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娘看了雪槐道:“恩公的心思,让我来猜一猜,青莲小姐因为相助恩公,以致背上叛师之名,荷叶道人自己其实可能不太在意,但其他门派叽叽喳喳却让他下不来台,他没面子,青莲小姐也就格外的伤心,否则若就是法一几个秃驴的冷眼,我估计青莲小姐不会在意,是不是这样。”
雪槐点头,道:“是,青莲伤心的就是给师父脸上抹了黑,所以她才想要用自己的鲜血洗去师父脸上的耻辱,让荷叶道人重新骄傲的见人。”
“即是这样,那我们就专门针对这一点来做。”梅娘轻轻击掌,道:“我们就借青莲小姐之名,给荷叶道人做脸,让荷叶道人重新把青莲小姐当做他的骄傲。”
“就是这样。”陈子平几个一齐点头。
奇光散人叫道:“那什么摧天黑风阵交给我,在我的七宝奇光剑面前,我到看他如何个黑法。”
铁流儿叫道:“我来助你,你射住他眼睛,我从地下钻过去,一钩就钩出他肠子,到看看他肠子是不是也是黑的。”
“摧地黄沙阵交给我。”陈子平轻拍油纸伞,微笑道:“且看黄沙道人的黄沙打不打得破我的纸伞。”
“我藏在伞骨下。”臭铜钱叫:“黄沙道人见黄沙打不了你,必仗剑来取,那时我就给他玩个黑的,不信玩不死他。”
“那摧魂烈焰阵自然就交给我和伶儿了。”梅娘微笑。
李伶儿大喜,拖长了腔调道:“能与梅娘并肩作战,伶儿死也闭眼了。”
“瞧他美得那样。”臭铜钱一撇嘴,却又相视大笑。
雪槐却有些担心道:“那红焰邪道的摧魂烈焰阵确实极为了得,那可比火灵怪口中喷出的火又要厉害多了。”
“这个不必恩公担心。”梅娘微笑摇头,道:“伶儿的多情泪,销魂水,最是天下邪火的克星,而我有个外号恩公不知道,叫做双丝天女,我可用双丝织一张锦,兜住伶儿销魂水再罩上去,绝对可扑灭红焰邪道人邪火。”
“这主意好啊。”李伶儿大喜拍手:“我正担心,万一红焰邪道的邪火太厉害,我的多情泪挡不住怎么办呢,烧了我不要紧,烤焦了梅娘的秀发,那我就罪该万死了。”
雪槐也自心喜万分,他是见识过李伶儿眼泪护身的本身的,暗暗寻思:“原来他的眼泪叫什么多情泪销魂水,灭火却还真有神效,梅娘若能多接一些罩到红焰道人烈焰阵上,只怕真能一举罩灭。”却又想:“只不知他眼泪够不够?”
这时梅娘秀眉微凝道:“但白城邪道那一气僵尸阵却有些辣手,阵中毒气奇毒无比,咱们谁也抗不住。”
“这个倒不要诸位担心。”雪槐叫道:“他这阵我能破,我不怕他尸毒。”
“恩公有此神通,那就一切好办了。”梅娘与陈子平几个相顾大喜,当下再商议一番,雪槐随即告辞,先行回佛光寺来,这时早已天亮,算来离破阵之期已不过三天。
回到寺中,孙荧见了他大喜,连问他去哪儿了,有没有给人欺负,挂念之情,溢于言表,雪槐虚言搪塞过,心中却是暗暗感动,想:“她真是个善心的好女孩儿,青莲有她在身边,也多个贴心说话的人。”
问起破阵之事,法一几个却没能找到半个帮手,西王母也没有来,无法可想之下,只有用蛮办法,以多取胜,议定两人闯一阵,镜空师太九叶道人闯摧天黑风阵,法一玉馨道人闯摧地黄沙阵,紫气道人霞飞道人闯摧魂烈焰阵,最后的一气僵尸阵则交给荷叶道人和撞天僧。
各掌教都没有专破白城道人四个邪法的道法,这么强闯,只是盼能借着已身道力修为,强行破阵。
道术和武功,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相通的,两个武士,如果内力相当,则招数越精妙就越能占上风,但如果内力相差太远,那么招数再精妙也没有太大的作用。道术也一样,灵力相当,法术越玄妙越占上风,若灵力相差太多,则法术并不能管太大的用。
荷叶道人和撞天僧若道基不受损,进一气三摧阵,不说一定能破阵,但自保绝对不成问题,风沙火毒虽烈,休想伤得了他们,若两人联手,破四阵势如破竹,所以撞天僧才有两人功力复原再不必求人的感概。
法一几个修为自然远不到当年荷叶道人两个的档次,但与四邪相较,彼此差不多,两人联手,等于力量加强一倍,虽无克制风沙火毒之法,但大力打小力,便不胜至少也要打个平手,所以法一几个想出这两人联手的法儿,也不完全是瞎猫撞死耗子的侥幸心理,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
雪槐这时已知道五观三寺之所以找不到帮手,与当年势盛时过于盛气凌人有很大关系,心中更生成见,得知众掌教想出的破阵之法,心中冷哼:“若两个人的灵力迭在一个人身上,破阵或有可能,只是两人联手,一加一可不等于二。”也不声张,只静待破阵之日,誓要替碧青莲大大挣个脸儿,出一口胸中恶气。到夜里,便叫出骷碌鬼王,命他收集城外尸骨,练五千骷碌兵备用,骷碌鬼王狂喜去了。
