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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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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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狼没想到雪槐竟不怕他的摄魂术,脸露惊异,嘿嘿怪笑:“臭小子,不错啊,但你今天还是死定了。”右爪一扬,向着雪槐虚空一抓,无形劲气撕裂空气,发出让人心血下沉的异啸。
    “就让我来称称你这邪魔到底有多少斤两。”雪槐运起全身劲力,一剑劈出,在红狼无形爪力上一撞,却就象撞在一座大山上,身子向后飞跌,直撞到城门上,一口鲜血喷出。
    “臭小子,接得下我两爪,本国师今夜饶你全尸。”红狼狂笑声中,又是一爪抓出。
    雪槐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再接不下红狼一爪,这时已别无选择,急速咬破中指,将一滴血滴在戒指上,仰天长叫:“骷碌的力量。”
    “红狼休要发狂。”绿光一闪,骷碌鬼王从戒指里直射出来,迎着红狼爪力,也是一爪抓出,两股邪能相撞,激出刺耳的异啸。
    “啊。”城上传来夕舞的叫声,还有仁棋的惊呼:“骷碌鬼。”随后是敬擎天的怒哼声:“竟然勾上了骷碌鬼,可真是出息了。”
    三人的声音,如一把把尖刀,直戳进雪槐的心中,让他再没有站立的力量,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站稳了。
    只要这身后的三个人不受伤害,无论任何东西加诸他身上,他都可以忍受。
    这时骷碌鬼王已和红狼激斗在一起,骷碌鬼王牛皮不是吹,邪能还真是了得,雪槐试过红狼的无形爪力,真可以说是沉重如山,但骷碌鬼王却可以和他拼个旗鼓相当。两股邪能漫天激荡,飞沙走石,风云变色,扯破空气发出的异啸,仿似万鬼齐嚎。雪槐给邪能激起的狂风吹得紧贴在城门上,胸口如受重压,心中暗感惊骇,想:“这些魔头的邪力当真不可思议,义父剑力可劈开巨石,但若与这些魔头相较,仍是远远不如,今夜若不是骷碌鬼王,谁也挡不住红狼。”
    这时红狼已和骷碌鬼王拼了百招已上,仍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红狼攻势猛于骷碌鬼王,但骷碌鬼王乃是煞气凝聚成形,身法极其飘忽,忽来忽去,忽远忽近,看起来到还是他占了上风。
    又拼了数十招,红狼眼见占不到上风,回头对身后列阵的黑水军喝道:“还等什么,攻城。”
    五万黑水大军立即发动,城上敬擎天手中只有一万守军,明显寡不敌众,雪槐急对骷碌鬼王道:“你的骷碌兵,快调过来啊。”
    骷碌鬼王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急什么,我现在力量不够,你若真急,就再给我一滴血。”他这是趁势要挟,雪槐急得两眼喷火,却是毫无办法,只得再滴了一滴血在戒指上,骷碌鬼王仰天狂笑,大是得意,身上分出一道绿光,急射出去,不多会,从犀山方向的夜幕中,涌出无数的骷碌人,那种情形,就仿似地底下突然钻出无数的恶鬼,悄无声息的扑向黑水军,人骨短剑刺进肉身,再拨出来,带起一蓬蓬血花。
    夕舞在城头上发出了第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惊呼声便如洪潮泛滥般响起,黑水军在看清攻向自己后背的是这样一群恶鬼般的骷碌兵后,五万大军即刻崩溃,跑得及的撒腿就跑,跑不及的眼见骷碌兵的人骨短剑刺过来,竟全然不知道抵抗,眼睁睁倒在短剑下,几乎是一眨眼,除了死在骷碌兵人骨短剑下的数千人,剩下的数万黑水军跑了个无影无踪。
    红狼眼见占不到便宜,虚晃一爪,化阵黑风而去,骷碌鬼王兴犹未尽,狂笑追去,他追去,五千骷碌兵自也随后追去。
    刚才还杀声震天的大杀场,一眨眼间变得死一般静寂,只有夜风刮起衣襟,裂裂作响。雪槐回头向城上看,光突突的城头上空无一人,所有的守军包括仁棋夕舞敬擎天全都不见了。
    雪槐呆了一呆,事实上,他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但是,他又是多么的盼望看到他们啊。
    “义父,仁棋,夕舞。”低声呼唤着这三个名字,泪水滑过雪槐眼角,多少美好的回忆闪电般从脑中掠过,渐渐远去,再不回头。
    因为他已永不能回头。
    缓缓跪下,叩了三个头,哽咽道:“义父,谢谢你二十年来的养育教诲,你虽不认我,但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的父亲。”
    抬起头,他的眼光似乎要穿透厚厚的城墙,嘴角慢慢的含了微笑,轻声道:“仁棋,夕舞,我的朋友,我的恋人,此去天涯远隔,再无相见之期,但我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祝福你们。”
    慢慢站起来,缓缓回身,酒葫芦中还有酒,想大口痛喝,却又忍住,只小小的咪了一口。这是家乡的酒,此一去再找不到回头的路,也再喝不到家乡的酒,留着家乡的味道,慢慢的品尝吧。
    走过吊桥,吊桥边一名黑水军士兵突地翻身坐起,却还在一脸惊恐的大叫:“鬼,鬼。”一眼看到雪槐,叫道:“好多的鬼,你看见鬼没有?”
