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一展,将陈虎兄弟齐罩在剑光中。这一面中除雪槐外,功力以定天公主最高,尤在冷灵霜之上,但陈虎兄弟身手也自不弱,定天公主战一个稳胜,以一敌二却铁定要输,这时不过是气势上占了上风而已。
陈虎兄弟敌住定天公主,王鹰便向梅娘扑过来,铁流儿在地底看得真切,铁钩从地底霍地伸出,钩向王鹰小腿,王鹰感觉有异,急抬腿间,左脚鞋子已给钩落,只差一点,一只左脚就没了,吓得心中怦怦直跳,狂叫道:“大伙儿小心,地底下有人。”
韦绝一听,立知是铁流儿,狂笑:“这土鳖儿交给我。”腰间取出葫芦,揭了盖子往上一抛,葫芦中白光射出,现出一个小儿,正是铁流儿的克星:七寸射魂钉。
七寸射魂钉钉住铁流儿元魂,手一指,韦绝飞剑扑来,陈子平眼见不对,急迎上去,伞一旋,叫道:“五弟,躲在我伞下。”纸伞迎上韦绝长剑,连拆数招,两人功力差不多,陈子平略强,但强得不多,一时间也难以取胜,但铁流儿却只能借陈子平伞隐身,等于是以二对一,去了一个生力军。
第七十二章
狐女和碧青莲在一起,她两个在诸人中功力最弱,落在最后,这时眼见韦绝葫芦中射出的小儿克住了铁流儿,当下取灵蛇珠在手,暗运师门霹雳珠秘法,一珠打了过去。
七寸射魂钉突见一道青光打来,惊叫一声,急往葫芦里一缩,他却不知这青光乃灵蛇之珠,已具灵性,更给狐女秘法操控,收发如心,但见狐女手一指,灵蛇珠兜尾急追,怦的一下,将个葫芦打得粉碎。
葫芦一碎,白光散出,七寸射魂钉便如一个剥了壳的蜗牛在白光中扭动,口中更不绝怪叫:“主人救我,主人救我。”
韦绝一则给陈子平缠住了手脚,二则也实在没有办法救七寸射魂钉,只是急得跳脚。白光飞快的散去,光芒越来越淡,七寸射魂钉白胖的身子也越来越淡,终于消失不见。
“我的宝贝儿。”韦绝痛叫一声,转眼看向狐女,厉叫:“你敢坏我宝贝,我要你死一万次。”舍了陈子平,飞身扑来。
狐女并不畏惧,当胸一珠打去,韦绝急以剑一格,虽将灵蛇珠格开,身子也自一震,手臂更大感酸麻,差点握剑不住,要知狐女本身功力虽远不如韦绝,但灵蛇珠中蕴含的巨力却是非同小可,再给狐女以霹雳珠秘法运使,岂是说着玩的。
狐女手一指,再发第二珠,韦绝这次不敢再以剑相格,身子一伏,闪了开去,却仍急抢过来。雪槐知道狐女碧青莲功力最低,早叮嘱过她两个联手应敌,绝不要分开,因此碧青莲一直站在狐女边上,这时眼见韦绝扑过来,将琵琶一举,玉指轻弹,琵琶上青莲花接连飞出,或直走或斜飞,一时花雨缤纷,迎向韦绝。韦绝长剑急舞,将飞过来的青莲花尽皆荡开,但碧青莲这青莲花力道不如灵蛇珠,却另有一功,青莲花散而不退,打个旋儿,又飞过来,狐女灵蛇珠则是一珠接一珠,当胸猛击,韦绝即要赶碧青莲的青莲花,又要躲狐女的灵蛇珠,一时倒闹了个手忙脚乱,但心中恨极了狐女,死战不退,他只盯着狐女,却不知铁流儿一直在盯着他,七寸射魂钉虽然没了,但铁流儿担心他再练一个出来啊,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杀了韦绝,从根子上绝了这克星。
这时韦绝又抢近了数步,刚躲开狐女一珠猛击,正要扑近身去,一直在地底跟着他的铁流儿却已看准了机会,突地伸钩,一钩钩向韦绝后心,韦绝听得风声不对,回剑急削,却不料铁流儿用了心机,这一钩只是虚招,一见韦绝回剑,另一钩闪电般伸出,钩向韦绝肚子,顿时便给韦绝来了个大开膛,肚肠流了一地。
碧青莲看不得这种惨象,啊的一声尖叫,这时雪槐刚好破了另三面的幡回来,一闪而至,一下将她搂在怀里,叫道:“莲儿,怎么了。”
碧青莲给雪槐搂着,心中喜悦,对雪槐甜甜一笑,摇头道:“没事,只是。”玉指向韦绝指了一指,眼睛仍是不敢看,雪槐一下明白了,呵呵而笑。
冷灵霜的对手是白城道人,她功力略高于白城道人,剑法更要高得多,但先前不敢冒进,这时眼见雪槐回来,同时另三面也是喊杀声大起,看一眼雪槐,道:“槐哥,另三幡是不是都给破了。”
雪槐点头:“是,三道两死一逃。”
“好极。”冷灵霜大喜点头,扬声叫道:“大伙儿加把劲,将七杀教邪魔斩尽杀绝。”手中双剑一紧,杀得白城道人手忙脚乱。
雪槐看一眼碧青莲狐女,道:“紧跟着我。”眼光如电,扫向群邪,厉叫道:“挡我者死。”当先急冲,双掌一扬,两股巨力发出,左击白城道人,右击陈虎兄弟,白城道人陈虎陈豹眼见他掌力如巨涛般涌来,不敢直撄其锋,各虚晃一招,抽身便退,他三个后退,一众邪怪也纷纷后退,雪槐当先,碧青莲狐女紧其后,其余人等散在两翼,便如一群疯虎,往里急冲。
