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没让他们把器物带回来”第一个说话是卢延凯,神机营正是他的辖下的特殊编制,此次在西军败退中,几乎损失了所有的器械,主要是为了不让那些精良的攻城之器落入敌手,不得不忍痛将这些维护良好的宝贝付之一矩。
“笨蛋,你想到哪里去”看他这付表情,我倒是更生气了。
“大人也不要生气,毁掉了也好”倒是薛景仙出言缓颊“至少我军的秘密,还没有落入敌手,也算聊以自慰了”
“我不是说这个”
我真是被这群死脑筋的家伙气死了,叫派遣出最好的军匠和士官随军的意义何在,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那些看起来很珍贵的器物,而是他们脑子里在战场中培养出来的经验和知识啊。
“你们这群木瓜脑袋,人是活的东西是死的,死物毁掉多少,还有机会再造出来,人的性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哪有用宝贵的活人去换死物的”。我咬牙切齿的说。
“大人说的是”
听了这话诸将多少有些感叹惊讶,很快就转化成一脸感动的,也不知道把我的话听进去多少。
而报告中,最让我生气的,其中大部分成员都完好的撤出来了,但是偏偏随军观察团,却相当部分成员因为自告奋勇,去掩护他们的撤退,而在乱军中失散不知所踪了。
这群头脑发热的笨蛋,我在心中恶狠狠的骂的狗血淋头,为了培养这群具有相当潜力的炮灰,我容易么,投入了多少资源和心血,就为了换了十几驾石炮,如果有命回来。种惩戒的他们睡觉都会刻骨铭心做噩梦的手段。
“给我听好了,既然入了我龙武军,大家愿意把身家姓命交付我,只要在这个位置一天,没我的准许,绝对不准任何人把性命轻生掉,听明白了没有”说这话时候,我几乎是一字一句吼出来了。
“是”“谨尊上命”,
然而我在一片同样吼出来回答中,很无奈的看到他们,似乎被这话煽情的愈加感动了,并有陷入带有一种舍生取义誓死相报性质的悲壮情绪中的倾向。
“总府大人”突然一个声音,恰如其分的打破了这个气氛。
“什么事”
“宫中有召”……
与此同时。
冰雪尚未彻底消融的关中大地上,我所说的一群头脑发热的“笨蛋”,正在为了生存拼杀。
振威校尉兼战地观察团队正全承泰,拼命的瞪大眼睛,在扑面而来的血浆碎肉面前,咋都不咋一下,只是用手甲一抹,任由已经血红的视野被晕染得更浓艳。
不知道左手把槊,右手挥刀,挥刺捣透多少个人体,眼前汹涌的人海,终于一松,就听“青禁卫,有进无退”周旁错落的齐声大喝,轰然勒马反身再度前冲。
那些围拢上来的贼军顿时止住脚步,最前排还乱哄哄整队做出防御的姿态,却见对手气汹汹的冲刺到眼前,却弃刀举弩,飞快搭射一轮,将参差不齐的牌盾钉的咻咻响,留下一片哀呼痛叫,随即扭头拍马,在一片乱哄哄的怒骂声中扬长而去。
待到力尽再次停歇下来,人马都汗发如雨,特别是跨下的马儿,经过这连番竭力的驱策,早四蹄抽搐无意识的直转了个几个***才停下来,呼哧有声的低低嘶鸣,
“我等何去”全承泰一勒马,用一种沙哑晦暗的声音道,
他的面色已然是一种脱力血管暴凸的的苍青,原本整齐的束发,不修边幅的乱糟糟披在肩膀上,那是用一个劈裂的头盔,换取对方一员凶悍而轻敌的别将的代价,让人曾经让人羡慕不已的朱鸟山纹甲满是血帻结成斑块,肩背上还插着几枚已剪断,却没有工夫处。
他已经勒裂了所有三个扳指,几只手指上胡乱裹的包布,也被磨烂处的血水浸透了,特制的窄银刀上砍的大半是缺口和卷边。只有身后的铁弦弓的握搭处,被反复拨磨的十分银亮。
他身后追随数百骑人马,也好不到那里去,这一阵遭遇,又让小的队伍少了一小半阵容。虽然几经磨练,却这仓促合成的队伍中,依旧还有一些显然在疲累到极点,已经控马不住的一头栽进纷乱的敌阵中,撞的人仰马翻的同时,自己也断绝了生理。
西军大的大败,对大多数人来说,甚至不能确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身处中军的他们,只知道山南大营和北路大营接连遭到袭击的急报才赶刚送到,就看见无数皮袍毡帽汇成的铁骑奔流,伴随的抛洒如雨的火矢、火把,在偌大的联营里狼奔冢突,燃烧的营防珊寨点亮了半边的天空,城中也冲出无数面黄肌瘦却红着眼睛仿佛人型野兽一般的贼军……
轻率的断后决定不是那么好下的,很快就让大多数人尝到后悔的滋味了。
若不是在后营辎重中,抢到了足够的马,他们大概也那些毅然为掩护中军,而留下来断后的陌刀营的将士一般,淹没在四面八方合围上的贼军人海中。最后见到他们的一眼是越来越小的撕杀***,和在地面上已经堆的老高,数倍于他们残尸断体围成的血肉屠场。
