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突然变得很安静,天华也似乎清醒了些。
子桀用手摸了摸疼痛的嘴角,从前骆教授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这么不讲道理地动手打他,虽然有两次,但都是因为子桀的错。这一次或许他还在生他的气,或许是酒后失态,可是子桀并没有犯错啊!
子桀从没这样委曲过,可是他忍了忍,想起谢珂说过的话,他没有再说什么,蹲下去捡起那个啤酒罐,扔进垃圾筒,又去拿抹布擦地板上的啤酒,天华坐下来,似乎很累,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子桀,为什么自己这么冲动,又动手打他了?子桀他以前应该和他一样是个个性极强的孩子,可是现在却是变得如此委曲求全,他越来越心疼他。
子桀抬头看天华,天华也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一个清澈如水,一个却那么复杂。
子桀站起来:“对不起,不要生气了,我再拿一罐给你。”
“子桀。”天华拉他坐在身边,伸手想抚摸他刚才被他打过的脸,还留着深深浅浅的手印:“很疼吧?”
子桀受宠若惊地望着天华,有些畏缩地躲了一下,无意识的:“教授……那天,是我错了,我不知道那个曲谱是……谢珂阿姨都告诉我了。”
“算了,你终于知道反抗了,会发脾气就好,说明你还没有麻木。”
子桀认真的表情问天华:“教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的问题让天华觉得吃惊。
“我一直不是骂你训你,就是动手打你,你竟然还认为我对你好?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你是在救我……”
眺望着璀璨的星空,深沉的明眸在细数着新星的升腾和流星的降落。
沉思的脑海似烟雾般袅绕,一轮上弦的月皎洁的悬浮在湛蓝的星空,映衬着博大的夜空越来越浓郁了。月光清凉如水照射着花木的景观辉映在一起,光芒层叠聚集,宛若白昼一样的明媚。稀疏的花影映照着婆娑的月光,把整个飘渺的世间无限的延伸。
倚窗而立,心随着夏的晚风荡漾,轻轻的、轻轻的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张开了紧闭的心之门。
靳宁打开QQ,赵小雨又在线,他们在线聊天似乎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都会不约而同。
赵小雨:等你半天了,才上来。
靳宁:上次你说要把你的故事讲给我,还记得吗?
赵小雨:其实也没什么。
靳宁:你不是说你是个小混混嘛!
赵小雨:那是几年前的事了。
靳宁:你现在也不大啊!
赵小雨:我不到20岁学人家做生意,赔了20几万,当时和家人赌气,没有回家,就去做黑社会小混混,把失去的全部赚了回来。
靳宁:看来你不适合做生意,适合做小混混。
赵小雨:可是我也搭上两年多的青春,出来后我决心再也不做违法的事了,要脚踏实地地做人,可是前段时间做生意又赔光了。
靳宁:还年轻,别这么颓废,你在黑社会时是做什么?打打杀杀?
赵小雨:不是,我只看地下钱庄和赌场,老大说我心太软,不适合干黑社会。
靳宁:心软说明你善良啊!
赵小雨:我叫你阿靳可以吗?
靳宁怔了一下:好的。
赵小雨:我要回家了,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晚上给你发短信好吗?
靳宁:好的,***********。
赵小雨:这么痛快!
靳宁:那你希望我矜持一些吗?那又何必向我要电话呢?男人就是这么矛盾。
赵小雨:对男人这么没信心啊!我看到你的空间里写着一篇《**招谁惹谁了》,写得杀气腾腾,佩服!
靳宁:不想谈论这话题了,你们这些男人都希望找**,又不相信这世上有**,不仅有**,而且25岁以上的老**还大有人在!有些人说什么不在乎是否**,有感情就好,他们只是无奈的潇洒,男的遇到一非**,女的本身就非**,所以他们才说什么“不在乎”之类的话,虚伪!
赵小雨:你不会认为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吧!
靳宁: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与我无关。
赵小雨:呵,明白了,我要走了,再见,阿靳!
赵小雨的头像变成灰色,靳宁也下线了。
阿洁出来递给靳宁一杯咖啡:发什么呆呢?
靳宁:只有程风喜欢叫我阿靳,别人都叫我蓝,当赵小雨叫我阿靳时,我有种很特殊的感觉。
阿洁: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靳宁:不,是害怕爱上一个人的感觉!
阿洁:害怕爱上一个人?
靳宁:赵小雨的叛逆,程风的不羁,思捷的潇洒,子桀的帅气……这世间的男人还真是千娇百媚、千姿百态、风情万种……
阿洁:唉,姐,你的文采都哪去了?这都什么词啊!
靳宁:阿洁,你对子桀一直没有主动过吧!
阿洁:我什么也没有做,哪里错了吗?
靳宁:有时候,你什么也没有做,就已经错了。
早上,子桀从房间出来,天华已不在。
子桀自言自语:“又去喝酒了吧!”
