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矮子王魂飞魄散,好不容易直起的身子又软作一堆,哭叫道:“国师,你在说什么呀,难道这个时候你要离我而去吗?你要去哪里,至少带上我啊。”
“你是一国君王,难道要弃国而去吗?”缩头龟二差一点就要直声斥责,但看着矮子王眼泪鼻涕直流的脸,终是忍住了,摇头道:“我不是要离开,而是要去找巨须王,想办法进入巨须王的身体,借他的身子来护卫我矮子国。”
“巨须王。”矮子王先一下没明白,但随即就惊呼起来:“巨须,国师,你要进入巨须的身体?”
巨须是一种来自碧浪海的海怪,头如圆球,身上长着八条触须,最大的巨须,身子比人类的巨舰还要大,而最可怕的是它的八条触须,每一条都有近百丈长,最粗的地方三个人也合抱不过来。巨须以鲸鱼为食,鲸鱼虽也是深海一霸,但只要给巨须的触须裹上,便再不能逃脱,只能乖乖的做巨须的点心,至于人类的船只,一旦碰上巨须,那绝对是船毁人亡,矮子国四面傍海,多受其害,矮子王自也知道巨须的可怕,所以失声惊呼。
缩头龟二口中所说的巨须王,是已修成灵性的巨须,只是始终未能修成灵体,摆脱不了巨大的身子,不能畅游天地之间。矮子国渔民多受巨须之害,缩头龟二曾找到巨须王想一举灭之,一场恶斗,缩头龟二使尽解数,终是奈何不了巨须王,对巨须王那八条大触须的巨大威力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时百无一计,便想到了一个以身喂虎的苦肉计,将自己的身体送给巨须王吃了,他另有邪功,身毁形灭之下仍可保着一点灵光不灭,进入巨须王身体后,便以这一点灵光控制巨须王的真元内丹,这样一来,等于他就成了巨须王,然后便可借巨须王那威力巨大的八条触须来对付雪槐舰队。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缩头龟看着矮子王,道:“大王不必伤感,老臣去后,但盼大王能振作起来,重振我矮子国。”说到这里,他也是言辞哽咽,再拜一拜,闪身出宫。
“国师。”矮子王软倒在地,似乎一瞬间全身的骨头都化了,想动一个手指头也做不到。
这夜有月,清明的月光从青莲花的花辨中透过来,照得整个龟泪里青莹莹的一片,雪槐三个仿佛就置身于一块青玉之中。
雪槐畅快的长吁了一口气,道:“用青莲花做我们的洞房,还真是独特呢。”
心满意足的两女却都有些慵懒,狐女乖乖的缩在雪槐腋下,碧青莲却有些顽皮,枕着雪槐胳臂,将自己的一缕头发在雪槐强壮的胸脯上扫来扫去。
雪槐又吁了一口气,突地想起一事,道:“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什么叫我们突然就来了。”碧青莲撑起身子,娇俏的捏一下雪槐的鼻子,嗔道:“亏我还把千年青莲子送在了你身体里,感应就这么迟钝,我们一直都跟着你啊。”她这动作有点大,绝美的双乳便如雪浪般乱晃,虽经过了刚才的荒唐,狐女仍是有些害羞,一眼瞟见,慌忙垂下眼光。
“你们一直跟着我?”雪槐大是惊讶。
“是啊。”碧青莲点头:“师父本来让我们在观中静修,说你身上还有一个大劫,我们不能跟着你,你铁头敢撞天,我们可没这般本事,但你这次出海,竟然把天眼神剑留在了天朝,师父得到消息,急了,说天眼神剑灵异非凡,你百劫不死,跟天眼神剑的照看大有关系,没了天眼神剑,只怕这一次挺不过去,所以就让金龟大叔托了我和月姐跟着你,好暗中照护。”
“你们即然早就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出来见我啊。”雪槐大叫:“要是早现身出来,这一路上我们三个人在一起,都象今夜一样,那多好啊。”
“我们是想现身出来。”狐女接口:“师姐每天都念叨,但师父反复叮嘱过,说你身上大劫未过,令我两姐妹一定只能隐身暗处,一旦现身,只恐受害,所以我们不敢现身。”
“原来我的月姐也不是好人。”碧青莲要笑不笑的斜瞟着狐女,道:“什么叫我每天念叼,你不想吗?却是哪一个做梦都在喊槐哥的?”
