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势如此之迅速,让石隐丝毫没有反抗的机会,而,或者石隐也根本没有想过反抗。
大堂长宽约百米,以穹隆顶为盖,高约两百米,壁上绘着宗教画,大堂的正中铺着红色大地毯,地毯的两边每隔十米放着一人高的大烛台,烛台上雕塑着神族历代的各种神像。整个大堂显得空阔而虚无,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于世间一般。
不将打斗放在外界,是来人的高明之处,毕竟石隐如今身为流民,无人知道其背后的势力,用空间法符直接将其带到另一个空间,便可以用尽手段了,也可见来人对流民势力也不无顾忌。
沿着地毯一直朝前,直到红色变成淡淡的紫色,将那椅子上紫色衣服的高贵女子融为一体,紫色女子面色肃然,四十来岁,但是掩饰不住高贵气质,眼神若电,似要刺穿石隐的心,她的功力自然也不可小窥。
站在女子旁边的,正是之前来过的那个白衣女子,规矩的站着,面色没有一丝的慌乱,在大堂后方的门口处,站着的是将石隐带来的三个黑袍男子。
石隐忍不住朝着白衣女子眨了一下眼,笑了笑。
女子的镇定若石头落水一般的被打破来,咬咬唇,将头昂起,不再看石隐。
石隐收回笑容,面色平静的看着紫衣女子,其实在石隐来到这里到现在的片刻,自己已经接受到了来自紫衣女子的目光,那目光中蕴藏了强烈的气劲,石隐对这样的气劲根本不加阻拦,直接让其进入到自己的体内,凭着天球的力量,就让它任意的探索着自己的能力,在自己精神力十足的情况下,纵然是七阶力者也绝对无法掌握自己的虚实,在紫衣女子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二阶力者,这,就足够了!
紫衣女子终于收回了眼光,但是石隐知道,她绝对不满足,她一定很奇怪以自己这样的体质为何会释放出和帝王般相媲美的气息。
紫衣女子笑了,笑得肩膀都有些耸动,白衣女子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紫衣女子,在她的印象中,母亲一向是如此的镇定,从未在如此场合中笑过,怎么会?
黑袍男子们如同机器一样的呆着,不带一丝笑容和表情。
石隐的表情是无意的,但是内心却是在思考着,这个紫衣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空间法符是六阶力者才能够使用的高阶咒力,但是三个黑袍男子的力量都在四阶力左右,纵然三种力量完美合一,也离六阶力差得远,恍然间,石隐想起他们手中的那黄绽绽的符纸,很像很像,传说中的黄金贵族咒!
一想通这个,眼前的这个女人身份显然不简单,而黄金贵族咒身为贵族咒中高级的咒纸,其可以提升使用者力量的一倍左右,这样的话,三个人能使用六阶神咒便可以解释通了。
紫衣女子停下笑来,看着石隐道:“可以摘下你的面具来吗?”
石隐心绪一闪,这个女子的眼光竟然如此厉害,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面孔不是真的。白衣女子则是一震,莫非眼前这个男子不似这么丑陋么?
石隐又岂是普通人,纵然是心绪跳动,表面上却毫不露痕迹的道:“天下人皆戴着面具,倘若是遇到推心置腹之人,脱下面具倒也无妨,只是,不知夫人是不是那个推心置腹的人?”
石隐巧妙的用哲理性的话将话推得不留痕迹,倒是紫衣女子又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石隐说道:“我对夫人不过一面之缘,夫人笑,我无从猜起。”
紫衣女子说道:“你倒是牙尖嘴利,不过一个充满了斗志的炉鼎才能冶炼出好剑。”女子的口吻无疑的透露出她是神炼师的事实,但是如果一个神炼师的能力达到六阶力,在国内并不多见,石隐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并没有对国内的神炼师的资料进行查找,不然便可能找到这个女人的某些线索,从而知道自己在何地了。
石隐沉默的这一刻,紫衣女子说道:“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说完,从位置上站起来,在大堂的侧壁上出现一个小门,紫衣女子迈步朝小门走去,白衣女子跟在后面,朝着石隐望了一眼,眼神复杂的夹含着些东西。
杀奴问道:“石兄弟,我们是要跟上去,还是冲出大门逃走?”
石隐哑然失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况且,我很想知道她想带我去见谁。”石隐毫无畏惧之心,迈步便跟着二人后面。
两个女子似乎根本不怕石隐在后面偷袭,一方面当然是自持功力高深,而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对石隐功力的了解,但是以石隐的功力,如果突然偷袭的话,虽然不能对紫衣女子造成伤害,但是将白衣女子擒来,却也有可能。
四个人在宽大而曲折的金属通道里走着,每转一个弯,通道的墙壁上便有一扇门,时而在左时而在右,交错而设,似是通道又似是房间,总之使这里充满了诱惑,当拐了十三个弯,石隐把这个数字记得很清楚。紫衣女子把手在门上停了一下,金属门打开来了,门内竟是一座十来米的木桥,而桥连着的对岸却是一个小岛,称为小岛一点也不过分,因为一眼望去,这个岛尽收眼底,不过是上百米见方,上面设着一栋灰色的别墅,岛屿的外面是漫无边际的海洋。
紫衣女子侧立在门旁,对着石隐道:“人在里面。”声音高亢着,似乎还在为什么而兴奋,她的眼睛依然看着石隐,里面充满了期待。石隐看不出这期待是关于什么,但是肯定和自己有关,这种期待和白亦夫看自己的时候,似乎有着很大的雷同之处,她找到自己,真的只是为了炼制神兵吗?
