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雪公子,却不知雪公子是哪位名门高师派来援手的。”他这时自然知道雪槐那所谓的马夫不过是游戏而已,却以为是哪个门派的高人闻风派来援手的。
他这话倒叫雪槐一愣,自己给义父赶了出来,虽学得七咒和万屠玄功,也都没正式拜过师,想了一想,道:“我无师无派,也不是谁派来的,白天恰撞着红娘子在张这庄里,估计她要对庄主不利,所以借个障眼法进庄来帮手。”
“雪公子云天高义,孙进感激不尽。”孙进连连称谢,说着却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受伤着实不轻。
“庄主放松。”雪槐伸手扶他坐下,将神剑灵力输入他体内,半盏茶时分,孙进伤势便好了大半,霍然站起,抓了雪槐的手道:“雪公子真神人也,你救我全家,又助我疗伤,可叫孙进怎生谢你?”
雪槐刚要说不用谢,脑中忽地一动,看向孙进道:“庄主真要谢我?”
孙进连连点头,道:“当然,雪公子与我一家可是有存亡绝续的大恩呢,若没有雪公子,我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谢雪公子。”
“其他的我也不要,只想替我一个朋友向庄主讨一个人。”说着向孙荧一指:“庄主若真舍得,我走时,便让大小姐跟我走,有一点庄主放心,我那朋友出身名门,而且说白了就是你们五观三寺中人,她也绝不会亏待大小姐。”
孙进全不犹豫,转头看向孙荧道:“荧儿,从此你就是雪公子的人了,快拜谢雪公子。”
孙荧忙跪下叩头,眼光里又羞又喜,一张脸更是胀得通红,另一面,孙芳却是满脸妒意。她三个全误会了雪槐的意思,雪槐自然明白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不想说破,这一日一夜间他看得清楚,孙荧命苦而心善,实是个极好的女孩子,但他一走,只怕又会落在孙芳手里,所以才毫不客气的向孙进要了过来,心中早谋划好,离了这里后,便带孙荧去找碧青莲,他心中其实另有更好的主意,只不过现在还不敢肯定,只能让她先托身碧青莲处。
孙进又叫摆酒相谢,他刚负过伤,不宜喝酒,雪槐当下也谢了,只坐着叙话,雪槐本是想当夜就走,却又担心红娘子另还有后援,记起先前孙进说他师父已到中途的话,问起,这才知道,原来因七杀教这段时间猖狂得厉害,以五观三寺为首的正教起了剪除之心,相约在真言寺聚会共商大计,孙进的师父九叶道人这时掌着铁剑观,自在受邀之列,已有信说就在这两天要来。
听他这么说,雪槐心中十分高兴,想:“原来正教终是要动手了,好,我快些救出无花,然后好来帮手。”却猛然想到夕舞,心中却又一黯,且不说夕舞此时不知身在何处,便找到了,夕舞在巫灵时和那些邪怪却似乎很有些联系,虽然那些邪怪也有可能是受冬阳王之命相助夕舞,但无论如何总是不好处置。
即知九叶道人一两天便会来,雪槐等一两天还是不妨事的,免得他一走又叫邪怪趁了空子,说了一会话,当下休息,孙进自然另安排了上房给他。
每二日吃了早饭,孙进陪着雪槐说了一会话,他伤势未愈,雪槐说再给他疗伤,孙进急忙推辞,说不必再浪费雪槐功力,他以为雪槐是以本身功力为他疗伤呢,只说自己多坐息几次便好了,雪槐不好解释,也不勉强,便请孙进多休息,自回房来,不多会,忽有丫头来请,说是小姐有请。
雪槐不知有什么事,便跟着丫头往孙荧处来,进一个独院,到房里,桌上摆了酒菜,内间走出一人,却不是孙荧,而是孙芳,穿了淡黄的春衫儿,满头珠翠,打扮得十分艳丽。
雪槐一愣,这才想起那丫头并没说是二小姐请还是大小姐请,当下扭头便要出来,孙芳却一步上前,抓住了他手,叫道:“雪公子,先留一步。”
雪槐皱眉,叫道:“放手。”
孙芳却不放手,反抓得更紧了些,道:“雪公子,我知道我有眼无珠,先前没看出雪公子身怀奇技,得罪了雪公子,但我会改,我昨夜后悔死,差不多都哭了半夜呢,我也有许多好处,而且爹娘疼我远过于那个穷丫头,如果雪公子要了我,比那穷丫头不知要强多少倍呢,所有这庄里。”
这里面她有两个字没说错,后悔,在她想来,雪槐之所以要孙荧,就是因她昨日下午说要让孙荧嫁给雪槐,叫雪槐动了心,否则雪槐如何会看上孙荧,后悔一夜,这一早便不顾脸面,请雪槐来,思谋着放出温柔手段,要把雪槐的心从孙荧手里抢过来。
她自以为说得很动听,却不知雪槐差点要呕出来,猛一下打断她的话,喝道:“松手。”一振抖开她手,向外走去。
孙芳一下没拉住,哀叫:“雪公子。”
雪槐哪里理她,只向外走,看看到门口,却听孙芳一声尖叫:“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得到,雪槐,看这里。”
