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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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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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槐也不想解释,只道:“不信,打进王宫,你看你父王的尸体便知道。”
    无花当即下令全军戴孝,更打出为父王报仇的旗号,加速行军,第三日午后便到了东海城下。
    林国舅早在城头,无花见了,一面哭一面便叫道:“你这奸臣,竟这么狠心毒死了父王,我和你拼了。”
    林国舅嘿嘿冷笑,叫道:“无花,先王是你气死的,你才是大罪人,现在龙果即了王位,看在往日情份上,只要你自己认罪受缚,可免你死罪。”
    他旁边站着龟行波,这时向无花一指,喝道:“无花,你打败山贼,无非侥幸,你那五万大军我也知道,纯是饥民啸聚而来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官军对手,我劝你早早投降罢。”
    这边恼了莫猛,向无花抱拳道:“王子,休要和他废话,看我打上城去,斩下他的狗头。”
    无花扭头看向雪槐,雪槐先前一直隐在旗影下,冷眼看着龟行波这老熟人,这时微微一笑,打马而出,看向城头道:“龟将军,还认得我吗?”
    龟行波一看,差点跌下城头,大叫道:“雪槐雪将军,你怎么会在王子军中?”话一出口,猛地明白了,叫道:“原来你就是王子身边那个木鬼是不是?难怪说那木鬼神通广大,即在巫灵大显身手,又单人匹马助王子以饥民大败山贼,我先不信世上竟有如此人物,原来是雪将军,那便毫不稀奇。”
    “他就是那个在大隅原大败矮子盗的雪槐?”林国舅大惊失色,看向龟行波,下面的无花岩刀等也是脸色齐变,却是惊喜交集,又实在不敢相信。雪槐在大隅原一战,对东海的震动,可说从未曾有过,要知自有东海始,只深受矮子盗之害,哪有一次全歼数万矮子盗的事,雪槐之名在东海,真正的是如雷贯耳,这样的一个人,竟化名木鬼和自己混了这么久,叫无花等如何能信?
    “没错,他便是全歼矮子盗的雪槐雪将军。”龟行波眼中放光,叫道:“如果说这世上我龟行波还怕了一个人,那就是怕他,如果说还服了一个人,那也就是服他。”说到这里,他把手中帅字旗往城下一扔,看向林国舅道:“这大元帅我当不了了,这仗我更不能打,自上次在雪将军率领下全歼矮子盗后,我手下五万儿郎敢挑战天下任何强师劲旅,但如果说是和雪将军放对,那我还不如自己从城头上跳下去,那样死得更痛快些。”
    “龟将军。”林国舅面如土色,哀叫。
    “你不要求我,便是我想打,我手下儿朗也不会有一个人想打。”龟行波说着扭头看向城头士兵,叫道:“你们谁愿与雪槐雪将军对阵沙场?”
    “我们不愿与雪将军厮杀,也不敢与雪将军厮杀。”众军齐叫。
    “如此与我开门,迎接雪将军。”龟行波当先走下城头。
    林国舅一张脸白得再无半丝血色,猛地里大叫一声,从城头上倒栽下来,将一个头撞得稀烂。
    “你竟是雪槐雪将军,瞒得我好苦。”无花下马拉住雪槐的手,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岩刀则在一边不停的跳,一边跳,还一边傻笑,一卦准则是不绝冷笑:“我说这小子不止两手有三手呢,原来来头这么大。”
    龟行波迎了雪槐无花进城,当下会集文武百官一齐到王宫中,林妃早听得消息,在宫中自缢死了,只留龙果一个人在王位上发抖。
    无花和众官到东海王灵前,看了尸体,果然是毒死的,不由大哭,当下由文易领头,请无花节哀,就在东海王灵前废了龙果,奉无花即了王位,随即诏告天下,却是合城欢呼,鞭炮声响个不绝,雪槐暗暗点头,想:“无花即位,虽是借了我的势,他自己也实在是得人心,民心安稳,这样最好。”
    次日无花升朝,商议东海王的丧事,群臣议了一阵,杂七杂八,真要出殡已是年后的事了,随后议到国事,无花道:“其它的暂时不说,现在第一要紧的,是遣使向盟主报丧,同时通报盟主,我们不再借兵打狐女族了,从此我们再不向矮子盗屈服,矮子盗来,就和他拼,哪怕国破家亡,也绝不做那割地之事。”
    “大王英明。”龟行波大声叫好,看向雪槐道:“不过大王尽可放心,有雪将军在,我可以肯定的说,无论矮子盗来多少人,都是个死。”
    无花看向雪槐,雪槐微微一笑,道:“大王不必为矮子盗忧心,年后我将对矮子盗用兵,彻底消除此患。”
    “雪将军要征讨矮子盗?”无花两眼放光,却又有些担忧道:“但我东海兵力只怕不够,尤其水军——?”
