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探马前哨,在詹捷河上发现一只漂浮的船只,并带来了岭西行台最新的消息,据说位于北方的詹捷河上游的西征军,就靠这些河流上的小船,避开大食人的搜索和当地的耳目,暗中传递着军情。
半天之后,浑身湿漉漉的人,被带进了我的中军大帐,皮肤被河水泡的有些发白,腿脚手臂上,,还有好些明显和硬物划破或是磨烂的地方,……
河中,昆都什山脉余麓中。
雪白的盐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风力水车的翻转,经过沉淀和过滤,分离出来的混浊卤水,被导入另一条沟渠,在另一个更大的沉淀池蒸干后,将经过畜力的传送带,粉碎分理出可以利用的硝盐和其他可以用作肥田的成分。
大批衣裳褴褛的外来者,在带队士兵的喝斥下,如温顺的牛羊一样被驱赶进事先准备好的窝棚中,在今后的岁月里,他们将会成为支撑起这个产业所需的劳力基石。
他们既有通过商人交易买来的壮年奴隶和战俘,但更多是来自本地贵族领地内的奴隶或是农奴的后代。当地的贵族或是出于为了讨好新统治者的需要,或是因为刚刚经过动乱后财政上的困难,或是因为没有组个的底气和资源养活领下的人口。而将这些领下的奴隶,作为头一批的赋税和献纳,提供给赛里斯人,以满足他们某些劳动力上的缺口。
至少使用奴隶在这个地区有很大的便利性,比如用工成本上的低廉;又如保密性的优势,可以长期的圈定在一个范围内,而无需考虑他们家人往来探访之类的问题,生老病死都可以在内部解决掉。
但尽管如此,为了提高用工效率,还是给予了他们一点微博的希望,不犯错的话,干满十年可以转为配给一定生产资料的农奴,表现出众者可以考虑配给女人组成家庭;再干漫十年就可以获得比同当地招募工人的身份领取一份报酬,或以脱籍的自由人改事其他。
当然,二十年的岁月足够将某些影响深入到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骨子里,到那时候,绝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会做其他别的了,为了谋生糊口只能作为世代的职业延续下去。
这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工坊镇——盐池镇。同样的据点建设,在索格底亚地区众多的资源产地内,同时紧锣密鼓的建设起来。
要想让这片历史渊源和恩怨错杂土地上的人们,没有多余闲暇去生事,除了大量征调走当地受过训练的贵姓武士、豪族子弟外,就是通过大量有偿的建设项目,来羁縻和消耗掉其领地内青壮劳力。
当然这种状况不能太持久的,投入的金钱和物资也是有限度的,但只要维持上这一两年,待到呼罗珊的事情尘埃落地,他们就算有所图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第七百二十三章指挥戎虏坐琼筵9
第七百二十三章指挥戎虏坐琼筵9
“我们过去曾劝告过你,现在再对你说:不要和我们敌对,不要以拳击箭,不要用泥巴去涂抹太阳,这只能自讨苦吃。但是过去的事也就是那样了。如今你可以毁掉城墙,填平壕沟,将王国交给你的儿子,前来见我们;你如果不愿亲自前来的话,可派来宰相和书记官他们来,让他们把我的话原原本本、不增不减地转达给你。我们的话是——如果你服从我们的命令,那就不要和我们敌对,国土、军队、臣民仍将留下给你。如果你不听我们的劝告,想反抗我们,和我们敌对,那就布署军队,指定战场吧,一旦我动了怒,率领军队进向巴格达,那么尽管你躲到天上或地下,
我要从天上把你抛下,
把你象鸿毛般地从下往上抛起,
把你的王国不留任何一人活下来,
把你的城市、国土付诸一炬。
如果你想顾惜自己的古老家族,那你就聪明地接受我的劝告,如果你不听,那我倒要看看神的意志究竟如何。”
《蒙古统帅旭烈兀告阿拔斯王朝末代哈里发穆斯塔辛书》……
巴士拉的起义者,在海外势力的支援下,发起了对南方沿海的大进军,随着他们攻陷的一座座城邑和庄园,将当地的奴隶释放并武装起来,随着他们声势日大,附近各地的奴隶、贝都因人、农民及镇压起义的黑人雇佣军,也相继响应参加起义队伍,当他们包围了沿海绿洲中的重镇阿布扎比,已经达到了七万人。
他们利用运河地区沼泽芦塘的有利地形,屡次挫败来自北方的讨伐部队,起义军最终控制底格里斯河下游,占据了伊拉克南部和伊朗西南部,切断巴格达通往东南的交通线,
