只有苦战到死。但有了天星遁魔就完全不一样,天星遁魔奇诡奇变,灵动万端,身法之速,天下任何玄功都难以望其项背,切皮几个想兜住他,完全没有可能,兜不住也就缠不住,缠不住,则人再多也没有用,除非雪槐肯停下来和他们打,但雪槐怎么会停下来?
无论是房里的商昆珠妹还是外面的霍春红夏雨,先前都担心到了极点,在他们想来,切皮采取如此不要脸皮以多打少的战法,雪槐若不赶紧逃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此时亲眼目睹雪槐如鬼魂般的四下飘动,切皮几个使尽吃奶之力,却就是捞不着他,几个人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却均是又惊又喜,尤其是霍春红,本来已绝望的心里,这时便重又荫生出希望。
切皮的总督府里共有两千卫兵,先前四面围过来,到处是人,但不到一柱香时间就空了许多,因为就在这段时间里,给雪槐一掌一个,至少放倒了五六百个。
雪槐知道玩得差不多了,忽地在一处屋脊上停了下来,转身冷眼扫着追来的切皮五个,切皮五个先前死命的追,雪槐突然停步,倒叫切皮几个一惊,也在雪槐身前十余丈处停步,雪槐冷眼看向切皮,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开杀戒,但你若再不识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去你的水军大营,你只管杀了夏雨就是,不过请你派个人去点数,我一定杀够一万名疯牛国士兵。”
先前说这话,切皮怒,因为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但现在切皮不怒了,因为他确信雪槐做得到,雪槐只在总督府的小小范围内绕圈子他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到了广阔的军营,那时别说拦着雪槐杀人,只怕连雪槐的背影都看不到,真的只有跟在屁股后面点死人头了。
但说就此放了夏雨,切皮却又实在是不甘心,看向雪槐,舔了舔嘴唇,道:“是,我承认你做得到,但你这样不公平,就象买东西一样,白拿怎么行,没道理啊,多少总得付点钱吧?”
疯牛国水军强占了棕巴国,予取予夺,从无任何道理可讲,而切皮这时候却和雪槐讲起道理来,这种疯牛国的强盗逻辑,简直难以理喻,不过雪槐懒得和他废话,道:“那你说,你要怎样?”
切皮眼珠子一转,道:“你是天朝人,我知道你们天朝最恨矮子国,所以我提一个你完全愿意接受的小小要求,帮我杀了矮子国国师缩头龟二。”
他这一说,雪槐突然想起缩头龟二也曾强闯切皮总督府的事,暗中自忖:“我也只能凭借天星遁魔的绝世身法和切皮游斗,缩头龟二却能闯进来打伤了切皮然后还能闯出去,难道那小矮子国师功力真的高到了这种程度?”
心中惊疑,面上却不动声色,哈哈大笑,道:“这提议不错,正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就是要取缩头龟二的脑袋,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先来你这里吗?”
切皮摇头:“不知道。”
雪槐哼了一声,眼中重又射出无穷杀气,道:“我在海中撞上了商昆,听他说,我们天朝人在这里要受别人的气,什么你们疯牛国人是一等人,矮子国人是二等人,棕巴国人是三等人,我天朝人却只是四等人,我听了有气,所以来这里走一趟,准备杀个三五万人看看。”
“杀三五万人。”切皮虽是杀人如麻,听了他这杀气冲天的话,也吃一惊,叫道:“为什么?”
“为我天朝立威。”雪槐眼光如刀:“我要看看,是谁敢欺负我天朝人,那欺负我天朝人的,我不管他一等人二等人,一掌下去,我就要他变成死人。”
听了他如此杀气腾腾的话,切皮等都是心中一跳,而另一面的商昆霍春红几个却无不是心潮狂涌,手心出汗。
见切皮不吱声,雪槐知道目地已经达到,道:“不过即和你做交易,那我就先去矮子国走一遭,棕巴国即是你管,便请你善待我天朝人,若我听到消息我天朝人还在受人欺负,再回来杀人时,你休怪我不给你面子。”
雪槐接连放出狠话,但这话是建立在他的惊世神功之上,而且他说了要去杀缩头龟二,这是切皮最想要去掉的大敌,所以切皮虽是听得脸上很不自然,却仍是强笑道:“我为疯牛国总督此地,自然是一碗水端平。”说着一挥手:“放了夏雨。”
疯牛国士兵放开夏雨,霍春红惊喜交集,急奔过去扶着夏雨,哭叫道:“师哥,你没事吧?”
夏雨先前为阻止霍春红妥协而在切皮脚底死命挣扎,炸伤了肺脉,这时虽得自由,却仍是呼吸艰难,站不直身子,只是强自笑着对霍春红摇摇头,示意并无大碍,但这么一晃脑袋,嘴角却仍有余血流出来。切皮在一边冷眼看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切皮嘴角的冷笑自然逃不过雪槐眼睛,雪槐微哼一声,晃身过去,霍春红叫一声:“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便要扶了夏雨拜倒。
“不必多礼。”雪槐一把扶住夏雨,道:“凝神定意,气纳丹田。”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