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叶道人脸上微微一红,指着雪槐道:“弟子性子是急,但这人欺人太甚,他。”
不等他说完,碧青莲却摆手道:“师兄且慢。”眼光去雪槐脸上一溜,道:“这位雪公子这么光天化日扯破女孩儿家的衣服,可说是急色了。”
“是啊。”九叶道人怒叫:“贫道还没见这样的色鬼呢。”
“色鬼?”碧青莲看向雪槐,微微一笑,眼光中大有调皮之意,迈步走到孙芳面前,并排一站,看向九叶道人,道:“师兄,你说,青莲和令徒孙谁漂亮一些?”
所谓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要说孙芳也算是有两分姿色,但和碧青莲比,却就象莹火与月亮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九叶道人道:“师妹这是什么话,芳儿怎么能和你相比。”
碧青莲眼光又去雪槐脸上一溜,道:“那我请问师兄,以这位雪公子之急色,假使是我和令徒孙在一起,他会先扯谁的衣服。”
“他敢。”九叶道人怒叫。
碧青莲摇头:“师兄别发威,青莲是做个假设,就是假设我和令徒孙都失去了抵抗能力,落在了他手里,他会先强奸谁?”
听到这里,雪槐基本是明白碧青莲的意思了,九叶道人却还没明白,呆了一下,道:“那自然是先欺负师妹了,但他不可能有这种。”
碧青莲不等他说完,摇手止住他,道:“师兄肯定他会先欺负我。”
“肯定。”九叶道人点头:“但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他有这个机会。”碧青莲却是微微摇头,眼光再转向雪槐,已是深情无限,缓步走到雪槐面前,双臂伸出,环住了雪槐的脖子,轻声道:“只要他肯要青莲,青莲的身子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他,但他就是不要。”说到这里,碧青莲转头先看一眼荷叶道人,再看向九叶道人,秀美绝伦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神里有伤感,但更多的是骄傲,道:“我的槐哥,他是这世上最重情义的人,他有一位用整个生命爱着的心上人,除了他的心上人,天下任何女子,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便比青莲再美上十倍,自动投怀送抱,他也绝对不会要。”
说到最后,她的眼光转到孙芳身上。她的眼里满布不屑,这番话更是全不客气,九叶道人孙进也疑惑起来,一齐看向孙芳,是啊,绝美如碧青莲,主动投怀送抱雪槐尚且不要,怎么可能这么急色的去扯远不如碧青莲的孙芳的衣服。
孙芳又羞又怒,叫道:“你是他的情人,自然帮着他,什么不要,只怕跟他上床都有几百次了。”
碧青莲眼中现出怒意,不想和她再辨,只是捋起左臂衣袖,玉藕一般的胳膊上,一点守宫砂,艳红如珠。这处女的守宫砂,破身即消逝不见,再也假不了,孙进脸一沉,瞪着孙芳,厉声喝道:“芳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了。”荷叶道人拂尘一扬,看向九叶道人道:“多少大事要做,和小儿女计较什么,这就动身吧。”说着转身出院,转身时,眼光在雪槐脸上扫过,雪槐与他眼光一对,心中一震,雪槐从碧青莲口中知道荷叶道人道基受损,但眼光相对,他却觉得荷叶道人双眼中深沉若海,而又隐含笑意,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时心中大是感激。但雪槐最感激的还是碧青莲,若不是她不顾一切回护和绝对的信任,他今日真是有三千张口也要说不清了。
九叶道人躬身应了一声是,转头看向孙进,怒道:“你教的好女儿。”当先跟上荷叶道人。
孙进又羞又愧,瞪一眼孙芳,叱道:“给我在家好好面壁思过。”又对雪槐连说对不起,雪槐摇手说不必,碧青莲拉了雪槐要跟上荷叶道人,雪槐却看了孙进道:“庄主,我昨夜问庄主要大小姐的,不知。”
孙进急点头道:“我说过从此荧儿就是雪公子的人了。”看向一边的孙荧道:“荧儿,你要好生服待雪公子。”
“不是。”雪槐急摇手,道:“我当时就说过是代一个人要大小姐,现在正主儿来了。”看向碧青莲,道:“青莲,我希望你把她带在身边,不要委屈了她。”
碧青莲向孙荧脸上一溜,眼光一亮,走到孙荧面前拉了她手,道:“我们以后姐妹相称,你就是我的亲妹子。”她虽不明白原委,但莲心最灵,一句话便能大致猜出雪槐的意思,她辈份比孙进还大着一辈,以后不论如何,孙芳都不敢再在孙荧面前放肆。
她能猜出来,孙进几个自然更加明白,孙荧泪水急喷而出,哽声道:“多谢雪公子。”孙进则是一脸愧色,道:“孙进惭愧。”另一面的孙芳则是一脸恼怒忌妒。
这时碧青莲猛地想起一件事,看了雪槐道:“对了槐哥,夕舞呢,她全好了吗?师父给西王母去了信,她答应赐一滴金风玉露的,夕舞服了吗?”
