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宰相都不好决断的东西,你拿来问我,不是把我架火山烤么……”
我觉得我现在应该是一头黑线,
“轻议立储,众口铄金啊,嫌我麻烦不够多么,我还想多逍遥几年……”
“老大。恩容若啊……我就喜欢你的直言不讳啊……之前多少为难事,都被你一语见地的点出来,再帮我一回又如何……”
小白有点低声下气的婉求道。
“这会帮出问题和麻烦来的,我最讨厌麻烦,而且是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牵扯不清的麻烦……”
我还是敬谢不敏。
“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忌恨我忌恨的要死,上次那群家伙差点就把我全家一锅端了,连我家房子被拆了,到现在都没修好……你就饶了我吧……”
“那真是可惜了……”
小白也毫不意外,的放下茶盏,转身招呼走人。
“喂喂,你往哪里走啊……”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当然是走大门了……”
我靠,皇帝直接从我家大门走出去,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不管随后生什么事情,都与我脱不了干系,这简直是绑架民意啊。
“算你狠……”
策后比较简单,太子小白拜访我府上本身就说明一个态度,老子本来就是不是什么高贵门第出身,沈夫人恩沈惠妃可是长期寄养在我家的,虽然没有公开露面,但也参加过女营的内部活动,许多人都认识她,也很有些好感,这是一个重要的资本,因为长安城中许多人家包括一些公卿之家,是依靠女营的帮助,才骨肉团圆或者破镜重圆,获得新的生活,这是一个潜在的人缘和助力。
“好吧,我们讲故事吧……”
“恩讲故事……”
“我好象和你已经说过,从前有个蛮族统治大多汉人的国家,叫大清,……”
“就是那个用修书加文字狱,断绝华夏宗嗣,两百年不知华夷,只知奴才的大清么……”
“不错,话说某代大王康熙,以少年之身诛权臣,定三藩,自称盛世,寿数且长,生数十子,成年者十数人,皆有身后背景……”
“两废太子,圈禁王长子,期间血雨腥风,难以言述,宰辅勋贵,亦难幸免……人称九王夺嫡……”
“四子除尽众兄弟而即位后,痛定思痛,决定让储位虚悬,以避祸端……为定国内人心又……”……
“金匮留诏!!……”
“没错,就是这东西……”
“这样他就大可以生前不立储,留诏秘密指定一个人选,由三公宰辅监督下封存起来,以备万一……”
“别告诉别人是我教的……我不想骂名千古”
“这样,就算谁当了皇后,生前也不好做些什么的了吧……”
第四百四十九章 祥瑞与遣回
第四百四十九章祥瑞与遣回
“什么皇帝,明明是蝗虫,……”
小白来我家一趟,死赖到天黑才肯走,连吃喝带拿的,卷走了一大堆,最让我心痛的是我收藏的那些兵器、炮车、船舶模型。
“简直是黄鼠狼上门啊”
我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从历朝历代文典上复原的各种甲士和仕女手办,还有花间派和品花社联合出品,最新彩色版西域风情系列的胡女写真集稿样,都被一扫而光。
“以后现了就堵门,挂个牌子,此地有皇帝出没,小心慢行……”
我对着小东西,咬牙切齿的说。
“我就不信他敢天天来……”
当然,
小白不免和我诉苦了一大堆,比如实在羡慕我的逍遥自在,坐上这个位子比作太子监国更辛苦,之前上面还有人罩着,现在全得自己担待,不管做什么都有一大群人时刻前后左右紧盯着,就等着皇帝露出点缺失,然后有点风吹草动就争着进谏博那个忠臣的名声。既然想做个广开言路兼听兼信的皇帝,还不能名面上打击他们的热情。
做昏君当然容易了,他只要在臣子意见中挑拣自己喜欢的做决定,或者干脆把国事交给看得顺眼的人,自己随心所欲去了。如果想做个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主君,则需要从臣子众多的意见中,辛苦的甄别挑选出最有价值和最为合适的……
所谓长安城中,并没有秘密。这种东西,特别是生皇帝身边的事情,很快就有人知道天子秘访梁府的事情。
当夜值守在政事堂内,号称白衣。宰相的李泌,和资格最老数次拜相,如今领班诸宰的韦见素,就难得坐在一起,闲话起来。
“天子访邸探病似乎不合体制,。但是老相公是怎么看……”
“他啊,是个祥瑞啊……”
韦见素轻描淡写的说。
“祥瑞……”
李泌轻轻的咀嚼了这两个字。
“对,就是祥瑞,否极泰来的大祥瑞啊”
“对亲近他的人来说,此君就是一个大福星,想想河。北颜氏,当朝第一忠烈世家,河中梁氏、北海贺兰氏,……哪个不是名利双收,加官进爵,累累携进……”