白衣女子的眼神依然是复杂的,似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此时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似是在测试石隐的胆量,说完这句话,紫衣女子不再言语,石隐又岂会有半点惧怕之心,既然拥有不死之身,便无可怕之处,将脚朝里一迈,后面的门如雪融化般的消失在空气中,石隐朝后望去,后面是无尽的海洋。
既无退路,便只有朝前,石隐迈步朝前走去,这里究竟住着什么人呢?
第一百一十章 因祸得福
漂浮在海洋中的岛屿,高贵若皇族的楼宇,冲天的塔尖,威严的门庭,一切都如同梦幻中的世界,若不是这一切都是灰色的,恐怕便是童话的世界了。
石隐一步步的朝里走去,双目不曾放过任何一寸地方,身体也未放松一丝的戒备,因为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危险得如同着这灰色的地段中居住着一只吞噬生命的野兽。
在临近门口的那一刻,威严的大门徐徐的敞开来,亮出里面的烛光来,红烛点点,古朴的大厅出现在石隐的视线中,似乎是许久已无人居住一般,里面已有许多的蜘蛛网,在角落放置的家具里传出些微小的撕咬声,而最后,石隐的视线才落在大厅正中那个穿着灰衣的女人身上,她的血管和肌肉都已经干鳖,皮肤就如同一层薄皮贴在骨骼上一般,身体上没有一丝毛发,灰色的晚礼服穿上身上就如同死者的寿衣,充满恐怖的感觉。
这一点毫不奇怪,因为在石隐的第一眼感觉中,这个女人已如同死亡了一般,观察力便瞬间转移到大厅的其他地方,而当第二次再看这个女人之时,她却有了一些生机。
杀奴突然说道:“魔物!”身为兽族的杀奴对野兽的敏感性自然高出石隐。
石隐面色不变,却在脑海里和杀奴说道:“魔物?魔物在神族不是只有练成丹物吗?”
杀奴说道:“普通的魔物自然只能制造成丹物,但是据说也有炼咒师对魔物进行饲养,以期养成强大的魔物,做为他用。”
看着眼前灰色的女子越来越恢复生机,血管和肌肉在皮内生长,秀发开始长出,皮肤逐渐恢复红润,呼吸慢慢的均衡,石隐眼看着她活过来,感觉到的却是她身体内的生长的每一步,由死到生,就凭着这样一个观察,对方已经把自己的致命之处完全的暴露在了石隐的眼皮底下,面对着一只对自己没有丝毫威胁的魔物,石隐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魔物终于完全的恢复了过来,秀发飘扬,发丝和大厅的物件纠缠在一起,变成起无形的触手,女人的外型却掩盖不住野兽的内心,充满了饥饿的嚎叫声在大厅里回旋翻覆,折叠成段段的声波朝着石隐涌来。
普通的声波自然对人体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但是魔物所发出的声波却比刀还锋利,所到之处全是裂痕,烛光早已被吹熄,袅袅的轻烟业已被割散成粉尘。
待到声波之力将石隐重重包围,石隐的身影却消失了,余下的是没有任何阻力的声波们冲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之后朝大厅的四壁天地冲去,四壁和天花板地板在冲击下夸张的变成了弧形,朝内凹去。
等到一切平静之后,魔物却停止了攻击,因为石隐正站在她的背后,将一种沉重的危机感压在她的身上。
野兽和人类不同之处,是野兽超越人类的敏感和人类超越野兽的智慧,智慧可以成就许多,但是却无法代替眼儿口鼻,亦无法代替其敏锐的感官,拥有超越普通生物感官的魔物自然感觉到了从石隐内敛住的强烈气势。
或许普通魔物和高级魔物的区别便在于受到压力后的反应,普通魔物乖乖的归降,而高级魔物却会激发起强烈的杀机,随着魔物一瞬的停顿之后,霍然转身,身体上的肌体突兀出密密麻麻的丝线,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血管崩出,仔细看去却是身体化成蛛丝般的细线,随风波动似的朝着石隐卷去。
石隐双臂互抱,动亦未动,任由着魔物化成千万条蛛丝将自己包裹住,拥有天球之力,石隐的细胞已化得微小可比,肌体亦变化可有可无的虚拟状态,这样的化身就好比将全身的实体化成精神力一般,达到了杀奴暂时所达不到的精神力状态,这也是石隐精神力增长后所崩现出的新能力,而随着其龙脉的打开,开始和整个宇宙有了初步的联系后,其力量模式似乎也可以被力量探测器所查询到,故而石隐进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