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洋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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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水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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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需要任何原材料。
    那几个血气方刚的实习生,最经不住言语上的挑逗,一听说夏荷如何如何性感美丽,马上垂涎欲滴,蠢蠢欲动。于是,有事没事总爱围住付涛问长问短。经别人这么一问,付涛立刻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渐渐地,付涛的病灶慢慢显现出来。付涛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公众场合吹捧夏荷:“我老婆温柔贤慧,既漂亮又有气质,而且又是大学文化……”付涛无疑和老顽童成了一丘之貉,而他“当局者迷”。
    付涛没有说谎,但是总有一些嫉妒心比较强的人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并且朝付涛齐刷刷地投来质疑的目光。那些目光流露出来的意思可以总结为三个字:就凭你?在船员们眼里,只有田艳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漂亮,而陈青山和田艳算是俊男配美女,天造地设;而付涛则是个猪八戒,只不过在途经高老庄时霸占了高家的女儿。对于自己的长相,付涛也曾在众人面前作过解释:“我的确长得不太好看,但这事怨不得我。要怪只能怪我的父母,他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我生了下来……”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毫不犹豫地站到付涛这边。他们对“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残酷现实司空见惯,所以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但是,到最后他们还是免不了要用掺有讥讽和忌妒的口吻长叹一声:“唉,鲜花配牛粪,苍天无眼啊!”
    付涛没有生气,反而乐了,并且自豪地说:“你们还没那个福气呢?”
    好像有人专跟付涛过不去。看着付涛乐滋滋的样子,有人捕风捉影地说:“他老婆漂亮不漂亮……我不……不敢说,我敢说他……他老婆嫁……嫁给他的时候是个二……二手货,还神……神气个啥?小心戴绿……绿帽子!”
    后面有人趁机附和:“哥们,你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啊?”
    那人吹得更玄了:“因为他老……老婆是我扔给他的一只破……破鞋!哈哈哈……”
    周围的人笑得前仰后合,全然忘了付涛就站在身后。
    付涛很容易辨别老顽童的声音,因为老顽童是船上惟一的结巴。看来,老顽童存心和付涛过不去。付涛心中的怒火腾的一声蹿了几十米高。付涛再次挥舞着大铁拳,朝老顽童狠狠砸了过去。老顽童来不及闪躲,当场被一拳击中,面部随即挂了彩。
    付涛打人了,因为老顽童侮辱他的女人。别人可以骂付涛的娘是“烧饼”一个,但绝对不可以说他的女人水性杨花。女人就是付涛的命,是付涛心中的日月和天地。付涛早就发誓要一辈子做夏荷的护花使者,谁敢动夏荷的一根汗毛都将付出血的代价。付涛终于用骄傲的拳头实践了自己的诺言。
    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公司也自有公司不成文的规定,其中一条是专门针对船员在船上打架斗殴的,即不论青红皂白,打架斗殴的当事双方都将受到处分。处分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炒鱿鱼。一旦被炒鱿鱼,就意味着失去饭碗。丢了饭碗,就只能回家守着女人吃软饭。吃软饭的男人,放屁都不响,更谈不上尊严和地位。事后冷静一想,付涛浑身直冒冷汗。
    其实,老顽童也同样害怕被炒鱿鱼,所以不敢将自己被打一事四处张扬。但是,老顽童也决不肯轻易善罢干休,说什么也要趁机讨点医药费,让付涛放点血,也算是为自己讨回公道,更重要的为自己挽回脸面。毕竟,吃屎的狗,性难改。老顽童觉得付涛这种人和狗没什么分别,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果就这么轻易算了,难保付涛以后不再动粗。
    因双方都同意私了,又有德高望重的水手孔夫子在中间主持公道,经过讨价还价,当事双方最终达成协议:付涛赔偿老顽童500元医药费,500元疗养费,200元脸面损失费,共计人民币1200元。虽然老顽童的要求有些过份,但付涛也只好委曲求全,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这样一来,老顽童挂了彩,付涛也放了血,双方算是扯平了。
    付涛最终没有被炒鱿鱼,但他再也不敢在别人面前夸耀自己的女人了。付涛想夸奖夏荷的时候,就躲在房间里自言自语。
    自从船开航后,田艳一直足不出户,生怕走露风声,惹来麻烦。记得在船开航之前,船长就曾问及家属离船之事,当时陈青山果断地说田艳已经离船。既然已经撒了谎,就得想办法圆谎,所以一直不敢让田艳露面。有时候,田艳想看看大海,也只局限于拉开窗帘,透过舷窗朝外面眺望一会儿。一旦发现窗外有人走动,立即又合上窗帘。
