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赛里斯人夜战,这是血的教训,到了夜晚如果没有足够巩固的城寨作为掩护,很容易就会在层出不穷的连夜袭营的活动中,无法忍受而崩溃哗变,或是变的疲惫不堪,而在天明迎来真正的噩梦。
“游击军,永在敌后……”
低促的口令交换过后,聚集了一片人头。
大名鼎鼎的游击军,到了他们这里,已经是第二代了,成员及其体貌肤色,也开始偏向河中本地招募的人士,因此可以较为从容的以商旅、小部帐的易装,活跃在比邻河中的呼罗珊地区。
当然这也是那些老归化人后代,可以投报的极少数核心军事序列之一了。死亡率和淘汰率,也让这只荣誉特殊部队,始终保持较小的规模,哪怕如胡狼将的回下也不过被指派一个队,在战场听效。
他们的任务只有前进前进不停的前进,用实际行动来散步恐慌和谣言。
由于敌人的援军,以高举石榴花纹黑旗的骑兵队为先锋,已经出现在山口的城垒废墟中,于是他们的任务转变成,不择手段的阻滞敌人的行动。
随着逐渐变成一片嘈杂的动静,之前布下的陷阱开始发挥作用,借助废墟残垣的掩护,这些游击兵开始乘乱用强弩狙杀那些穿着鲜明甲服的军官。
不求真正的杀伤效果,只要确保能够让他们在混乱和重整中浪费更多的时间……
明明是走在绿野绵连,灌溉发达的农垦区平原上,却像走在不毛沙漠里一样生机荒凉凋零,绵连的战争对呼罗珊腹地造成的损害,由此可见。
浩浩荡荡却乏善可陈的行军过程,吃了一次大败战的大食人,就像是一夜之间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任何与军队存在的踪影,城垒里是被烧毁的废墟,只有一群群满脸悲苦和菜色的当地居民。
不过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任何可能落单和远离大队的行为,都被严重控制和避免,谁知道这些百姓中还藏着什么幺蛾子,毕竟圣战一起,士兵和普通民众的差别已经被极大的混淆了,这里又曾经是阿拔斯人起家发源,并被统治多年的地方,
对他们来说,我们头上侵略者的光环更鲜明一些,我可不想宝贵的有生力量,一不小心就陷入让人疲于奔命的人民战争汪洋大海中去。
于是第一批来自当地居民中的成年男子被集中起来,在惊恐不安的表情和目光中打量着围困他们的骑兵,在刀枪和弓弩威逼下,竖起耳朵听取这些外来者的训示。
“这是大唐的慷慨……”
一堆装载大口陶具里,煮成热腾腾的食物烂糊糊,摆在他们面前,但每一个人被严格的控制了分量,喝了一碗只能让空荡荡的肚子,发出更多的咕噜声
“想要更多的食物么,那很简单,拿东西来将换吧
“什么,没有东西可换……怎么可能”
“这片土地上,有的是阿拔斯人的军队和圣战者,就用他们的人头和武器铠甲旗帜等战利品,来交换粮食和钱币……”
“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什么方式……”
“只要你们拿出足够的战利品,甚至连武器也可以换取……”
“属下有些不明,这些耗费对安抚人心其实丝毫无益的……反而会令地方纷乱不休”
远远看着这一幕,我身边的当值掌书记贾耽道
“我要的也不是他们的人心……”
我耐心的解释道。这一路过来军中像他这样想法和异议的人委实不少,甚至由此对自己的立场产生困惑和动摇,毕竟是受华夏传统熏陶多的文人出身,有时候会混淆了华夷之辨的区分,
所以我是不是的要耐心的解释给他们听。
“其实他们交上来的战利品,是不是真正属于圣战者或是大食军,并不重要……”
“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契机?”
