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岳的叫声回荡于林间,久久不逝,吴承只觉被他震得脑袋发晕,定了定神,发觉周围的鬼哭声低了下去。就在此时,三人周围的地上凭空升起一圈火焰,把他们围在了当中。
外篇 外传之江北四仙(二)
哈哈。。。。许久不见,老泰山威风不减当年啊!”随着一句响亮的话语,走近一个年轻人,此人面目俊朗,二十左右年纪,体形修长,尤其那双勾魂的双眼足以让天下女子一见倾心。他一出现,周围跟着围上了十几人,各个手持奇怪的兵刃,穿着更是夸张,放眼看去,倒是只有这个年轻人还像个正常人。
水岳道:“上官小儿!你叫我什么!”
年轻人看向水灵,笑道:“灵儿妹子与我订了终身,晚生虽未下聘礼,她却名正言顺地是我上官林的人了,这老泰山还叫不得么?”
水灵怒道:“你胡说八道!”
吴承大声道:“请莫要诋毁水姑娘的清白!”
上官林转眼看向吴承,道:“你是何人?”
水岳突然笑道:“上官贤侄,说到名正言顺,吴世侄与小女既有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只待黄道吉日便可完婚,你对小女的一片深情老朽只能另行报答了。”
此言一出,水灵与上官林都是一惊,水灵道:“爹。。。。这。。。。。”
水岳道:“怎么,你吴叔叔上门提亲时你不也听到了吗?”水灵满脸通红,不敢回嘴,偷眼看向吴承。吴承也是脸红,兀自强作镇定,道:“不。。。不错,我师父如来掌高涧与水伯伯是故交,他就是。。。。媒人。。。。。”一句话没说完,却是说不下去了,心中暗告:师父呀,徒儿万般无奈胡说八道,你老千万别怪我。
水岳平静道:“上官贤侄,当初你不是说若小女对你有不中意之处,尽可移情他人,你不会有半句怨言,而且从此将小女视如亲生妹妹看待么。大丈夫一言既出,老朽一直以来也佩服你的胸襟,当你是条汉子,怎的老朽如今刚出家门,你便派人欲强行抢人,敢是想食言么?”
上官林语塞,当时确有这番言语,只是他自信世上绝无女子能抵得过他微微一笑,所以只是用来显示自己的人品而已,岂料水灵告诉了她爹,如今给自己添了麻烦。幽冥谷于江湖处于正邪之间,虽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确实极为重“信”,尽管如此,名声仍是好不到哪儿去。上官林突然袍袖一撩,一阵劲风刮过,水岳三人周围的火圈立时消失,上官林举步走向水灵,吴承挡住,道:“别过来!”上官林看也不看他一眼,转向水灵柔声道:“灵儿,你不记得那日你对我说过什么了吗?你说你今生。。。。”
水灵忙打断他道:“上官大哥,我对你不起,说出些任性的话来,害得你为我牵肠挂肚,我。。。我很内疚。。。上官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忘了吧!”
上官林不甘道:“为何?为何如此?灵儿,你那是骗我么?”
水灵含泪道:“为何。。。你是幽冥谷的人。。。。”
水岳断喝道:“住口!灵儿,终身大事岂能这般儿戏,你爹我还没死,哪轮得到你自己做主!这次害得人家空等一场,你知错么!”
水灵泪珠滚出,对水岳低首道:“孩儿知错。”
看着水灵楚楚可怜的样子,上官林忍不住掏出手帕,走上几步就要为她擦泪,吴承挡在他俩之间道:“上官少侠请回吧,水姑娘也道过歉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原谅她的年少无知吧。”
上官林看见他火就不打一处来,手一挥道:“哪来的小子,胆敢横里来聒噪!”吴承只觉掌打在自己肩头,不觉疼痛,身体却抵不住被一阵风刮到在地。水灵叫道:“吴大哥!”不去接上官林递上的手帕,跑到吴承身边将他扶起。
水岳见吴承并未受伤,忍住怒火道:“上官贤侄,你既待小女如同亲妹,如何对你妹夫下手如此之重?”
上官林现在听到“妹妹”“妹夫”等语,心里就不是滋味,心中翻腾犹豫不定:杀了这两人抢回灵儿吗?不成,灵儿性烈,怎会与杀父仇人同床共枕,难道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我上官林名声何存!水岳察言观色,见上官林隐隐透出杀气,心知不妙,突然跨了几步,拍着上官林脊背笑道:“贤侄,小女无知,老朽在这里给你赔礼了,咱既是一家人了,灵儿日后只怕还有仰仗贤侄之处。”
别人看来,只是水岳在向他赔罪,上官林却是心惊,自己脊梁骨上那只手随时可能要自己的命,可恨自己胡思乱想之际竟没防备,就被水岳偷袭得手,他转头四顾,见手下人并未发觉现在他是受制于人,更谈不上解救,当下大笑一声:“前辈说的是,灵儿妹子与妹夫日后若有用我之处,尽管开口。”水岳心下一宽,这些人一诺千金,绝无反悔先例,也是大笑一声,松了手,那边水灵已是泪如雨下。吴承看着水灵的反应,暗道:将心比心,若是师妹也像上官林一般将两人的感情一笑了之,我会是什么反应呢?