头有点疼,倒了杯水,喝下又想睡觉,门铃响了。
子桀看到来的是思霆惊喜地:“大哥,你来看我的吗?”
思霆看他穿着睡衣:“还没起床吗?”
“头疼,就多睡了一会儿。”
“你这样怎么行啊?就剩一个月时间比赛了,我都替你着急!起来,穿着衣服,快点练习。”
子桀有点失望,回房间穿好衣服,出来,脸色很差,可是思霆难得来看他,他不想让思霆失望。
“你的脸怎么了?”
子桀下意识地摸了摸仍隐隐作痛的脸颊,还没回答。
思霆说:“自己要小心一点,天华是很严格的人。”
子桀点点头,好像被打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他来到钢琴前坐下。
晚上,子桀感觉身体乏力,好不容易挺了一天,思霆终于走了,他刚想偷下懒休息一会儿,可是天华又回来了,他开始埋怨上天,为什么让他认识这两个人?
“听说你练了一天琴,这么乖?休息一下吧!”
子桀有点不相信:“真的?”
对于他突然间的转变感到十分诧异,可他又是那么自然而然,也许这就是他的真性情。
天华看看他:“好像病了?”
子桀想不到他是这么细心的。
天华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啊!吃药了没有?”
子桀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摇摇头。下意识微颦的眉舒展成两道优美的弧线,浓密的睫毛半垂着,却无法遮挡那清亮的瞳仁黑曜石般的光彩,蔷薇色泽的唇边那块淤伤已经比开始淡了许多,但在天生白皙的雪肤上仍显得那么突兀。是昨天那一耳光导致嘴唇铬到牙齿造成的,一天过去仍带著明显的伤痕,足以说明当时天华下的手有多重有多狠有多么伤人!这使天华的愧疚感在愤怒之前首先苏醒了。
“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天华递来一杯热水:“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点药。”说着向外走。
子桀突然叫他:“骆教授……”
天华回头看着他:“还需要什么吗?”
子桀摇摇头:“虽然你和思霆大哥都没有真正做一回父亲,但是你比他更像一个父亲。”眼睛竟有些湿润。
天华的眼神难得地和蔼:“是真心话吗?可是据我所知,你在家琪他们面前给我取了好多外号,暴君、变态、狱长、冷血动物、虐待狂,还有什么称谓?”
子桀小声地:“没有啦!就这些。”
天华下楼去买药了。
双鱼座男孩与双子座女孩
思霆的目光一直在以航的脸上,以航心虚地极力回想着自己做过的坏事,是不是哪一件被爸爸知道了,一定要找好完美的借口敷衍过去。
思霆突然道:“明天把你的头发剪短了。”
以航抬头看着爸爸,眨眨眼睛,摸摸自己的头发,不解地问:“为什么?”
思霆不再看他,好像想躲避什么:“你是男孩子。留那么长头发干什么?”
“我喜欢啊!谁说男孩子就不能留长发了?”
“你越来越喜欢顶嘴了。”
以航却说:“爸,你在怕什么?你不敢看到我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不准我留长发,不准我碰她的衣服,你怕想起她,你会心痛,你甚至不敢爱我……”
思霆突然喝道:“不要说了,让你剪就去剪,说那么多干什么?”
以航怔了怔:“爸爸又对我发脾气了,爸爸不喜欢以航了……”
第二天放学后,以航没有去剪头发,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发型,觉得很舒服,为什么爸爸不喜欢?
回到家里,燕希正要出去,两人在门口对望了一眼。
燕希说:“我会回娘家几天,以航,你可以轻松几天,不必想着怎么破坏我了,在这个家里,我还真的担心有一天,我的孩子也会被你害死。”
以航不冷不热地说:“再见。”转身走进自己房间。
以航换衣服,看到衣厨下方,他停下来,那是妈妈的遗物,他拿出来。
“妈妈,我好想你!”
他的眼睛湿润了,泪水落在那些衣物上,他的泪水总是要在无人的时候悄悄滑落。
绿意融融的镜花水月,这个无声似有声的世界,悠然自得的沉睡了,一缕馨香依依的破窗而来,淡雅的香味在房间萦绕。
阿洁从里面出来,看到靳宁正把自己的相片和赵小雨的合成在一起,她偷偷笑了,没打扰她。
靳宁看着电脑上合成好的相片:“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在哪儿?街头?酒巴?家里?这里?前生?上辈子?”
忍不住看电脑里,她和赵小雨从相识到现在的聊天记录,一个网络写手与一个小混混竟然聊得如此投机,她看着不停地笑。
赵小雨上线了,立即打招呼:什么时候来的?
靳宁:早来了,在看我们的聊天记录。
赵小雨:有机会我也要看!
靳宁把赵小雨的脸上又加了些小胡子,合成好的相片发给赵小雨,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