“夕舞不见了,也没有服金风玉露。”她一说,雪槐心急上脸,道:“我还得找她去,这就告辞。”说着向碧青莲孙进一抱拳,飞身出庄。
碧青莲急叫:“槐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剿除七杀教事大,夕舞我自己会找,她不会有事的。”雪槐半途应声,声落人已在庄外。
“雪大哥真是个好人。”看着雪槐掠去的方向,孙荧淋然泪下。
“他是这世上最多情的人。”碧青莲低声轻叹。
雪槐心急火燎,其实却不知到哪里去找夕舞,想了一想,还是先回去救了无花再说,当即辨明方向,往回急掠,奔出百里,心中忽有所感,急运剑眼一扫,却一眼看到了夕舞,坐在不远处河边的一条小船上,正在那儿发呆。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雪槐狂喜,飞掠过去,夕舞听得风声抬头,一眼看到雪槐,喜叫一声:“槐哥。”直扑进雪槐怀里来。
重搂着夕舞温软的身子,雪槐犹似在梦中,好半天才能放开手,端了夕舞脸庞道:“夕舞,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掠了去,你的伤全好了吗?”
夕舞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迷迷糊糊中醒来,就坐在这条小船上了,睁眼不见你,还以为你下河摸鱼去了呢,所以就在船头等着,你说那天我是被谁掠了去吗?”
她这么一说雪槐可就呆住了,道:“你说你刚刚才醒过来?”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夕舞看着他。
“啊,没什么不对。”雪槐急忙改口,心中转念,想:“夕舞即不知道,那就不必再说,免得她无谓的担心害怕。”伸手搭向夕舞的脉门,道:“我看看你的伤。”
“好象好些了,但好不多。”夕舞皱眉。雪槐搭着她脉门,果觉心脉跳动仍是微弱之极,大急,蹲下身道:“快伏到我背上,我背你去王母雪山。”
“我不要去。”夕舞却不动,噘着小嘴儿。
“怎么了。”雪槐叫:“碧青莲说,她师父荷叶道人已给西王母去了信,西王母答应赐一滴金风玉露了。”
“但那鬼雪山太冷了,我就是不要去。”夕舞还是不动。
雪槐急了,却拿夕舞毫无办法,从小夕舞就是这样,她若不愿意的事,谁也无法说服她。急得团团乱转之际,忽地想到一事,大叫道:“对了,五观三寺等正教中人这几天正齐集真如寺商议清剿七杀教的事,西王母应该会去,我们去寺中,应该可以找到她。”说到七杀教,一个阴影掠过雪槐心底,不过面上只是一掠而过,但夕舞冰雪聪灵,立马就察觉了,嘟了嘴儿道:“怎么,真以为我是七杀教的妖女?”
“不,不是。”雪槐急叫:“我根本没去想。”
夕舞斜起眼睛看着他,要笑不笑的道:“哼哼,你那点鬼心思,如何瞒得过我,你一定是这么想的。”
“没有,我真的。”雪槐大急,他心底确实有阴影,但无论如何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要说,至少也要先治好了夕舞的伤。
见他发急,夕舞扑哧一笑,道:“好吧,信你一回。”随即扳起脸道,道:“但以后不准再做那种脸色给我看,我跟你说,我只是遵从大王的旨意,至于大王和什么人合作请了些什么妖魔鬼怪,我一概不知情,也不想问。”
她这话出口,雪槐心中立时便如拨云见日,顿时狂跳起来,叫道:“是了,我一直是这么想,那些老邪怪一定是大王召来的,你和义父都只是不得已,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心中的喜悦,当真无可形容,在小船上不停的跳。
看到他如此狂喜,夕舞心中也不知是喜是悲,假作顿足,娇嗔道:“你到底是要带我去疗伤,还是要把船摇翻让人家喝冷水。”
“当然是带我的好夕舞去疗伤。”雪槐心花怒放,怎么也抑制不住笑,反身蹲下,夕舞趴到他背上,雪槐叫道:“到寺中找到西王母讨一滴金风玉露,你的伤立即就好了,不过我真希望永远这么背着你呢。”
“不安好心。”夕舞娇嗔:“永远这么背着我,难道要我变残废吗?打你。”说着伸指在雪槐耳朵上轻轻一弹,雪槐呵呵大笑,心中畅快到极点。
听着他的笑声,夕舞却是暗暗摇头。
那天带走夕舞的,其实是敬擎天,夕舞的伤也早好了,故意在这里现身,只是探听得五观三寺等正教中人齐集真如寺,好让雪槐以疗伤为名带她去打探。
真如寺在佛香山下,寺极大,香火鼎盛,有佛传东来第一教庭之说,寺中好手如云,上代住持红衣大师更传说已修到了罗汉果位,只可惜仍死于五百年前围剿血魔之役,这一代住持是法一大师,与九叶道人等是同辈,其实五观三寺中上一辈的好手,除了荷叶道人便只剩一个天竺寺的撞天僧,而且和荷叶道人一样,当年受了重伤,功力剩不到三成。
雪槐背着夕舞,以遁术行了半日,早看到佛香山,但见山下一座大寺,碧瓦红墙,香烟缭绕,知道是真如寺了,收了遁术,到山门口,请小僧报进去,不一会碧青莲如飞而来,她本来脸红心跳,却一眼看到夕舞,忙强抑心情,叫道:“原来夕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