穆赫塔拉城为根据地兼首府,自称赞吉城邦国,以共同推举首领兼传教师阿里。伊本。穆罕默德,为大首领兼埃米尔,将王公贵人的土地,均分给起义军种的大多数成员,废除部分奴隶制,保护平民和手工业,鼓励海上商业活动。并公然与海外的赛里斯集团进行密切合作,以或许粮食等民生物资的输入。
在同一年,在赞吉起义军的配合下,海外的赛里斯武装集团,攻陷了波斯湾内侧重要枢纽的巴林岛,并作为自己长期的据点进行建设和经营,对阿拔斯王朝中央政fu的失望情绪和离心离德,开始如洪水一般的蔓延开来。
数年后,
很快以马斯科特为开端,从波斯湾到红海的广大阿拉伯搬到海岸线上,大多数沿海港口和城市,都宣布了有条件的中立和自治,并在次年相继加入以赛里斯人为主导的泛海贸易联盟,通过每年缴纳献金,接受联盟派遣的税官和监察者,以换取在联盟内部的初级表决权和成员资格。
这也成为了经过了一千多年岁月后,阿拉伯半岛地理上的南方和北方的再次决裂。
次年,于西天竺的天赐州,组建大昆仑会社;于东非岬角的赤海州,设立小昆仑会社;于埃及之地的通海州,设立通海会社;于北意大利的通远州,设立泰西会社。
这四大会社,再加上作为立足国内的母社——南海总会,构成了此后数百年间,所谓“五社分洲”的大时代,赛里斯人在欧亚非三大陆间,各有竞争又有协力,海外殖民经营的基本格局,对非洲大陆的开化启蒙和开发,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虽然他们因为地缘上政治影响和经济格局,多少拥有一些相对当地政权的倾向性和立场,但在来自国内的母社弥合下,大多数时候还是能够保持赛里斯本民族的一致性
《唐代海外殖民史节选》……
回到木鹿城中的萨姆耳,并没能如愿见到麦海迪殿下,他和麾下的呼罗珊禁卫骑兵,黑衣侍卫队一起,都在三天前去了北方的战场,因为那里发现了大规模集结的塞里斯军队。
于是萨姆耳发现自己成为了临时的最高战地指挥官,
呼罗珊平原西北,尼萨古城,安息帝国的历史最早首都之一,帕提亚人所建立的,阿萨息斯王朝皇家墓园的所在地,不过无论是宫殿神庙还是陵墓,都已经被盗掘的七七吧。
那些曾经高贵或是伟大的,都已经随着历史的尘埃和岁月,变成这片大地上毫无差别的一部分,只有那些用来纪念功绩和前程的石刻和建筑,还顽强的在荒草和青苔中,继续沉默的挺立身姿,
作为宫室庙宇的屋顶和石柱,总是最容易倾倒的,那些台座和阶梯,反而得以在风沙尘埃和绿藓中默默见证这世事变迁。
但是
无论是宏伟的残存,还是顽强凭空矗立的遗址,还是坍塌在一片破碎土石的废墟,都无法幸免安眠与土石尘埃藤蔓中的宁静,被拆出来,变成加固城防的一部分或是攻城材料,是它们已经发生、正在发生或是可能发生的唯一命运。
聚拢在城市下围攻的士兵,像蚂蚁一样的攀附在坑坑洼洼的城墙上,岭西行台本部的一万多名将士,就据守在这座被溪流和沼泽环绕的古城中,
无数阿巴斯士兵,砍下芦苇和树枝,从泥浆上铺出进攻的道路,然后将扎制的挡板和大车,七手八脚的推上去。
由麦海迪亲自招募和训练的七个野战兵团,十六只行省地方部队,以及数量庞大的志愿兵和圣战者,正在努力攻克这所赛里斯人盘踞的最后据点。
披甲的呼罗珊骑士,革甲的高原部族骑手,布袍的沙漠骑兵们,正在聚集在西北方向,他们严正以待代警戒的是,退入山脉中的一只塞里斯骑兵,以及沿着厄布都十山脉,过来接应的泰伯里叛军集团。
经过了一连串艰苦卓绝的找都,他们终于突破了赛里斯人有条不紊接替断后的战线,将他们最后的主力,逼迫困守到这山脉一隅。
宣布在圣战期间,恢复穆圣传来下的古典制度,
战争中占领的土地归国家所有,但是,战争中缴获的财物按照《古兰经》的规定进行分配:五分之一归真主、使者、至亲、孤儿、赤贫、旅客;五分之四分给战士(步兵得15,骑兵得35),然后再按照职务和级别分配。
“不要畏惧,不要后退,敌人已经走投无路,让我们攫取最后的胜利吧……”
伊玛目们如此大声鼓励着
“勇敢的拥抱至高赐予的荣光吧……”
“让敌人在死亡与火焰中战栗吧……”
高台之上,麦海迪对着手下十几个在激烈的攻坚作战中受伤的将领,大声称赞和褒奖着着,并搬出用丝绸裹缠着,堆满钱币和金银器的箱子,给了他们包括升职和土地在内,慷慨的赏赐。
因为有人脸上被守城的赛里斯箭射中而血流如注,无法言语来表达谢意,麦海迪甚至这样表扬他们说:
“正如胭脂是妇女的装饰物,脸上和胡子上的鲜红色的血是给男子增光的饰物。”……
内沙布尔地区,建筑在山岭上宏伟的城堡,还是波斯年代的造物,古老的土墙被轰击的坑坑洼洼,还没能修缮。
“夜晚是属于我们的……”
稀疏的草丛中,跃动的身影低喊着。
不要和赛里斯人夜战,这是血的教训,到了夜晚如果没有足够巩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