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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也有一套文武班底,前呼后拥的跟在身后,永宁军随永王东巡时,罗含府的三千水健,就由他统带的。根本不理会永王的那些臣属,昂首挺胸,径直走到永王跟前,稍稍施礼就热切的说起话了。
我看了看意气风发,正在欢呼如潮中,志得意满,左右顾盼的永王,心中微叹,也不知道这种风光还能持续多久。
永王是为玄宗老皇帝的第十六子,系剑南节度尚书虚己之妹郭顺仪所生,幼年丧母后,由太子亨收养,每夜必抱入怀中入睡,早年算是兄弟情深,不过帝王家素来容不得多余的亲情,特别是涉及到大位和
问题。
据说他虽然从小生活于宫中而不知世事,却是以聪颖过人而著称,因此老皇帝分封诸子的时候,别的兄弟都被优裕的生活消磨了志气,而畏惧不行,只有他带了十几个随从轻身穿过交错的战区,前来江陵就藩,并在短短几年经营出这么一大片基业。
玄宗老皇帝以一个本来没有直系继承权的外系郡王,通过联合姑母,扶持父亲,逼退兄长成功上位,因此对来自子孙的挑战和威胁特别敏感,严格限制皇子们与外臣的交往,专门在安国寺东附苑城修建了所谓的十王宅,把业已长大**的皇子安置在十王宅中,诸王分院而居。由宦官担任监院使。负责管理诸王的日常活动,连东宫太子也不能例外。当年度支宰相韦坚,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这些人。就是因为被人告发与太子私自会面,而获罪被赐死。
十王谓庆、忠、棣、鄂、仪、颍、永、荣、延、济。其后盛、仪、寿、丰、恒、梁六王又就封入内宅。因此又称王十六宅,后来皇孙陆续成年,又置百孙院,因此也造就了一大批曾经象小白那样久居禁内,不晓外事地宗室子弟。
作为一个并不受重视地皇子。永王能在这种环境下脱颖而出,算是难得异数,可惜他生不逢时,偏偏还有一个掌握着正统的名分与大义的兄长,而且这个兄长更有能耐。
不过,我一直也没有想去动永王地心思,因此派人渗透的工作起步才刚开始,到目前也只有一些外围的东西。
毕竟这涉及到皇帝家内部。谁知道又是怎么样的内情,再说永王是太上老爷子封出去,作为经营晚年退路之一的存在,他再怎么不臣。在没有被宣布为叛逆前,也是还一位亲王。皇室自有自己的尊严和规则,龙武军虽然这些年仗着老皇帝不怎么管,新皇帝不好管地特殊身份,杀伐决断做了许多大事,但还没有逆天到能自做主张,随便处理掉一位藩王的程度。
当然了。
如果永王被人干掉,或许甚在西北的我那位岳父皇帝会在心中大大的暗爽一二,但表面上肯定会做出一副很伤感的样子,下旨明斥擅自处断宗室,令天家骨肉断绝的过错。
历史上永王李璘起兵后,太上皇下诰:“降为庶人,徙置房陵。”还似有保全之意,但是永王李璘兵败逃亡后被江西采访使皇甫侁抓获并秘密杀害,肃宗就相当悲痛的谓左右曰:“皇甫侁执吾弟,不送之蜀而擅杀之,何邪?”对李之死隐而不宣,并宣布永不启用皇甫,将其余薛寔等擅杀者全部斩首,而将李璘残存的子孙全部封为王侯。
通常那些自以为是乱揣摩地家伙,总是做替罪羊的出色人选。既然是这位陛下都没搞定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拿我和我的追随者去做这个冤大头地。
看完了永王随行的班底,我很快失去兴趣,把眼光放到另一边。在我地对面是王府所属的武仗内班的另一些人。
最先看到的汉子,一身短衣显示出不高却相当魁伟的身形,齐肩露在外面的一对手臂,就如铁浇岩铸一样,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偶尔活动起来,骨骼中发出的是孜孜有声,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声响。
“这位就是永王门下亲从八士之一神臂拳王,内家拳的高手,发劲如雷摧枯拉朽,曾经一力格毙过纵横水上的剧盗数十人,早年仅以空手打死过过人高的巨熊,……近年虽然已经极少出手了,但却是江南之地用拳的大家中,数一数而的人物。”
刚才负责警戒左右的李观鱼,与马克己换回了角色,才开口道,显然这些属于他的职业范畴。
至于第二个人看起来就有点营养不良的味道,筋肉纠结而身材干瘦,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枯木树干什么的,站在在水江水晃动的甲板,却象一棵老树扎根在那里一样的稳定。
“这位是内供奉之一苦木居士,修的枯容术,据说已经至上乘,无惧刀剑纭纭……子,早年也是极犀利好斗的人物,最喜欢和人硬碰硬,光折在他江湖手上好手,已经累积过半百之数”