到第七日,荷叶道人撞天僧领头,众掌教各率弟子,齐到狮子山下,白城道人当面接着,眼见还是几个现人,并无一个帮手,忍不住仰天狂笑,叫道:“荷叶道人撞天僧,你正教该还有几把好手吧,怎生就没一个来助阵,说实话,就你们这架势,贫道好生失望呢。”
荷叶道人冷哼一声,道:“修道之人,休要卖弄嘴舌,你只进阵去,等着阵破受死吧。”
白城道人冷笑:“好,那就进阵来,看是谁死谁活。”当即回头,引众掌教到摧天黑风阵前,黑风道人仗剑立在阵中,作歌道:“黑风起兮摧天干,昏昏沉沉兮睁眼难。”歌罢狂笑三声,叫道:“谁敢入我阵来一试。”
众掌教商定乃是九叶道人和镜空师太破此一阵,荷叶道人看了两人道:“你两个入阵,可背靠背互为倚角,也不必睁眼,只以一点灵觉感应,只守不攻,待黑风道人力竭,黑风减弱,便可破之。”
“多谢师叔提点。”九叶道人两个揖身作谢,便要入阵,碧青莲猛地闪身出来,叫道:“师兄师姐且慢。”说着在荷叶道人面前跪倒,道:“弟子想先去此阵中一试,请师父恩准。”
她语出突然,众掌教都是一愕,只背后的雪槐心血激沸。
荷叶道人慧眼看着碧青莲眼睛,道:“你认为你的修为比九叶他两个合起来还要强吗?”
“不是。”碧青莲摇头:“弟子知道修为远不如师兄师姐,但弟子有一样长处,弟子乃千年青莲子种于女体而生,天生的莲心,灵觉极为灵异,任他黑风再强,弟子也一定可感应到邪道所在,邪道必不想弟子有此莲心,猝不及防下,弟子或可建功,请师尊师叔千万恩准。”说着便又叩头。
荷叶道人与撞天僧相视一眼,道:“她确有莲心,灵觉异于常人,或可建功。”撞天僧嘴角微动,却终是没有开口。
荷叶道人看向碧青莲道:“那便如你所愿,你自己小心了。”
“是。”碧青莲应了一声,却不起身,复又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道:“今日是师父千寿大喜,青莲不孝,不敢准备什么礼物,就此给师父叩三个头,一谢师父养育之恩,二谢师父教诲之德,三祝师父千秋万岁,福寿绵长。”
她这一说,众掌教一齐叫了起来,撞天僧击掌道:“对了,今天正是你千岁寿诞啊,怎么就忘了呢,恭喜恭喜。”众掌教也一齐道喜。
荷叶道人微微一笑,道:“多谢各位,说实话老道自己也忘了,倒难为她还记得。”看了碧青莲道:“你这三个头师父受了,好生入阵去,莫要叫师父失望。”
“谢师父。”碧青莲起身,向荷叶道人再看一眼,转过身去,珠泪滚滚而下,心中低叫:“师父,青莲绝不会叫你失望。”眼望远天,暗叫道:“槐哥,槐哥,青莲今日与你永别,你要好生珍重自己,青莲虽死,莲心永在你身边,永为你祝福。”拭了泪,纵身便要入阵。
十九章便在这时,天空中忽地炸开焰火,那焰火做得极巧,虽是在白天,仍是好看煞人,尤其在空中组成一个大大的寿字,更让人眼睛一亮,同时间山角林中涌出无数汉子来,手中各捧了东西,瓜盘果品,各种吃食,又有人手中提了桌椅,还有一队戏子,先在荷叶道人面前列队下拜,齐声叫道:“奉恩公之命,替青莲小姐备办寿礼,祝荷叶道人千秋万寿,永福无缰。”拜毕在荷叶道人面前列下桌椅,请荷叶道人坐了,奉上果品,那队戏子则咿咿呀呀唱起戏来。
这些大汉突如其来,所有人都蒙了,荷叶道人看向碧青莲,眼含询问,他以为是碧青莲玩的小把戏,但碧青莲却也是一脸茫然,正要问那些大汉,林中又闪出两人,却正是奇光散人和铁流儿。
撞天僧一见大喜,叫道:“我说呢,这张老脸总还值几个子儿,果然还是来了不是?”
他自顾自高兴,奇光散人却是脸挂寒霜,冷眼往这边一瞟,哼了一声道:“老脸糊墙,还嫌太皱,却还在这里臭美。”云山六友对五观三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这时因雪槐的事,更是愤愤不平,所以说话再无半分客气。
撞天僧一张老脸顿时胀得通红,他虽生性通达,这样的话也终是受不了,但确是自己臭美,也不好发怒,只把脸一黑。
奇光散人更不看他,与铁流儿在荷叶道人面前拜倒,齐声道:“奇光散人铁流儿祝荷叶道人千秋万寿,福寿无缰。”
荷叶道人即见奇光散人出言顶撞天僧,却又给自己叩头,两个极端,一时也不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拱手作谢道:“两位请起,多谢多谢。”
奇光散人两个起来,却又恭恭敬敬的对碧青莲行礼,道:“奉恩公之命,我两个替青莲小姐备办第一份寿礼,请小姐笑纳。”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大汉和奇光散人两个且口口声声说是替自己办寿礼而来,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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