她叫得有些不同,雪槐一扭头,却见孙芳伸手去胸前猛扯,竟一下将衣服扯了开来,露出两个奶子,口中便就大叫起来:“强奸啊,强奸啊。”
雪槐再没想到她如此无赖恶毒,又惊又怒,便在这时,背后风声急起,一个声音怒叫:“无耻狂徒,看剑。”
剑啸声急起,来势如电。
第十六章
这一剑来势凌厉之极,剑未到,激起的劲风已是触肌生疼,功力之强,绝不在红娘子之下,剑风之厉更犹有过之。雪槐来不及多想,反身回剑,横剑一格,但觉虎口微微发麻,身子也是一晃。看那人,乃是一个老道,身材高瘦,双目如电。
雪槐一看他打扮剑势,心中一动:“莫非是九叶道人来了。”
这老道正是铁剑观这一代掌教九叶道人,在庄外听得孙芳叫声,飞掠进庄,看到孙芳光着胸脯,还有什么客气,若非雪槐了得,他这一剑就能要了雪槐的命。
雪槐功力之强也在九叶道人意料之外,但他姜桂之性,老而弥辣,厉叱一声,猱身复上,一柄剑便如暴风骤雨,遮天蔽日般向雪槐压了过来,雪槐虽猜出他身份,但这时无暇解释,只有见招折招,见式折式,将九叶道人剑招尽竭挡了回去。
九叶道人数十剑无功,打出真火,猛退一步,长吸气,两眼电光霍地暴长,剑尖上同时生出微微青气,一看这架势,雪槐立时知道他要用驶剑术全力一搏,心中一动,想:“铁剑观自追风真人死在血魔血魔解之下后,这九叶道人便是第一高手了,我倒要看看,他穷竟有多少真功夫。”
先前雪槐力挡九叶道人数十招,虽用了神剑灵力,却未出全力,这时知道九叶道人这一剑非比等闲,吸一口气,将万屠玄功催到极致,两眼如电,盯着九叶道人剑尖。他要试试九叶道人的真功夫,同时也想试试自己的真实功力,看自己的万屠玄功到底练得怎么样了,他有自信,万屠玄功加上神剑灵力,必可挡九叶道人全力一击。
“师父停手,他是徒儿的大恩人。”九叶道人将动未动,孙进却赶来了。
九叶道人势子微收,道:“什么?”
孙进叫道:“禀师父,他叫雪槐,是徒儿一家数十口的大恩人,昨夜若非他仗义援手,斩了红娘子,徒儿一门老小已尽丧在红娘子口中。”
“什么?他斩了红娘子?”九叶道人看向雪槐,大是不信。
“千真万确。”孙进连连点头,道:“红娘子一滩污血,现在还在墙外呢,腥臭之极,徒儿想叫人冲洗,却是靠近不得,闻着风就要作呕,再慢一刻就要晕倒了。”
“红娘子为邪灵之血,便死了,三五个月一般人也是近身不得的,但他真能杀得了红娘子?”九叶道人犹是不信,向雪槐上下看着,却忽一眼看到了用破衣服掩着胸脯的孙芳,叫道:“那芳儿是怎么回事?”
孙进看向孙芳,叫道:“芳儿,怎么回事。”
“女儿感他相救之德,摆酒相谢,谁知他却突然撕扯女儿衣服,想要强奸女儿。”孙芳边说边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以手捂眼,却从眼逢里偷看出来。
“岂有此理。”九叶道人大怒,宝剑一挺,又要冲上,孙进忙拦住道:“师父请慢,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即便是真的,雪公子救我满门,要了芳儿,也是理所当然。”说着看向雪槐,道:“雪公子,你若看得上芳儿,便。”
雪槐不等他话说完,急罢手,道:“衣服是她自己扯破的,我并没有欺负她。”
“我自己扯破自己的衣服?天哪。”孙芳大叫,看向九叶道人:“师祖,你要为芳儿做主啊。”
“世上哪有自己扯破自己衣服的道理。”九叶道人勃然大怒,长剑指向雪槐,叫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若没个交待,休想生出此门。”
“师兄不必这么大火气。”远远的忽有声音传来,却是碧青莲的声音。
雪槐又惊又喜,喜的是碧青莲会突然出现,惊的是只怕碧青莲也难以相信他的话,因为摆在眼前的事实对他实在是过于不利,说一个女孩子自己扯破自己的衣服,那真的是没几个人会相信的。
“是青莲师妹吗?”九叶道人转头向外。
“还有我师父也来了。”碧青莲来得极快,声未落,身子已出现在院外,旁边一个高年道人,银须白发,飘逸若仙,正是碧青莲师父荷叶道人。
“弟子九叶拜见荷叶师伯。”九叶道人急上前叩头,另一面,九叶道人带来的铁剑观弟子也都现身了,和孙进一道跟在九叶道人身后叩头。碧青莲年纪虽轻,但她是荷叶道人亲传,因此和九叶道人是平辈,孙进比碧青莲反矮着一辈了“不必多礼。”荷叶道人伸手虚扶,看向九叶道人,道:“九叶啊,你已是铁剑观掌教了,怎么还是这等霹雳火脾气。”
九叶道人脸上微微一红,指着雪槐道:“弟子性子是急,但这人欺人太甚,他。”
不等他说完,碧青莲却摆手道:“师兄且慢。”眼光去雪槐脸上一溜,道:“这位雪公子这么光天化日扯破女孩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