    “我不用东海一兵一卒。”雪槐摇头,随即抱拳道:“大王,东海有你,必定国泰民安,雪槐这就告辞了。”
    “你要走?”无花大惊站起,但跨出一步,却又停住,点头道:“是,雪将军乃纵横天下的英雄人物,我小小的东海,是不能也不应该留着雪将军。”看向雪槐,激动的道:“雪大哥,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过多少年,你永远是无花的大哥,以后不论是打矮子盗还是其它事,只要东海助得上力的,无花将顷全国之力,竭力相助。”
    雪槐感他的真诚,心中也自激情翻涌,也不知说什么,点点头,转眼看向龟行波,龟行波叫道:“雪将军。”眼眶竟也有些湿润。
    “有机会再一起大醉一回。”雪槐一笑,复一抱拳,转身出殿,到宫门口,借土遁而去。他本不想在这里用遁术,但他怕无花龟行波一路追出来,难免伤感。
    无花龟行波追到门口,早不见雪槐身影。
    “雪大哥,你赐矛无花的,无花这一生都不敢忘啊。”无花拜倒在地,热泪涌出。
    雪槐出城,却听背后风声倏然,回头,却是一卦准,正左一拐右一拐的大步追来,忙收了遁术,回头叫道:“师父。”
    “臭小子。”一卦准追上来,一把揪住雪槐衣襟,一脸暴怒的样子,叫道:“竟敢一个人开溜。”
    “不是,我是觉得师父留在东海最好了。”雪槐忙解释。
    “好什么好?”一卦准怒叫:“我早说过了,惟有我两个在一起才最走运,告诉你,这是师父平生算得最准的一卦呢,当然,我没算到你小子竟是雪槐,可雪槐怎么着,还不是喝酒吃饭放屁?”
    雪槐大笑,叫道:“是,放屁之外,还有脚气呢。”
    “这不就得了。”一卦准也笑了,道:“你小子这是去哪里?”
    “我去狐女族,喝他们的十里香。”
    当日歼灭猪尾红蝇五万大军,缴获矮子盗的大小战舰都在狐女族,尤其是那数十艘大舰,征矮子盗很用得着,所以雪槐要提前离开东海,以整军备战,他是下定决心,要以巨犀大将的身份,彻底扫平矮子盗,一为天朝绝此千年一患,二也助巨犀威势。不过这时说到十里香,早已是满口生津。
    听得一个喝字,一卦准肩头的阿黄立即吱吱连声,对雪槐挤眉弄眼,大献荫勤,一卦准去它头上一敲,喝道:“迟早醉死你这老酒鬼。”
    雪槐大笑:“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阿黄正是我的好兄弟,走啊,喝十里香去啊。”借遁术急起,一卦准一拐,并肩齐进。
    到狐女城,石敢当正从大门里出来,一眼看见雪槐,眼睛立时大了一倍,冲口叫道:“雪兄弟?”却是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两手急揉,再看,顿时就叫了起来:“真的是雪兄弟。”猛冲过来,一把抱住雪槐,不绝狂叫:“雪兄弟回来了,雪兄弟回来了。”
    狐女等人闻声急跑出来。第一个掠出来的是狐女,她还是那么清丽,但明显瘦了好些,一双眼睛却更清亮了,与雪槐眼光一对,那双眼睛里爆射出无比炽热的光芒,那是无尽的思念,和无比的喜悦,不过随即就克制住了,急掠的身子也停了下来,缓步走近,脸上也换上了仅仅只是亲切喜悦的笑。
    她收敛得很快,但如何瞒得过雪槐的眼睛,心中一痛,却是无可奈何。他真的不能给她什么,那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
    强抑心神,雪槐走近两步,叫道:“族长。”
    “雪大哥。”狐女强自克制,但声音还是有一丝发颤,不过她自己马上就察觉了,急道:“你走也不打声招呼,妙姑她爹当天刚好酿了十里香送来,可就怪着我不留客呢。”
    “是啊。”石敢当在一边应道:“我岳丈酿了好多的十里香呢。”
    说到十里香,雪槐顿时满嘴生津,叫道:“我就是来讨十里香喝的。”
    石敢当一把抓住他手,叫道:“太好了,这次不喝个够,绝不放你走。”一面拉了雪槐向里走,一面叫:“妙姑,摆酒啊。”
    一卦准在一边晾了半天,眼见众人拥了雪槐往里走,没人理他,可就恼了,大大的哼一声道:“臭小子,当我是死人呢。”
    雪槐自然听见,大笑,忙回头拉了一卦准给狐女石敢当介绍,道:“这是我师父一卦准。”
    听说是雪槐师父,狐女石敢当忙一齐行礼,石敢当叫道:“师父来了有好酒,石敢当先敬师父三十大杯。”
    一卦准吓一大跳,鼓眼道:“你想醉死我啊。”他肩头的阿黄却吱吱连声,一卦准一偏头:“啊,忘了你。”看了石敢当道:“你和阿黄喝吧,它不怕。”
    石敢当就奇了,指了阿黄道:“这畜生能喝酒?”
    听他叫阿黄畜生,一卦准不乐意了,叫道:“这叫什么个话,跟你说,不要瞧扁了我的阿黄,它可是和现今的东海王一桌喝过酒呢,而且你还别吹你那酒量,喝得过我的阿黄再夸好汉吧。”
    石敢当如何肯信,看向雪槐,雪槐微微点头,那意思自然是证明一卦准的话了,石敢当又惊又喜又奇,大叫一声,一把揪了阿黄顶瓜皮,对了眼道:“世上还有这样的黄鼠狼,真是奇哉怪也,来来来,咱哥俩先喝三大碗做见面礼。”
    妙姑刚好出来,她没听见先前的话不是,可就嗔道:“看这人都乐傻了,怎么赶着一黄鼠狼叫哥哥呢?”
    众人大笑,摆上酒来,石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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