“对于不喜欢他的人来说,他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看看襄阳杜半城,是被大军堵着门口,逼着夺产分家的,从织造无双的薛府,到雄踞一方的永王,对了,还有大名鼎鼎的士族望太原王门,……那个沾上他后不倒霉的……回到京师才多久,就闹出中外军围攻龙武军、金吾卫的朝变”
“以本部兵马之力,独战两道节度使加畿内外的。中枢全朝之军,并能后制人反压倒而胜取之……已经是轰动天下的奇闻了……”
“朝廷中枢实力。大损的局面下,你真以为天下那些藩帅镇将们,都一点想法都没有么……大家都想知道作为一手创立龙武军的这位,究竟有什么神奇之能,能把兵马练成如此的强悍,”
“不然你以为那些军制改新,在那些宿老将帅中,就真的没有多少反弹和抵制么……只是大家都暂且在观望试水,看以他之能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而已……”
说到这里,这位老臣突然笑的满脸皱纹都折叠起来。
“还是天子大能啊,龙武军究竟水多深,多少人想方设法探求不得,给经营的水泼不进,用一个筹办内枢密使,就让他藏着掖着多年的东西,乖乖的全交底出来,……”……
第二天我还是磨叽到日上三竿,才迟迟的起来,因为在官方记录上,还是我继续告病假的日子,我坐在园子里的疏影里,一边在萧雪姿她们服侍下吃早饭,一边由她们空闲下的人,轮流给我念即将刊的奏事和公文。
新天子喜欢辞章简明易语概要,不喜繁文缛节,重章华藻,因此连带那些原本习惯併六四承启繁复的学士,宰辅们,也不得不在在文辞简练上讲究起来,连带的被称为记体的简字,也一些标记符号,作为非正式的公文,在省部台院下的文办机构中流行起来,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除了一些重要的大礼要事之外,各种例常的文告,也变的白直起来,以便于各家文抄的。所以我也不用费力的亲自看,为了节省时间,干脆让女人们给我读。
“宫内省进杨贵人为顺仪,册给宝书……”
恩,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顺仪为九嫔之,仅排在皇后以及贵妃、淑妃、惠妃之下,这也算是转移视线的手段把,看来册后的时机还不够成熟。
“册奉节王为嗣江王……”
恩。第一个封嗣王的皇子,这样就在暗示什么了。
“宗正寺卿奏进,曰,上当壮年,擅议储位,实有失臣本,史早立皇嗣者,多骨肉猜腻,兄弟相嫌,天家无宁于内,不安于外,实取祸端尔,然国事多艰,天子圣心裁断,特赐以密诏,封还于朱雀门上,以颐不患……以宰相齐聚,方可启封……储事既定,群臣毋议……”
我眼前浮现出那位宗室老伯汉中王的模样,负责操作居然是他。小白因为未免太着急了些,我还以为他要考虑上几天才决定。
我甚至可以想象此议一出,朝会上那些慌了神,乱了阵脚的宰相大臣们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还某些人郁闷到内伤的心情。
至于封还与朱雀门上的东西,那可是个大大的香饵,吸引那些对皇权怀有异心,或是对储君位动机不良的牛鬼蛇神,自动现身出来,毕竟,只要皇帝键康安在,这东西就是一卷废纸。
我轻把手从雨棠儿臀缝儿里抽出来,淋漓抹在苏夙怒放在胸襟之外的那团饱满之上,示意她把品咂吸吮有些呛声和嘴角流溢的林素昔,替换下来,又用另一只手示意,被摸的裙裳半解的萧雪姿,继续念下去。
“秦国大长公主府上送来帖子,说是驸马独孤明生辰的小庆,邀请驸马同好会列位,大人过府饮宴……”
绉老头轻手轻脚的递上一份精美拜帖,目不斜视的道,独孤明,我想了下,独孤家的手脚也不慢啊啊。
磨蹭完这段香艳的早餐,轮值的杜佑才敢上前来汇报工作。
“郭臬已经到了哪里……”
“郭都护的行帐已经过了天水,军民,前锋已经到瓜州……”
我点了点头,作为历史上孤悬西域,独自抗击大食吐蕃数十载的最后一任安西大都护,我对他寄予了相当大的厚望。
郭臬带着安西特遣行营,号称军民数万,其中光是各种名目的罪犯、流囚、犯军、投机商人、无地流民、破产工匠等,约占了一大半,这些人浩浩荡荡的远戍安西之行,朝廷给的出口粮根本不敷所用,恐怕没走到一半路程就逃亡或者饿死大半了。
如果不是我掏自己的腰包以枢密院的名义进行赞助车马衣粮,还派出随军商队协助,这只被遗忘的“大军”,还不知道要扯皮到猴年马月才能启程。
而且这一路上的补给和协调,也全是我也只有我才能组织的起来,作为后续支持代价,郭臬到任后,将整顿军备修缮城防,不遗余力的支持我家在安西的利益,比如以安西大都护的名义,查禁清理一切伊斯兰化的渗透,暗中为那个基地组织保驾护航等等。
“回纥军已经走了几天了……”
说到这些自愿或者不自