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刻起,阿洁的心,分明告诉自己,她已经爱上这个男孩子……
夜晚的书吧里格外宁静,外面的雨声却格外清晰,这样的环境总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有点伤感,也有点发泄,也许是人的心在作怪。
因为下雨,书吧早早就没有人了,只有子桀在这里避雨,两双眼睛一起望着窗外的雨,一直地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每个人的心也是一片不曾晴朗的天空,什么时候,心空才能见彩虹?
阿洁偷偷看看子桀,子桀也正在看她,好像有话要说。
阿洁试探着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子桀有些不自然:“我……对不起,我是说那天学校的事。”
阿洁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你把我当成邝婕了是吗?”
他无法直视,他不想再在这双眼中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
子桀低下头,眼睫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以前,她也喜欢这样在操场上淋雨,我第一次对她动心也是那样的场景下……”好像说不下去了。
阿洁鼓励他:“说下去,你们的故事一定很动人。”
子桀摇摇头:“我也以为会是一个动人的故事,可是一切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的心里只有思捷哥哥。”
“邝婕将会是你和思捷心口永远的痛。”
子桀眼神无比怅然,令人心痛:“永远的痛,也是我和思捷永远的心结。”
阿洁电话响过,她看了一眼号码,有点犹豫,是思捷。
“喂?思捷……”
“我在外面,出来吧!”声音深沉而平稳,但是总像他的眼神一样隐藏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阿洁望着街的对面,思捷就在路灯下,黑暗与路灯的光线把他勾勒得格外神秘。
阿洁放下电话,撞见子桀的目光,两人都有点不自在,还有街对面的思捷,他和他的心中是否把阿洁当成了第二个邝婕,命运注定四个人的劫术和心结吧!。
阿洁穿过街道,来到思捷面前,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寂寞,即使两个人距离这么近仍然是寂寞,因为两颗心无法撞击,他们的心撞在一起会排斥而分开,而阿洁与子桀的心呢,撞在一起就会碎,支离破碎。
思捷很直接地说:“你和柯子桀在一起?”
“是啊!思捷,你和子桀真的没有办法再……”
“好了阿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再提他了。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明白,不要让我家人的事影响了我们,我知道那天你们和我妈妈闹得很不愉快。”
“不会的,可是思捷,我觉得你对我并不了解,而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矛盾是吗?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思捷的目光总是那么居高临下,给人以压迫感。
“在你心里,我又是什么位置?”
思捷看着她:“我想我们在彼此心中是一样重要的,只是,和我一起的时候,你的心里不要总想着另一个人好吗?”
“思捷,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在想另一个人吗?”阿洁抬头看着他。
他没有发现在她的眼中还有泪。
她心里真的很矛盾。
“我知道她绝不是梦美,而是另一个很值得你爱的女孩。思捷,我的确喜欢你,直到重逢的那一天,我一直没有忘记你,一直守着一个梦想般期待着与你再相遇的一天。可是,你让我有种抓不住的感觉,我从来不怕得不到什么,我只怕得到后又失去那种失落感。而你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我们都不要再骗自己了好吗?”阿洁的泪水流到嘴角。
思捷感到一丝震撼,他竟有种错觉,就像当初邝婕向他坦白她对子桀的感情并非他想像的那样,她只爱思捷,而阿洁呢?邝婕那双眼中的无辜与深情竟与此刻面前这双眼睛是如此地相似。
阿洁转身走向的街的对面,思捷望着那身影,却轻声唤出了另一个名字——邝婕。
守候幸福
半夜里,电话响了,阿洁并没有睡:“喂?小谢,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子桀在你那里吗?”
“当然不在了,怎么,他没回去呀?”
“这个家伙,我再找找看,看他整天心不在焉的,真怕他出什么事。”家琪放下电话。
阿洁更加睡不着了,子桀会去哪呢?
阿洁拨了一遍子桀的手机号码——“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以航仍在书吧里,阿洁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吧台处,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处。
以航偷偷观察着她:“哎!姐姐,你在想子桀哥吗?”
阿洁意外地看着以航:“你怎么知道?”
“是你们说的嘛!我很早熟的,所以你们的心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何况你这么透明。”
阿洁无奈地叹息。
“你会去找他吗?”以航又问。
“他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的。”
“没错,其实子桀、小谢和你都是一种类型的人,所以你理解他的心。”
“是啊!我们都爱逃避,都爱自由,你说天上的云可以绑得住吗?”
“云是绑不住的,可是再自由的人,有一天也会感觉累的。”
阿洁又拨了一遍子桀的手机号码——“对不起,您所拨的电话已关机。”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忍不住每天试拨一次,换来的是一次次失落,或者,已然麻木。
子桀,此时的子桀在哪里?在做什么?
