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往何处而去呢。”
剑圣听罢一笑道:“无妨,再有月余就是华山上召开五年一度的少年英雄会的日子。你如今年龄尚且未满二十,可以去一试。但是记得一点,以你如今的功力,二十岁以下已是数一数二的了,若别派有天纵之才能胜过你老夫也无话可说,但若你在剑道上输人了,那你千万……”
“千万别提我是你的传人!知道了,臭老头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么……”易文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回自己的睡房,他知道,一般来说剑圣一旦开始说出了这句话,那之后便再无有用信息了。剑圣看着易文离去,轻声道:“无暇子老儿的二徒弟和三徒弟最近在江湖上声名很是显赫啊,就是不知道他会派哪一个弟子去参加……呵呵,臭小子,你可别丢我剑圣的颜面啊……”
………………
一日后,易文背负着清虚剑走在蜀中管道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乌黑的剑形令牌,自言自语道:“是先去成都玩玩还是直接去华山?真该死,难得有自由我却完全不适应了,老头子啊,这枚剑圣令就当作是你多年欺压我的补偿吧,也不知道你是否真像你说的一样出名……”
却说剑圣在送走易文两个时辰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身份的象征玄铁剑圣令不翼而飞了。想起走之前易文那假惺惺的拥抱和四年前他与易文结识的原因……他明白了。
“臭小子……老夫和你没完!!!!!”
话说这一日,蜀中剑庐旁有一座小山丘发生了一件怪异事件。许多大树拦腰而断,巨石四分五裂,据一樵夫说,他见到了一个浑身发抖的神仙站在山顶之上,转眼就不见了。
第五章 临别成都
一个相貌颇为俊秀的青年站在成都的大街上,表面上是在看着来来回回的行人,若仔细观察则会发现他的眼神并无焦距。这青年正是易文。
非是易文不愿意远走华山,只是这样一个自幼成长的城市,对于无父无母的易文来说,不是一般人的故乡可比的。虽然他在这座城市里并没有什么美好的记忆,但自幼混迹成都街头,此处的一景一物都是如此熟悉:天府酒楼与宝福楼还一如既往在进行着激烈的竞争,唐门与绝刀门也照旧彼此不对眼,兽王庄和百草门也同样神秘。易文呵呵一笑,如此一个世俗却充满活力的城市,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了。
走着走着,易文走到了芙蓉坊的门口。“嘿嘿,多年没有到过这了,不知道年祺大爷是否还记得我,当年他可也是帮了我不少次的,转眼我就要离开这儿了,总要去说声谢谢吧。”
却说当年易文靠着小偷小摸混日子,难免也有失手的时候,轻则一天毫无收获,重则被一顿饱揍。而芙蓉坊的店主年祺心地善良,不忍见易文如此潦倒不堪,接济过他许多次。年祺不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这样的道理,不然可能易文早就能过上安静而平凡的生活了吧。但是假如易文不还是靠着偷窃过活,也不可能得罪正为火凤凰心急如焚的剑圣,也不可能有剑成出山的一天。易文转头看了看背后的清虚剑,又想起了当年说剑娘娘腔的一幕,自嘲地笑了笑如此混乱的因果报应,走进店中。
店中生意还是和以往一样冷清,据说以前芙蓉坊生意很是火热,若不是近些年来成都接连开了天府酒楼与宝福楼这样的大酒楼,华丽的装饰引走了许多富有的客人,芙蓉坊每天的这个时候都应是生意火热的。易文想了想年祺的招牌菜麻婆豆腐,心里很是同意这种说法。
易文刚坐下,就见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美貌少女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客官是外地人吧,想吃些什么?”
这个少女正是年祺的女儿年容,由于她自幼相貌清秀可人,像一朵小花儿一般,再加上酒店的名字,人人都称她做小芙蓉。易文抬头看了年容一眼,心中暗暗咂舌:“当年的小花蕾,如今果然长成一朵花儿了?”同时,他产生了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只见此刻的易文一副色予授魂的摸样,嬉笑道:“我说小芙蓉,怎么就这么些天没见你就想不起我来了?哥哥我可是天天想你啊,为了你我茶不思饭不想,如今你却视我如陌生人一般,哥哥心里难受啊!”
这些年来肯来芙蓉坊的都是真心喜欢年祺手艺的老顾客了,人人都是眼看着年容长大的,年容又怎会经历如此阵仗?顿时红霞满面,羞道:“客官请自重。”
易文低头转了转眼珠,拍案而起,佯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少爷喜欢你是你的运道来了,识趣的乖乖跟我走,以后你吃香的喝辣的,否则就等着以后芙蓉坊在成都城除名吧!”
