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成都平原来,一边行进一边战斗,三天遭遇大小十一战,解围九城,收编过万,丝毫不停,只留下征集牛马夫役的联络人员,象巨轮一样碾碎一切遇到的租碍和抵抗。
当初我在蜀道上被颠的七荤八素的,自此发下宏愿,一定要把路修好了再走,没想到这么快有噩梦重演了。看着前面渐进如星河一样的漫天营火,一切就要结束了。
槊队、刀牌手,陌刀阵。一层层包裹着突击的箭头,轻装的射声军簇拥在一辆辆战车左右地,一边奔走一边射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火力倾泻到敌军的营地中,然后抽出护身的细刀,准备肉搏。连民夫也拿起工具披上简单的纸甲,紧紧跟随大军。
“该死……”
凤迦异。好不容易从烟火中召集部下,拖住一个掉头猛跑的府兵总设,对方眼神涣散,失魂落魄而语无伦次的说。
“巫祖和鬼神发怒了……
“什么……”
“那警哨呢……警哨地部落在做什么”
看到他的表情,凤迦异更加愤怒,心中却深深的沉了下去。
因为围城的营地太大。所以警哨是由好机个部落联合起来轮流进行的。这也是一个肥缺。成都十县都是膏脂满地,富的流油。往往成了内部地奖赏,除了要道上地警戒,大部分人都四散到各乡村去抢劫,已经成为默认地惯例。
而这些天外围一直有小股的游骑在骚扰,再加上轮流攻成地疲惫,竟然让敌人扑到了营盘边才发动,要知道大多数南沼人本来就擅长夜战。因此被袭营烧了几次攻城器械后。在城门方向重兵警戒,却不防从营盘后方来袭的敌人。偏偏他这一面却是战斗力最弱的……
“到处都是鬼神……
“好多妖魔鬼怪杀过来了。
乱哄哄溃逃的人流中,语无伦次的各种口音,此起彼伏的在空气中迅速传播荡漾。
“后退者,杀……
一声令下,刹那间已经列好队阵的刀族士兵,象大坝一样横在溃逃地人流前,挥刀如血斩下一大片头颅肢体,将冲撞拥踏地士兵,重新稳定下来。
随后,很快他也明白这些士兵口中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了。
尾随掩杀在溃兵背后,
是无数全身漆黑地人形,只有一双看起来相当恐怖的眼白,象幽灵一样的浮动在阴影里,在幽暗无光的黑夜里,象阴云的掠过营地,所过之处只有一团团血花碎肉飞溅起来,让人惊竦到骨子里的恐惧,在四处蔓延。
这些即使在最明亮的火光印照下,也黑的就象浓重融入夜色中的魔鬼,手执各色狼牙大棒,四棱钉头锤、链头流星锤,长柄双刃斧等长重兵器,象一片铺天盖地的阴云席卷了简陋的营地,阴影所过之处,只有暴溅激射的血花。
细弯的吴钩和雪直的柳叶长刀,无论怎么用力挥砍劈斩在对方身上,只是激弹起叮叮当当的星星点点火花,赫然让人想起传说中随始祖神蚩尤大往征战八荒的铜头铁臂三苗巫祖的情形。
更可怕的是他们举手投足,喷出一团团的火花,落到人群中爆裂成一片片熊熊烈火,或者抬手轰的一声雷鸣巨响,就血肉模糊的被轰飞震倒一片。
许多人眼中的世界变成了血红的一片,耳中象被百万针扎只剩下嗡鸣,根本听不到号令和别人的话语,却是更加拼命的向后逃去。
刹那间,连骁勇善战的刀族士兵,也出现了动摇,转眼被溃兵冲决出一个溃口……
轰声如雷的连珠爆炸和火云,象是跳跃的光球,在围城的营地中飞舞跳跃的蔓延开了,各种口音和语言的撕喊哀号尖叫痛呼声,象是瘟疫一样在南沼人望不到边的营盘中蔓延。谁都知道,南沼人炸营了。
轰隆隆的连片滚雷声中,在城头上的成都军民,度过了一个永生难忘的不眠之夜。
多头攻击,让敌人陷入混战中,不明双方的实力对比,依靠龙武军精良的兵甲和战术,进行最擅长的小集团突入作战,这可是一个用孤注一掷来形容也豪不位过的大手笔,混战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没有大规模的建制和指挥,也等于把胜负的天平,几乎交给了领队士官们的作战意志和战斗力。
为了追求突入的速度,大多数车营被丢在身后,只有马队被留下来。作为传令和预备队。无数随军的民夫,抬筐背篓地紧根在进攻的箭头之后,象流水一样维持着好几个方向的输送。
我能下定这种决心,就是因为先期的侦察,发现南沼人的营盘杂乱无章,大多数简陋的只可以用掺不忍睹来形容,甚至就在露天用缠身布一裹就。席地而宿。
但南沼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混乱,火光和烈焰在营地中肆虐蔓延,偶尔碰上一些顽强地阻碍,又很快被其他地方,投过来的火球和烈焰给击散。每一刻钟吞噬的南沼人火焰和死亡就更进一分。