水岳备感轻松,拱手道:“贤侄,前日得罪了谷中的人,在这里一并赔罪了。我等这就告辞。”
上官林抬手道:“且慢!”水岳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上官林走向吴承,笑道:“前辈能一人之力,挡住我谷的‘生死判’与黑白无常君,当真老当益壮,但不知贤婿功夫如何。”
吴承见他死盯住自己双眼,不自禁发怵,却又不甘示弱,瞪眼回视,口中道:“噢?原来那就是生死判和黑白无常啊,的确十分了得,可惜卑鄙了些。”
水岳插道:“都是一场误会,吴世侄乃如来掌高徒,假以时日,成就必不下于我。”吴承听得面脸通红。
上官笑道:“前辈,想必你也知道我当初是怎么遇到灵儿妹子的了,那日灵儿遇强人拦截,险些清。。。性命不保。如此看来,妹子美若天仙的容貌总是能带给她无尽的危险,虽然灵儿妹子武功不让须眉,但终究一个女孩子家难免不失。。。。。”说着对着吴承抱拳道:“妹夫怎么称呼?”
“我叫吴承。”
“吴兄弟,得罪了!”上官林出手急快,水岳难以出手回护,吴承左肩头穴道压力骤增,想后退已来不及,也不管上官林用手还是有兵刃迎上就是一拳打了过去,拳头触到软绵绵的一团东西,劲力全没奏效,而肩头穴道已被点中。水岳伸手就要将吴承拉回,上官林留有后招,早抢先把吴承拖了过来。水岳道:“你做什么!”
上官林按住吴承后心穴道哼道:“这等功夫,想害死灵儿妹子么!”
水岳见上官林制住的正是适才他按的那个部位,心中寻思:幽冥谷出言无悔,此举想来是不服我刚才占他的上风,略施报复而已,但幽冥谷武功尤以点穴闻名,唯恐上官林暗中做梗,给吴世侄留下什么后遗症,我如何对得起他的仗义相助!如何对得住老弟兄!
水岳心中暗恨,表面仍是平静道:“吴世侄资质不凡,它日必成大器,对了,若贤侄真为小女着想,便将幽冥谷绝学‘鬼见愁’传于他也不错呀!”上官林哪里会上当,仍是嘲讽吴承:“久闻高老英雄大名如雷贯耳,怎的收个这么不成器的徒弟!看来如来掌。。。。。”
吴承便知上官林会对恩师出言不逊,岂容他再说下去,喝斥道:“我功夫不行干你娘鸟事!我师傅乃江湖。。。。。”吴承突然见水岳目光大异,水灵也是红了脸看着他,这才警觉失言。水岳三人一路行走,何时听过吴承说半句粗话。吴承倒也直爽,反正说也说了,继续喝道:“混蛋王八蛋,有胆就放开小爷,等我练好功夫再来找你,你敢不敢等我!”这几句虽然陈词滥调,确是声出丹田绝无半分做作,上官林让他喝了个不知所措。
上官林扪心自问:上官林呀上官林,你难道对这水灵动真情了么!你平生玩儿过女人无数,何时有过真情?若无真情,又怎会对这个女孩恋恋不舍,怎会去照顾她的感受,怎会不像以前一样硬抢?怎会生怕她受一点委屈?怎会为她寝食难安?
上官林越想越恨:哈,我风流浪子怎会被一小女孩所羁绊!哈哈哈,可笑!上官林突然仰天大笑,手臂一伸,将吴承推向水岳,喝道:“滚!”水岳心一宽,接住吴承,但没想到的是:与此同时,上官林的手指早点中他周身三处大穴!水岳惊怒之下,大叫:“灵儿快逃!”可惜已晚,水灵早已动弹不得!
上官林取出一把铁扇,扇了起来,对着三人一扫,大笑道:“前辈不必慌张,我见吴兄弟腼腆,只怕日后待灵儿妹子不周,所以想教他一下!”说着又点中水岳哑穴,让他无法出声。
水灵恐惧地望着上官林,神情中满是失望与不解,上官林却不望向他,只是一把提起吴承,把他推倒在水灵身边,水灵哭道:“吴大哥。。。。爹。。。。。是灵儿错了。。。。”吴承大声喊道:“你干什么?龟儿子!”
上官林大笑道:“我们的第一堂课,先让你学会如何疼女人!去亲她一下!”
水灵大惊道:“不要!”
上官林狞笑道:“他不是你夫君吗?不打紧的!”
眼见吴承被上官林按着头,一寸寸逼近了水灵红扑扑的脸颊,水灵无法移动身体,拼命扭头闪避。水岳气炸心肺,却又有什么办法!上官林笑道:“怎么?都快是夫妻了,何必躲躲闪闪?难道另有别情?”
吴承心道:糟,看来他已经看出我们的婚约是假的,那就该直言揭破呀,又怎会这般相辱?莫非,丧心病狂了?哼!即便如此,我又怎能做对不起师妹的事!吴承不知上官林乃是随口一说,其实并不知道他们乃是假婚约,心中越想越不明白,不由得火起,叫道:“上官林!你畜牲不如!真枉费水家妹子对你一往情深!”
此言惊动三人:上官林,水岳,水灵。其中犹以水灵为甚!
上官林喝道:“胡说八道什么!”但手已停住了!吴承此时也豁出去了,大叫:“上官林!久闻你纵横花丛,怎的不明白少女的心中之事?你没见适才水姑娘为你悲悲戚戚,你竟全不顾她的感受,继续你的愚行,你不知你也伤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