    雪槐点头苦笑:“是的,鬼,就在眼前,那也用不着看了。”在别人眼里,他和骷碌鬼,已没有什么分别了。
    那士兵却不理解雪槐的心境,瞪大眼睛看了他两眼,摇头道:“不,你不是鬼。”忽地瞪大眼睛:“你说就在眼前,难道,难道我变成了鬼,啊。”狂叫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雪槐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分开那士兵的嘴,将酒葫芦里的酒一口口全灌了下去,低声道:“但愿你醒来时,只以为是喝多了酒,看花了眼。”
    起身,再看一眼巨犀城,转过身,迈开步子,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只知道,必须离开这里。
    走出不远,心中突地想到一事,拨出剑,伸出戴戒指的中指,要将戒指连中指一起斩下,这样虽少了一个指头,至少可以摆脱骷碌鬼王,但他失望了,剑刚要挨着中指,戒指上忽地射出一道绿光击在他手臂上,手臂一麻,剑脱手落地,同时间骷碌鬼王也飞速赶了回来,哈哈大笑:“小子哎,别痴心妄想了,你摆脱不了我的,和我好好合作吧。”
    雪槐其实也估计到了这种后果,拾起剑,一声不响往前走,骷碌鬼王叫道:“小子,不回巨犀城,你到哪儿去,你现在是巨犀的大英雄呢,你要记着,这可都是我的功劳。你现在应该回城去,先领兵把黑水平了,然后横扫黑河原,最后统一天朝,有我帮你,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雪槐全不理他,只埋头往前走,他已看破骷碌鬼王的心思,引诱他无非是想多吸他的血,最终借体成形。只有一点他想不通,骷碌鬼王为什么非要借他的身体来成形,又为什么不干脆制服他,痛痛快快的吸个够,而一定要他每次一滴滴的喂呢?
    骷碌鬼王见一切引诱无效,只得放弃,冷笑一声:“小子哎,算你狠,但我就不信你不来求我,反正你这一世是摆脱不了我了。”说着钻进了戒指里。
    “我雪槐对天立誓,虽然骷碌鬼附在我身上,但终我一生,决不再呼唤骷碌的力量。”这个誓言雪槐是在自己心里说的,立下这个誓言,心头似乎轻松了好些,转头见路边有一匹黑水军的战马,走过去牵了跨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信马而行,所谓老马识途,这马来自黑水,雪槐由着它走,它就一直往黑水去,这日到了黑水河边,雪槐才想着有些不对头,笑道:“马兄,你是要我上你家去做客吗,这可不行啊。”解了马鞍,租了艘船,将马送上对岸,放其自去,看着马儿留恋的眼神,雪槐心中一阵酸楚,这些日子只有马儿相伴,已情不自禁生出感情,但现在这最后的朋友也要离他远去了。
    放舟而下,出黑河,入腾龙江。巨犀其实只是僻处天朝西南的小国,就如黑河,将黑河原一劈两半的黑河其实也只是一条内河,惟有在汇入腾龙江后,才有了奔向大海的气魄。
    腾龙江由西到东,横穿了大半个天朝,是天朝两条全国性的大江之一。另一条江是虎威江,天朝的都城天安城就雄峙在虎威江的中部。腾龙江和虎威江虽相隔万里,但中间有多条水系相连,可以说,只要从任何一江入水,便可将天朝游历个遍。但雪槐没有游历的心,他的念头只有一个,找一个远离巨犀的最偏僻的地方了此余生。
    雪槐本来想直放大海,去无人海岛上自生自灭,中途却把船撞坏了,只得弃船上岸,迎面一座大山,也不管它一路爬上去,这山也不知多大,直用了月余时间才出山,见路边一座酒店,一则想大山远隔,二来也实在是发酒瘾了,便走了进去,先灌了三大碗酒下肚,这才慢慢找店家来问,原来这里已是九羽国地界。
    九羽国是天朝最南端的山国,再往南就出了天朝地界了,其实就是九羽国,对于天朝来说,也是山高皇帝远,政令很难通达,在天朝各国间象长了脚似的各种消息,也很难到达这里。但九羽地方其实不小,三州十五城,比巨犀大许多。
    听说到了九羽,雪槐暗暗吁了口气,想:“这里再不可能有人认识我了,好,真要上了什么海岛,可没地方打酒去。”放下心来,饱饱的灌了一肚子酒,又满满装了一大葫芦,始才起身,刚出店门,猛见两骑飞驰而来,是两个士兵,到酒店门口飞跃下马,边闯进店中边凶神恶煞的叫:“拿吃的出来,拿酒来。”却不等店家动手,一个径去柜台后抱了两坛酒,一个就去厨房里拿了两个熟鸡出来,也不付钱,横闯出去,翻身上马,那店家跟出来,哀叫道:“军爷,我这是小本生意,好歹给几个。”
    其中一名士兵狞笑一声:“好啊,给你一鞭。”照着店家脑袋就一鞭子抽下来,眼见那店家躲闪不及,雪槐忙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鞭梢,怒道:“抢东西不给钱还打人,你们的上司是哪个?”
    “这不开眼的东西是找死了。”那士兵抽了两下抽不出鞭子,伸手便去拨刀,那店家慌了,忙拉雪槐的手道:“算了算了,钱我不要了。”雪槐见他一脸情急,只得放手,那士兵哼了一声:“这次先寄下你的脑袋。”打马去了。
    雪槐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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