    这天晚上,陈青山将付涛与老顽童打架的事告诉田艳,田艳遂提议去看看付涛。于是,夫妇俩蹑手蹑脚,从共用的卫生间穿到付涛的房间。坐毕,田艳问起付涛打架的事。付涛支吾好半天,只说没事没事。说着,随手从桌上拿起一袋瓜子,递给田艳。田艳又将瓜子递给陈青山。陈青山毫不客气地撕开袋口,抓起一把瓜子,独自嗑了起来。
    “夏荷临走时还再三叮嘱我,让我叫你和同事搞好关系。瞧你,夏荷刚走,你就跟别人打架了。”田艳的话,既有埋怨的味道,也有心疼的成份。
    付涛像是一个知错的小孩,一直低头不语。又聊了一会,陈青山和田艳起身告辞。送走了陈青山夫妇,付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久久难以入眠。
第十七章 泰国之行
    经过近十天的航行,“海上幽灵号”货轮顺利靠泊在泰国一个名叫REYONG的小港。跑船十几年间,付涛从未到过泰国。早听说泰国是“人间天堂”,不仅美女云集,而且盛产人妖。人妖,作为泰国的特产,是吸引世界各地游客前来观光的一道亮丽风景。当旅游热在国内兴起的时候,许多人一掷千金,将新马泰之旅作为首选,并且以此为荣。帕塔亚,作为泰国一个重要的旅游景区,曾令许多游客趋之若鹜。
    早在船去泰国途中,船员们心里就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一提及泰国的人妖与脱衣舞,船员们无不垂涎欲滴。
    REYONG港,离著名的旅游景区帕塔亚只有一小时车程。就在船靠泊码头的当天傍晚,船上那些下地先锋三五成群,争先恐后,朝帕塔亚蜂拥而去。
    自幼在穷乡僻壤里长大的田艳,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能跟随丈夫免费出国旅游一趟,激动而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以前,陈青山常批评田艳,说你们女人向来闭关锁国,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才有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说。田艳自然不服气,说只因我们女人头发太长,见识相对较短罢了,而你们男人头发本来就短,见识自然要比头发长些。再说,我们女人没有出过国门,与世隔绝,缺少长见识的机会。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田艳又怎肯轻易错过。陈青山拗不过,索性依了田艳,但又惟恐人多嘴杂,迟早将田艳随船之事捅出去。权衡再三,陈青山决定等到天黑以后再相机行事。可是,没等夜幕降临,该走的人基本上都走了。陈青山一时找不到同伴,心急如焚。毕竟,身在他乡,人地生疏,语言又不通,多一个同伴,就等于多一份安全,多一份放心。
    后来,陈青山在卫生间里碰到付涛,就问:“你怎么不去帕塔亚玩玩?”
    “去啊,正准备动身哩。走吧!将田艳也带上。”付涛一边梳洗打扮,一边说。
    “可惜田艳没有护照,万一被移民局官员查到就麻烦了!”陈青山显得忧心忡忡。
    “泰国是旅游圣地,每天来这里的游客成千上万,警察才懒得去查外国人的护照和证件什么的。没事的,有事找我!”付涛拍拍胸脯,又说,“这个港口许多人都来过,熟悉得很。你尽管放心去玩!对了,实习船长请客,不去白不去。”
    “我刚才还纳闷呢,你这个吝啬鬼怎么也舍得花几十块美金去看脱衣舞呢?”陈青山恍然大悟。
    “实习船长是officer,在船上属于高收入人群。他不请,难道还要我请?”付涛当着陈青山的面,又将如意算盘敲打了一遍。
    “好吧,既然实习船长请客,就让我和田艳也沾沾光!”陈青山喜不自胜。
    一听说陈青山要带田艳下地,付涛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于是一溜烟跑到楼上去找实习船长。
    陈青山摇摇头,笑道:“你这个老色鬼,一听说看脱衣舞就浑身来劲。”
    不一会,付涛和实习船长来敲陈青山的门。推门一看,发现陈青山的房间里有个女人,实习船长大吃一惊,遂指着田艳问陈青山:“她是谁?”
    陈青山尴尬地笑笑,嗫嚅道:“贱内。”
    陈青山牵着田艳走下舷梯时,又碰见在梯口值班的大喇叭。大喇叭嬉皮笑脸地问:“哟,这是谁家的妹子?蛮漂亮!”
    陈青山没理睬大喇叭,心里却在盘算着:反正纸里包不住火,大家迟早都会知道田艳跟船的事。再说,这次我和田艳准备移民美国。何必在乎那么多?
    付涛、实习船长、陈青山和田艳四人刚一走出港口大门,守候在那里的出租车司机一哄而上。和其中一个外表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司机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来回两趟车费共计50美元,待四人安全回船后一次性付清。四人上车后,没等屁股坐稳,司机已迫不及待地发动引擎,松开离合器,猛踩油门。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沿着海边一条年久失修的水泥路颠簸起来。
    一路上,黑灯瞎火。大约45分钟后,视线由模糊变清晰,马路两旁的霓虹灯依次亮了起来。灯下,三三两两的人群往来穿梭。田艳见路边的广告牌上写着“帕塔亚”的字样,估计就快到达市区,于是迫不及待地摇下车窗,将头伸出窗外东张西望,边看边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车子终于在一块停车场前嘎然而止。保安迎上前来,将一张缴费单递向司机。司机见状,忙扭头朝坐在前排的付涛叽里哇啦地说了一通并不标准的英语。付涛没听清司机在说些什么,但是凭直觉,知道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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