然后这只小小的队伍,漫无目的的躲避逃亡和遭遇战,依靠一些游击军的前人,留下来预先的布置,让这只小小学军团没有缩小,反而又在一些混战中相继汇合收陇西军骑卒,迅速膨胀起来,然后是更多的战斗。
“向东”一个更加嘶哑哽咽着嗓子的声音说到,却是趴在另一匹马上,满面憔悴与疲惫的随军观察团的首席参军李萼。
“东面不是贼军的老巢”全承泰控马挤到他身边,冲腰垮中拿出一个扁壶来。
“正是因为贼军的巢穴,才有我们的机会”,他接过水壶,很灌了一口,让辛烈的感觉在身体里燃烧,捏着胸口直咳嗽出眼泪来,他毕竟是个士人出身的,在敌阵中左冲右突,无眠少歇的奔逃了好几天,比不得那些身体强壮的将士,只能依靠烈酒的刺激,来保持一点清醒的头脑和精神。
看他冠带零落狼狈仿佛风一吹,就几乎要从趴伏的马上掉下来的模样,左右却没有人想笑的意思,反而用一种敬佩的眼神望做他。
这看起来文弱的少年,却有相当坚韧的意志,在马上随大家颠沛辗转奔战几天,磨的裤子趟出血来,却没叫得一声苦过。
当初断后失败后,就是他用多余的战马绑上火把,冲乱的贼军的合围,让大家得以冲出大半人来,又是他建议沿途抛洒军中存粮的争取时间法子,拖阻了大量饥饿的贼军,以较少的代价摆脱了贼军尾随不掉,后来几番遭遇,每每陷入敌围,多依靠他的主意,才逃出升天。可以说,这个文质彬彬的少年,已经用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赢得了足够的尊敬。
“当然,我们不能就这样过去”,他握缰的手已经苍青麻木的,几乎捏不稳这小小的扁壶,晃抖的仿佛要马上丢出去。
但酒粹火烧火撩的刺激,让他稍稍回复过一些精神来,却是把目光放做身后预先藏好的这十几辆粮车,贼军在辎重营疯抢粮食,甚至为之火并时,插上的代表各自归属的几色标旗,数易其手后还没有来得及拔掉拔掉。
“让我们先换行头,再去把”
当然,在他提出这个危险和疯狂的建议的时候,潜意识中,还有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就这么狼狈逃回去并不怎么甘心。只有在危乱时刻,才显中流砥柱的可贵。
创立武学并被引为军中偶像的那位大人,当初也不过是一海外而归,权急被抓差从军的卑微弱身,在兵败战凶的国乱之中,仅仅纠集一群残部,依靠过人的胆气和心计,追随救驾,屡屡破敌,最终乘时而起做出若大的功业来的。
那位岑三边的诗文说的好
所谓“功名只向马上取,才一英雄大丈夫”,只看有没有博这一把的胆气了,不是么,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秘密,可以作为关键时候发挥作用的底牌。
第二百零二章 烽火照西京4
景宫时,得到的却是一个早已决定好的结果。
居然是西北的急诏要我和我辖下的龙武军出兵,为什么是我,还是大老远的从成都调龙武军过去,要知道这是北衙六军之一禁卫,需要出动就代表了已经到了相当危急的时候,更难得的是,成都行朝上下在这件事上是一致性全票通过我带领援军的决议。
本来
本来我还有以全军上下准备不足,存在诸多困难,之类的理由继续推委,能拖延多久就推延多久的意思,可是马上第二道行诰就补下来,酌令沿州自筹,催促马上上路,随之而来的,还有自安景宫的中使,也直接坐镇进了我的中府,说是协助从事,不由我不得不走。
一听说要出征,我家的大大小小女人也是反响各异,有点天塌下来的意味。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采薇还是云容,都有些惶然失措的,在一天内连打烂碰倒了好几件器具。
而一向腼言怯声的雨儿,积郁的情绪更是一下爆发出来,早哭的淅沥哗啦的,闹的好象是生离死别一样,费了我好些口舌和工夫来安抚。
初晴虽然没有特别说什么,默默在人前人后忙碌的打点行装,但与我独处的时刻,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撩拨我**与**的机会,在案几上,在桌台间,在亭阁中。任何地方、任何场合,宛然娇啼地尽力留下我的印记。甚至还不遗余力的成为我推倒张云容的帮凶。当然,用的她在温香堆怀,私语腻腻时的话说,“没能成为主子的女人之前,让这么个女子放在家里实在不放心”
而阿蛮,这个一向表现得高洁素雅、温柔典静的女子,也变地柔肠百转。终究还是放下了作为公主六尚女官之首,以及梁府事实主母的最后一点矜持,放开了心怀极尽婉转缠绵。
并且最后的几天时间里,宽纵和默许了我越发得寸进尺的荒唐行径,不但采薇、初晴、云容没有放过同床共侍的机会,甚至连新入门的阿汶。也被拉来凑数打个下手,当然这个所谓下手,也逃不过一片混乱地暧昧中,被人下黑手摆布成可口的摸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