“啊。”狐女惊羞大叫,抬身举手要来打碧青莲,却给碧青莲反在她雪乳上抓了一把,顿时又是一声惊叫,缩回身子,恨得牙痒痒的,却是再不敢抬起身来,恨声道:“好啊,你做师姐的欺负师妹,我要去告诉师父。”
碧青莲咯咯笑:“在师父那里我是师姐,但在我们雪家你却是姐姐,可是要多让着我这小妹妹呢。”
“什么我们雪家?”狐女伸指去脸上轻括,道:“还没成亲呢,就以雪夫人自居了。”
“是还没成亲,只是哪些人刚才都进过洞房了。”碧青莲说着大笑逃开。
狐女一张俏脸刚红得好了些,听了这话刹时又通红一片,知道说不过她,只得将头钻到雪槐腋下,道:“不跟你说了。”
雪槐听着她两个辨嘴,心中喜乐,想:“论精灵古怪花样繁多,青莲与灵霜有得一比,月影内慧于心,但这方面是差得远了,倒是夕舞是个对手,有时要作起怪来,还真让人头痛。”一时回想起少年时夕舞玩过的许多花样,心间一片温馨。
雪槐正在出神,碧青莲突地推他:“好象有人来了。”
雪槐一惊而醒,青莲花只是半透明,眼晴可看不出去,便运剑眼看出去,却见是陈子平与奇光散人臭铜钱三个,正向这边掠来,忙道:“是我三位义兄,可能是见我久不回去,担心起来,所以来找我,我们快出去见他们。”
狐女忙爬起来穿衣服,却给碧青莲一把扯住了,对雪槐道:“槐哥,我们还是隐在暗中吧,你回去好了,明日打完了仗,夜间再来陪我们。”说着却又向狐女顽皮的一笑,道:“好师妹,怎么样,还是师姐对师父的话记得牢吧。”
“算你乖好了。”狐女捏一下她俏巧的小鼻子,却一把扯过自己衣服,慌忙的穿了起来,碧青莲见她仍以侧背对着雪槐,不免大笑,狐女恨得牙痒痒的,一穿好衣服,猛一下按住碧青莲,便去她雪白的屁股上拍了两板,碧青莲尖叫:“槐哥救命啊,打死人了。”
狐女咬牙道:“叫槐哥也没用,即然在家里我是老大,这就是家法。”
雪槐呵呵笑:“族长发威,果然有两分煞气。”
碧青莲笑着讨饶:“族长大人,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知错了。”却忽地里脚一勾,狐女一跤摔倒,两姐妹顿时闹作一团。
雪槐含笑看着她们嬉闹,道:“我先出去,明夜再来陪你们,自己小心。”
见他要走,碧青莲两个不闹了,狐女点头道:“你放心去,我们不要你担心,其它的不说,有金龟大叔在,一般的邪怪根本近不了身。”
碧青莲也道:“是,金龟大叔功力很深厚的,而且我们只在你左近,不会离太远的。”
雪槐点头,去两女脸上各亲一下,当即晃身出来。他一出来,青莲花立即变小,大金龟往水里一沉,打个水花不见。
陈子平几个一路搜过来,雪槐迎上去,臭铜钱当先看见,欢叫道:“七弟在这里。”四个人会着,果然是梅娘见雪槐久不回来,担心起来请陈子平几个出来找,雪槐心中即感激又欠疚,他搂着心爱的女人风流快活,倒叫梅娘几个担心,却又不好解释得,只得抱歉道:“让几位义兄担心了。”
臭铜钱几个一齐摇头,陈子平道:“七弟这是说什么话来?对了,你碰着那缩头乌龟了吗?”
“碰着了。”雪槐点头:“交了手,给我打跑了,但他的徒弟却给我打死了。”
“七弟好手段。”陈子平几个齐声喝彩。
回到舰上,梅娘几个迎上来,铁流儿叫道:“我早说七弟不会有事的了,怎么样,我神机妙算吧?”
“好个神机妙算掐指如神。”臭铜钱冷笑,斜眼看他:“那你倒算一算,现在我是想起左脚踢你右边屁股呢,还是想起右脚踢你左边屁股?”
铁流儿看他双脚,摇头:“这不公平,我若说你想起左脚,你却偏出右脚,那还不是我倒霉。”
“我来作中。”陈子平挺身叫,对臭铜钱道:“你到我耳边,先悄悄告诉我,是对是错,我绝不偏心。”
“好。”臭铜钱凑到陈子平耳边,悄声说了。
“你们两个素来是一边,我不干,要赌就换个人。”铁流儿摇头。
“那你想换谁?”臭铜钱瞪眼叫:“六妹好不好?”
“好了,别玩了。”梅娘摇头:“天都快亮了呢,明天还要大战。”
“大战之前,刚好热热脚。”臭铜钱却是兴高采烈,不肯罢手,看了铁流儿道:“你随便指个人,只要你猜对了,从此大伙儿都服你呢。”
“那我请李伶儿作中。”铁流儿向李伶儿一指:“他还公正点儿。”
“好。”臭铜钱当下凑到李伶儿耳边,悄悄说了。李伶儿面上不带半点表情,看向铁流儿,拉长唱腔道:“你且说来。”
“左脚,不,右脚。”铁流儿向臭铜钱右脚一指:“他惯常就爱用右脚踢我左边屁股。”
“错了错了。”臭铜钱大笑:“乖乖的,把屁股伸过来吧。”
“你说了不算,李伶儿,我猜对了是不是?”铁流铁眼巴巴看着李伶儿,又讨好道:“李伶儿,我知道你是好人的,你一定要说实话。”
“我当然是好人,但你却是笨蛋。”李伶儿唱:“你先就上了他的当,什么左脚踢右屁股右脚踢左屁股,他跟我说的是双飞脚同时踢你两边屁股。”
“这是使奸。”铁流儿气急败坏:“我不干。”拨脚就跑。
“赌输了想赖,没那么容易。”臭铜钱一路追去。
“这些家伙。”梅娘对雪槐摇头,道:“怎么样,你和那缩头龟二交手了?”
“是。”雪槐点头:“我打跑了他,还杀了他一个徒弟。”
梅娘看着他眼睛,却忽地微笑起来,道:“七弟,你这一趟好象不止是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