年容从小就没见过如此恶客,再听易文这样一说,顿时觉得心中委屈,泪水便止不住地往外流了。易文这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女子流泪,见他开个玩笑把这清秀的小芙蓉给弄得泪流满面,登时头大如斗,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执跨子弟,连忙摇手道:“芙蓉你弄错了,我是……”
“贼子敢尔!”易文话还未说完,就听得背后一声怒喝,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国字脸,面容不如易文俊秀但颇为坚毅,身材魁梧,腰悬长刀的青年大汉(这的确是我对夏侯非的感觉)正满面怒容,目光如电地看着他。
易文苦恼地拍了拍额头,作为成都地头蛇的他自然知道绝刀门少主夏侯非,此人在易文的观点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个愣头青,想不到他也来凑热闹了,早知道开这玩笑作甚?见夏侯非气得浑身发抖,握着刀柄的手也关节发白,易文也心中疑惑:“就算我真的调戏芙蓉了,又不是他妻子,再行侠仗义也不用生气至此吧……等等,难道……?”
想到这,易文更是口中发苦,无论他是谁,刚才调笑芙蓉的事件已是情况属实,还将芙蓉弄哭了,再想到自己刚才的推断,心知此事难了了。夏侯非见易文一脸苦笑,以为易文是在笑他不自量力,上次在洛阳江天雄大寿江府上他以四战四不敌吃喝嫖赌江湖四恶,乃生平首尝败绩,反而让逍遥谷的三个传人出尽了风头。回成都以后夏侯非一反当年的轻狂而闭关练功,终在少年英雄会之前功成出关,现时正是火气最旺盛的时候,哪容得易文这样的表情?大吼一声:“贼子看刀!”拔刀便向易文冲来。易文连忙跳出芙蓉坊,而夏侯非也紧紧跟着他出来,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去。
易文此刻则真是有苦难言,他心里明白,此事是自己理亏,若现在还再动手,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易文一边尽量提气轻身闪躲着夏侯非的刀招,一边断断续续道:“等……等等,我不与你动手……”
夏侯非见易文只躲不攻,更是以为易文瞧不起他,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连使出妙招,逼得易文手脚狼狈。夏侯非本就是江湖上的年轻高手,易文虽然在离开剑庐前寒锋心法第一层大成,但若是与夏侯非比起来恐怕也只是超出一线,胜负难料。好在夏侯非现在急怒攻心,出刀极乱,才能让易文在手忙脚乱中来回闪躲,否则此刻的易文早就变成十块八块了。
“不行了,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还来不及等我解释,就被这二愣子大卸八块了。”易文看着以毫厘之差擦过鼻尖的长刀,瞬间出了身冷汗,长啸一声,从背后抽出了清虚剑。夏侯非见易文终于拔剑了,红着双眼狠声道:“妙极妙极,能躲我如此快攻你定是剑术高手,就不知比起西门猪怎么样了,看刀!”
易文听到此句没头没脑的话,正自疑惑,夏侯非却没有给他思考清楚的机会,长刀带着风声,自易文腰侧狠狠向上撩去,吓得易文登时后退三步。夏侯非见易文躲开,也不停顿,出手如影地连出数刀,由于出刀速度极快,空气中都带着残影与阵阵刀气。首当其冲的易文自然感觉得到此招的凌厉,若不用全力,那后果绝对是一个死字。此刻的易文真的很后悔,闲着没事开什么破玩笑,弄成了这样不死不休的局面。
“没办法”易文暗道,心知不能再留手了,一咬牙,运气至双脚,正待腾空而起使出青云落雨。突然,一只长鞭突兀地插入了战局,从夏侯非的侧后方后发先至,缠住了他的手腕,漫天刀光顷刻消失。
易文侧身看去,只见不远处纪玟依然是一身绿装,只是在成都城中的她少了密林中的那一分野性,多了一分雍容华贵。纪玟俏脸含煞,咤道:“夏侯非!易公子我保下了,你若继续对他出刀就是你向我兽王庄出刀了,你自己考虑清楚!”纪玟此刻表面上是威风凛凛,实际上心中也暗暗后怕。同为成都武林人士,纪玟自然知道夏侯非这招成名刀法燎原百击,刚才若不是正好她站在夏侯非身后,那能不能栏下这招还得两说了,若没拦下,那易文这个小贼……她并不知道易文没有使出全力。
夏侯非见兽王庄参与这件事,慢慢恢复了冷静。他心知父亲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他为了一个女子而与整个兽王庄作对的,可就一想要这样就放了这个淫贼,他心里也很是不甘的。他非强压着怒火对纪玟道:“你兽王庄为何要保如此一个淫贼?”
“淫贼?”纪玟疑惑地看向易文。纪玟与易文在深林中独处了半月,早发现易文虽然口花花,但实际上对女人却有些畏惧。连不能在外人面前随便洗澡和女儿家起码的矜持都是易文满头大汗对她解释的,这样的一个人会是淫贼?很显然,易文并没有告诉她与剑圣之间的约定,他只怕自己一时按耐不住……剑圣要找他全天下哪儿还有安全的地方?而纪玟回成都之后也好好学了学女子三从四德之类的道理。虽然对其中大部分嗤之以鼻,但现在一想起之前自己竟然满不在乎地在一个男人面前险些脱光衣服,顿时脸颊火辣辣地发烫。
纪玟这一脸红不要紧,夏侯非直接看得目瞪口呆,整个成都城谁人不知晓纪大小姐的特立独行,如今……她居然脸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