“一个让他们有理由和借口,自相残杀的契机而已……”
“或者说,让这片宗教民族复杂的地区,没有心情和心思团结在一起,聚集起来反抗我们的由头……”
“这些外夷之民心人俗,可与我华夏迥然相异的……也不似我华夏子民,大乱大治的大一统之念已经深入人心……”
“他们的历史很短,并且充斥着分裂与动乱,惟好强权暴政者事之……”
“因此,对我来说……”
“仁慈,或者残暴,这不是根本的问题……”
“根本的问题在于上位者的需要……”
“对英明而睿智的统治者来说,这与品德道义无关,只是统治手段的变化两级而已……”
“两者几乎是相辅相成的……用来体现上位者权势和威严的”
“如果有足够的力量和适当的理由,将充满反抗地区的人口全部杀光……自然是最好的”
“为什么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分辨那些人,既然他们每一个男子都可能是潜在的兵员,每一个妇孺都有可能成为敌对的协助者,”
“这样我可以用他们的土地和财产,从其他多方招募人口,慢慢的填满社会的各个阶层,建立起一个最适合我需要的统治秩序来……”
“失去了反抗者潜在的土壤,那些我的敌人也不可能将亡灵煽动起来反对我……”
“就算是最虔诚的信仰,失去了最基本的信徒,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我只是想证明一个事实,但只要愿意屈身为我所用……”
“哪怕出身再卑贱,没有关系,血统和背景固然重要,但不是唯一的条件……”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其中的某些道理,在数百年后的蒙古人,在中亚地区已经实践过了,以战养战,用敌人的青壮和武装来壮大自己。
第七百二十四章征起适遇风云会
第七百二十四章征起适遇风云会
“王子你大概不知道,从东方到西方,从帝王到乞丐,凡是为神效劳,信奉宗教的老老少少——他们全都是这座殿堂的奴隶和我的军队。~~当我下令召集起散在各处的人们,我将首先完成对伊朗的战事,然后进向土兰,将每个人安排在他的位置上。这就不可避免地使全世界发生sāoluàn,而我不寻求人间的敌对和纠纷,不愿由于军事远征让臣民口中一会儿祝福、一会儿诅咒。”
“踏上友谊之途,回到伊朗去吧。如果你打定主意要打仗
不要迟延、不要逃跑
也不要驻扎在原地
如果你决定厮杀
我有能征善战的百万士兵
一旦jī发起仇恨
他们能翻山倒海
迄今为止,企图侵犯阿拔斯家族和世界之城巴格达的一切君主的结局都是非常不幸的。任何人对阿拔斯家族怀有恶意是不会有好处的。”
《阿拔斯王朝末代哈里发穆斯塔辛,回书méng古统帅旭烈兀》……
木鹿城外,
“愿阿拉用长矛刺瞎你们的眼,用刀割去你们的舌!这样你们就不会用虚假的眼见,用吐出毒huā的舌头来méng蔽我!”
新任最高城防统帅的萨姆耳,正在军营里行刑,两名埃米尔,三名副将和十几个库都思(千夫长),还有七八名负责商业和情报的官员和当地贵族,他们全部跪在地上脱去上衣,然后由萨姆耳挨个用蘸水的马鞭狠狠地chōu打他们,
“请大人息怒,至大此次确实没有宽恕我等的罪行,”
一名埃米尔低头认罪到
“如果我们在费尔干纳的秘密分队,能继续深入到帕米尔那边侦察的话,这支局外的赛里斯军就在我们意料之中了!”
萨姆耳将马鞭往地下一扔,“我们必须在此坚持足够的时间,等待麦海迪殿下的援军!”
一名伤痕累累的千夫长,膝行到奥马尔面前,“大人,我听说某些不安的消息,殿下一心要消灭北方赛里斯人而不惜代价,要是等到他来,也许就把大家都葬送了!”
一脚飞来,那个千夫长被踹到在地上,“哈里发陛下是真主阿拉在俗世的代理,前来守护穆斯林信众的领袖!亵渎哈里发的继承人就是亵渎神的代理人!渎神的人都该下那地狱!”
随后,那名倒霉的千夫长被拉到了营帐之外城mén下,萨姆耳给他定下的“处罚”是“亵渎了伟大的哈里发和所有人的主人阿拉”。
强壮的阿利比亚卫士,用白布将他浑身包裹住,他跌跌撞撞地被夹着来到他所带领的千人队营地前,几乎所有的士兵都知道了他们长官的“罪行”,因此每人手中都拿着尖利的石块。
石块像雨点般砸来,那个千夫长的白袍渐渐被鲜血染红,他的躯体像个蚕茧般在石雨下扭曲着,终于不再动弹,两名阿拉比亚卫士走上前去,用铲子将他脑袋击碎,来敬告对麦海迪口出不逊的人们。
“毁掉詹捷河上所有桥梁和渡口……”
这时帐篷里传来了最高长官的声音:
“驱散沿河村庄里的人,把那儿彻底扫平!确保不给赛里斯人留下一点可以利用的物资”
“拆毁东岸所能找到房屋和建材,运送到西岸来加固城垒……”
为了赛里斯人可能的攻势,他这些天可谓是殚jīng竭虑,甚至启用了被冷落依旧的钱总督卡塔赫老人……
愿上帝保佑罗马与凯撒,我被滞留在了埃及已经一个多月,因为地中海沿岸爆发的战争,我回国的行程被耽搁在了亚历山大港。
来自安达卢西亚,依旧占据了巴勒斯坦和黎巴嫩地区,以及约旦河下游流域的那位哈里发,古莱氏族之鹰拉赫曼,正在集中力量讨伐马格里布地区举起叛旗的菲海里家族,据说自从他在叙利亚南方受到重创后,就致力于确保和清理出一个稳定的后方。
据说在阿拉伯半岛东部沿海地区,拥有广泛影响和号召力的,穆斯林正统阿里派阿里派,正在向他提供金钱和雇佣军的支持。
而当地的部落首领和大小贵族们的立场也不尽相同,为此相互攻打争斗,因此撒哈拉北部,非洲沿海的众多地区和城市,都已经变成他们矛盾计划的战场,而这种争端甚至bō及到海上,而让地中海的航线变成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