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个大热天穿长袍,外表相当白净,与奔波生活的江湖人士迥然相异的中年人,他的手指硕长而绵柔灵巧,环手抱胸站在人群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动静,如果不是他站的位置。很容易就让人给忽视过去,但是随着他细长胡须轻轻颤动的节奏,那一声接一声细细绵长却又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才让人察觉到他的内家功夫,已经达到了不露于皮相的地步。
“这就是无漏山出身的练气士——无光子,现为王府的咒禁博士,虽然已经还俗,但是一身上清派的胎衣功和太乙绵体,却是当世成就最高……;;……
我嘿然,后面那些东西,听起来怎么象是一些障眼法的骗术。
再望下看。这人卖象就差地多了,皮肤黝黑充满了风霜之色,象个讨生活地水手苦力之流,……但仅仅是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就如他背在身手比常人大一号的宽剑一般,给人一种蓄而不发。还未出鞘,就凌厉异常地错觉。”那是浪沧剑,属于刚猛置极的力剑流高手,早年一度混迹于市井船夫走卒之中,对潮博浪击而感悟大成,……称一剑横光镇十州……返朴归真,回归到使剑如雕花的巧剑流上来……:'
最后这人却是个典型光头佬,深目钩鼻显然有域外的血统。站在那里身如铁塔,让人怀疑这个地板是否受得他的分量,手上仅有一对象手镯一样贴腕的扁金属环,动起来叮当有声。显然不仅仅是用来装饰地。
“那是西域高手阿如深,练的是异域的体术和柔劲。有揉钢搓铁寸断如卷麻的工夫……
几个值得关注的重点人物给点出来后。
剩下的却是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虽然垂纱围面,看不清楚面容,但是腰伎纤柔而玲珑有致,水色红纹的折纱曳裙婀娜多姿,俏立在猎猎地江风里,飘摇舞跃的直让人心神荡漾,很怀疑是否就这么随风而去。
她站在这么一堆臭男人里,很有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显然永王也深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不过虽然看起来甚有吸引力,但那些人中几个明显看起来曾经是穷凶恶极之辈地人物,也仅仅只敢
偷的侧视她,甚至刻意保持了相当地距离。
“这位就是小慕容……”
慕容,我顿时楞了一下,顿时想起了一张笑容可鞠的面孔。
“姑苏慕容不是以商置家么,怎么……
江南商人世家慕容家族和龙武军的合作还在继续,依靠龙武军的关系,现在正在东边做海运的风声水起。
自从朝廷恢复大多数漕运后,京杭大运河就一直的压力太大,再加上叛军攻略江淮败走后,毁坏了相当部分的运河设施和堤岸,结果今年的桃花讯倒灌进运河,秧及沿岸十数县,进一步又给本来因为人力吃紧的漕运雪上加霜。
那时候正是大举围攻城的紧要关头,数十万人的人吃马嚼,来自北边催粮催钱的军告一道比一道急,现任河南节度使张镐急的直跳脚,再次跑到稚阳来找我商量,希望能够借助龙武军车马营的庞大后勤力量,从陆路最后我倒是另外给他出了,让南粮走海路的主意。
结果文告还没发出去,还是这个嗅觉敏锐的慕容家族找上门来,声称已经组成了一批规模不小的船队,愿意为朝廷分优,甚至可以无偿先为朝廷转运,用身家财产做担保,以期后观。
因此张镐在病急乱投医之下,还是拿前程了赌一把,当年相当部分的税赋棉粮,改从临安、明州等地出港,海路转运汇聚到登州,头批的钱粮,总算在部分地方军队出现哗变的苗头前送到。
事实证明,虽然海运成本略高于正常年景的漕运,而且还有风浪水潮的影响,但是运载量和效率却远远胜于漕运,报损率也比漕运小,而且随着规模的扩大,这个数字还可以进一步缩小。
这让我也很惊讶,明明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极其发达,而且运载量和航行能力都很高,象隋炀帝征高丽,唐太宗东征,这样数万十数万的大规模海上运兵也好几次了,怎么就没有人想到建立一条海上运输线呢。
后来才知道一方面是陆地为主的农本经济体系,让大多数人局限的思想,很难认识到这个价值和意义,海上毕竟充满了风险和不可预料的东西,陆地上无意要平稳安全的多。另一方面就是即得利益的问题,漕运基本全靠人力运做,同样代表了沿岸一带无数人的生计和相关地方官府,河道船运、水利工程等有司的利益群体,没有人愿意去触动这个庞大地利益体系。
要知道直到半壁江山地南宋后。漕运彻底失去存在的意义。象样的官方海运线路才被确立起来。而一到重新统一,漕运又重新成为国家地命脉,因此到明清时期。甚至会形成漕帮这样巨无霸的帮会组织,
但现在因为战乱,漕运北路的河南、河北的地段人口凋零,基本是靠出动军队来充当日常的劳力,而淮南、淮北沿岸都忙于春耕和防汛,人手也严重不足。因此这海运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随着北方战事的持续,这条线路也变地重要起来,作为转口地的登州也重新边成一个商人聚集的繁华口岸,毕竟在商言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