阿洁慢慢走在黑夜的街头,夜色让她的心更加茫然,是不是就这样永远无目标地走下去,心中的黑夜,何时才能天明?
不要总为乌云遮住了月亮,而担心明天会不会是一个阴天。当第二天来临时,你才会真正地发现:原来天空还依旧蔚蓝;原来生活是要自己去经历的而不是去想象。书上是这样写的……
她没有回住处,她不知道哪里更适合她,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让她冷漠的心感到一点点温暖。
那家叫“不醉不归”的酒巴名字吸引了她,她信步走进去,或许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更适合她想逃的心,没有人认识她,所以她可以尽情地笑,肆意地哭,终于懂得为什么那么多人花钱买醉,醉了比清醒快乐。
走进那个漂亮别致的酒吧,刷有淡黄色小圆门,一种古朴的气息,一种浪漫的情调,门前的霓虹灯交替闪亮像飞转的彩虹,美丽的使人振奋,彩光照在走过的行人的脸上,都满面红光,门前穿着身红色的服务生,满面微笑招呼着不断进进出出的客人,各种逞亮的小汽车聚了一大片,一束朦胧的橘黄的光。
可是,对她来说,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被她一眼找到那个不陌生的人——那个干净帅气的年轻调酒师——失踪一个月的柯子桀。
忽明忽暗的灯光里,他们的眼神显得格外神秘,好像失散的两个恋人在异域他乡重逢,没有拥抱、没有热吻、没有欢声笑语,却有一种深深的感动,在撞击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灵。
他默默地,只是微笑,有点苦涩的微笑,笑里还有泪。
她站在他面前,本来沉重无比的心情无法开解,此时本应开心,她却来不及展开笑容,泪水未干,仍挂在脸上,流到腮边。
子桀把刚刚调好的一杯酒放在她面前,介绍:“这杯叫往事。整杯酒以蓝色为基调,不同的蓝,由上至下,由浅到深,沉定在心底,喝下去,与往事干杯。”
她端起“往事”和着泪喝下去。
他调好的第二杯,深褐色的。
阿洁看了看:“深沉的色彩,好像很遥远,感觉很凝重,它叫什么?”
“似水年华。”他自己喝了下去,继续调下一杯。
“我喜欢这个颜色,浅浅的蓝,像天空一样,神秘、清新、忧伤、透明……”她脸上的泪水几乎风干了。
“它的名字和颜色一样简单——天空微蓝。”
“就喜欢它的简单。”她慢慢喝下去。
第四杯已调好。
子桀凝神望着:“这个色彩,喜欢吗?”
阿洁也望着:“很漂亮,浅粉色,中间漂着一颗红色的花瓣,什么名字?”
子桀目光清澈明亮:“永不变心!”
“真好听!”
“一种承诺,无言的承诺。”
“是你内心里对她的承诺。”
下一杯,很特别,下半是蓝,上面是橙色,冰火相融的感觉,冰与火真的能相融吗?
“这杯,没有名字。”
“这是一杯有感情的酒,是冰山与火种,冰山上的火种,火种下的冰山。”阿洁抬起头,四目相望,她终于展开笑容:“就叫守候幸福吧!”
子桀体味着:“守候幸福……”
“让我试一次。闭上眼睛。”
子桀闭上眼睛,阿洁会调出一杯怎么样的酒呢?
很快,阿洁停下来:“好了。”
子桀看着面前两杯晶莹剔透的“酒”,端起来,笑问:“完全透明的,你是怎么调出来的?”
“用心调出来的。”端起自己那一杯。“这杯的名字叫命运。”
两个杯子撞出悦耳清脆的声音,两人同把“命运”这杯“酒”喝了下去。
待子桀送阿洁出去,侍者拿起那杯命运喝了一口:“命运?分明是水嘛!”
拯救
子桀一直在这个酒巴里,他以为可以避开从前的一切,然后试着去遗忘痛苦的过往,可是阿洁走了,思霆又来了。
思霆是一直关注着他的一切的,他是特意来找子桀的。
子桀放下调酒的工具,望着思霆。
“这里太吵,我们出去。”
两人来到外面,风吹过,子桀却不想清醒,清醒总是比糊涂更痛苦。
“钢琴大赛我帮你报了名。”
“哥……”
“子桀,不要再逃避了,邝婕以前是你的音乐导师,你怕想起她不敢再碰钢琴了吗?”
子桀垂着头,手指在乱发之间:“不要再说了。”
思霆试着拉开他的手,子桀却侧过脸。
“学会去面对好不好?你总不能躲一辈子,你在怕什么?怕面对从前的自己还是以后的自己?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