冲进三门,前面一处屋子上,突地现出一群人来,当中有雪槐的老熟人天风道人等,而正中间一人,正是敬擎天。
“义父。”雪槐身子一震,两眼霍地瞪大。他心中虽认定敬擎天是七煞神魔冒充的,但这时真个亲眼见到了敬擎天,义父两字仍是不由自主的冲口而出。
敬擎天先前听定天公主说亲手杀了雪槐,因此再无顾忌,放手行事,这时突听得雪槐没死,心中惊惧,赶过来看,一眼看见真是雪槐,身子也是一震,一时间又惊又怒又怕,叫道:“雪槐,你真个没死。”
敬擎天一现身,冷灵霜几个便特别留心雪槐,听雪槐义父两字出口,冷灵霜急道:“是七煞神魔,不是你义父。”
雪槐心中一直认定,只要一见七杀教主的面,他便可一眼认出七杀教主的假面目,谁知一眼看见,竟和义父完全一模一样,心中因而乱了,这时给冷灵霜一叫,心神一凝,想:“是,这人绝不会是义父,看来这七煞神魔邪功尤在我之上,连我也看他不破,但他瞒得过我肉眼,却须瞒不过天眼神剑的天眼。”当下眼一闭,念动无念咒,心中无思无念,随即借剑眼看敬擎天,一看之下,并无幻象,再细看,仍是如此,身子一晃,连退两步,提不起气,将屋瓦踩碎了好几块。
“槐哥。”碧青莲惊呼,与狐女一左一右扶住了雪槐,急道:“槐哥,怎么了。”
雪槐面色惨白,不答她的话,只盯着敬擎天,口中喃喃道:“是义父,难道真的是义父,这怎么可能?”
眼见他心智迷乱,冷灵霜又惊又急,她怕的就是这个,但她能做到魔门左使,究非等闲,心中急转,已有主意,对雪槐叫道:“他是七煞神魔,绝不可能是你义父,你看不破,只能说明他魔功了得。”说着话向碧青莲狐女使个眼色,叫道:“月姐莲妹,我们去揭了这魔头的假面具。”当先便向敬擎天扑去。
冷灵霜这时没有办法,只有死死咬定敬擎天是七煞神魔,真的做假的打,雪槐不动手,但她和碧青莲狐女都是雪槐最心爱的人,她三个上去动手,敌不过敬擎天,雪槐自不会坐看着她三个死在敬擎天手里,那就可逼他动手。碧青莲狐女都是千灵百窍的人儿,见了她眼色,自然明白,当下也跟着冷灵霜扑向敬擎天。
冷灵霜想得美,敬擎天却不肯如她之意,原来敬擎天虽自负,但雪槐打死天音圣母时露的那手逆星流大法过于惊人,竟是不敢与雪槐相斗,看清是雪槐,心中便已生出逃走的念头,眼见冷灵霜三女扑来,不敢接招,而是束身后退,同时对天风道人道:“分头突围,全部撤往十八地狱。”言毕,自己先借遁术急遁出去。
雪槐以天眼神剑也分不出真假,心乱如麻,一个人就似傻了,但敬擎天一转身逃遁,他却突地想到一件事,心中一喜,猛去旁边一个七杀教徒手中夺一枝宝剑,兜尾赶去。
他心中急,用的是天星遁魔大法,只一闪便已无影无踪,冷灵霜几个大吃一惊,齐声大叫,但哪里还叫得应,三女心中担心,借灵光锁着雪槐灵机,舍命赶去,定天府中群魔星流云散,功力低的大半被截杀,功力高的如天风道人等却大抵逃了出去,七杀教的国教梦,不等天亮,先就醒了。
雪槐急赶敬擎天,敬擎天虽起步在先,但雪槐的天星遁魔大法太快,只一瞬间便拉近了距离,敬擎天又惊又怒又怕,舍遁术不用,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身子借血光,闪电般掠了出去,速度之快,竟不输于雪槐的天星遁魔大法。
血魔当日在化魔洞外苦立七日七夜,终是不敢进洞去参悟天星遁魔大法,于是另走蹊径,别创魔功,这些魔功自然全留在了神魔珠里,其中最厉害的两门魔功是血魔解和血煞箭,血魔解威力奇大,五观三寺元气大伤,可说全是因了血魔的血魔解,但血魔解是先伤己,后伤人,威力虽大,只能用以与敌人同归于尽,敬擎天不象血魔一样,为复兴魔门什么都肯做,他只想称霸天下而已,所以不肯练血魔解,练成血魂大法后,便选择了血煞箭做进一步的突破,血煞箭同样威力奇大,但练起来却要难得多,此功是借冤鬼临死一刻的煞气修练,最终将自己的灵体与冤鬼的煞气合二为一,练出血煞之体,方算成功,但性子极烈又受过极大冤屈的冤死鬼本就难找,而这种冤死鬼至少要上千个才能凑足煞气,所以敬擎天苦练十余年,一直未能成功,血煞箭虽未成功,却练成了借血飞遁的血煞遁,短时间可一息百里,只是不能持久。
雪槐看看赶上敬擎天,不想又给他借血光遁去,心中惊怒,再不肯舍,将天星遁魔大法运转到极致,寸步不舍的跟着。
敬擎天借一口血,一气赶去数百里之外,却始终甩不掉雪槐,此时血气已尽,身法渐慢,知道无论如何跑不掉,惊怒交集,激发心中狂性,猛地转身,大跨步迎着雪槐急冲上去,身一动,剑已出手,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