成千上万人搏斗撕杀,金属和血肉尽情的在空气挥洒。用生命堆砌出胜负的天平。这才是战争。这才是男儿……一种让人沉迷不止和热血沸腾的游戏。不过……我已经在后悔了,因为是混战。为了实践誓言以及便于传发号令,我所处地位置,实在靠地战场太近,不时蒸腾地火焰和烟雾中,有大队小股流散的南沼人冒出来,虽然很快就被外围巡曳地骑兵队,冲散斩杀绐尽。但还是有不断有面目狰狞。奇形异状的蛮兵,悍不畏死的嗷嗷号叫着。试图冲向这里,空中尽是箭只飞舞的咻咻声,虽然偶尔飞在我附近,都被左右眼疾手快的挡格开来,但还是稍稍让人冒些冷汗,不多时也丢了一地。
“君子不立危墙……君子不立危墙……”
我无若其事的扯掉落在肩膀上的箭杆,对左右露出一个宽慰地笑容,心中反复念着这句,千万不能挂在这里,都到家门口了,不然也太糗了,我还年轻,还有大好地人生,还有无数的美女等我推倒,还有几个LOLI等我长大了吃掉……
一阵喊杀声,又一拨包头挂甲地蛮兵,发现了聚集在这里的唐军,吆喝着冲杀过来……我站在插满了刀枪箭只血肉模糊的大象尸体旁,发愣就这样结束了么,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虽然事先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南沼人庞大而杂乱无章的营地,还是远超呼我们的想象,各种胡乱堆积的战利品和营帐,象一个巨大的泥沼,迅速吸收了进攻者的锐气和体力,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器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南沼人的抵抗也越来越绵密和坚韧,作为前锋的部队已经轮换了好几次,大家都筋疲力尽,正在我决定鸣号收兵来日再图的时候,突然爆发的一个意外,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转机是出现在其中一路突击部队上。
按照军事条例,撤退的号一响,所有的军队将罄尽全力发动最后一次进攻,以形成相互掩护层次,集合成撤退的序列。在过蜀道的过程中,那些工程团里实验性的工程炸药,被第一时间集中起来,分装成一个个简单的小型投掷炸弹,混合在投掷火油弹中使用,以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的确效果还不错,大多数南沼人被巨大的声浪和冲击力被吓坏了。见到集做堆的人群就丢一个,包管炸的四散奔逃,恩不能逃的基本非死既残了。
毕竟我既定的目标,只是替成都解围,没有指望一举击破乃至全歼南沼大军,最好能够乘乱一气多杀伤一些南沼的有生实力,迫使其在内外威胁下,解围而去,。
偏偏这只小队发动突袭的方向,是一个防备严密的营地,阴错阳差的聚集了数百只的大象,每错,就是大象,而且是武装到牙齿,鼻子和长牙上上装备了尖刀和身头都披藤甲的战象,已经严阵以待的排成了进攻的队列的一整只象军,虽然不知道南沼人是怎么千里迢迢的把这种巨大的动物,给弄到成都城下的。虽然南沼人针对这种动物上战场后,通常畏惧火的特性做了专门的训练,但是却没有做过爆炸训练。事实上为了防止龙武军的战马因为战斗而受惊乱窜,这次也全是以步兵序列发动进攻的。
突如其来的火焰和爆炸,虽然对这种形同坦克一样巨型动物杀伤有限,但是巨大地声浪和火光。却成功的让受惊的大象,在能见度很差的夜晚,变成最狂暴凶狠的**杀人凶器。
除了少数几只荒不择路,冲进唐军突袭部队的序列造成不小的伤亡外,其他几乎都成了突袭部队开路先锋,在火焰和爆炸地驱赶下,显然受惊过度的大象拖着生死不知的驭手和象奴。跟着头象分成小群小群的,以扇面在南沼人自己的营地中四处冲撞践踏肆虐。这种巨兽暴走的洪流,甚至连号称最精锐地南沼王卫军,和营地中最坚固地工事都无法正逆其锋,抓狂地大象,直接冲散了营地另一端赶来的。整好以遐严阵以待地南沼人军阵。撞倒了用于指挥传令的五色高台。所过止处留下一地狼籍的不分彼此的血肉兵甲。
接着,这些可爱的巨型动物。胡乱冲撞践踏一通之后,开始本能的避开正在燃烧和轰鸣的营盘,三无成群地转头向相对完好和安静地另一端的营地,将南沼人剩下地营地也给冲散冲乱了。
楞是白白让一而再再而衰的龙武军拣了个大便宜。几只特殊的旗号一倒,那些聚集在周围的部族兵,就已经开始出现小股大队的逃亡,然后城内的守军。也一鼓作气杀出。腹背受敌之下,那些四散尤自坚持战斗的南沼府兵。也不得不开始加入撤退的序列……于是最后一次的撤退反击,变成了停下来的追击。
天明之后,号称三十万南沼大军就这么轻易败退了,只留下一片片偌大而破烂的营地。
这是大规模应用火器,应该载入史册的一次战役。就这么一个晚上,就将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火器,几乎用的一干而净,不过南沼人也在如同打雷一样的爆炸火器面前彻底寒了胆,丢下所有掠夺的物资和辎重,奔逃如飞,面对同样追的筋疲力尽的唐人,竟然没有多少停下来抵抗的勇气。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